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不安
犬夜叉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一间不熟悉的房间,认得,这是云天阁的那间常住的客房。 “啊!”犬夜叉美美的伸了个懒腰,精神极度疲惫之下的昏迷,犬夜叉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唯一遗憾的就是因为用力,腿上传来一阵剧痛,痛得他直流冷汗。 这是什么时候的伤,犬夜叉疑惑的掀开被子,火鼠裘已经被脱下,整齐的叠在一旁。所以,被子下是白色的内衬,下身穿着一条短裤,腿上被白色的绷带整齐的包扎。 莫名的,犬夜叉冒出一个念头,不知道是谁给他换的裤子! 呵呵!犬夜叉摇头苦笑,真的是有够无聊,居然想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捂着脑袋,犬夜叉开始回忆,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一幕幕,或感伤,或惊怒,或愧疚,百感交集。 外廊响起咚咚的脚步声,相处这么久,犬夜叉对于云豆的脚步声还是能有立刻听出来的,感觉盖上被子,扯起一个怪异的笑容对着拉门。这样幼稚的事情,大概只有面对云豆才做得出来吧! 云豆无精打采的推开手拉门,入眼的就是犬夜叉坐起的身影,脸色古怪的笑容吓了她一跳,一愣之后,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犬夜叉少爷,你醒了!” 说着,一把扑到犬夜叉的身边,上下仔细的打量着,其实犬夜叉的伤处只有腿上的比较严重,脸上唯一的伤痕都已经痊愈了,云豆的面诊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根据,但是犬夜叉也没有推拒,只是任她审视。 自认看得满意,云豆放下心来,松一口气道:“犬夜叉少爷,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犬夜叉笑着点点头,问道:“云豆,我睡了几天?” “现在已经是你昏迷之后第二天早上,足有一天一夜呢!”云豆瞪了犬夜叉一眼埋怨道:“可担心死我了,要不是冥加爷爷说你只是睡着了,我都要带你去找森林里的医师了!” “是,是!”犬夜叉低头道歉道:“让云豆担心了,是我的不是!” “哼!”云豆扭头不理。 “呵呵!”看着云豆俏皮的表现,犬夜叉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好了,别闹了,你现在的身体没事吧!” “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云豆推开在她头上乱揉的爪子,边整理蓬乱的头发,边漫不经心的道:“我很好,虽然玉藻前把妖力都带走了,但是我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是嘛!你的天赋需要妖力支持,没问题吗?”犬夜叉担忧道。 “没事,虽然不能肆无忌惮的浪费,但是我也不是没有进步,没问题的!”云豆大大咧咧的道。 “嗯!”犬夜叉突然问道:“那玉藻前呢,我只记得把她从你身体里抽出来了,但之后怎么了却不知道!” “她啊!”云豆幸灾乐祸的道:“呵呵,她可就惨了!” “怎么说?”犬夜叉也是饶有兴趣的道。 “她被封印了,再次被封印成杀生石了!”云豆笑着道。 “杀生石?为什么会是杀生石?为什么会被封印?”犬夜叉一连串的疑惑。 “这我也不知道!”云豆咬着手指为难道。 “算了,不想了!”犬夜叉主动道:“那幻狐族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云豆冷笑道:“把杀生石供奉好,继续等合适的rou身出现呗!” “他们没有为难你?”犬夜叉问道。 “他们敢!”云豆眉头一竖,竟带了几分气势。 犬夜叉几乎要揉揉眼睛,这还是他的云豆吗?那个天真,稚嫩的小女孩呢? “啊!”云豆也看出犬夜叉的吃惊,调皮的吐出舌头道:“犬夜叉少爷不要这么看着我,无论我怎么变,还是云豆啊!” “呵!你说得对!”犬夜叉笑着点头,再次伸手揉揉云豆的脑袋,把她的头发再次揉乱,被云豆再次赏了一记手刀和白眼。 “从此我和他们两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云豆补充道。 “嗯!这样就好!”犬夜叉点头道,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也心烦的很。 “我昏迷之后,还有其他的事吗?”犬夜叉问道。 “没了!你昏迷之后,魂音就带着我们直奔这里!”云豆道。 但是云豆话落,隔壁的房间就传出一个声音:“喂,怎么都忘了我的存在!” “嗯?”犬夜叉疑惑的转过头去,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 “啊!”云豆俏皮的吐吐舌头,小声道:“是炎羽,我忘了!” 犬夜叉恍然,原来是他,没想到他还活着,本来还准备去接他的,但是玉藻前突然发难,犬夜叉几乎都忘了他还受伤躺在幻狐谷内。 云豆小跑着,拉开隔门。 炎羽躺在被窝里,因为他伤的是腹部,所以一动都不能动,不过他的头转向这个房间,怒瞪着眼睛。 “原来你还没死啊!”犬夜叉坦然道。 “你还好意思说,你听说过哪家的绑是用铁索绑的,你知道我挣脱有多辛苦!”炎羽没好气的翻个白眼。 “扑哧!”云豆被逗乐了,完全没有作为罪魁的自觉。 犬夜叉也是憋着笑道:“好了,好了,不要计较这么多,反正你不是好好的!而且你也不能完全怪我,又不是我放这么恐怖的招式!” 闻言,炎羽的脸色顿时黯然,低声问道:“主上...还好吗?” 这本不需问,犬夜叉安然的躺在这里养伤,袭天也没有召唤炎羽,就能说明一切,但炎羽还是想要从犬夜叉口中听到确切的消息。 “他死了!”犬夜叉低沉着说道。又道:“不过他是笑着离开的!” “是嘛!那就好!”炎羽淡淡道,别过头去,接着便是沉默。 犬夜叉却没有听出哪里‘好’,但是他也没有安慰。因为那未免太过虚伪,毕竟袭天的死他也必须负上一点责任。 犬夜叉向云豆打了个眼色,云豆了然一点头,悄悄把隔门拉上,狮子需要在无人的洞xue中安静的舔舐伤口。 犬夜叉轻声对着云豆道:“去外面晒晒太阳吧!” 云豆点点头,扶着犬夜叉一步步挪向窗口。 才站起身,犬夜叉就有点后悔,腿上的伤痛一阵阵刺激着他的神经,疼得直冒冷汗。这算什么,为了个男人做这么多,人家又没有要求,真是自作多情。 不过既然都已经出来了,犬夜叉也不可能傻傻的回去。 院落间空荡荡的,没有多余的园艺植被,围着矮墙挡住了犬夜叉向下的视线,除了洁白的墙面,犬夜叉能看到的大概只有被圈出来的天空。 太阳散发着冷色调高高在上,没有传出丝毫的热量。这边本就在高山之上,冷冽的寒风无孔不入,穿过回廊,越过矮墙,呼呼的从衣服缝隙间钻入。犬夜叉的体质自然不会感到寒冷,但还是下意识的紧了紧披着的火鼠裘。
犬夜叉的懊恼已经无以复加,就算是死党,也没这么狠心让自己受伤又受冻吧! “回吧,有什么好看的!”犬夜叉没好气的道,瘸着腿站起身往回走,云豆在一旁乐不可支。 “嗷呜!”独特的吼声在九天之上响起,即使穿越重重阻隔,还是有震慑心魄的力量。 犬夜叉动作顿住,看向天空。极尽目力,犬夜叉才能看到,天空中,一只渺小的白犬和米粒大小的人影以极快的速度交错闪过,正斗得难解难分。 “这是夫人在战斗吧!”云豆惊叹道。 “你知道?”犬夜叉奇怪的问道。 “杀生丸大人在昨天就离开了!”云豆解释道。 “奥!”犬夜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继续看着天空的战况,虽然太过遥远又太过快速,犬夜叉都不能看清的战斗的详情,但他还是激动的难以移开视线。 很快,战斗就结束,白色的身影与人影分别降下,悬浮在云天阁的上空。一左一右分别是红玉法师与凌月仙姬。 战斗是红玉法师落入下风,摇摇欲坠的身影显得狼狈,禅杖拿着似乎都显得负担,背后的黑色双翅也被扯下一半,伤口不断往下滴着血。 “红玉法师,能飞真是件让心愉悦的事!”凌月仙姬笑着道。 “仙姬说的是!”红玉颤抖着说道,却是疼痛所致。 “但是!”凌月仙姬声音骤冷:“因此让妾身不悦,妾身也只能让法师不悦!” “仙姬所言,红玉铭记在心,红玉这就告辞!”红玉法师说完,鞠躬,果断飞向远处。 凌月仙姬没有阻拦,直到红玉法师的身影消失,才回头向犬夜叉方向看了一眼,随即离开。 这一切,犬夜叉都看在眼里,就算再愚笨,都应该知道这件事多少与自己有关,感动之余,犬夜叉却做不到太露骨的表现,只能将感动留在心底,随即招呼云豆回屋。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很简单,犬夜叉只需要安心养伤,衣食住行自然有云豆考虑,被捂得发霉,犬夜叉也开始审视自己的身体。 rou体力量的隐患已经消除,没有那种束缚别扭的紧闷窒息感,犬夜叉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同时消失还有充实的力量感。 自己变弱了,rou体的变弱之明显,犬夜叉仅仅只是捏几下手都能感觉出来。强度大概只是相当于三年旅行刚刚结束的时候,雷击获得的虚浮的力量竟是点滴都不剩。 rou体力量的出现运用是在玉藻前出现之后,现在她离开,这些不踏实的进步也同时失去,这算不算是代价稍大的告一段落。 失去rou体的保护,犬夜叉只觉得前所未有的不安,就像赤裸裸的面对高悬着在头顶的长刀,紧张急迫地渴求力量之余。 还有淡淡的自卑,现在的自己还有资格踏入这里吗? 炎羽的伤势比之犬夜叉伤筋动骨好许多,所以回复的极快,与犬夜叉告别之后,便兴冲冲的去接手犬夜叉送的领地。 犬夜叉没有与他好好告别,甚至带点隔阂疏远。炎羽的友情都是打出来的,现在的自己还有资格拥有他的友情吗?犬夜叉不得不开始这样想! 这些担心,犬夜叉都没有和云豆说明,只是埋在心底,表面上却若无其事,任云豆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