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事件
朝堂之上，随着伏完的话语，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伏完身上，曹cao眉头微蹙，他也有联合天下诸侯共诛吕布之心，眼下契机已经出现，接下来，诸侯联合，共讨吕布只是时间问题，曹cao愿意等，但此刻伏完将这件事提出来，隐隐间，曹cao已经察觉到一丝不妥。 “昔日高祖起义，暴秦何等强势，依旧被诸侯推翻，楚怀王曾言，先破秦入咸阳者王之，陛下何不赐下异姓王称号，先破吕布者封王？有此一诺，何愁天下诸侯不尽心？”伏完躬身拜道。 “嗯？”曹cao目光中闪过一抹厉色，回头看向伏完，伏完却拜倒在地，不与曹cao对视。 “这……”刘协皱眉道：“非刘勿王，此乃祖宗定下的规矩，如此做法，岂非违背祖制？” “陛下！”伏完叩拜道：“那吕布虽然可恶，但有一句话却说得不错，时移世易，如今我汉室江山风雨飘摇，若继续抱残守缺，只能看着大好江山一步步衰弱，最终落入乱臣贼子之手，高祖定下祖制，也是为了我大汉朝能够更好的延续下去，如今山河破碎，北有吕布豺狼当道，无视朝廷律法，南有江东孙氏割据一方，已成我大汉朝心腹之患，若不能阻止吕布继续壮大，大汉朝四百年基业堪忧，望陛下三思！” 曹cao目光死死地盯着伏完，良久才冷笑道：“国丈是否少说了一人？北有吕布豺狼当道，南有孙氏格局江东，朝中还有我这个大jian臣把持朝政！” 伏完身子一颤，匍匐在地，不敢多言，却也没有反对，在大多数人心中，曹cao把持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不争的事实，甚至在许多人心中，对曹cao的恨意犹胜吕布。 朝堂之上，一时间鸦雀无声。 “司空，国丈所言也不无道理。”刘协心中有些压抑，一方面这是要封异姓王的节奏，而另一方面，他看得出来，曹cao这一刻是真怒了。 为什么？ 曹cao现在是奉天子以令不臣，无论对吕布还是对孙权、刘表这些诸侯，先天上就有大义的名分，这也是他最大的优势，但一旦封王，虽非帝，但在一定程度上，封王就等同于封国，就算曹cao掌握天子大义，但在这份大义下，也无权对一个封国的王爷指手画脚。 所以，这个王一定要他自己去争，绝不能让其他诸侯抢去，但就算曹cao争到了，他就必须放弃眼下手中的权利，无论胜负，他曹cao都是输家。 “陛下！”曹cao豁然转身，看向刘协森然道：“陛下可知，这封王的后果？” “这……”面对曹cao的气势，刘协有些畏惧。 “一旦封王，天下将再不是大汉天下，一旦封王，不管陛下是否愿意，就算未能得封王爵的诸侯也会纷纷自立为王乃至称帝，到那时，大汉四百年基业，才是彻底断送了！”曹cao看着伏完森冷道：“此人，分明是要祸国！” “陛下，臣一心为汉，绝无半点私心，望陛下明断！”伏完伏地不起，声嘶力竭道。 “司空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大儒孔融站出来，皱眉道：“若已然定下盟约，诸侯事后若是自立，大可集重兵而灭之，我等手握朝廷大义，难道还要惧怕宵小篡国不成？又或是曹司空自己有不臣之心？” “嗯？”曹cao闻言，目光一冷看向孔融，孔融一身正气，怡然不惧的看向曹cao。 曹cao深吸了一口气，将胸口那股烦躁感压下去，耐心道：“此例一开，诸侯效仿，如何去灭？封王之事，绝不可行，请陛下退朝！” “曹孟德！”孔融闻言不禁大怒，戟指曹cao，怒声道：“你敢对陛下不敬！” 曹cao没有理会孔融，有些道理，跟这些书呆子真没法说，再次向献帝拜道：“请陛下退朝！” 刘协脸上闪过一抹屈辱的神色，有心跟曹cao勥一下，但见曹cao步步紧逼，气势越凌厉，心中一怯，涩声道：“诸位臣公，朕今日累了，退朝吧。” “臣等告退！”一众臣子却是不理会孔融的怒骂，躬身告退。 曹cao冷冷的瞥了瘫倒在地上的伏完一眼，冷哼一声，甩袖而去，封王，绝不可行，小家伙鼠目寸光，若真的封王了，那他这个皇帝还有什么用？ “主公！”回到曹府时，荀彧、荀攸、钟繇、陈群等一众臣子已经等在了曹府之中，见曹cao回来，齐齐下拜道。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百济，竟然引出如此大的事端！”见曹cao沉着脸不说话，径直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荀攸先引开话题道。 “主公，陛下年幼，见识浅薄，恐有人暗中挑拨陛下，封王之事绝不可行，主公还要加强皇宫守卫，避免陛下与那些人接触。”钟繇躬身道。 “长安岂是那般容易破的？”曹cao终于将那股气给压下去，闻言摇了摇头道：“吾非是担心破长安者为王，而是此事若是传开，汉家威信何在？” 这是个平衡问题，如今曹cao位列三公，吕布为骠骑将军，刘备、孙权、刘璋地位也是相仿，只要这个平衡没打破，就没问题，但一旦任何一个人封王了，其他诸侯恐怕都不会再有顾忌，用不了多久，便会以各种理由自立，到那时，大义不在，诸国并立，那就是国战了！ 曹cao目光看向沉默不语的荀彧，深吸口气道：“文若，你有何看法？” 荀彧抬头，看了曹cao一眼道：“属下担心，此事若是临时起意还好，若是蓄谋已久的话，只怕还有后招。” “后招？”曹cao闻言一怔，随即面色大变，豁然起身，扭头厉声道：“通知元让，封锁四门，任何人不得出入，诸位，随我进宫面圣！” “喏！”众人连忙起身，陪着曹cao，朝着皇宫的方向快步赶去。 许昌城门处，一支骑兵踩着飞雪来到城门口，被门伯拦住。 “我乃越骑校尉伏德，有要事出城公干！”为一名骑士取出一面令牌扔给门伯。 “属下拜见大人！”门伯看过令牌，不敢阻拦。 伏德行色匆匆，背着背囊迅出城，便在伏德刚刚出了城门，城中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门伯听到号声，面色不禁一变，厉声道：“快，拦住他们！” 哪里还拦得住，伏德已经出了城门，快马加鞭的朝着城外飞奔而去。 门伯面色惨变，厉声道：“城中不知出了何事，快，吹号通知大军追捕！” “是！”一名士兵连忙摘下背上的号角，鼓足了腮帮子吹起来。 “呜~呜呜~呜呜~” 苍劲的号角声响彻许昌城上空，无数卫队闻声而动，皇宫里，听到号角声，曹cao面色一变，扭头看向宫外，仔细聆听着号角声，良久，面色变得阴沉下来，扭头看向身前不远处的伏完，怒骂道：“匹夫安敢欺我！” “司空此言差矣，下官一心为国，绝无半点私心，只是非常之事，当行非常手段，未能及时通知丞相，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以免贻误了战机。”伏完躬身道。 “你究竟送出去什么东西？”曹cao森然的看向伏完，寒声道。 “司空无需过问。”伏完冷笑道。 “无须过问？”曹cao怒极反笑，点点头道：“好，不问，给我将此乱国之贼拿下！” “是！”立刻有数名虎卫冲上来，将伏完死死地按在地上。 “司空，这是何故？有话好说！”刘协冲出来，想要赶走那些虎卫，只是这些虎卫皆是曹cao训练出来，只忠于曹cao，怎会听刘协的命令。 “方才，有谁见过陛下？”曹cao没有理会刘协，扭头看向虎卫统领。 “回主公，除此人外，并未有其他人面圣。”虎卫统领躬身道。 “嗯？”曹cao皱眉看了虎卫统领一眼，心中一动，又问道：“除此老贼之外，还有何人进过宫？” “有越骑校尉伏完面见皇后，不久便离开。”虎卫统领躬身道。 “伏德？皇后？”曹cao闻言一怔，扭头看了刘协一眼，又看了看伏完，摇头笑道：“好一招调虎离山，国丈好算计！” 伏完闻言冷笑一声，想要强撑着直起腰来，却被四名虎卫死死地按在地上，不能动弹分毫。 “传我命令，当今皇后伏寿，不守妇道，祸乱纲常伦理，与兄弟伏德私通，妇德有亏，即日起，打入冷宫，另下文书于各地，有越骑校尉伏德，败坏伦理纲常，私通皇后，罪不容赦，满门抄斩，凡取其收集者，赏金千两，封关内侯！”曹cao森然的看向伏完，一字一顿道。 “司空，这如何使得？纵使政见不和，怎可坏人名节？”刘协闻言不禁大惊失色，伏完更是面色煞白，惊怒的看向曹cao。 曹cao没有理会刘协，冷然看向虎卫统领：“还不执行！” “喏！”虎卫答应一声，转身大步离去，几名虎卫拖死狗一般将伏完拖走。 曹cao这才看向刘协，眼中充满了失望，摇头道：“蠢货！” 说完，也不理会刘协羞怒的表情，带着众人径直离开。 荀彧看了刘协一眼，摇头叹息一声，跟着曹cao一同离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