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雕背冲突
波力亚布下那禁制光幕,早被庞大的灵气冲击得破灭了,连这竹楼,也残破不堪,没屋顶了。 火魅强哥叹了口气,它摇摇头,自言自语说:“这小子对女人太好了,连丹药都不要了,哦,他是留给强哥我的吧,罢了,这烂摊子只有强哥来收拾了。” 火魅强哥跳上北冥神鼎,它抬爪拨开鼎盖,一股扑鼻的香味轰地散开来,让它激棱棱打颤,啊,太香了,太醉了,太舒服了,汉江离,强哥我真是爱死你了。 它一头栽进北冥神鼎中,在里面拱着嘴巴胡啃一通,直吃得肚子圆溜溜,丹药差点从喉咙溢出来,脚步踉跄,才收住嘴。 刚迈出一步,它晃晃爪子,只见一道涟漪扩散出去,似乎是一张无形的巨网,待漪浪消散,剩下的丹药全消失了,它这才满意地抚着肚子,弹身跃出了北冥神鼎。 走了两步,它又回过头来,挠挠头皮说:“对呀,这里都有现成的鼎和药,为什么不拿走呢?这叫顺手牵羊,随手捉鸡,不牵白不牵,捉了也白捉,嘿嘿。” 说着,它随手向后招了招,又一道涟漪波纹轻轻地晃过,从北冥神鼎,到丹凝丹剩下的药草,波纹所过之处,像被掩盖过去,全都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身子渐渐冰冷的波力亚,和残破的竹楼,在风中瑟瑟发抖。 “张大哥,真,真的是你?我,我还以为你,……嘻嘻,你还真没事呢,太好了。”顾灵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望着仍戴着面具的汉江离,看着他那双晶晶闪亮的,熟悉的眼眸,不禁破涕为笑,花枝摇颤。 “没什么呢?不过是炼了会丹,丹药炼成了,我当然出来了。”汉江离轻松地耸耸肩膀。这番遭遇,就是他现在回头想起,都觉得恍然如梦。本来,这是必死之局,可是,一路峰回路转,花明柳暗,最后反倒成为最大的赢家,本来胜算最大的作局者,波力亚,丹凝境强者,却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这真是太不可置信,太不可思议了。 “可,可是,你,你进去那里,一直在响个不停,我,还有汉强大哥都在担心你呢。”顾灵儿挽着汉江离的胳膊,她似乎害怕汉江离飞走了,像几天前那样。 “对,张梨兄弟,波力亚可是丹凝境强者,你,我们都斗不过的,可是,我们又没有办法,只知道在这苦苦等着了。”朴实的汉强欢喜地直搓手,他兴奋地说。 “我知道大哥会出来的,他炼成了丹药,人家丹凝境强者还会为难他吗?你这样说,就是不相信大哥的炼丹技术,你就是怀疑大哥,你就不对。”顾灵儿嘟着嘴如连珠炮一般责备说。 “好了,我们走吧。”汉江离感觉手心微麻,他知道,是火魅强哥那家伙吃饱了回来了,从这药香,到它如作贼一般神秘兮兮地,汉江离早知道这家伙会这么干了。 “呵,对,我们走。”顾灵儿早就想离开这是非之地了,她兴奋地挽着汉江离的胳膊附和道。 汉江离心头微微漾动,这女孩,亲切得像妹子,像自己的亲人,这份感情,纯洁无暇,不染尘俗,因而,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很珍惜这种缘份,很享受这份甜蜜和温馨。 虽然波力亚不在了,他的御风雕并没有因他离开而停止营运,而且,特别在木兰屯这西部的枢纽处,沟通古田郡,连通各族群和部落,因而就算想停,也没法停下来。 汉江离给了汉强三百颗纯元丹,汉强立刻购到了乘坐许可,四人足足等候一个时辰,才坐上飞往古田郡的御风雕。 按照时间推算,因汉江离在木兰屯,在波力亚这里差不多耽误了六天,再加上半月的飞行,那么,只有三五天时间剩余了。 这只御风雕雕背阔大如一间客厅,其上架设巨大的精铁所铸的屋宇,它的脖颈套着一个个紫红色的金属环圈,似作奴役之用,这些御风雕,尖钩嘴,棕红厉爪如龙爪,毛色光滑闪亮,雕身足有十丈长,四丈高。 它稍稍使力,便已腾身半空,只见气流如潮呼呼掠身而过,疾风烈烈,流云朵朵,初升的太阳如在脚下了,而下方原来的山峰不论庞大与矮小,高峻和陡峭,都匍伏于脚下,缓缓向后方蜿蜒而去。 汉江离没有言语,他静静地坐在雕背上,默默地修炼。 雕背上共乘坐十一人,除了最前方那垒基境兽师在驾驭御风雕外,其余的人,隐隐分成四伙,汉江离三人坐在最后方,再过去是一对中年夫妻,两人略显警惕地望着别人,目光躲闪,他们都是垒基境修为。 五人对面坐着一个头顶秃的略胖老者,他穿着宽大的袍子,手掌上一直在玩弄一杆墨绿色的长笛。他旁边,坐着一个眼睛灵活的小道童。再过去,坐着一年长老者,另加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两个年轻人一直在叽叽喳喳谈论着西部的势力,以及这次瑯邪之行,谁会是最大的赢家,最大的黑马,又会是谁。 “要是汉家堡没有灭去,我西部的格局,还是会很稳定的,在与东南北部争斗中,至少不致差太远,毕竟,我西部还是有惊才绝艳的人物啊。”那男的颇为俊秀,他对古田郡倒是有些了解的。
“嘿嘿,毛头小子,你知道什么?莫说老夫说丧气话,你们西部,除了阿坝庄的那个小娃娃,还有天丰部落的赵亦凡,其余的人,不过是瞧瞧热闹,最后别被杀了就好了。”那低头玩着长笛的秃顶老者冷冷笑道。 “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说别的,就是你瞧端木坞的端木杰,端木公子不上眼,我就要和你急,付长老,你也说说你的看法,这事,是他先瞧不起我们西部的。” “牧公子,人家是外人,谈谈看法,这也没错的,这位老哥,你别和年轻人一般见识哦。”那老者连忙劝阻道。 “嘿嘿,年轻人,若是照你这样意气说话,走出西部,你会被人被人踩死的,你知道吗?”秃头老者却毫不买账,他冷冷笑道。 “哈,那我就和你比比如何,你不过才垒基境六重,我现在就要把你打趴在这里,让你知道,什么叫后生可畏。”年轻人霍地站起身来,他指着秃头老者的鼻子,傲慢地说。 听这年轻人的话,众人这才发现,这人竟也是垒基境了,也许他来自某个名门家族,只要术技强大,那也可以和同阶,就算高两三重的修士斗一斗的。 “呵呵,一招,年轻人,不论你用什么术技,老夫只用一招,你,必输无疑。”秃头老者冷笑道。 “师叔,你老怎么动手,弟子陪他玩玩,不就行了么?”那灵活的小道童悄声说。 “不必,他既不知尊长,那就让他尝尝苦果吧。” 让人奇怪的是,先前劝说牧公子的付长老,竟在这时默然不语了。 “哥,你和这老头斗,还有两伙人在瞧热闹,也该要他们交点瞧热闹的费用吧?”女孩笑时,颇为乖巧可爱,汉江离却于这时忽然睁开了眼睛,瞪着女孩瞧了一眼,又缓缓闭目修炼了,这神情,被顾灵儿瞧在眼里,她咬咬嘴唇,右手紧紧地拉着汉江离的衣襟。 “只要你能收到,那就全给你好了。” 年轻人话音刚落,他突然朝秃顶老头迈出一大步,随着这一大步,他的身子竟像一杆长枪,霍霍地戳向老头,风声飒飒,萧杀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