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魔树
“我不是这个意思！”希勒歉然的说道，“我就是不明白同样是上古真神，为什么他们也彼此争斗呢？” “很正常啊！上古之时他们还有着共同的敌人，所以自然可以结成联盟，同仇敌忾。但你看看现在的泰诺德拉世界还有什么能阻挡它们的？在黑暗彻底通知泰诺德拉世界后，真神之间，恐怕也要爆发一场大战吧！呵呵呵...”萨妮塔娜笑道。 “这...我看不出有什么好笑的！”希勒愁着眉，不满的说道。 “那你是害怕了？还是你认为真神将领后，将是一个黑暗而完美的世界？你很失望？”萨妮塔娜。 “完美？每个人对完美的定义都不一样吧！对我而言，只要能摆脱这副孱弱不堪的躯壳，得到晋升，得到更强大的力量，那便是完美！”希勒。 “那就是咯！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些一定都会实现的！”萨妮塔娜。 “那么你呢？你想得到什么？你似乎对力量并不热衷！权力也一样！你为什么会加入圣教？”希勒较有兴趣的问道。 “我说是因为无聊你信吗？最初只是为了追求永恒的青春，结果很快我就达成这个愿望了！然后便是各种尝试，圣教赋予的各种各样任务的尝试和体验！结果，没多久...嗯，应该也是几百年，不算短，总之这一切之后，我又无聊了！所以只要是任何没有尝试过的事情，我都想去体会！”萨妮塔娜看着希勒风情万种的笑道。 “确实很无聊！”希勒避开她那勾魂夺魄的美艳容貌，评价道。 “格夫席塔，你在哪找到的这个家伙？”希勒转移话题道，“非常的不错！起初我还担心，他会和那些草包一样，只知道溜须拍马。没想到竟然还真有真材实料！有他在，即使弄不死费卢恩，我也有把握在达拉卡死后，把他捧上帝国元帅的宝座！” “哼，帝国元帅算什么？他当初可是有一个普通小兵，自己凭本事当上了一国的国王呢！”萨妮塔娜嘟着小嘴说道。 “......”希勒哑然，“这种人才，你为什么不一早把他献出来！我们一直最缺的就是他这种人才！不然的话，说不定我们在其他地方的暴动和起事早就成功了！更有可能就没枫烈·苍月现在什么事了！” “才不呢，那些只不过是小打小闹，正菜前的开胃小菜而已！要干就要干一番举世瞩目，惊天动地的！比如统帅真神的大军，扫平所有秩序之神子嗣们的文明！不光是伊诺斯的这些帝国，甚至是西方的精灵，和东方的其他大陆！这样才有意思！”萨妮塔娜兴奋的说道。 “你认为他能胜得了预言之子？”希勒问道。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就军事方面的才能，他们确实是不相仲伯！但是别忘了我的勇士统帅的可是真神的战士！它们不需要后勤补给，不会饥饿，不会疲倦，不会恐惧，只知道杀戮，而且无穷无尽！”萨妮塔娜。 “无穷无尽...那也能等到真神降临才行，否则的话，还需要什么统帅！真神的意念所及，深渊的大军便将为之达成！”希勒。 “那这样就更有意思！想想看，一支百万的黑暗大军，扫平周边诸国，然后对决枫烈·苍月！”萨妮塔娜希冀的说道。 “一百万！这很现实！”希勒点头道，“但是别忘了我们面对的可是两个预言之子啊！” “嗯？你知道清风的下落了？”萨妮塔娜惊讶的问道。 “只能说是有了一个方向，一个备选的目标，真要确定的话，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希勒说道。 “谁？”萨妮塔娜问道。 “端木颜！”希勒说道。 “他？确实，若论能力的话，他绝对算得上伊诺斯近年来仅次于枫烈的风云人物！而且现在更是成为了晋武境之主，相信不久的将来，以他的本事，成为一方霸主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是他和预言中的‘清风’有什么关系？”萨妮塔娜问道。 “这一直就是问题的所在，早在我们猜测‘清风’时，就曾经把他当做是其中一个可能的目标，可是一直找不到他与清风契合的所在，更因为枫烈小子越发的坐大，吸引了我们的目光，所以对他的猜测最后不了了之。直到这一次晋武境之战，我们的人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看了萨妮塔娜一眼，见她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迫切，希勒略有失望，然后继续说道： “他们发现了端木世家的成名武技名叫：‘战风诀’！得到这个消息后，我让他们针对端木颜进行了一番暗中查探，多方面的结果最后都显示，端木颜不仅武技高强，而且使用的也正是端木世家的战风诀！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联系呢？” “武技？”萨妮塔娜皱了皱眉，沉思着。 “没错！因为枫烈的关系，我们一直在寻找姓氏，居住地或是家族族徽与风有关的世家和人物，若‘清风’其实与苍月并不一样呢？”希勒说道。 “这很有可能！可是若是从他们的武技来判断的话，人数岂不是成百上千！不要说那些风属性的武者了，甚至是魔法师我都听说过一些实力比较强大的人物！若是以武技来判断的话，担心端木颜，我们还不如盯紧枫烈身边的书俊！据我们的了解，他的实力可是不亚于枫烈多少的，虽然他是风炎双属性！”萨妮塔娜。 “是啊，正是基于这个考虑，所以我才不敢百分百的肯定，虽然端木颜已经控制了晋武境！据说，他下一步的目标将是南燕国和代国！此人野心真是不小！”希勒。 “没有野心就不正常了，这样一个乱世，端木颜又是雄才伟略之辈！不过要是他真能将南燕国和代国也征服的话，那么不管他是不是清风，都将是我们必须正视的敌人了！”萨妮塔娜。 “没错！不过暂时可以不用担心他！据传来的消息，端木颜已经与北域的半人马部族联合了，很快端木颜将要帮助他们，一起出兵北域，对抗加萨隆·尤格的黑暗大军！”希勒。 “枫烈·苍月也一样！哈呵呵...真有意思！没想到那些蛮族竟然能找到这样的帮手，伊诺斯大陆最杰出的两个军事战略天才！真期待他们在北域的表现啊！”萨妮塔娜希冀的说道。 “哼哼，军事战略天才？他们面对的可是已经打开了虚空之门的黑暗邪神啊！现在涌入这个世界的加萨隆·尤格的黑暗仆从，不止一百万了吧，这都还不算那些归附它的蛮族呢！若是这样的大军都不能消灭他们的话，那么我们也只能等待真神的彻底苏醒，才能与他们抗衡了！即使再多花一百年的时间，我也愿意！”希勒惊道。 “一百年？你愿意等，大长老会愿意吗？真神会愿意吗？”萨妮塔娜笑道。 “可不这样的话，我们凭什么与诸国对抗？一百万大军我可以给你，但是格夫席塔真的能同时抗衡枫烈和端木颜吗？”希勒担忧的问道。 “哈哈哈哈...你们还真被枫烈吓破胆了。”萨妮塔娜笑道。 “这不叫吓破胆，叫谨慎！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了对付枫烈付出了代价，可是结果呢？”希勒不满的说道。 “我知道！从最初的顶级刺客‘死神’！然后，圣教的第一勇士，暮光之刃，巴特，甚至是萨菲隆涅都死在了他手中！每一个都是那种绝对碾压枫烈的存在，可是他们都失败了！而且藉由他们的失败，反而让枫烈越发的强大起来！不仅是他个人的实力，还有他的帝国！ 这才几年时间啊！一个强大的帝国就在蛮莽的伊诺斯大陆西部崛起了！枫烈·苍月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做到了无数人一辈子都无法做到的事情！若不加以制止，以现在伊诺斯大陆的这种混乱状况，可能用不了10年，整个伊诺斯都会落入他的手中吧！真要那样的话！即使真神降临，仅凭他一人之力就能抵抗我们！不要说西边大陆尽头的那些精灵了！”萨妮塔娜忧虑的说道。 “你既然知道，就应该同意我的看法！”希勒说道。 “我们的看法无关紧要，希勒！你应该认清这点！真神他们已经被禁锢得太久了！一分一秒他们都不会再等待下去！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力做好一切准备！然后等待大长老的命令！”萨妮塔娜。 “......”希勒沮丧绝望的愣住了。 “不用担心，加萨隆的部队虽然强大，但是你别忘了，除了枫烈和端木颜，它面对还有北域的无数蛮族啊！说它会失败，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它实在太着急了！它应该更谨慎，更耐心一些，毕竟谁叫它是被看守得最严密的那一个呢！呵呵呵呵...我刚才还说我们的真神不懂得耐心呢。”萨妮塔娜笑道。 “你真的认为加萨隆·尤格会败？”希勒惊讶的问道。 “至少是看不到它必胜的希望！”萨妮塔娜说道，“不过谁胜，谁败有什么关系呢？我们都必须尽快做好准备，应对胜利者的挑战！” “没错！看来我是要抓紧时间了！”希勒认真的说道。 “可别太过心急哦，欲速则不达！”萨妮塔娜。 “不会的，没有你的帮助，我想急也急不来。”希勒。 “仅凭吩咐，希勒大人！”萨妮塔娜笑道。 “首先自然是达拉卡，然后便是拉瑟恩！达拉卡自然是交给我，但是拉瑟恩的话，可能需要你...” “真神的种子培育出来了？”看着难以启齿的希勒，萨妮塔娜问道。 “是的，虽然不多！但是足够我们开始计划了！只要先一步控制了主要的人物，那么到时候即使有人反对也对大局造成不了什么影响！”希勒说道。 “那还等什么？”萨妮塔娜说着，已经站了起来。钦佩而又戒备的看了萨妮塔娜一眼，希勒点头道：“跟我来。”两人迅速施法，没入了黑暗中，然后离开了皇宫。 这是一条长长的密道，长得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周边墙上昏暗的灯火只能照到灯火附近的一小片范围。一直走到忘了时间，希勒才停了下来。定神一看，萨妮塔娜发现此刻周边除了自己脚下已经到了尽头的密道路面外，她已经被沉重浓郁的黑暗所包围了。 那感觉，就仿佛她身在无垠的虚空之中，冰冷的孤寂和空虚要将她撕得粉碎；又仿佛身在无尽的地底深渊，被沉厚的泥土和岩石所埋没着，滞郁绝望！ “放轻松，我第一次来这时也和你一样，影姬！不要试图抵抗黑暗，去触碰它们，打开你的心扉去接纳它们！否则你将万劫不复！”看着惶然的萨妮塔娜，希勒开口道。 听着希勒的话，萨妮塔娜响起了自己第一次接触黑暗魔法时的情景。那时候就像现在一样，虽然她一直离经叛道，对世俗的一切极度的鄙蔑和排斥，并尽自己的一切努力去找寻那些各个地方传送的黑暗魔法，可是当面对真正而纯粹的那种黑暗时，就是这样的情况，恐惧，犹豫... 她迅速调整了心态，就如当初那样，撤去了自己的一切戒备，褪去了自己的所有衣物，然后张开双臂，走上前去。不管前面是面露凶光的无数蒙面教徒，以及他们丑陋凶恶的宠物，还是无尽的虚空，深不见底的孽渊，她都全然欣受！只要能摆脱这令她已经极度厌烦，空虚，滞闷，束缚的凡尘！ 才走两步，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一如她第一次接受黑暗之力洗礼时一样！那种畅快，舒爽，令人满足的感觉再次袭来。当他睁开眼睛时，周围的黑暗再也不让她感到虚无和滞郁，变得就如置身在凉爽，明晰的夜空下一般。 一棵散发着美妙得莫可名状气质的古树出现在了黑暗中的远方，正来到她的身前。感觉不到快还是慢，感觉不到是古树往向萨妮塔娜，还是萨妮塔娜往向古树，这种没有了时间和空间的感觉，令人沉醉。 正沉醉着，萨妮塔娜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树下，她形容不出这棵树，感觉它非常高大能直抵天穹，有感觉它只有五米高；感觉它非常茂密，长满了树叶和果实，又感觉它只是枯树一棵，但是枝条茂盛。这种虚幻的错乱，平静让萨妮塔娜沉迷。 忽然，树上迅速生长出了一个果实，萨妮塔娜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接住了它，如苹果般令人喜爱，又如葡萄般丰硕盛实。明明果实就在她的手中，不知道为什么萨妮塔娜会有这种继而相反的两种具象意识。捧着那果实的同时，萨妮塔娜又回到了密室中，一切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只是她不再感到恐惧。 “怎么样？”希勒笑道。 “很好。”萨妮塔娜真情流露的说道，说着，她已经将那果实吞入了口中，如樱桃般纤小，但是却如苹果般令人满足。萨妮塔娜能感觉到，一股独特的力量正在她体内沉落，然后在无尽的黑暗中开始萌芽。 看着一脸安然的萨妮塔娜，希勒不由得赞叹，“不愧是影姬！竟然能如此完美的与真神的力量融合！那些高阶女祭司和你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你就帮助她们一下吧！” “嗯？”萨妮塔娜不解的问道。 来到一间密室里，四个美丽的黑暗女祭司正神态不一挣扎着，在一旁已经有一个承受不了这样的力量，变成了一棵怪异扭曲的枯树。 “你还真是大胆！真神的禁锢依然非常强大，它的力量来到这个世界现在还非常的不纯，没有强大的意志和经年的修习她们根本承受不了！”萨妮塔娜对希勒说着，已经站到了四人身前。 “我也是尝试了才知道的！一切都看你的了，若是不行，就只得继续增加献祭，进一步撕裂真神的封印，让真神的力量更纯净一些，再行动了！”希勒解释道。 说话间，萨妮塔娜已经开始了施法。她展开神识，开始与四人接触。发现她们已经迷失在了自己的环境之中。 有的在恐怖的森林中不断的尖叫奔跑，有的掉进了满是荆棘的灌木丛中...全是各种与树木有关的噩梦，而随着意志的逐渐削弱，她们最后也将和身旁的那个女祭司一样，变成一棵魔树。 萨妮塔娜出现在她们意识中，将他们解救了出来，然后带着她们来到了环境中，为她们展现自己曾经看到和感觉到的那一幕。看着四人表情由惊恐哭号，慢慢变得欣悦安怡，希勒知道，萨妮塔娜成功了。 四个女祭司睁开了眼睛，然后看着萨妮塔娜和希勒，立即在两人身前恭敬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