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 夫妻义务（2）
屋内没有灯，只有一缕可怜的白月光从窗外落进来，光线昏暗。 顾琛在床边坐下来，伸出手掌，轻轻的抚摸过奥利奥嫩嫩的小脸，而睡梦中的宝贝似乎有所感应一般，微嘟起粉嫩的唇，唇角浅浅的勾起了笑容。 顾琛看着他可爱至极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他突然响起，曾经有人似乎说过这样的话：如果你爱一个女人，就一定要让她给你生一个孩子，这样她才是永远属于你的。 的确，有了这两个融合着他和陆梓瑶血脉的孩子，他们的生命被紧紧的拴在了一起，就算他们之间冷漠如冰，却是再也割舍不断的。 顾琛的手掌从孩子的小脸上移开，下意识的想要去抚摸陆梓瑶的脸，然而，手掌停留在距离她脸颊一寸远的地方，僵持许久，最终还是握拳收回。 离开卧房，顾琛在浴室中洗了澡，吸进了一身难闻的烟酒味道。只是，等他走出浴室时，客厅的灯居然是亮着的，陆梓瑶穿着睡裙坐在沙发上，漂亮的眸子低敛着，安安静静，连睫毛都不动一下。 “我吵醒你了吗？”顾琛走过来，用毛巾擦拭着发梢的水珠。 陆梓瑶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杯子递给他，“醒酒汤，李嫂走的时候给你煮的。” 顾琛接过瓷杯，杯壁还是温热的，陆梓瑶这个谎话听起来实在不怎么高明。 “今天和煜明应酬去了，难免多喝了几杯。”顾琛喝了口汤，难得的解释道。 “小妍和他还好吗？”陆梓瑶问。 顾琛微皱了眉，把手中的杯子重新放回茶几上，凝视着她的时候，深邃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清冷。“他们再不好也比我们好。” “哦。”陆梓瑶淡淡的应了，顾琛的意思就是他们挺好的。 “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陆梓瑶没什么话再和他说，转身向卧房走去。 然而，她刚迈开脚步，顾琛一双结实的手臂突然从身后缠了上来，紧环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下一刻，她被一股猛力扯进他温热的胸膛里。 顾琛刚刚洗过澡，身上的味道是清清爽爽的，还带着一丝沐浴乳的幽香。他的头压下来，缓缓的靠近陆梓瑶的耳侧，声音低哑的几近呢喃，“瑶瑶，我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去当初了？” 他语调听起来有些孩子气，虽然洗掉了一身的酒气，但眼神还是带着几分的迷离。 陆梓瑶背对着他，一直不曾回头，只能被动的被他拥抱着。沉默许久后，唇角勾起一抹微嘲的笑，淡淡的回道，“你指的是哪个当初？这些年，分分合合，痛苦一直多余甜蜜。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我还会等待吗？” 陆梓瑶说完后，才回头看向他，其实，她更想说的是：顾琛，你真的值得我十几年的等待吗？ 顾琛缠在她腰间的手臂缓缓的垂落，那双幽深的眼眸中再不似湖水般平静，而是翻滚着滔天的巨浪。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苦笑着，一步步后退，最后决绝的转身离开，“砰”地一声，紧关上了书房的门。终于，隔绝了他们之间的一切。 而这一夜，陆梓瑶也并不好过。她没有再回卧房，而是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茫然的看着窗外。 窗外的天空，由墨一般的漆黑渐渐的开始放亮，清晨的天光从窗外落进来，却再也照不亮陆梓瑶的眼睛。 屋内的一切都静的让人窒息，好像时间与空气都被凝固了一样。 陆梓瑶穿着一条乳白色的吊带睡裙，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腰间，肌肤苍白的几近透明，容颜更是平静，甚至连睫毛都没有眨动一下。她双臂环膝，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一眼望去，就像一尊做工精致唯美的蜡像一样。 客厅的落地钟响过七次，清晨七点中，主卧那边才传来声响。 果儿从大床上坐起来，因为没有看到母亲，揉了揉眼睛后，就嘤咛起来。顾琛几乎也是一夜未睡，听到声音就从书房走出来，把果儿抱起来温声哄着。 公寓内的死寂终于被打破了，陆梓瑶这尊蜡像似乎也复活了，终于动了动身体，从沙发上走下来，踩着拖鞋，走进了厨房，冲好了一瓶牛奶后，才回到卧室。 “孩子哭你没听到吗？”顾琛的语气有些冷硬，眉宇间都带着几分责备。他们怎么吵怎么闹，都是他们之间的事，他不希望波及到孩子。 陆梓瑶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把孩子抱过来，把奶瓶塞入果儿嘟着的小嘴巴里，哭声顿时消失了。 陆梓瑶在床边坐下来，很有技巧的抱着孩子轻哄，果儿窝在母亲的话里，也格外的安分。 顾琛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卧室，在浴室中冲洗掉一身的疲惫，换了套干净的西装后，直接出门了。离开的时候，甚至没有和陆梓瑶打招呼。 陆梓瑶听到“砰”地一声摔门声，只觉得心都跟着颤了几颤。 李嫂今天有事请了假，陆梓瑶只能自己动手做早餐，吃饭的时候，果儿还在问，“爸爸呢？” “爸爸忙工作，今天mama送你们去幼儿园。” “哦。”果儿耷拉下脑袋，弱弱的又说了句，“我不想爸爸那么忙。” 陆梓瑶把孩子送去幼儿园之后，急匆匆的就赶去了医院。 唐语嫣一见到她，就高兴地冲过去握紧她的手，“表姐，莫森医生真是厉害，mama的手术很成功，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健康了。” “莫森医生来了？”陆梓瑶听得一头雾水。 “难道不是你请来的吗？”唐语嫣错愕而疑惑的看着她。 “不是我，我想，应该是顾琛吧。”陆梓瑶低敛起长睫，淡淡的声音中夹杂了一缕淡淡的愁绪。 昨晚江辰希给她发了很长的一份邮件，大概意思就是他很抱歉，这个忙他帮不了，他有自己的苦衷。 而能够请得动莫森医生的人，除了顾琛，她想不出还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