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九:再见七叶
被灰霾耽误了行程也是没办法的事，四个人晚睡但依然早起，起来一看，整个城市果然笼罩在了灰霾之中，灰蒙蒙的一片。 雾霾正常点好歹还能有个白色呢，黑霾也不是说纯黑的，但这个灰霾的确是灰蒙蒙的一片，看着就令人压抑。 这天气别说出去看看有没有人祈祷了，光是看着就令人不爽，压根不想出门，至少锐雯和波比是根本就不想出去的。 尤其是在听到这玩意还有毒之后......那就更可怕了，女人们可是很怕被毁容的。 徐清歌和落凰倒是无所谓，这天气还影响不到他们，顶多视线受点阻碍，毒素那是搞不定他们的。 不过不想去归不想去，实际上这两也是“皮糙rou厚”，硬得很，还是跟着他们一起出去看看情况了。 这一次落凰没有开隐身，而是让她们带着面罩。在楼上往下看的时候，落凰就发现了外面很多人都是这样，穿成这样也不会招惹怀疑。 怕是不怕的，不过灰霾依然让他们微觉不适，不知不觉就加快了速度，来到了玻璃高塔之下。 这座塔在祖安也有，属于海克斯科技的产物，起的是灯塔的作用，非常高，至少得有上百米的高度。 人们把它称之为“风暴灯塔”，因为有人信誓旦旦称，高塔上住着一直青鸟。 青鸟就是风暴之怒迦娜的化身，于是这座塔演变至今慢慢就变成了大家的祈祷之地。 当然这个是无所谓的，可以出来祈祷以示诚意，也可以在家里祈祷，这个不重要。 按照邪轮给的资料，迦娜是可以吸收祈祷之力的。如果人们不拜祭她，她就会失去力量，反之拜祭她的人越多，她的力量也就越大。 实际上她的力量并不稳定，而且也不在人们的认知当中。 具体有多强......反正她只是个风精灵，又不会参与争斗，保护着这一片区域不受灰霾侵害，指引这一片海域的人不受狂风暴雨的威胁，仅此而已。 因此她也从未和别人打过架什么的，只是大家公认她是有英雄的实力，但实际上对这名英雄而言，她是不是真的有“英雄”的实力大家也说不准。 迦娜是有身体的，风元素的身体，而且她可以化身青鸟，也会对祈祷做出相对的回应。 看到这一片区域的人越来越多，徐清歌几人也是拉开了距离，毕竟他们手中并没有神龛。 因为这里是科技之城，人们以前用来祈祷的是鸟骨，但现在已经演变成了金属片和齿轮的神龛。 在海克斯科技之中，齿轮是非常重要的。看到这么多人在灰霾中盘坐，低声祈祷，锐雯和波比也有了些异样的感觉。 她们心中浮现的并非是常人的敬畏，因为她们是“英雄”。迦娜也是一名英雄，是“英雄联盟”这个组织的一员，对她们来说，迦娜也不过是一个特殊一点的英雄而已。 且迦娜的地位其实也就跟艾瑞莉娅在艾欧尼亚的地位差不多，只是常人把她神化了而已。 徐清歌对迦娜也很有兴趣，不是感兴趣她为什么会帮助人们驱散灰霾，而是对她吸收力量的方式很感兴趣。 有一段时间，迦娜是非常虚弱的。在最开始，人们在航海时还会面对诸多的风险，他们需要祈祷迦娜来护佑自己。 但随着科技的兴盛，海峡的扩建以及运河的开通，需要迦娜的人越来越少，那时候的她非常虚弱，甚至连维持形体都做不到了，化身青鸟飞几海里都会觉得累。 然而灰霾的出现和炼金毒气的扩散让人们又想起了这位风暴之神，这才有了现在的迦娜。 她是怎么形成的呢？又是如何做到吸收祈祷的力量？如果说念力这种东西的确存在，并且可以让某种存在变得更强，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呢？ 这是世界法则的问题，徐清歌还没有到这种高度，但法则这回事就算没见过他也听得很多了。 尤其是在自由模式下，他们这群让人在理解，追求力量的真实面目，让自己变得更强。 “她在注视这里。”徐清歌忽然开口道。落凰是没有感觉到的，但他不认为徐清歌在说谎，不由得跟着徐清歌一起抬头望天。 “风暴之怒迦娜吗......”锐雯低声呢喃了一句。虽然她不认为迦娜要比自己高上一等，但亲眼看见这么多人祈祷，锐雯对这个神秘的风精灵还是有了一点别样的情绪。 曾几何时，她也是诺克萨斯人的信仰之一。这也是有几个原因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够强。 其次是诺克萨斯需要树立一个英雄形象，锐雯无疑是一个优秀的人选。她是平民出身，她还够强，她还有足够的履历来支撑，这就很完美了。 “她也曾经被人遗弃过吗......”锐雯低声道。没有哪个世界是充满善意的，如果整个世界都对你充满了善意，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在被需要。 如果有一天，你不在被人们所需要，那毫无疑问，人们会抛弃你。 锐雯是如此，迦娜也是如此。诺克萨斯需要一位英雄，所以她成为了诺克萨斯的精神象征，鼓励人们向她学习，为诺克萨斯争光。 那如果说拿她去换艾瑞莉娅，换到了毫无疑问是值得的，诺克萨斯只损失了一位英雄，换来的却是摧毁了艾欧尼亚。 死一位英雄而已，在她死后再给她上一个风光的头衔，对外宣称她是为了诺克萨斯选择和艾瑞莉娅同归于尽的就好了。 迦娜也是如此，人们需要她的时候她就会变强，人们觉得不需要她的时候呢，她就废了。 没有灰霾，我要迦娜来做什么呢？这未必就不是迦娜的生存之道，她知道自己不能去吹散灰霾，哪怕她能做得到，她也不能那么去做。 波比一直在安静地看着，没有说话。她不觉得这些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迦娜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波比的使命是寻找德玛西亚的英雄，她为了这个而活。 她会去帮艾欧尼亚，一方面是因为德玛西亚需要她去帮助艾欧尼亚，另一方面很重要，她没去过艾欧尼亚，她想去艾欧尼亚看看有没有这样的英雄。 他们四个，在这里很显眼。风暴之塔周围，就他们四个在安静的看，没有别人了，其他人就算是外来人也会向迦娜祈祷的，除非是第一次遇见灰霾。 他们的船长也是向迦娜祈祷的，因为祈祷并不费事，也不需要付出什么，至于有没有收益呢...管他有没有收益，起码大家都在祈祷，那就当他有收益呗。 徐清歌的确是感觉到了迦娜的注视，并且她一直在看，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一直没有离开过。 他的感知非常高，感觉到迦娜的注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什么好奇怪的。 在外人看来，徐清歌一直在凝视风暴高塔，看着最顶端，这似乎对迦娜有些不尊重，只是也没有人多管闲事。 这时候，就有一个女孩走了过来，怯生生道：“前辈？”徐清歌转头一看，是一位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之下的女子，此时她已经翻开了黑袍，露出了真容。 徐清歌有点小惊讶，脸还是昨天那张脸，但头发已经不是昨天那头花花绿绿了，而是柔顺的黑发。 加上她柔弱的气质，完全看不出来这是同一个人，要有什么解释的话，应该是人格分裂了，只是她昨天看着也不像是精神分裂。 “是你啊，我就流影，这位是落凰，你呢？过来祈祷的吗？”徐清歌笑问道。 感受到徐清歌的和善，她也不害怕了：“嗯，我叫七叶，偷偷过来祈祷的。” 她一说，徐清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内心之中仍然是一个软弱的女孩，昨天徐清歌吓她，她的反应是真实的。 但她不想把这个形象告诉其他人，所以她伪装自己是一个男孩，一个横行霸道，仗着自己家里有权势肆无忌惮的男孩。 徐清歌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伪装自己很坚强是没有意义的，每个人都应该顺心而活，如果家庭给你带来负担，那你就应该证明给他们看，而不是顺着他们而活。不需要伪装自己，你也可以很坚强。” 七叶微微摇头，也没说话。“有人在看着你呢。”“啊？！”七叶惊呼一声，有人在看她，那不是她的伪装都已经被人发现了？ “你还真是个笨蛋，以为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吗？”“......那我该怎么办？” “想不想去艾欧尼亚？”“啊？！”“你不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吗？”“想，可是我不认识艾欧尼亚的人啊！” 一伙人全笑了，连波比也跟着笑了。“我认识啊，我还能把你介绍给艾瑞莉娅呢，不过就你这笨蛋性格，要跟艾瑞莉娅学习剑术估计也学不会。” “啊！我会的，我一定会的，我要去艾欧尼亚！......不，我还是跟着你吧，前辈，我跟着你好不好，你教我剑术吧！” 徐清歌都乐了：“你不怕我是坏人啊，把你骗走，然后绑架你，敲诈你家里钱财什么的。”“不怕，前辈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看上我。” 他们聊的正开心呢，灰霾中走出一人，淡淡道：“小姐，你不能那么做。” 徐清歌看了看，这是一位中年人，一张刀疤脸，看着很是凶狠。尤其是这货头上还包着个头巾，很有海盗的FEEL。 “讨厌的家伙还挺多的，碰见月辉之后我也变得很多了呢，为什么会有碰上讨厌的家伙就想把他们剁成碎片的冲动？” 徐清歌自言自语了一句，又看向风暴高塔，平静道：“你呢，迦娜，被人类创造出来的你，亲眼看着这座城市中的罪恶，又会作何选择呢？”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风暴高塔之上，居然飞下来了一只青鸟！ 也就是城市之中充斥着灰霾，一般人能见度不过两三米，否则的话...... 这只青鸟，竟然直直落在了徐清歌的肩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