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我该感谢你了
“鹏飞大哥,我,我认输,行不行?我撑不下去了,你就饶了我吧。”这时,汉江离出声恳求了,他粗粗数了一下,因自己使用心技扰乱了汉鹏飞的术技,十招他已撑过去了,他很怕汉鹏飞,王德川瞧出破绽来,因而主动认输,而且,这样做也能保全汉鹏飞的颜面,可以说皆大欢喜了。那说句软话又何妨呢。 “罢了,你们俩住手吧,这十招刚到,你们也别在这窝里斗了,真要制住这小子,本仙也不必费这么多口舌,费这么多手脚,这样吧,小子,你过来让本仙再细查一下,若真弄错,本仙就放你走,如何?” 王德川想出一个折衷的法子,他摆摆手示意道,汉江离二人正斗得没有生气,都巴不得王德川开口叫住手,这一下正遂了心愿。 可汉江离却不同了,他挺身站在那里,一边擦去嘴角的鲜血,一边大摇其头说:“前辈,请饶过在下吧,你真要查,那不如杀了在下好了,在下受不得这样的屈辱,请前辈恕罪。” 王德川大怒,他瞪眼吼道:“小子,你真敬酒不喝,要喝罚酒么?” “前辈,对不起。”汉江离目光湛湛,他诚恳地说。 “该死的,……”王德川再也憋不住怒火了,他抬手拍出一掌,掌风如山,空间似乎都扭曲了,汉江离静静地站立着,他竟闭上了眼睛…… “住手,王老儿,你想死了吗?”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远处台阶上传来,一个娇小的身子翩然而至。 只听哐朗一声,接着轰轰两声暴响,腾地窜起蘑菇状的烟雾,待烟雾散去,王德川清咳着从中钻出来,他全身焦黑,头发卷曲,形容狼狈,“你,你是,哦,你太毒了吧,阿迪娅,怎么把霹雳雷都使出来了,我,我和你没仇吧?” “王老儿,也许你没听到过,现在我再重申一遍,这小子,只有我才能杀,否则,谁要杀他,那我就先杀了他。”阿迪娅双手叉腰,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凶巴巴地说。 虽然阿迪娅把两个“他”搅在一起,尽管谁都知道后一个“他”所指不同,但谁都没有笑出声来,这女子太过泼辣,连丹凝期修士都不敢招惹,谁还敢碰她哦。 “为什么呢?他只是汉家堡的废材,你,你管得太宽了吧?”王德川整理了一下尊容,他想到汉江离和魔气有关,这事非同小可,因而,他仍在愤愤地说。 “哼,管得宽吗?那你问问汉老儿,我告诉你,汉家堡派去瑯邪之地的五个名额中,其中一个留给汉江离了,在那里,我会让他知道得罪本小姐的后果。”阿迪娅理所当然地说。 “哦,你,这是对他好,还是害他呢?”王德川好奇地问道。他想笑出来,却强忍着没有笑。 “好吗?格格格,本小姐会对不恭不敬的男人好吗?你要觉得好也无妨,反正,在那里,要是他命大,受了折磨后,身上还有块好rou,否则,连全尸都不一定留下,难道,你这丹凝期修士不知道吗?”阿迪娅格格娇笑起来,她笑得花容颤颤,其他听的人却心惊胆战,这哪是如水的女人,分明是会择人而噬的女魔嘛。 “阿迪娅小姐,我没招你惹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汉江离怒冲冲地质问道。 “我对你怎么了,男人,特别是要上进的修士,那就要去最危险的地方历练,莫非你怕了吗?那你干脆别做男人了,或者,你一直做你的废材,那多好啊,过五六十年后,一把老骨头,塞进木棺里就行了,是不是啊?”阿迪娅指着汉江离嘲笑道。 这话说出口后,一旁一直又妒又恨的汉鹏飞心里却乐开了花,哈哈,我还以为你对这废材有意思了,没想到根本一点意思也没有,这就好,你就帮我折磨折磨他吧,我还要多多感谢你呢,可爱的小魔女。 汉江离头微微昂起,他冷冷地说:“这么说,我还该感谢你了,不过,麻烦你不要cao这样的心,我自己的路,我知道怎么走。”说着,汉江离转身便走,竟不再理会阿迪娅了。 阿迪娅咬着嘴唇,她的眼珠在眼框打旋,泫然欲掉,她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很快,她眼中冒出了腾腾窜起的怒火,她厉声喝道:“站住,哼,你去哪里?汉江离,你不知道吗?这些护卫,是我叫的,是我吩咐汉老儿这么做的,你别想开溜。” 几乎立刻,那几个护卫又蜂拥而上,把汉江离团团围住,两人牢牢地扭住他的手臂,让他再也动弹不得。 汉江离没有挣扎,他很快明白了,原来是这恶女人让护卫守候在家门口,等自己回家便抓来汉家堡,她全然不顾及自己颜面,不顾及家人的挂念和伤心,强行抓走,这女人太可恨了。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和这人顶撞,吃亏的只有自己,连汉家堡都听她差使,连王德川吃了哑巴亏都没叫屈,都忍受过来了,他这又算什么呢? “阿迪娅小姐,现在,都如你所愿了,你该满意了吧?”一个苍老的声音如洪钟般从上方传来,却见一个身材高大,须发皆白,目光如电的黑袍老者拾阶而下。他的脚步不快,但每一步,却如叩击在人心上,咚咚有声,如击鼓点。
“参见堡主。”众护卫躬身抱拳施礼。汉鹏飞,汉江离也一样。 汉江离虽见过堡主,汉隆坤,但那只是如他在夜空中望星辰一样,渺远而高不可及,星辰是不会注意到地上那渺小的人类的。那时他是废柴,汉隆坤的眼角余光都未扫到他,不过,这时却不同了,至少,几件事都因汉江离而起,汉隆坤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个,也算是自己亲生的谪孙了。 汉隆坤微微扫了汉江离一眼,目光不作停留转向王德川,冲他微微一笑,最后把目光注视到阿迪娅这里。 “阿迪娅小姐,对我汉家堡内的家务事,老夫可否提点建议?”汉隆坤微笑道。这话虽是轻飘飘的,却如有针刺一般,极有深意,其言外之意,我汉家堡的家务事,你管的也太宽了点,难道,老夫只有提建议的份? “嘻嘻,汉老儿,我的目的只是抓住他,只要人在这里,什么都好说,就算我阿坝庄也不会说我阿迪娅乱来的。”阿迪娅嫣然一笑道。 “唉,老夫一生注重的是个人修炼,以致族内事务都荒疏了,这汉江离,是老夫的孙子,可老夫都没关照过他,这是老夫的不对哦,这样吧,只要对江离没害的事,阿迪娅小姐说什么,老夫也不会反对和干预,反正这是为他好嘛,老夫只想在一个月里,给他一点补偿,也算是老夫尽力在弥补这么多年的亏欠了,小姐觉得如何?”汉隆坤幽幽地说。说这话时,众人才发觉这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汉江离觉得心里暖烘烘的,这么多年的无视和忽略,似乎真的都忽视过去了,包括所有的屈辱和歧视,包括对他的爹和娘的不敬和不恭。他毕竟当自己是孙子了,他一直在修炼,他哪有心思去管别的人和事呢?这真怪不得他哦。汉江离暗想。 原来,汉江离还当自己生在汉家堡,却一直是堡外无关的人,这一下,他真的释怀了,这份尴尬现在终于消除了。 “这没什么,只是,若找到不他了,我就向你要人的。”阿迪娅若无其事地说。 她这话说的轻巧,可汉江离却很是不快了,他瞪眼怒道:“你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跟着我?” 汉隆坤瞅向王德川,他假装没听到二人的言语,在交谈什么秘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