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名将章邯的时运
秦帝国军队的主帅章邯是深受士兵的尊敬和信赖的将军。"只要有章邯将军在，我们就一定会打胜仗。"在章邯 统御下的将领和士卒们都会这么说。 章邯是一个不会用计谋让将领和士兵们相信他的人，他只用实实在在的胜利说话。“只要跟着章邯将军 ，就一定会打胜仗"的信念，让处于战争的秦帝国的将士们的心凝聚在了一起，让它们不再孤单恐惧。 章邯经常歪着头，像是在思索什么问题，他很像一位手艺高强的工匠，从不愿说一句多余的废话。章邯 就是一名浑身上下透着手艺人气质的武将，他把战争当作自己的作品，一心只想着如何能打胜仗的问题 ，对自己和朝廷的事，他从不花费精力思考。 在咸阳，章邯是一名位列九卿之末的少府，尽管他不愿多想，但朝廷的官吏本身就处于政治漩涡之中， 根本就由不得他自己。他想成为一名征战沙场的专职将军，也许正是因为他讨厌朝堂上下的尔虞我诈。不 管章邯如何厌恶，不想参予朝堂上任意一方的权力斗争，但做为统领重兵的将军是无法置身事外的，秦国 名将蒙恬的死是最有力的证明。 秦始皇所制造出来的制度，让咸阳处于一种极不正常的政治状况。秦始皇死后，最有声望的公子扶苏被 宦官赵高设计害死。然后赵高利用秦国制度的致命缺陷，让秦二世垄断了一切政治大权，赵高用从始皇帝 那里有样学样的本事，用秦国的律法和说谎的本事，将二世皇帝牢牢的掌握在了自己手里。大臣和士大夫 们想要制止朝堂上无法无天的状态，结果都败在了秦从前的王和始皇帝所制造的国家机器面前。反对赵高 的官员么被赶走，要么被以触犯大秦律法处刑。 章邯不愿意思考各派权力斗争事情。他只认定一个想法：只思考战略上的问题，然后再豁出命去打，打 一个又一个的大仗。按照章邯的想法，只要专心致志地将反叛军彻底击败，就能保证秦帝国的安宁。但不 知道章邯可否想过，正是朝廷的腐败，政治制度的黑暗，才让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反叛风起云涌，战争无 穷无尽。 刚出征时，章邯屡传捷报，让秦都城咸阳高兴了一阵子。二世皇帝对战况多少还关心一些，还曾派过两 个人去辅佐章邯。但后来章邯的节节胜利，让他觉得胜利对秦帝国官军来说是理所应当的，就不再关心 了。真正左右二世皇帝想法和行为的是宦官赵高所讲的话。赵高对二世皇帝说："臣已多次向陛下禀告过 ，朕的字义乃是万物之吉兆。吉兆是不可以让凡夫俗子看到的，纵然居上也要深居在禁宫中，犹如天龙潜 于渊底，不可经常现玉体于众人眼前。"。二十皇帝认为赵高说的话极为正确，于是便深居宫中，极少再 与群臣议政。没过多久，连战况也由赵高按自己的意思酌情编排，向皇帝报告。以后，身在前线的指挥做 战的章邯，就再也得不到二世皇帝胡亥的任何关怀了。 在战争初期，二世皇帝派去辅佐章邯的两个人都是长史（三公的属官），一名叫司马欣，一名叫董翳。 在咸阳，司马欣以官名长史代替姓氏，被称做"长史欣"。按照秦的官位制度，最高官职叫三公，其次为九 卿。身为三公属官的长史，一般都选用擅长处理实际工作的有本事的人物。司马欣机灵，很有才气，不过 也只有属官之才，不是当主官的材料，但章邯特别器重长史欣。长史欣的工作，主要是为主将搜集和选择 情报。章邯用兵的方法，是将大部分精力用到搜集和分析情报上。情报，包括敌人后方的政治动态及敌军 将领的性格、政治立场的情况，也包括战场情报等。每次司马欣见章邯的时候，章邯都会高兴的说："长 史欣来了，我就只负责作出决定，你真是太了不起了！"。司马欣的工作并没有只局限在章邯所需要的工 作上，在大后方的咸阳的宫廷里都有能传递消息的人。司马欣同时也大量搜集着咸阳朝廷的情报。"不能 这样！干嘛要收集朝堂上的情报呢"章邯，或许章邯以为只要远离政治斗争，就可以不被那把杀人不见血 的刀所伤害吧！或许在他的心里认为在战场上决胜，对他来说是更安全更容易把握的事吧。章邯曾严厉训 斥司马欣，让它停止刺探朝廷情况的行为，可是司马欣认为，他所做的都是为了保护章邯。司马欣对章邯 说：这些情报如今对将军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旦将军被人过河拆桥，再做什么都晚了。这种担心不是没 有道理。大后方糟糕的政治情报对章邯就像毒酒一样，让章邯再也无法专心思考战略上的事情，有时甚至 会心灰意冷地想干脆就撂挑子不干了。"不用再让我知道了！你做不做是你的事"当章邯再也受不了的时候 ，对着司马欣大吼道，章邯虽表现的不高兴，但却默认了司马欣所做的事。因为怕影响章邯，关于咸阳的 情报消息，司马欣就不经常跟章邯说了。但是经常伴随在章邯身边，司马欣还是有时会忍不住。有一次， 他和章邯在大帐里吃饭，避开厨师悄悄地说了一件事。司马欣对章邯说道："有一件事要是我不讲出来， 我可能就憋出病来了。就是有关于赵高指鹿为马的事。”司马欣把赵高在咸阳宫廷里的所作的事告诉了章 邯。司马欣说的是赵高借着把鹿说成马的事件，专门在人事问题上实行恐怖手段。秦帝国是以法家学说作 为立国基础的，连官员们的日常行为都有很细的法律条文严格加以约束，惩罚的规则多如牛毛。赵高是 将秦法全部记在心里的人，只需紧紧盯住每个官员的一举一动，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他们跟法挂上钩，然 后或者罢官斥退，或者处以极刑。 赵高用秦律和皇帝的办法不知清除了不少大小官吏，人们逐渐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原来，最要紧的保命 原则不在于犯不犯法，而在于你能否讨得赵高的欢心。只要能让赵高欢心，犯不犯法都无所谓，赵高都决 不会加害。要是赵高看谁不顺眼，即便没有适用的法律，他也会想办法以皇帝圣旨的名义将其治罪。 赵高是靠秦的律法和皇帝权力将大臣们都治得服服贴贴的。咸阳的官员和普通百姓都怕，怕一旦惹赵 高不高兴，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因为百官和百姓对赵高的恐惧，使得赵高可以随心所欲地cao纵着所有的官 府衙门。"百官们都不敢公开反对我了，但是他们对自己究竟服从到什么地步呢？"赵高心里没有安全感。 肯定都不是口服心服！赵高心里十分清楚，有谁会对宦官衷心尊敬呢？正因为世俗皇权对赵高身心的残 忍摧残，让赵高对世上的人既不爱也不会相信。赵高也根本不指望有人会对他心服口服。只要他们表面上 都服服帖帖不敢跟他为敌就行了。赵高心中十分明白，那些不敢反抗他的人不是怕他，他连一个完整的不 是，随便一个太监都能要了他的命！他们怕的是那高高在上的皇权，怕的是那些舍命捍卫皇权的将士，怕 的是那些嘴里天天喊着捍卫皇帝高喊着爱国，却时时刻刻想从中谋取私利的人。秦始皇活着的时候，赵高 就形影不离的追随在始皇帝身边，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学会了皇帝的权谋，有时候赵高看着在他面前战战 兢兢的百官，他会想，当皇帝也不过如此，始皇帝能做的我也能做得很好，大秦帝国的皇权和律法才是最 可怕的刀啊！ 反对赵高的官员么被赶走，要么被以触犯大秦律法处刑。章邯不愿意思考各派权力斗争事情。他只认定 一个想法：只思考战略上的问题，然后再豁出命去打，打一个又一个的大仗。按照章邯的想法，只要专心 致志地将反叛军彻底连根拔出，才能保证秦帝国的安宁。但不知道章邯可否想过，正是朝廷的腐败，政治 的黑暗，才让天下百姓苦不堪言，战争无穷无尽。刚出征时，章邯屡传捷报，让秦都城咸阳高兴了一阵子 。二世皇帝对战况多少还关心一些，还曾派过两个人去辅佐章邯。但后来章邯的节节胜利，让他觉得胜 利对秦帝国官军来说是理所应当的吧，就不再关心了。真正左右二世皇帝想法和行为的是宦官赵高所讲的 话。赵高对二世皇帝说："臣已多次向陛下禀告过，朕的字义乃是万物之吉兆。吉兆是不可以让凡夫俗子 看到的，纵然居上也要深在禁中，犹如天龙潜于渊底，不可现玉体于众人眼前。"。二十皇帝认为赵高说 的话极为正确，于是便身居宫中，极少再与群臣议政。没过多久，连战况也由赵高按自己的意思酌情编排 ，向皇帝报告。以后，身在前线的指挥做战的章邯，就再也得不到二世皇帝胡亥的任何关怀了。在战争 初期，二世皇帝派去辅佐章邯的两个人都是长史（三公的属官），一名叫司马欣，一名叫董翳。在咸阳， 司马欣以官名长史代替姓氏，被称做"长史欣"。按照秦的官位制度，最高官职叫三公，其次为九卿。身为 三公属官的长史，一般都选用擅长处理实际工作的有本事的人物。司马欣机灵，很有才气，不过也只有属 官之才，不是当主官的材料，但章邯特别器重长史欣。长史欣的工作，主要是为主将搜集和选择情报。章 邯用兵的方法，是将大部分精力用到搜集和分析情报上。情报，包括敌人后方的政治动态及敌军将领的性 格、政治立场的情况，也包括战场情报等。每次司马欣见章邯的时候，章邯都会高兴的说："长史欣来了 ，我就只负责作出决定，你真是太了不起了！"。司马欣的工作并没有只局限在章邯所需要的工作上，在 大后方的咸阳的宫廷里都有能传递消息的人。司马欣大量搜集着咸阳朝廷的情报。"不能这样！我不会参 予朝堂上的斗争的"章邯，或许章邯以为只要远离政治斗争，就可以不被那把杀人不见血的刀所伤害吧！ 或许在他的心里认为在战场上决胜，对他来说是更安全更容易把握的事吧。章邯曾严厉训斥司马欣，让它 停止刺探朝廷情况的行为，可是司马欣认为，他所做的都是为了保护章邯。司马欣对章邯说：这些情报如 今对将军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旦将军被人过河拆桥，再做什么都晚了。这种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大后方 糟糕的政治情报对章邯就像毒酒一样，让章邯再也无法专心思考战略上的事情，有时甚至会心灰意冷地想 干脆就撂挑子不干了。"不用在让我知道了！你做不做是你的事"当章邯再也受不了的时候，对着司马欣大 吼道，章邯虽表现的不高兴，但却默认了司马欣所做的事。 因为怕影响章邯，关于咸阳的情报消息，司马欣就不经常跟章邯说了。但是经常伴随在章邯身边，司马 欣还是有时会忍不住。有一次，他和章邯在大帐里吃饭，避开厨师悄悄地说了一件事。司马欣对章邯说道 ："有一件事要是我不讲出来，我可能就憋出病来了。就是有关于赵高指鹿为马的事。”司马欣把赵高在 咸阳宫廷里的所作的事告诉了章邯。赵高借着把鹿说成马的事件，专门在人事问题上实行恐怖手段。秦帝 国是以法家学说作为立国基础的，连官员们的日常行为都有很细的法律条文严格加以约束，惩罚的规则 多如牛毛。赵高是将秦法全部记在心里的人，只需紧紧盯住每个官员的一举一动，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他 们跟法挂上钩，然后或者罢官斥退，或者处以极刑。赵高用秦律和皇帝的办法不知清除了不少大小官吏， 人们逐渐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原来，最要紧的保命原则不在于犯不犯法，而在于你能否讨得赵高的欢心。 只要能让赵高欢心，犯不犯法都无所谓，赵高都决不会加害。要是赵高看谁不顺眼，即便没有适用的法律 ，他也会想办法以皇帝圣旨的名义将其治罪。赵高就是靠秦的皇帝权威将大臣们治得服服贴贴，咸阳的 官员和普通百姓都怕，怕一旦惹赵高不高兴，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因为百官和百姓对赵高的恐惧，使得赵 高可以随心所欲地cao纵着秦所有的官府衙门。 "百官们都不敢公开反对我了，但是他们对自己究竟服从到什么地步呢？"赵高心里没有什么安全感。肯 定都不是口服心服的！赵高心里十分清楚，有谁会对宦官衷心尊敬呢？正因为世俗皇权对赵高身心的残忍 摧残，让赵高对世上的人既不爱也不会相信。赵高也根本不指望有人会对他心服口服。只要他们表面上都 服服帖帖不敢跟他为敌就行了。赵高心中十分明白，那些不敢反抗他的人不是怕他，他连一个完整的人都 不是，随便一个太监都能要了他的命！他们怕的是那高高在上的皇权，怕的是那些舍命捍卫皇权的将士， 怕的是那些嘴里天天喊着捍卫皇帝高喊着爱国，却时时刻刻想从中谋取私利的人。秦始皇活着的时候，赵 高就形影不离的追随在始皇帝身边，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学会了皇帝的权谋，有时候赵高看着在他面前战 战兢兢的百官，他会想，当皇帝也不过如此，始皇帝能做的我也能做得很好，大秦帝国的皇权才是最可怕 的刀啊！ 赵高想要的百官的服从，他利用皇权轻易的得到了，没遇到什么阻碍的赵高开始目空一切了。他最终的 目标是想发动宫廷政变，废掉二世皇帝，由自己来当皇帝。为了达到目的，赵高就必须把大臣们紧紧地控 制在自己手里。自从二世皇帝胡亥不再让百官朝拜后，周围只剩下一群女人和一群身体不健全的宦官。有 一次赵高想好好测试一下这些宦官和宫廷女官，看看它们是否也非常畏惧自己的权势。便让人拉一头鹿到 二世皇帝胡亥面前。"你这是要做什么？"胡亥不明白。"请问陛下，这是什么呢？"赵高问道。二世皇帝笑 了笑说：“这不就是一只鹿吗？”有几个人看不明白情况的人也赞同皇帝的说法。赵高说道：“我看它是 一只马！”听到赵高的说法，左右没有人说话。静了一会儿，有个宦官抬高嗓门喊了一声："皇上！皇上 不知道那是一匹马吗？"说完，他冲着赵高笑了一下。后来那几个跟着皇上说是鹿的人，都被赵高像割茅 草一样找借口给判了死刑。从那时起，大臣们对赵高都惧怕到了极点。 如果权力是以众人的惶恐不安为代价迅速膨胀时，所发生的事件都会似曾相识，当说起来也都是有着 离奇色彩的故事，令人难以置信。 当司马欣将赵高指鹿为马的事讲完时，章邯小声说道："这简直就像在听传奇故事！”章邯明白，如果 司马欣说的是发生在咸阳的事实，那章邯自己满腔热血地在战场上所做的一切也毫无意义。面对这种自家 人却无法救自家人的情报，章邯对内心所坚信的信念开始动摇。 章邯开始转移话题，"欣哪！你最好还是给我讲讲敌人的情报吧。"章邯说。"敌人？是章邯将军您的敌 人吗？"长史司马欣明明知道章邯说的是反叛军的情报，却明知故问的问道。敌人即指反叛军，当然不可 能是章邯个人的敌人。"不是，我说的敌人是指秦帝国的敌人。"章邯解释道。"哦！我懂了。可是，把反 叛秦国的军队当成敌人，并进行殊死搏斗的，不就只剩下章邯将军一人了吗？咸阳那些人，心里可能根 本就没有把各地反叛军当成一回事。”停了一会儿，司马欣见章邯并没有什么表示，便继续说道：“将军 还是考虑一下自己将来的命运吧！"长史司马欣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司马欣通过咸阳传来的情报知道 ，咸阳朝廷对前线的情况根本就了解。从战场送到咸阳的战报都被赵高压下。赵高只是不断地向二世皇帝 报告说，各地的叛军就是一帮土匪贼寇，正被官军一一平定。 赵高根本就不敢把战报真相给二世皇帝看，如果二世皇帝胡亥真正了解函谷关以东的准确战况，那他再 怎么昏庸，也会感到情况危急，那他就会立即上朝，召集百官了解现状，商议对策。很可能就会亲理朝政 了。要是皇帝胡亥和百官一同商议朝政，那赵高一直封锁情报的险恶用心就会大白于天下，肯定当天就会 彻底失势。对赵高而言，靠着整天报告天下太平的方式，将胡亥死死地欺骗在宫廷深处，是绝对必要的 。正因为二世皇帝胡亥相信了赵高的谎言，对于章邯与秦军将士在战场上的困难与艰辛，胡亥根本就一无 知，也不可能知道秦帝国的实际情况，因此更不可能有什么合乎情理的援助和对策。 章邯将巨鹿城包围得水泄不通，把这座不算大的城池十分小心地层层包围起来，甚至还用上了攻城 用的土木建筑工事。当胜利在望、布阵接近完成之时，章邯万万想不到，他人生中最致命的危机不是来自 赵高，而是另一个人，那个人不但彻底改变了章邯和赵高的命运，也彻底改变了大秦帝国和所有人的命运 。那个人以及他身后的力量将章邯、司马欣、董翳三人彻底变成了活着的行尸走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