第二十二回(2) 撮土成香好事近, 梁上君子惊鸳鸯
“这个呀,这个不是光在冷泉观,多少天了,我天天跟自己这么说。” “我也错,不光你一个。我当时就不该走。”沥重认真地说。 “所以你一叫,我立马来了。还早来了几天。可找不到你人,也不敢张扬地找。当然另一则我来也是要弄明白大夏的技术。”三横道。 “沥双没安好心。不能让你陷进去呀。我只能躲出去。”沥重惜道。 “我早有防备。不能因为我,连累了你。”三横本不傻,到西夏学技术,当然要小心。 “还好,有惊无险,你的水葫芦召英也带走了。这孩子,挺机灵。” “你知道吗,你那天出走,三个多月了,就像在昨天。我永远忘不了你的背影。你为什么不回头瞧瞧我。这些日子我一直想,沥重是那么好的人,但我伤了她的心,我浑呀。可她别永远不再回头了。”知道召英脱险,别的事就不重要了。眼下最要紧的,三横必须要说个明白。 “我这不是回了吗?奇怪的是,华山脚下的酒店叫‘回头斋’” “那天我在。” “为什么不出来?” “犯浑了呗。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犯了。” “那你在观中说的什么做菜,陪读什么的,是不是瞎话?” “做菜绝对是真的,我真挺能做的。哪天我‘黑瞎子穿坎肩,给你露两手’。往后在一起,你等着享口福吧你。” “我要你学做羌菜,你知道,我们党项,又叫羌。羌菜也是博大精深。” “我知道,羌是非常伟大的民族。唐初的拓跋赤辞,其后的拓跋思恭,皆顶天立地的英雄。敦煌的莫高窟,万世的灿烂文明。我还告诉你,徽鲁川浙各派名菜,我不用学,早在华山就会。厨房黄二大叔都说做得好。可羌菜我要学,我现在会做羌饼,会做饸烙,会做蘑菇鸡,还会刀削面。信不信?” “信。那习文念书呢?” “磨墨是真,秉烛不一定。” “为什么?”沥重奇怪道。 “我要与你促膝相谈,拿不了蜡了。” “油嘴,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让你教我中原文化。再不要虚假谦虚,说什么‘取法乎下’的话,我看你今天给沥双出的主意很有内涵。” “行,只要你不嫌,我知无不言。” “那打刀造铠甲呢?” “这有点夸张,天下第一不敢讲,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每晚抱着甲衣而眠都是真的。”三横道。
“我知道。这甲衣都沾满了你的身上的气味。”沥重说。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味儿?我洗了好几遍。我一定给你打付更好的,什么刀箭也穿不透。” “唉呀,人家在你的肩上,一天一夜呐。自然知道了。” “你吃药没?” “吃了。”沥重道。 “吃了就好,这些天我一直嘀咕这件事。”三横高兴道。 “你曾说过,东有‘驴皮阿胶’,西有‘田鸡白芍’。” “是呀,乃我们中原大补。还记得呐。” “你的话,我全记得。” “跟着我,你长学问吧。”三横得意道。 “贫。” “那你说中原补药干什么?” “好,你有学问,知不知我们大夏补品,我新近吃了,身体大见好转。” “哎呀,我真不知道。” “我们是南有‘冬虫夏草’,北有‘鹊蛋枸杞’。” “‘冬虫夏草’,没听说过,沥虫的虫吗?” “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