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被制造的人
nongnong的血浆从绷带中渗了出来，滴落在地面，仿佛一颗颗坠落的果实，浓稠到不会溅起丝毫，杀手的身体在极速地膨胀，绷带开始迅速撑不住被拉扯开来，崩开破裂，露出杀手眼睛以外的其余部位，狰狞而触目惊心，只见两个杀手的身体，如同夏日的湖面，血浆如同水泡一样不断冒出。 他们的眼球仿佛从眼眶里掉出来，却又被一条细小的rou线连着，看起来极其恶心，而在他们的背后，长着两坨rou，那是一对翅膀，獠牙没长在他们的嘴里，而是掌心。 像是溶洞里的下垂的岩石，锋芒闪烁。 “人体实验！” 晓夜看着眼前杀手的变化，瞬间便认出这就是当年魏教授所研究的人体实验，让人体与异种的能力相结合，提高作战能力，但是这个实验即使到了现在，依然不成熟。 时常会让人失去自我意识。 就在这个时候，离陌他们对付的杀手，也纷纷产生了变化，形成了与晓夜眼前一模一样的恶心异种。 离陌的声音在远处传来：“这实验，他一直是背后主谋。” 晓夜并不意外，只是心里有些难受，没想到自己当初深恶痛绝的实验，其幕后主使者竟然就是自己的哥哥——向焕宇，但此时根本不容他多想，身前的杀手已经怒吼一声，俯冲而来。 晓夜凝望着扇动着翅膀，速度比刚才要快上不少的，空中不断出现影像的杀手。 手腕一转，修罗鬼剑微微一振。 而就在这个时候，四周漆黑的修罗鬼剑也纷纷如同风铃一般响了起来，随着晓夜的手一挥，剑出。 修罗鬼剑宛如瀑布，向着身前的杀手疾射过去。 杀手怒吼一声，速度不减反增，迅速地穿过修罗鬼剑所形成的剑雨，虽然修罗鬼剑不断划破他们的皮肤，但是他们却浑然不惧，双眼紧紧地盯着晓夜。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晓夜。 晓夜站在原地，并没有任何动作。 只是默默地看着两个杀手极速地来到他的面前，掌心朝上，掌心中的獠牙上渗透着丝丝邪气，向着晓夜扑面而来，身前的几把修罗鬼剑纷纷碎裂开去。 能够破开晓夜的鬼道第二层，可见这人体实验对这杀手实力的提升程度，究竟有多大。 但可惜，这两个杀手，早已经失去自我意识。 甚至晓夜怀疑，以他们刚才的状态，恐怕即使是异种化，也不是他们能够控制得了的。 晓夜望着眼前的两个杀手，微微一叹，不做任何防御便硬接自己的攻击，恐怕是最蠢的行为，别说他们现在的实力也无法超过自己，就算超过了。 也会死在吞噬能量之下。 就在两个杀手来到晓夜面前的时候，骤然停下了脚步，在他们被修罗鬼剑穿透的皮肤上，有黑雾隐隐弥漫着。 浑身的血rou逐渐消失，连悲惨的喊声都没有。 两个杀手，便成为枯槁的树皮，倒在晓夜的面前了。 晓夜望着面前逐渐向下的獠牙，把手中的修罗鬼剑一收，空中数千把剑也随即消失。 他望向徐雨天，微微一笑，徐雨天不屑地转过头，望向赤羽他们的方向。 晓夜笑着摇头，也随着望了过去，顿时有些惊讶离陌他们这些年的成长速度，即使那杀手的速度已经变得极快，但在离陌的面前依然不值一提，几道血影过去。 杀手便是倒地而亡。 而与此同时，在韩依依控制下的古魔，也一拳把疾冲而来的杀手，锤烂在地面。 赤羽四周的冰墙瓦解开来，地面上残碎的冰渣，里面冰冻着的，应该就是杀手支离破碎的血rou，至于忱夕，无数锋利树桩从地面升起，直接贯穿杀手的身体。 将其钉在空中。 “夜芒”五年后的第一战，以完胜的结局结束。 晓夜望向悬空城的方向，隐隐觉得，此时有一双眼睛，正在凝视着他。 “走吧！” 晓夜淡淡说了一声，当他们走远的时候，背后一些建筑后面，才探出一个个惊恐的脸庞，他们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些青年，就是当年同样出现在南城的少年。 虽然晓夜活着回来对一些人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对大多数人来说，依然还是秘密。 晓夜走进了悬空城，意外的是，悬空城里，属于人皇亲卫军的云狱队，竟然几乎没有在巡逻。 这让晓夜感到有些异样！ 离陌缓缓说道：“现在的悬空城，可以说是他的地盘，所以我们的到来对他来说，不会有任何的威胁，反而有些请君入瓮的意思，这倒是让我们不必太过警惕，直接到陈家就行了。” 晓夜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向焕宇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们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 陈家距离悬空城的大门并不远。 晓夜他们直接来到陈家总部的门口，有一些人，早已经在这里等候，只是同样没有向焕宇。 晓夜望着站在门口的几个人，还没有出手，身后已经一道寒冰宛如巨龙，向着前方冲了出去，站在陈家门口的几个人，顿时脸色一变，能量从体内爆发而出。 在门口形成一个能量屏障。 既然赤羽已经出手，也就只能硬闯了。 修罗鬼剑，从晓夜的手中一剑劈出，天地骤然暗淡下来，数千把剑互相缠绕，环绕在怒冲而出的冰龙四周，一同向着陈家冲去。 轰然声响。 能量向着四周波动。 原本站在陈家门口的几个人，此时纷纷向着一旁飞开，不知死活。 陈家总部宛如一座山，被炸开了一个洞口。 晓夜向着陈家走了进去，在离陌的牵引之下，晓夜来到一个密室的门口，看着眼前古朴的门，他的心情有些激荡，仿佛这门后面，尘封着一段古老的往事。 离陌问道：“进去吗？” 赤羽有些惊讶：“都来到这里了，还想这个问题？” 离陌没有说话，在今日，他原本有好几个应对各种事件的方案，但事情却按照最为简单，却也最不简单的方向进行着，也就是说，向焕宇虽然派出杀手。 但很明显，他想让晓夜见到这门后的人。 至于为什么？没人知道。 晓夜深呼一口气，说道：“进去。” 无论是什么。 门被打开，木门传出的吱呀声音像是开启被时间封存的往事的魔咒，一股味道扑面而来，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打开这扇门了，因为即使是向焕宇，也只进来过一次。 晓夜望了进去，里面没有阳光，只有灯光，而且还有些昏暗。 但是这样更像是朦胧的梦境。 一个女人坐在椅子上，她的身上穿着白衣，头发被束起，袖口也只有臂长的三分之一，这是暗月时代对死去的亲人的一种祭奠方式，晓夜心想，她大概是在祭奠陈深镇吧！ 背后的门开了，但女人却没有半点反应，仿佛一尊雕像一样呆呆地坐在那里。 晓夜走了进去，离陌几个人跟了进来。 晓夜走近女人，离陌他们停在原地，没有再向前，只是看着。 “你好。” 晓夜只是看到背影，就知道，眼前的女人，就是当初在梦境里一直出现的女人，很多时候，他也只能默默地看着这个背影，却无论怎么追都追不上。 在很久以前，他就想要见见眼前这个女人，但真正见到的时候，他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只能用最简单，最笨拙的开场白。 你好！ 听到陌生的声音，女人回过头，那不是一张绝美的相貌，却在回眸的一刹那，时间仿佛静止，连赤羽韩依依都觉得有些惊叹，究竟是怎么样的岁月，才能沉淀出这样的女人？ 女人回过头，并没有注意，或者说，并没有在意房间里还有别的人。 只是望向晓夜。 她似乎没有听到那一句“你好”，只是在看到晓夜面孔的时候，觉得有些熟悉，于是便这样静静地看着，时间在这一刻，像是真的停止了流动。 过了一会儿，晓夜才重新开口：“你好。” 女人才回过神来，答道：“你好。” 也是极其简单而笨拙的回应，晓夜不知道眼前女人的身份，所以无法称呼，更没有什么需要寒暄的事情，只能直接进入主题，他看着女人认真地问道： “我想知道你是谁，也想知道，当年的实验室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晓夜的问题，女人的身体一颤。 聪明如她，自然瞬间就猜出眼前这个青年是谁，但只是片刻，她便重新安静下来，刚才就像是一面平静的水泛起微微波澜而已，当初陈深镇便跟她说过。 在当年那个实验里，有人完好地活了下来。 所以计划被重启。 那个时候，她也很惊讶，很激动，但今日见到本人，她似乎反而没有当日的反应，或许是因为陈深镇已经死了的原因吧！ 晓夜看着女人在发呆，心中难道她身体有问题，又问道： “你不舒服吗？” 女人听到这话，再次回过神来，摇头道：“不，我很好，你想知道什么？” 陈深镇不敢把她放出去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女人早在当年就下定决心，不再继续那个实验，自然也意味着，尘封那个计划，即使这个计划关系到全人类的存亡。 但那样不人道的事情，早已经成为这个女人心里最深的噩梦。 面对晓夜，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愧疚。 当初一场大火，早已经把她的梦想与坚持全给烧没了。 晓夜看着女人，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女人凝视着他，仿佛要好好地端详他的脸，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就是我创造出来的。” 晓夜皱了皱眉：“创造？你真的是我妈？” 女人摇了摇头，否定道：“不是。” “那……” 晓夜还想再问，女人已经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椅子，那本来是陈深镇坐的，但现在上面已经有了一些灰尘，女人缓缓说道：“坐下吧，我会把你的来历告诉你的。” 晓夜看着女人，从第一眼看到她开始，他就觉得她很亲切。 或许，是这些年，一直梦境相遇的原因吧！ 晓夜没有再说话，而是听从女人的话，走到椅子旁边，坐下。 没有任何准备，女人依旧端详着晓夜，缓缓说道：“当年，我也是一位科学家，无论是在哪一方面的研究，我都被认为那时候最为杰出的天才，因此，我参与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实验。” 这么多年来，为了与病毒种族对抗，人类一直在做着许许多多的实验。 这些实验，因为各种关系，不可能公开。 这些关系，自然不止是需要对病毒种族保密的原因这么简单。 晓夜所知道，如今还在进行的，就是人体与异种融合的实验，还有发生在牧水烟身上的人体机器实验，这些实验，前面无一需要大量的尸体作为铺垫。 女人继续说着：“那个时候，陈深镇找到了我。” 女人的眼睛里露出深思，“当时，我还年轻，因为身上的本事，正满腔热血地想要改变人类的现状，而陈深镇，也是当时优秀到极点的青年，我们两人的谈话，进行了三天三夜，我答应成为了实验的负责人，同时，我爱上了他。” 晓夜不难想象，两个极富本事而有志向相投的人，相遇到一起，就犹如干柴烈火。 “于是，我们启动了一个实验，同时，启动了当年让六大鬼道现世的六位科学家的计划。” “计划？”晓夜抬头，当初他脑海里也浮现过“计划启动”的话。 而这个计划，到底是什么？ 女人没有解释这个词，只是望向晓夜：“而你，就是在这个实验出，诞生的。” 听了女人的话，晓夜满肚子的困惑：“什么意思？” 女人继续说道：“人体的诞生，终究需要时间，并且人体的缺陷也会很大，周期还长，因此我们想到一个办法，快速地复制出人体，并且根据需要制造出最完美的人体。” 晓夜心里一沉：“你是说……” “没错。”女人说道：“你确确实实是被制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