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漫天的飞雪

    天上此刻无缘无故的飘落起了雪花，这个时节确实也该到了下雪的时节，但是今年的这场雪似乎比往些时候下的要早一些，起码还要在隔上二十几日，而今夜确实下起了雪，雪花一开始就是鹅毛般的大雪，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将山道上铺成了一条白色的丝带一样，远远地看去，满地的雪花，别有一番景象。

    大雪来得突然，仿佛也来得很及时，无论是六合城的每一条街道，还是长生院的每一处战场，或者还有此刻的长生山的每一处角落，都被漫天的雪花覆盖，仿佛这个世界转眼间就变成了银装素裹一样。

    也许这样的大战，这样的厮杀，上苍不忍看到如此，所以提前降下了这遮住惨状的皑皑白雪，又或者这样的惨状，连上苍看了，都忍不住掉下了伤心的，痛惜的泪珠。

    总之所有的一切被埋在了雪里，血流成河的山道，血迹满满的大地，甚至溅满树枝的血丝，此刻都成为了过去一般，被深深地掩埋在雪下，似乎要让这一切成为过去。

    由于大雪的突然降临，一切显得那么的猝不及防一般，没有藏进过冬洞里的兽类，还在为食物犯愁的野鸟，等等一切，似乎在这一刻全部的行动起来，一时间，天地间，鸟的叫声，兽的吼声，连成了一片，像是一曲曲悲伤地哀乐一样，让人听了忍不住心中不忍，露出怜惜，怜悯之情感。

    时间过得很慢，仿佛有一个巨大的手掌，将太阳遮住，让它怎么也无法升起，让天地间永远笼罩在黑夜的怀抱中，但是幸亏这场雪的来临，让仿佛那只遮住太阳的手，失去了作用一般，雪的映照下，大地一片明亮，一种清明的感觉，甚至连呼吸的空气都变得很清新，很纯净。

    这时的山道上，通往长生山假谷内的山道上，通往此刻正在激烈大战的战场上的山道上，三道黑影在移动，无尽的黑夜已经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有雪的映照，在天地间成为一体的冰雪世界里，这三道身影看上去，就是三道移动的黑影而已，太渺小，太微弱一般。

    两个人，一头兽，一位身穿白衣，全身素衣，这衣袍看上去很合体，但是无论怎样看去，这身白衣袍，就是不断地随风飘舞，宛若显得又不太合身一样，这人就是破天，漫天地的雪中，与天地就像是成为了一体，成为了天地的一部分，要说区别的话，也就是他那满头的黑发，黒到极致的黑发，随风乱飞，一会遮住眼，一会遮住脸，但是任它怎样，破天的脚步始终未停止前进，表情依旧冷漠，平静。

    而另一个人，自然就是江灿，他看上去与破天有明显的不同，全身的衣衫虽然可以看到，但是已经是破烂不堪，大部分的皮肤裸露出来，嘿呦的皮肤，显得整个人看上去很健康，很健硕，要不是他的个子稍微的矮一些，肯定会是一位美男子，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一会与破天并肩齐行，一会落到后面，像是在欣赏着漫天的雪花，而那些裸露的皮肤，已经被雪花轻轻地盖上了一层像是薄雾一般，很显然他倒是没有感觉到冷。

    至于古斯嘛，每一步都是一个梅花般的脚印，变回小巧玲珑的它，全身上下又充满了可爱的样子，小屁股不时的在雪道上摩擦，似乎这样的滑行让它充满了无尽的乐趣与好奇，扭着头看着自己身后留下的梅花般的脚印，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有些装逼的模样。

    前面一道人影静静地走着，似乎在思考问题，后面这两道身影，以不同的样子，姿态，在后面紧跟，仿佛这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三个。

    就这样一直的向山上而去，越往上雪下得似乎更大，仿佛与下面就是不同的两个世界，漫过脚面的雪层，几乎让人很艰难的行走。

    山道上不时的有尸体出现，但是只是个别，却看不到大面积的，而这些至今看到的尸体不是靠在山壁上，就是躺在高凸的地方，也许风刮得原因，让他们的尸体裸露出来，然而三道黑影知道，在他们走过的这样存在尸体的地方，就是一处战场，而这些露出的尸体就是凭证，不管是长生门弟子的，还是龙向天一方的，总之，在他们的脚下，深深地雪层内，埋着更多的尸体。

    而此刻在另一个方向，长生院通往长生山的狭窄山道上，一条宛如黑龙般的黑衣人，在山道上快速的向长生山的后山移动，他们表情严肃，数千人的队伍整齐，一种无言的威势，隐隐的散发而出。

    在他们的后面是长生院的人，在院长凌云飞的带领下，紧紧地跟在黑衣大军的身后，彼此相距不足百米距离，他们与黑衣大军比起来，显得散乱一些，但是看样子应该是凌云飞院长的特意安排，往往三四位男修士之间就有一位女修士，而在玉玲珑和冰玄女旁边，更是几十位没有受伤的长生门弟子在紧跟。

    这样的一支援军，似乎不能称为援军，倒像是一种逃难的样子。

    在这群人里面，一道身影显得很特别，不是因为她的姿势，也不是因为她的样子，而是因为她的周围，别的女修士都有意安排，被几位男修士所照应，而这位女修士旁边却只有一人，这人很熟悉就是寒太岁，而被他保护的人，自然就是那位老板娘了，似乎对破天有意思的老板娘。

    只见她的表情一种成熟般的韵味，满头的秀发透着一股股淡淡的清香，即使他们身上血迹斑斑，但是也掩盖不住那种味道，似乎不只是秀发上，甚至连她的身上都散发着那种淡淡的味道，这个味道若是隔在没进长生院之前，是很难闻到的，因为她从来不用，因为太过于珍惜，然而自从追寻破天的下落，直至进入长生院寻找破天的下落，这个味道就一直在她身上散发着，对于别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浪费，因为这个香味的香粉太过于珍惜，太稀少，甚至那些名门望族内的大小姐平常都不舍得用，只是在特殊的隆重的场合用，而她正因为如此倒成了长生院的一种奇葩，当然这仅仅是在众位女修士之间。

    这个香粉是她的收藏，多少年来一点点的收藏，似乎在少女时代就在收藏，然而多少年的收藏积累，却这样浪费，浪费在这样一个遥遥无期，似乎没有希望的奢望中。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味道对破天来说是一种敏感，对这种味道敏感的人，世上几乎没有，因为它的成分很平常，就是普通的花草一类，但是这其中的比例确是难以掌握，所以很珍贵稀少，懂得调制这种香粉的人也越来越少。

    多少岁月来，让她没有遇到闻到这种香气而打喷嚏的人，让她很失望，但是她确坚持着自己的那份执念，在等待，在寻找，在煎熬中追寻。

    “咳咳，，，”几声咳嗽声响起，出自她那轻吐着淡淡白气的嘴里。

    “你怎么了”？旁边的寒太岁，似乎露出一副着急的样子，情不自禁，忍不住，或者在这里只能用情急之下才更合理一些，只见他向那昝白的眉头上抚触而去。

    “拿开，，，”。一声严厉的吼声，声音很小，但是却能够让周围的人听到，在众人的特殊眼神内，寒太岁没有在意，而是着急一般。

    “你，，你发烧了”？

    “没有，走路走的，没有大事，还是快走吧”。听着她那弱弱的声音，看着她那憔悴的脸庞，寒太岁的内心一阵心疼，但是他知道她的脾气，所以无奈之下，只能任其随便，只是他的速度稍微的慢了下来，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似乎她只要向后倒下，就会立马倒进他的怀里一般。

    而这群人后面则是数条长龙般的身影，六合城的百姓，在雪中，在风中，向前行着，这寒冷的天气，突然而袭的大雪，并没有吓倒他们，也许他们中不少穿的单薄的，但是此刻他们已经将自己的命与长生门绑在了一起，冷点算什么，只要长生门不灭，他们就有希望。

    在另一处地方，长生山的假谷内，已经人满为患，似乎这样的广场内，在增加人的话，这整个山顶就会塌陷一般，人头涌动，然而这是一场大战，一场残酷激烈的大战。

    远处冷炎一脸阴奉阳违之色，似乎察言观色一般，嬉皮笑脸一般，站在龙向天的面前，眼睛一会看看战场的形势，一会看看龙向天的模样。

    而另一处的大殿门口，台阶上，几十人满身伤痕，熟悉的面容尽数在内，飘叶门主，四大长老，等等一些重要核心人物，而战场的形势应该在龙向天的掌控之内，长生门的弟子已经几乎殆尽，总之人山人海的混战内，几乎每隔几米才会看到他们的影子，而台阶之下，战斗尤为激烈残酷，一群身穿银灰色衣袍的修士，在努力地坚持着阻挡的战线，他们此刻不敢懈怠，不敢松劲，尽管他们伤痕累累，但是他们不能，因为他们战线后，是长生门的核心，是长生门的脊柱，有他们在长生门就永远不会灭，他们就永远有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