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胡闹
轻声低喝，犬夜叉便闭上双眼，对身外的情况不管不顾，自顾自开始舞刀，首先就是面前一刀袈裟斩，然后再次左侧一刀，接着右侧。每一刀清清楚楚，不疾不徐。 犬夜叉砍下的刀速并不快，快的是手移动的速度，往往看到他在面前劈砍一刀，下一刻，手已经在身侧高高举起，简直就像虚空中突然多出许多握着刀的手似得。 犬夜叉眼睛始终闭着，他的刀也不是特意在防守着锁链，即使没有锁链的攻击，他还是会对着虚空砍下一刀，他只是在重复着一套剑路，周而复始，看着错漏百出，却隐隐保护着全身每一寸的肌肤。 云豆能够明白犬夜叉正在做的事，所以她也是格外吃惊，吃惊到忘了控制锁链。 犬夜叉居然创出了一套完美的防御剑路。 所谓完美防御剑路的意思就是绝对无懈可击的防御，只要这套剑路不被打断，就能完美的为自己提供保护，不会有一丝的错漏。 当然，虽然叫着完美，其实还是有破绽的。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这句经典话不是空话，只要对手的速度能超过使用者的几倍，甚至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刺出一剑，使用者照样得中招。所以这剑路对于剑道初学者来说还真的是有害无益。 但是对于犬夜叉来说，却是完美，因为犬夜叉和云豆都相信，剑速能超出犬夜叉几倍的妖怪，这个世上真的不多！ 锁链的攻击已经停止，犬夜叉睁开眼睛，长长呼出一口气，挂上得意的笑容：“怎么样？” 云豆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没理他，问道：“犬夜叉少爷，你怎么想到这个的？” 犬夜叉看了一眼身旁写着浅井宗次郎的墓碑，“是浅井老师教我的！” “不说就算了！”云豆不信。 “没有骗你！”犬夜叉解释道：“上次与浅井老师重逢，曾经战斗过一次，昨天不自觉就回忆起那时的情形，才发现了浅井老师的独特剑路，只怕他那是已经创出了适合他自己的完美防御！只是...” 犬夜叉声音渐低，没有说下去。 云豆好奇的追问：“只是什么？” 犬夜叉苦笑着：“只是他当时没有教我，并且告诉我这并不适合我，告诫我需要坚持自己的剑道！只是现在的我，别说是坚持剑道了，连对剑道的信心都失去了，开始借助法术！” 云豆不知道该说什么，从篮子里拿出一小碟早点凑到犬夜叉鼻尖，“别想了，快吃吧，都凉了！” 感受着鼻尖蒸腾的热气和糯米的香气，犬夜叉回过神来，接过碟子一笑道：“谢谢！” 这一顿早点，吃了近一个时辰，直到日上三竿，绚丽的阳光彻底驱散了谷底的阴暗。 无数坟包，墓碑愣愣的伫立在阳光中，说不出的孤寂。 犬夜叉拍拍衣服的后摆，站起身道：“走吧！” 云豆跟着站起身，奇怪的问：“去哪？” “为浅井老师做点事，安我的心！”犬夜叉没有细说，起步就走。 云豆连忙跟上，同时还不放弃的追问：“告诉我了，说嘛！” “....” “快说，再不说，我可不帮你了！” “准备好足够长的绳子！”犬夜叉回以神秘一笑。 此时的城下町，充斥着各色的食物香气，还有更多的瓜果蔬菜的清新，最多的还是混杂的人气。正是一天最繁忙的时刻，虽然还不如后世人潮涌动的商业街，但是也颇具气象。 犬夜叉和云豆在街头站定。 云豆疑惑的看向犬夜叉，看看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一路上，犬夜叉嘴巴守得的严严的，硬是没有说透漏他的目的。 看着繁杂的街道，犬夜叉不自觉的露出笑容，身周的妖气都有点沸腾，“准备好大闹一场了吗？” “...”云豆虽然不明所以。 “绳子！”犬夜叉伸手一只手。 云豆眼中的疑惑更甚，但还是递过一条两指粗的麻绳，交到犬夜叉手中。 然后，在云豆目瞪口呆中，犬夜叉将绳子一端打起一个绳圈，就像套马索一般，呼得扔出手中的绳圈，准准套在一个方脸汉子的身上。 这汉子还没反应过来，谁能料到街上会突然杀出一个用绳子套人玩的家伙。汉子下意识的挣了一下，挣不开便开始破口大骂，“混蛋，是谁？” 可是一抬眼，却发现街上全是跟他一个样的人，双手被绳子束缚着，挣脱不开，有破口大骂的，有沉默不语的，也有暴怒挣扎的，整个街道喧闹了不止一倍。 “好玩吧！”犬夜叉脸上挂着兴奋的笑意，三个字没说完，绳子一抖，又套住了几个倒霉的混混。 云豆笑不出来，眼里掩饰不住担忧，欲言又止，生怕犬夜叉丧心病狂的大肆屠戮这些平民百姓。 犬夜叉和云豆朝夕相处几年，看一眼就能知道云豆的想法，不悦得拍了下云豆脑袋：“想什么呢，只是让他们乖乖到罪人冢去一趟，不会见血的！” “真的，你发誓！”云豆犹自不信。 犬夜叉失笑：“小丫头心事就是多，好，我发誓！” 说话的空当，阻止了有几个试图帮其他人解绳子的妇人。 云豆这时也发现了，犬夜叉这般胡闹，还是有克制的，老人小孩，他一个没绑，妇人也被放在一边，绑着的都是二十到四十的男子，身子壮实，也不会出什么事！ 见此，云豆真正放下心来，欢呼一声，加入犬夜叉行列。她的效率可比犬夜叉好得多，拿着扇子一挥，就有绳子凭空出现，将人绑起。 不多时，附近几条街道上除了被绳子绑着动不了的，不见半个人影。 城下町有个疯子绑人的传言已经传开了，城里的人隔着几条街远远看到呼啦一大群人过来，就跑得远远的，犬夜叉身后扯着这么一大群，想追也追不上， 犬夜叉正愁人数不够多呢，就见到一队几十人的持矛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前来，将犬夜叉和云豆包围在中心。紧靠熊本城的城下町发生这样的大事，城里的卫兵也不敢怠慢。 这下真是瞌睡来了枕头，犬夜叉和云豆怎么可能放过。 “来得好！” 犬夜叉身形连连闪烁，眨眼睛就将这队还没反应过来的士兵缴械，云豆扇子挥动，将他们捆在一起。 犬夜叉转头看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竟是有了几百人。犬夜叉满意的点点头，喊道：“云豆，可以了！” 云豆这才停下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咯咯笑着跑到犬夜叉的面前，小脸激动的通红， 云豆只觉得这简直是她几十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以前在人类的城市，虽然不见得死守规矩到吃亏，但还是遵守着人类的规矩，没有随意妄为。 但是今天一旦放纵，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开心的一件事。而且也没伤人，只是规模大了一点的恶作剧而已，做起来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你还是犬夜叉少爷？”云豆就像重新认识犬夜叉一般盯着他。 怪不得云豆疑惑，犬夜叉一直是一副正经矜持的模样，有时虽然也会和她玩在一起，但从没有玩得这么开的。 ‘啪’犬夜叉一巴掌拍着云豆额头，“不是我还能是谁！” “走吧！”不等云豆说话，招呼一声，犬夜叉一扯绳子，就带着这大队的人朝着罪人冢的方向走去。 这却苦了这些人类，没有双手保持平衡，走在凹凸不平的泥路山路上，不时还有突兀从绳子上传来的力道，少不得就要踉跄几步，摔个几跤，所幸有犬夜叉的护持，没有出现什么踩踏事件。 这么长的路，这么多的人，良莠不齐，自然不可能安安分分，犬夜叉的对策也简单，闹事的就让云豆往他身上缠一条铁链，这点铁链还不能让他安分的话，就双倍，直到他没力气说话为止。 半个时辰之后，大队的人终于到达了罪人冢所在的凹地。 被带到坟场，许多人顿时产生不详的预感，愁眉苦脸，如丧考批。 看着凹地内暴涨的人气，犬夜叉满意一笑，高声道：“大家不用担心，我今天绑你们过来，其实没什么恶意，只是有些话跟你们说，有些事跟你们澄清！”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听，谁也不信，只有几只乌鸦在凄凉的啼鸣。 犬夜叉也不管他们的反应，自顾自道：“这个地方叫做罪人冢，藏在这里的人叫做浅井宗次郎，被你们称作罪人！” “浅井大人是冤枉的！”已经有机灵的人喊起来。 犬夜叉笑了笑，“没冤枉，浅井就是三年前洪灾的罪魁！” 短暂的沉默之后便是哄闹的窃窃私语。 犬夜叉依旧笑着，等到吵闹静下去，便开始自顾自讲浅井的故事，从浅井第一次到隈本城开始讲，到成为祈怨神使，再到和子的意外身亡，再到报仇心切的无心之失，最后还有他的心里煎熬和自杀谢罪的猜测！ “你们可以走了！” 故事说完，犬夜叉便让云豆给他们松了绑，自己伸手拿起了坟堆上的那块黑石，昨天晚上就发现了，这块黑石上刻印着咒文，有镇压束缚怨灵的作用。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犬夜叉，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说个故事，难道真是疯子不成。 既然没有危险，很多人都松了口气，开始在坟场盘走，祭拜，这里的很多人都是三年前洪灾的受害者，这片地方同样葬着他们的亲人，朋友。 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有十几个人对浅井进行了祭拜，这让犬夜叉格外开心。 对于没有原谅浅井的人，犬夜叉也没有恶感，失去的是他们至亲的人，不是一个故事就能解开怨恨的。 就像一开始就说的，犬夜叉只是让自己能够安心，能让自己愧疚的内心感到些许的心安就足矣。 转眼之间，罪人冢的凹地再次只剩下犬夜叉和云豆两人，陪伴他们的还有几只停留在墓碑之上的乌鸦。喧闹过后，更衬得这里凄凉孤寂。 犬夜叉和云豆背靠背坐在浅井的墓前。 “犬夜叉少爷，下次再玩几次吧！”云豆意犹未尽的道。 “呵呵，你还玩上瘾了！”犬夜叉背过手摸了摸云豆的脑袋。 “还不是怪你！”云豆用肩膀推了犬夜叉一下，翻个白眼。 “行，有机会吧！”犬夜叉应道。 呱哇！ 发出一声难听的叫声，乌鸦扑腾着飞远。 天空中，三道白色的人影悬空而立，气势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