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济南相曹cao的决定
曹cao就任的济南国，就位于山东省的中部。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山东这一方水土都养了什么人？ 山东人集中了大汉人的所有的优缺点：儒学圣地，民风尚武；礼仪之乡，强盗巢xue；遵纪守法，打家劫舍；耐劳直爽，懒散爱吹；善于冒险，保守顽固；历代英雄辈出，汉jian奴才不断；既忠君爱国，又偏爱造反；养育过万世师表，产生过一代妖后。 在对待东汉朝廷的态度上，济南人充分体现了山东人的上述特点，黎民“拥汉安刘”；百姓又造反踊跃。 西汉时的城阳景王刘章对汉朝有功，济南人就建祀纪念，一个小济南国竟达六百多处，百姓借祀前阔地成集设会，祀内常年香火不断，人民对大汉朝的忠心可见一斑； 黄巾军造反举事，济南人也是积极响应，踊跃参加，而且作战剽悍异常，对大贤良师张角的忠诚度像对大汉功臣磕头一样虔诚。 张角举事前济南还出了个“方”级首领唐周，活跃非常，竟潜入了京师洛阳，联络上了宦官封胥、徐奉，准备给东汉政府一个里应外和，一举宰了皇帝，占领京城。 于是张角的另一个大方领导****义随唐周一起潜入洛阳指挥起义，这唐周不知为何忽然反叛向政府投诚，并带领政府军队逮住了****义，****义被车裂处死。由此可见济南的情况有多么的复杂难断，一不小心就会造成难以挽回的恶果。 曹cao为亲自用自己的双眼观察济南的民情，了解济南最下层的百姓生活状态，没有摆任何官场赴任的排场，也没有派人去通知各县衙郡府。随行的只有我们兄弟六人，典韦，张昕，还有四名侍卫。我们一行人都身着便装，表面看就像是最最普通的商人。曹cao说，只有这样，才能清楚的看清和感受到普通百姓的生活。 这一天，我们一行人进入了济南国境。 前方正逢庙会，城阳景王祠内香烟缭绕，祠外人头涌动热闹非凡。 曹cao看庙会如此热闹，对我说道：“清阳，我们也去跟着凑凑热闹！”正要加入人潮，想去亲身体验一番百姓苦乐。被我一把拉住，我担心的说道：“现在黄巾起义之大火虽灭，但余烬未断，人群聚集之处，最是反叛分子活跃的地方，不可不防。如果兄长有何闪失，怎么办！” 曹cao笑道：“贤弟多心了，我们的装扮在普通不过，就算有反叛分子在，他们也不会注意我们，何况有你们几个武艺高强的几兄弟，就算遇上恶贼，有你们在，我想他们也伤不到我。” 我忙道：“虽然我们对自己的武艺还有些自信，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曹cao说道：“清阳不用过分担忧，我们初到济南，不会有什么人认识我们，我们也没有什么敌人，就算是叛军，他们也不会随意偷袭人的，至于个把个强盗，我还应付得来。我们初到此处，还不了解济南底层的情况，通过庙会了解民情再好不过。现在济南国下辖十县，整个侯国的官场情况我们还不清楚，虽然济南很乱，贪官横行，但我们也不能把大小官员全部推出去砍头，在官场很多人也是身不由己，如果全部把他们罢免，兴许有不少冤鬼；十个县的县令、官员，无一不是在捞钱，但也不能都怪他们，怪只怪官场黑暗如此，他们个个与中央权贵、宫内宦官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何尝不是为了保护自己，怪只怪官场黑暗如此，并非只是他们的错。我们现在手握生杀大权，是朝廷所赋予的，是要为百姓做事的，并非我们私有的权力，不能因为我们个人的好恶滥用手中大权，我想利用这个机会仔细了解民情，然后回去彻查，如果没有人命案，尽量不处死刑，该罢免的奏请朝廷罢免，以免错杀好人。” 我见曹cao如此坚持，放开手说道：“既然兄长执意要去，那就由我安排安全的事吧。”曹cao点点头答应了。 我对着几个兄弟说道：“六弟你为人机警，到庙会需经过一座小桥，等过了桥后，你在前面，如果发现有什么情况就及时告诉我们。二弟，三弟你们居左，四弟五弟，你们在右，张昕和我在兄长身边，典韦领着四名侍卫在后边，我想这样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曹cao见我如此认真，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但因为我是紧张他的安全，心里也很高兴，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样子，率先走上了小桥。我见他径直先走，怕有什么闪失，马上和众人跟了上去。 曹cao刚走上了小桥。 忽听有人喊道“站住！” 两杆长矛十字交叉，拦住了下桥的路。 曹cao举目看去，两个差役模样的小伙子表情严肃认真，大声喝问：“干什么的？哪来的？有证件吗？” 曹cao暗暗点头，看来此县的县令还不错，尚尽职守，也就老实回答：“过路的，去庙会逛逛，请二位给个方便。” 曹cao态度甚为谦和，我们一行人跟在曹cao身后，因为曹cao想了解民情，所以除非他的安全受到威胁，不然我们绝不会出手干预，于是只是静看着差役对曹cao盘查。 “赶庙会？交过路费，每人五个铜子。”原来这两个差役并是为了治安才盘查什么，原来是设卡收钱的。 什么证不证的，也就是随口问问而已，目的就是要收钱，只要有钱才不管是什么人。 “哦？这过路也要交钱？这是什么规矩？可有收费凭据？”曹cao说道。 两个差役对望了一眼，那神情好像看到了什么怪物，都在想：还没碰上过有敢问收费依据的。 于是其中一个大声骂道：眼长到腚上去了？没看见旁边的官文吗？典韦为人耿直忠义，但脾气却不是很好，听见两个差役辱骂曹cao，压不住火，就要教训那两个混蛋差役，被我一把拉住，示意他不可莽撞，一切听曹cao的。 曹cao顺着一个差役的手指看去，桥边果然竖着一方木牌，上写几个大字：自觉交费，违者以违反治安管理罪逮捕。下面还有历城县令的手署落款。 曹cao自然心里清楚，这济南国唯有济南王有权收一切费税，不用问，这是县令的个人行为，只是打着政府招牌，可恶！ “这收费令不是明明写着每人两文么？怎么二位念出来就成了每人五文？” 曹cao也不生气，仍然和颜悦色的问道。 “你想让俺们这帮弟兄白忙呀？谁是喝西北风活着的？”差役蛮横的答道。 曹cao微微一笑答道：“既然是县里的规矩，我们倒是应该遵守，每人两文我们可以给，至于二位是官府的人，自然是拿官府的俸禄，其他额外三文，我们可没有义务给你们。” 两个差役轻蔑的笑道：“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不给的话就别想过去！” “如此，这庙会就不赶也罢，走，我们回去。”曹cao示意我们几个往回走。 “回去？你们的人和马都已经上了桥，就是往回走也要交过桥费，每人两文，马每匹三文，交了钱再走，还没见过有能逃费的。”差役心里暗气：真是个小气鬼，要钱不要脸啊。 曹cao明白了：前行后退都免不了交钱，这两个差役也不愧挤钱的好手。曹cao本来就没打算往回走，不过想看看对方的反应，于是示意交钱。 随行的侍卫问曹cao要交多少钱，曹cao说道按每人五文缴纳。 侍卫刚要交钱，谁知两个差役见曹cao犹豫，就沉不住气了：“看你们这个小气样，一辈子也发不了财，不要凭据的话让你们几个交五十文滚吧，再出门甭骑着马冒充大爷，想省钱在自家炕头上趴着去，别出来丢人现眼！” 我们一行十三人，五十文的话，省下十五文，曹cao却不省那十五文钱，规规矩矩地让侍卫交了六十五个铜钱，并索要了收钱的凭据：六十五根竹筹。 一路转悠到国都东平陵的国相府衙，我们竟然积攒了半马褡竹筹，这济南之“乱”名不虚传，收费关卡平均不到二十里一家，逢庙会两头都有，来去双交。 到了济南国相府，曹cao叹了口气道：“都说济南乱，没想到乱至如此，这那是因为民风彪悍造成的，有如此不顾百姓死活的官府，如此苛捐杂税，普通百姓生活困苦，稍有血性的汉子迫于生活，当然会挺而走险，又怎会不乱，这都是官府黑暗造成的。现在我已经决定新上任的火该先点哪了。” 我问道：“济南现在一片混乱，官场乌烟瘴气，皇亲国戚到处都是，他们与朝廷权贵多有勾结，恐怕事情不那么好办。” 曹cao看着我说道：“清阳如果怕了，你大可置身事外，到时朝廷如果怪罪下来，就说一切都是我曹cao的主意，跟你无关，一切由我一人担待。” 一听曹cao如此说，我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兄长竟然如此说我，我刘旭虽然不才，但也有报国之志，见济南百姓如此，早就恨不得，把那些鱼rou乡里的贪官恶霸，一个个就地正法。我并没有忘记在洛阳答应过兄长的话，如果兄长有怀疑大可免去我的都尉，我就此回去务农。” 曹cao不想我如此激动，忙道：“好了，贤弟不要生气，我们相处这么久了，我又怎会不知道你的心，不要再说离我而去的浑话，我知道，你也是担心我，既然我为济南相，一切也当由我来承担，贤弟只要尽力助我就可。” 见我还要说什么，曹cao示意我先坐下，平静一下心情。 我平静了一会，缓缓说道：“兄长是我不是，我只是以为兄长误会我了，才有些失控。” 曹cao道：“我又怎会不知清阳的心胸，抱歉的话就不要说了。” 见他并没有生气，我继续问道：“现在济南到处都乱得很，不知兄长想从什么地方开始。” 曹cao答道：“有道是打蛇打七寸，我这第一把火就从这六百座城阳景王祠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