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玉龙纸行
云儿每天都坚持着子夜练功,开始是师父带着她和宝宝贝贝练,后来师父让他们自己练,不管师父在不在,云儿都在每天的子时初到子时末练一个时辰的功,雷打不动。 云儿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变化越来越大,闭着眼睛和睁着是一样的,眼前的景物如水洗一般澄净,明明是子时的深夜,练功的地方却是阳光明媚,彩霞满天。空气清新,鸟语花香。云儿的眼光能射出去很远,能看到世俗中人看不到的景象,比方空中飞舞的凤凰,还有骑着仙鹤的仙人,向她抛撒鲜花的飞天仙女或者是比紫禁城漂亮、宏伟上千倍、上万倍的楼台亭阁,听到不绝于耳的仙乐。 有几次云儿清清楚楚地看见太阳、月亮、星星们的光被自己的小腹吸收,好像什么书里说过修炼能够吸收日月星辰之精华,修为就到了一定的境界。云儿也没为此沾沾自喜,就按师父说的,只管练下去。 慢慢地云儿能看到自己浑身的经络在运转,小腹的丹田之气越来越强,可能就是师父说的功力吧?云儿已经达到想看什么就能看见什么,想看多远就能看多远。打坐的时候腿疼现象越来越轻,心境越来越平和。白天该做什么做什么,不再焦灼,不再急躁。 跟在身边的两条小龙也有很大的变化,金龙身上的龙鳞开始发出金色的光芒,银龙也发出银色的光芒,双眼更加深邃、明亮,飞舞的时候轻盈得好像两只蝴蝶。 每天中午的时候云儿都要打坐一会儿,观察着王府的周围、上下。发现王府不是在尘俗之中,而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外面被一层薄薄的、透明的物质所包裹。她的意识是清醒的,运用异能的时候就是在练习自己的“玉龙神功”。她想看看存放在地下密室里的货物有没有变化,目光马上就能穿透一切障碍。想要隔空搬运什么,不必去寻找要搬的物资是什么地方,只想要什么、要多少就可以。今天想的就是“玻璃和树脂摆件各一箱。”心里就这么一想,这两箱的货物就在房间里出现了。 云儿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本事越来越大欣喜若狂,仍然是平平静静地在醒来之后过她的侧福晋生活。 王爷也想到了树脂摆件和玻璃摆件,跟云儿商量,是否拿到玉龙纸行的周掌柜那里给代卖代卖?虽然算不得古董,也不是摆在纳兰百货店和玉龙布庄的货物。就按照大姐说的那个原则,让云儿给这些东西定了价位。一次就拿三五件,这种东西不是成批卖的。还得不重样地拿。 周掌柜当然欢迎这种精致的东西,虽然经营的是文房四宝,也不反对精致的摆件上架。 于是王爷、先生、云儿、田亮、纳兰、水儿一行带了几件树脂、玻璃摆件等来到琉璃厂的玉龙纸行。 周掌柜一看王爷和妹夫、外甥女、外甥和纳兰侍卫两口来了纸行,忙不迭地出去迎接。刚要给王爷跪下,就被王爷拉住:“周先生无需多礼,咱们进去说话。” 先生和云儿田亮纳兰水儿都来给周掌柜见礼。王爷被众人让到上首,伙计长林奉上茶点。王爷便开门见山地说:“本王又来麻烦周先生了。” “王爷怎么这么说?在这之前您何曾麻烦过在下呢?” “几年前您没帮助本王破获盗宝案吗?没有您甥舅的倾力相助,恐怕那个案子会不了了之。” “王爷客气了,您有什么事用到周某,尽管说话就是。” “爽快!今天我们拿来一些从异域买回来的摆件,有劳周掌柜给代卖代卖。” “好说好说。王爷托田总管,哦,应该叫外甥了,给在下捎来一大箱子的礼物,周某还没当面道谢……” “都是至亲,无需客气。云儿你和周先生是这个方面的行家了,你们甥舅交割货物。” “是,云儿就把货物跟舅舅说一说,水儿meimei,有劳你服侍王爷和家父。” “是,奴婢遵命。” 云儿很耐心地给舅舅介绍了来自异域、大清没有的玻璃和树脂摆件,把这些东西的材料、特点、价格都告诉了舅舅,很快就说明白了, 然后周先生继续陪王爷说话。 王爷说:“我们拿来货物代卖,会不会干扰了周先生的正常经营?” “不会不会!商家都是盼望自己的经营品种越多越好,客人有个选择的余地。您的摆件定价是不是低了?那几件东西漂亮得出格,在下担心会发生哄抢。” “周先生,这些透明的都是玻璃,只是纯度高一些,并不是水晶。” “在下看出来了,水晶和玻璃是不一样的,水晶在对着阳光的时候,会发出七彩光芒,玻璃的纯度再高也不会的。” 水晶玻璃是人造水晶,是由硅和氧化铅一起煮溶而成,生产水晶玻璃的厂家配方都是不一样的,所以生产出来的水晶玻璃质量、效果都不一样。但是共同特点都是特别闪亮,清澈度相当高,有的还有宝石的光辉。 王爷笑道:“您给试试吧。这个不透明的是树脂材料,具体的情况让云儿跟您说。” 云儿说:“云儿倒是查过有关树脂的资料。树脂可分为天然树脂和合成树脂,天然树脂是指由自然界中动植物分泌物所得的无定型物质,如松香、琥珀、虫胶等。合成树脂是经化学反应而得到的树脂产物。是塑料的主要成分。” 王爷和田亮多少还理解一些,周掌柜干脆就是鸭子听雷完全懵懂。好在他也是做学问的人,别的不懂,松香、琥珀还略知一二。这两种东西虽然比不上翡翠、玉石,也不是等闲之物了。琥珀是树上特别是松树上滴下来的松油正好滴在某一小昆虫身上,而此时天气出现骤然变化,降温使里面的小昆虫来不及动就被彻底固定住了,而松油仍在继续滴落,时间久了就会形成琥珀,里面的昆虫是完整的。可以说琥珀是由古代的植物分泌物所形成的一种化石。这个道理周先生很明白,古书也有记载。 在云儿带来的摆件中,也有那么几件是琥珀,但是这种琥珀完全是人造技术,做出来的琥珀比真的还逼真,栩栩如生,与天然琥珀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是一种具有观赏性的精美工艺品。 人造琥珀的原料非常容易得到,而且制作简单,价格上也就不是多昂贵了。云儿就明确告诉舅舅,她拿来的琥珀摆件是人造的。 一直到现在,周先生也没说出一句话来,他都给雷糊了!在大清。说谁有一颗千年琥珀,那可是够珍贵的,可是云儿说起来就跟玩的似的,人造的,什么人连琥珀都能造出来?那小虫是怎么进去的? 云儿还以为舅舅为难不好卖呢,就劝慰他说:“您千万别为难,这个摆设不是吃的,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能卖呢就卖了,不能卖就摆几天,实在没人买,我们就拿回去,不收您观赏费的。”云儿跟舅舅开了一个玩笑。 这会子周掌柜的才回过神儿来了,摆手道:“不不,舅舅不是为难,是对你们带来的这些东西太好奇了。你们给在下的那箱子礼物里就有大清完全没有的新奇玩意儿,太精致了。” 王爷忙说:“周先生太客气了,其实礼物也好,今天带来的摆件也好,还有您给我们收的古董换的钱买来的呢。” “王爷玩笑了,那些东西是在下收来的,交给妹夫的时候妹夫就给在下银子了,所以古董的事跟在下无关。” 云儿把价格表交给了舅舅,跟他交割清楚,哪个价格属于哪个摆设。然后把几盒异域的锡管颜料、墨汁还有一卷綾絹放在柜台上。 “这是什么?” “这是异域那边的颜料和墨汁。颜料自然是画画的,墨汁可以画画也可以写字,不用研磨了,直接用。” “还有这么方便的东西?” “这个是请舅舅给试卖的,如果咱们大清人不认这种东西,您就自己用了,算是云儿送给您和表哥的。这个綾絹和咱们大清的不一样,我听那边我认的一位师傅说,这些綾絹不是蚕丝的,是化纤材料的,很结实,而且自来就带着颜色,不用自己染了。您也给代卖一下?”
“好说好说,多谢王爷看顾小店的生意。” “哪里是本王看顾先生,是给您添麻烦来了。” “这可是自家人说外家话了。添什么麻烦?不过是摆在这里,有人买就卖给他,方便得很,您太客气了。” 然后云儿向舅舅打听表妹的情况:“琴儿好些日子没进京来了吧?怪想她的。”云儿说的琴儿是周掌柜的小女儿周鸣琴,嫁到通州去了,比云儿小了一岁,却比云儿早出嫁一年,孩子都九岁了。这个鸣琴是云儿的铁杆闺蜜,云儿当时没有兄弟姐妹,就把表哥周鸣鹤、表姐周鸣鸾和表妹周鸣琴当成自己的亲哥哥、亲jiejie和亲meimei。这位周鸣琴的性格很多地方和云儿十分相似,能干、泼辣、厉害都很象,就是书没有云儿读的多,也不会画画写字的,是一名合格的家庭主妇。而表姐周鸣鸾却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她的丈夫就是陈先生的侄子陈瑞谦。表哥周鸣鹤也娶妻生子,跟着父亲经营这个纸行。周掌柜的夫人潘氏是陈夫人多年的闺蜜,在进京之前都是开封的大家闺秀。 听外甥女问到自己的小女儿,周先生说:“你琴表妹老早就捎信说要来看我们,到现在也没个人影儿。” “必是家里的事情多离不开。” “她有什么事啊?她公公的铺子都是卖的古董,她也帮不上忙。” “琴表妹的公公经营古董啊?在通州那个地方好经营吗?” “通州是京杭运河的北端,很多南来北往的客人是经营古董的客商,倒也混的不错。” 聊了一会云儿觉得胸前发胀,该给孩子吃奶了,就和舅舅告别,希望舅妈和琴表妹去府上串门。“ 周先生忙答应,并对田亮说:“我这大外甥是真的精明强干。以后要常来常往,我可是你亲舅舅啊。” “外甥明白,以后会常来常往。” 几个人刚往出走,就有两三个穿戴儒雅却神情猥琐的年轻人从西边过来,其中一人直接就奔云儿过来了:“这位meimei慢走,哥哥我有话要说。” “你谁呀?楞眉楞眼的跟谁叫meimei呢,找打是吧?”纳兰一看这仨人就不是好鸟,上前就把说话那位给隔开了。 这种场合根本不用王爷说话,田亮纳兰就能摆平了。王爷拐了云儿一把,俩人就先上车了。田亮纳兰都是有分寸的,不会出毛病。 “嗨嗨嗨,好狗不挡道,你谁呀,哎呦喂,君子动口不动手,怎么上来就打呀?我的牙、你们看,牙都给打掉了。”光说牙掉了也没见地上有他的牙。 “你还配个君子二字?以后嘴里放干净点。” “我怎么不干净了?不就一个漂亮一点的小妞吗?说句话还能少一块了?” “跟你说了,你不配!回去,不许你进店!” “嘿!反了你了,我是京都书院的学子,是来买纸笔的,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店?” “怕你污染环境。纸行是出售文房四宝的文雅之处,不是小混混进来的地方。还靴子(学子),你根本就是袜子!臭不可闻。” “不打你皮痒是吧?哥儿几个,咱们一起上!” 同来的两位劝道:“算了算了,你没见人家是练武的吗?找不自在?没事找事我们可不奉陪。” “我说你们两个松包软蛋,他们不过就是穿件练功服,就有功夫了?回头我也穿一件。”回头一看,没人了。纳兰被田亮拉走:“你跟这种人置什么气呢?上车。” “我一看见小混混就想给他两巴掌。” 王爷笑着说:“你们看纳兰侍卫,就跟那呛了毛的斗鸡似的。” 纳兰“噗”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