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唱歌
当小琴来叫我的时候，我正和前台的陈妈聊着天，猜测突然到来的这女人到底什么身份，竟然这么气派，来我们这还带着两个保镖。 可还未讨论出结果，我就愣住了。 转过头，冲小琴说道：“你确定她找我？” “嗯嗯！”小琴冲我点了两下头，然后一副同仇敌忾的表情说道：“她是这样对我说的，‘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叫燕子的公主，把她给我叫来’。那样子，好像真以为自己是上帝，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有几个钱吗……” 小琴还在帮着我吐槽，但我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听下去了，到厕所整了整头发，然后快步走向那女人所在的包间。 一路上，我都忐忑的揣摩着这个女人的想法，觉得她今天来找我，绝对是有什么目的的。 不用猜，也知道跟肺爷有关。 走到门前，我咽了口唾沫，然后推门而入。 女人点的这间包间，是我们这儿最好的包间之一，里面的设备非常齐全，左边是个小舞池，带着个大电视屏幕，右边是大理石桌子，然后一圈围着的真皮沙发。 此时，这女人就坐在沙发上，身旁站着两个高大的保镖。 看着硕大的一个包间，空荡荡的，我都帮她觉得可惜。要知道，这个包间可是有最低消费的，没有2W，他们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出这个门的。 不过显然，这女人丝毫没有担心这些。 看到我进来，她把目光抛了过来，身子依旧坐在沙发上，像个女皇一样翘着腿，一手还拿着烟。 看到她，我不知怎么的就紧张了起来，像是未经世事的女孩初经人事，局促的有些过分。 她轻轻的吐了一口烟，样子缓慢而又优雅，从我进来到现在，她的目光一直都放在我身上，我知道她在打量我，一种女人之间的打量。 我有些尴尬的站着，平日里巧舌如簧的嘴巴，这会儿竟然不起作用了。 不过想想也是，我的那些招数，都是用来对付男人的，对于女人，自然不管用。 包间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我尴尬的站着，不能开口，也不能离开，只能等待面前的女人发号施令。 在我不安到极致，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这个女人终于开口了。 她微微蹙了蹙眉，朝我说道：“你就是燕子？” 我心道，你不是早就见过我了吗，还废这句话做什么？ 但是，这样的话，我也只敢在心里说说，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用一种尽量平稳的语气回答道：“是的，不知道小姐找我什么事？” “来这，当然是唱歌啊，除了这个，还能做什么？还是说，你还提供别的服务？”女人挑了挑眉，用一种轻蔑的口气说道。 听到这话，我就不高兴了，虽然你有钱，但是也不能污蔑人，我只是个小小服务员，可还是有尊严的。 “我只是个推酒，陪唱歌的小妹，没小姐说的那么大本事！”我挺了挺腰板，觉得自己好像没必要这么低人一等的。如果不高兴，我也可以选择不做的。 “哟，看不出来，你脾气倒还挺大的。其他的人，也像你这样吗？”女人口气依旧不温不火。 我心道其他的人什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哪门子的管事婆？ “这……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最终，我的口气还是软了下来，气势也弱了下来。我知道，这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差距，不是仅仅依靠一点半点的勇气就能弥补回来的。 而后来，我也庆幸自己理智的没有去顶撞她。要不然的话，那后果可就糟糕了。 看到我沉默了下去，女人又开口道：“你都会些什么歌啊？” “就会一些包间流行的，能唱几句，但都唱的不太好。”我随口回答，心里却纳了闷了，这女人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别人到这儿都是来寻开心的，但是她却像是来问话查岗的。 想到这，我不禁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我为什么要回答她这些问题呀？ 完全没有这个义务啊，难道她还会给我小费不成？想想也是不可能的，她今天来找我，多半是因为肺爷的关系，不刁难就不错了。 “那你一首一首唱吧。”女人又出声了。 不过，我却傻愣愣的站着，没有作出反应。 女人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又让我一阵窘迫， “怎么了，怕我不给小费？” “不、当然不是。”我匆忙回答，接着快步跑到了舞池，拿起了话筒。 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但我知道，自己只能听吩咐行事。做我们这行的，客人没有难为你，一切都在正常的范围，你一般没有拒绝的理由，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人家就会觉得你矫情，以后也就不会睬你了。长此以往下去，早晚会被踢出这个圈子的。 这个女人的要求虽然奇怪，但确实还在尚可的范围内。 没有办法，我只能开声唱了起来。 一首，两首，三首…… 一晚上，我也记不得自己唱了多少首歌了，总之把能想到的，还有歌单上流行的全部唱了一遍。期间女人没有叫过听，我也不敢停，在唱的过程中，我只希望时间可以过快点，因为现在的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奇异了。 一直到11点，我把能唱的都唱了，实在想不出其他的歌了，最后只能停了下来。同时心中不断揣测这个女人今天找我的目的，肯定不会是这么简简单单的让我唱歌。 那天，她挽着肺爷胳膊的样子，我到现在还印象深刻，如果说他们两个人没关系，那是打死我都不信。 看到我停了下来，女人揉了揉脑袋，靠在沙发上的身子终于坐了起来。 “唱啊，这么不唱了？”她微微有些不快。 “唱完了。”我低声呢喃，像是欠了她钱。 她“哦”了一句，神情好似有点恍惚，看着前方的空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知道，她压根就没有在听我唱歌，大概觉得包间太冷清了，所以才叫我一直唱的。 原本以为，到这里我总能出去了，可女人冷不丁冒出的一句话，却让我镇住了。 “你想不想当经理？” “什么？”女人的思维跳跃的太快，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说出之后，女人又轻声自话了几句，“……经理不行，还是主管吧，免得他又说我小气。不过主管全男的，多个女人会不会有些不好……哎，算了，不管了。” 女人一个人在那儿自问自答，旁若无人的样子让我又是一阵尴尬。我的脑子里，则一直思虑这她的那句话，经理，好像跟我八竿子打不着一边吧。 片刻之后，女人又出声了，“你觉得我们这儿的主管怎么样？” 我想都没想就回答，“挺负责的，什么事情都管，对我们这些服务员态度也好，还要跟客人喝酒……”在这里，我没有注意到的是，女人话中的“我们”两个字。 不过，我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她打断了，她按了按脑门，有些无语道：“我是问你，你觉得这个职务怎么样？” 其实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服务员，一般都接触不到那个层面的人。只是在陈妈的口中听过几次描述，大多是负面的，占便宜，玩下属，在酒水方面动手脚之类的。 但是，不用说，我也知道这个职务的权利很大。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只能说，“挺好的”。 听到我这么说，女人蹙着的眉头一下子舒开了，像是解决了什么大麻烦一样。 她突然出声：“那我给你当这个主管，怎么样？” 我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我只是一个小服务员，不够那个资格。” “要什么资格，我说你可以就可以。”女人眉毛一扬，用一种不可商议的口吻说了这句话。 这时候，我心中还觉得有一些荒诞，因为我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我当时只以为，她可能有点这个酒店的小股份，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有什么条件吗？”尽管我知道，天上不可能有掉馅饼这样的好事，可还是忍不住尝试着问了一句。 而女人接下来的话，也让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她突然说这话的含义是什么。 “如果我让你离肺哥远点，你做的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