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兵临城下
“如若你们尚可一战，那么战士们更不会退却！而且你们忘了吗？这是圣羽城，光明教廷拥有实际管辖权的第一座城市。你说它会怎么办？”枫烈。 听着枫烈的话，众人无不心中泛起了希望。 “这些也只是你的一人之词。没有了其他家族的支持，即使教廷再想守住血齿城，没有军队它也没办法。而倘若到时候面对的是超过十万的兽人大军，即使领主大人再如何，也将无力回天。”比伯打击道。 “呀呵，开窍了！跟我谈政治！看我来跟你讲道理。”枫烈很不爽：“是啊，到时候我们苦战数月，却等不来任何一个援兵，然后全部战死，成全了老头子的计划，并且得到全帝国甚至是全人族的赞颂，然后写进史诗，被吟游诗人们四处传唱；或是，此刻不顾一切的逃回去。运气好，老头子只是扒你和希特的皮，然后此事就此作罢，任之前的努力付之东流；运气不好，老头子拉不下脸，扒了你和希特的皮，然后取得教廷的支持，再死个三万人，怎么的也得把这个马屁拍完咯。而我们此刻在这里的所有兰菲厄斯家的，将会都在那三万人里。不对，到时我就到蔷薇庭院（兰菲厄斯家，夏幕城最著名高级娱乐场所）好好泡上一个月。如果是你，你会选择那种结局呢？还是比伯大人你还另有高见？”枫烈。 枫烈这一口一句扒你皮的，把人家比伯大人直说得眼皮直跳，但是却无法反驳，最后只得低下了头。 “你为什么要留下来呢，枫烈少爷。所有的人都想离开这里，为什么你却要留下来。”一个军官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很明显前面的那个“报恩”的说法他们都不怎么信。一个家族少爷会对救自己命的家臣有这样的想法吗。在他们看来这是不可能的。 枫烈挠了挠头，“特么的真话你们不信，胡诌的你们倒是信了。那就继续编好了。” “好吧，为了给老头子留个好印象，所以卖点力气。”枫烈说道。这个说辞众人仍不太相信，因为以前的少爷枫烈也是出了名的叛逆，特别是对泰汀叛逆，来了这边打场仗之后，就转性了？但是比起那先前的什么还命，什么报恩之类的，这个确实比较说得过去。 “那么在下这条命，就交给枫烈少爷了。在城主或是领主大人的命令到来之前，我都会听从少爷您的差遣。”比伯看着枫烈，然后开口道。有了比伯的服从，其他人再有什么想法也都自我保留了，纷纷表示愿意听从调遣。 “那就请比伯大人和各位先去安定军心了，做出样子来，告诉那些佣兵和农夫，要走可以随时走，却不强留；但是圣战军成员和后继来到的兰菲厄斯家部队必须留下继续战斗。”枫烈。 “如你所愿！”豁出一切之后，一个军人的铁血无畏终于在比伯的身上完全的展现了出来。“那本尼希斯主教那边？” “你和他的那点误会都不是问题，是问题的是，要么他交出所有军事指挥权，要么他离开血齿城，否则我可不会一边给他们卖命，一边还得伺候这位神棍老爷！”枫烈说着走了出去。 众人无不侧目，心脏狂跳。“这小子是要闹哪样！不会就是为了过把军事统帅的瘾吧。” 来到城中仍正在修建的宏伟大教堂议事厅。修教堂这种事用的是公款，所以不关本尼希斯什么事，说不定他由能捞点。谁规定，在为圣主服务的同时，不能让自己的生活过得好一些呢。不过这一派仍热火朝天的气氛倒是冲淡了不少人们的恐慌情绪。 “主教大人，比伯大人叫我带讯，说他对您起先的无礼表示歉意，为了血，圣羽城，为了帝国的荣誉，兰菲厄斯家愿意追随主教大人死守圣羽城。”枫烈一见面，就躬身对本尼希斯说道。 原本一脸愠色的本尼希斯，听闻枫烈的话，几乎是从座椅上跳起来的，急忙上前一把抓住枫烈的肩：“你说的是真的？咳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嗯，兰菲厄斯家，不愧是帝国的栋梁，我在此代表教廷，对你们家族倾心的帮助表示感谢。我保证，在这次战斗之后，兰菲厄斯家与教廷的友谊发展我必定会大力支持。” “万分感谢，大人！”枫烈装出很兴奋的样子，“即将到来的战斗必将万分残酷，所以，我恳请您先暂时离开圣羽。” “不管即将到来的战斗多么残酷，我都不会离开圣羽城。这是圣主的土地，我们任何一个圣主的信徒都已经准备好了为此牺牲。”本尼希斯一脸圣洁的望天说道。“回去！当初争得头破血流的来到这，该撕的，不该撕的；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都全撸了一遍。回去，这主教日子也到头了，还不如在这来的痛快。死了你们怎么的也得把我的名字刻在光明殿堂英灵柱上。” “。。”枫烈无语，眼珠子转了两圈：“主教大人，我的本意是，你亲自出面去恳请教廷再组圣战军，前来支援。否则我们这点人，绝难长期坚守。主教大人您放心，除非我们全部战死，否则圣羽城绝不会落入兽人之手。” 感激的拍了拍枫烈的肩膀，“孩子，圣主对你，以及你们兰菲厄斯家必定会福佑长存的。但是相信我，如果还有一个人不愿圣羽城陷落的话，那一定是我！我在这，远比我回到教廷去挨个求他们的作用要来得大！” “除了那几个铁杆，人早全得罪光，人家巴不得你惨死呢。别说求，跪舔都没用！我就这么大义一把，看你们怎么办。教皇亲自赐名的圣羽城，看你们怎么办！” “。。”枫烈再次无语，“不走，那我只有挑明了！” 见枫烈还是欲言又止的样子，老家伙脑子里那么捋了一会，就知道了：“放心，枫烈少爷！战斗的事情我不懂，所有一切有关战斗的事宜我都不会过问，全权由你和比伯大人做主，而我们也会全力协助！” “老人家，就是通情达理啊！”枫烈在心底感慨道。“主教大人深明大义，我就不再打扰您了！在下告辞！” “嗯，枫烈少爷你走好！”本尼希斯。 “这孩子挺不错的啊！为什么会有那些传言呢！嗯，如果这次能逃过大劫，必定把他收入教廷，反正在兰菲厄斯家，他日子也不好过！”本尼希斯自顾的说着。 灰石堡。 兽人们日以继夜的不停进攻，每一时每一刻，他们的增援都不曾间断。特别是那些体型巨大的兽人以及地精们为他们制作的看似粗糙但是却实用的笨重攻城器械的到来，让灰石堡的每一个人族士兵渐渐感到绝望。 这才是第三天，人族军队已是精疲力竭了。当看到城下那宛如海洋般的兽人军队时，他们无奈的相信，东去诱敌的那一万骑兵即使来到，也将于事无补。 第五天，不眠不休的人族军队已经到了极限，他们疲倦到渴求死亡，渴求解脱这绝望的折磨。当看着兰菲厄斯家的数个蓝衣卫跟随着奥斯克淹没在兽人们的死亡狂潮中时，最后的一些士兵甚至在杀红了眼的兽人面前丢掉了自己的武器。 而在前一天，由巴拉特·符拉托迪斯的率领的两家骑兵共一万一千多人发生了内讧。杜尔·兰菲厄斯，兰菲厄斯家的骑兵统领，奉奥斯克的命令，带领所剩的两千骑兵归入巴拉特的指挥，执行诱敌——回援任务。 但是当奥斯克占据了灰石堡后，巴拉特却已然无视了自己的任务，带着骑兵拼命东逃。当发现了巴拉特的打算后，杜尔第一时间进行了质问，并由此引发双方的冲突。巴拉特被杜尔杀伤，然后杜尔被逼退。两家公然撕裂，在彼此攻杀的时候，兽人的骑兵突然出现对他们发起了进攻。两家最后只得各自逃窜。 德曼坦报告了这个消息后，对两家骑兵紧追不舍。因为兰菲厄斯家的目标较小，最后还剩下四百多人逃回了血齿城；反倒是符拉托迪斯家一路的被围追阻截，到达血齿城的时候也以不足千人，而巴拉特早已因为伤重，不知道死在了什么地方。 而随着符拉托迪斯家的残兵最后到来，德曼坦的一万五千骑兵也与卡卢斯的一万步兵汇合了。值得庆幸的是，枫烈这时也基本整顿完备了血齿城的防备，战斗部队大约两万四千人，其他各类人员，民夫，商人等愿意留下的约三万人。 而最后一批近一万人的逃离者，他们也离开两天了。 当德曼坦和卡卢斯的部队对血齿城展开攻击的时候，这就是枫烈的全部资本了，当然，除了那，或许有，或许没有的援军。看着那些仍满是惶恐的面容，枫烈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得对，自己是否有权决定他们的命运？或许令他们各自逃难才是正确的！ 但是当看着自己与前世同样的面容时，枫烈确定了：“为什么我就不能决定别人的命运，而只是让别人来决定我的命运。至少我不会像他们那么恶心和让人屈辱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