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观澜欲远行
风雪曼舞， 劲风欢鸣， 脚下生风， 万山让道， 百兽随行越长山， 千鸟共飞任逍遥， 旧时凄苦终不复， 韶华灼灼两生谊。 ............ 观澜一路轻快地回到了小木屋，春风如意，满生欢喜。 上灵仙翁不由上前道：“看你的样子，仙草定是送到了，缕曲也没有再误会你了？” 观澜欣喜不已：是的，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 上灵仙翁开怀笑颜：“好呀，如此就太好了！” 徐徐，观澜诚诚问道：“爷爷，您说有什么办法能破了神禁，救缕曲出来？” 上灵仙翁苦苦一笑，意味深长地沉沉道：“神禁即便可破，但救她出来便是与整个王城为敌，又能去到那里，有时候牢笼比外面更安全！“ 观澜颇感失落：“照爷爷说来，那便再无其他办法？” 上灵仙翁浅言宽慰：“缕曲才十余年大小，后面的路还很长，还是静待机缘吧！” 观澜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往后的日子观澜便时常往返于两山之间，在这茫茫冰冷的雪山之中，两人分享着各自的喜悦与忧愁，他们成了最紧密无间的朋友和亲人。 观澜就这样在雪山之中度过了最快乐的两年。 ............ 相守一起的日子并不会这样顺遂，终于在一次与缕曲相见之时被前往派送补给的一行神卫碰了个正着。 只见神卫怒然吼道：“大胆贱奴，居然敢蔑视王令，擅闯环翠阁！” 观澜自知大事不妙，急忙相求道：“神将息怒，我无意冒犯王令，来此只为探望朋友，即刻便离去，还请神将宽宥！” 神将好生威严，不由观澜多言，勃然狂怒：“找死！”不由分说，便凌空就是一棒敲击在观澜的头上，观澜应身倒下，跌入漫天飞雪的深谷。 缕曲顿然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响彻空山雪谷，使劲的击打着围墙，但皆不济于是。哭声震惊了茫山的神兽，飞鸟，分相而出朝着环翠阁哀鸣。上灵仙翁亦闻讯而出奔赴悬崖极目遥望，料想观澜定然落难，内中悲痛不已，一个趔趄瘫坐在雪地之上，老泪纵横！ 众神岂肯罢休，纷然而下来至深谷，将哪半死的观澜捆缚起来，让神兽拖着向王城而去。 ............ 神王府闻讯暮观澜与缕曲公主私会之事皆勃然大怒，而这其中最为生气的当数流苏秀道了。流苏秀道本以为将观澜发往苦寒之地受尽惩罚，不曾想他居然胆大包天，目无王法，竟敢与缕曲私自往来好生可恶！ 观澜被扔进大狱之中，神王令，择日斩首示众。 ………. 就在这时，流苏秀道旧疾复发，城中名医无策。多方探寻，唯有一种奇药长期服用方能根除，那便是鬼怒山的烈焰龙蛙。但鬼怒山地形奇特，飘渺诡异，进者丧命十有八九，那乃是西天神域一块禁地，终年无人前往。而且所说那烈焰龙娃，头长龙角，身披玄金，行踪诡秘，为数极少，乃天地间一奇物，只有二十岁以下的少年方能看见，要想抓住它比登天还难！ 为了救流苏秀道的性命，神王流苏云在王城之中下了告示昭告天下，凡是二十以下的少年若愿意前去鬼怒山扑捉龙蛙者，全家晋封上神，能在山中坚守五年者，神王将收其作为义子，并满足他的任何愿望。 这个消息急速传遍了全城，观澜亦在牢狱之中有所听闻，顷刻，观澜仿佛看到了希望。 观澜遂向神王诉求了欲前往鬼怒山捉龙娃救少主的意愿，不禁让迟迟未征集到足够捉蛙人的神王犯起愁来。 千秋尘看出了大哥的愁绪，缓缓进言道：“既然此人愿意前往，不妨让他一试！” 流苏云怒道：“此人公然违背我的命令，若不诛杀，何以震慑天下！” 千秋尘轻声关切道：“府中神医说了，需尽快让少主服用上赤焰龙蛙，况且愿意前去鬼怒山的人真的太少了，难得有人自愿，何必浪费一个希望，杀他什么时候不可杀，什么地方不可杀，蝼蚁之命，又何必急在当下呢！”………. 二王爷千秋尘如此这般在一旁煽风点火，极力说劝，神王徐徐犹豫之后遂下令传召暮观澜前来。 ............ 殿堂之上，病弱的流苏秀道见到两年未曾蒙面的观澜，个头更高了，体格更健硕了，两眼也越发的不规矩了，躺在卧榻之上的流苏秀道顿时怒火中烧起来，当即厉声反对道：“不行，谁都可以去，就他不能去！” 流苏秀道恶狠狠盯着暮观澜，不依不饶：“两年没见了，你居然还能这般耀武扬威地站在我面前，你真该死，上次就让你逃了，这次你不会再有先前那么好命，你必须死，必须死在我面前！” 千秋尘淡淡道：“杀一个人容易，但让一个将死之人还能为少主效忠那才是物尽其用，既然他愿意为少主效劳，何必轻易饶了他，那鬼怒山可不比雪山！” 流苏秀道厉声抗拒道：“叔父，你不必说了，这一次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再让他从我眼前溜掉，他必须死，必须死！”说着，不禁气急败坏毒火攻心晕厥了过去。众神连连上前为其护住心脉，忙活了好一阵才让流苏秀道平静的躺下，回了寝宫。 观澜跪在殿上，望着满脸杀气又心急如焚的神王流苏云，言词激昂，满怀信心道：“我从来没有让少主失望过，神王，让我去吧，我这次也一定不会让少主失望，我定能坚守五年，按时供奉那赤炎龙蛙替少主养好身体，祛除病根！“ 神王怒怒地看着观澜，真想一把捏死他。 千秋尘凑到流苏云耳边轻声道：“大哥，当务之急，秀道医病要紧，眼下用人之际，大局为重，难得这小子不怕死，就让他去试试吧！“ 神王平复了内中翻腾之绪，缓缓冲着观澜沉沉道：“既然你一番忠诚，本王就允了，但愿你此番前去不负我和少主的期望才是！” 观澜连连点头谢过，徐徐，不忘提道：“另外有一事想要向神王求证，神王诏令上讲任何人只要能在鬼怒山为少主寻药五年便可被神王收为义子且答应任何要求，不知此诏对我可否适用？” 一旁神将大怒道：“好大的胆子，允许你前往已然是法外开恩，你还敢提要求，真是不知死活！” 观澜硬着胆子道：“观澜虽是贱命，但亦为父母所生，此去料想定是九死一生，如若无法受到王族恩典，何必前往多受磨难，还请神王应允能一视同仁！” 神王气急：“你，大胆！” 千秋尘再次凑到耳边细声道：“哥哥何必与他一般见识，损了王者气度，不妨姑且先答应他，进了鬼怒山哪还能由得他说了算？“ 神王听此一说，不禁阴诡一笑，遂答应道：”当然，本王一言九鼎，岂会言而无信，只要你能在鬼怒山为少主效忠三年，归来之时我定昭告全城收你做义子且满足你任何要求！” 观澜跪谢：“观澜不敢多有贪恋，只想到时神王能答应我一件事即好？” 神王爽快道：“你且说！” 观澜：“我若五年期满归来，我只希望神王能放了缕曲公主，还她自由！” 神王一听，颇为愤怒，一掌压在桌案上顿时坚硬的铁石被压上了深深的掌印，但他强忍怒火，缓缓收敛道：“好，我答应你便是！” 观澜如愿以偿，欢喜谢恩，片刻之后却又道：”小人还有一事望神王恩准！” 神王显得有些恼怒，千秋尘看在眼中，遂上前道：“暮观澜，你乃阶下之囚，神王宽宥于你已是大德，休要多加放肆！“ 神王望着他，不经冷冷一笑，挥挥手道：“罢了，你且说！” 观澜直言：“我想临走之前回一趟雪山之巅，我想与爷爷和缕曲作别，望神王恩准！” 神王顿了顿，面色晦暗，却佯装淡定：“好，依你！”........... 观澜拜谢而退，除了王城，极速朝着雪山之巅狂奔而去。观澜冒着风雪，远远地便看见那雪地之中伫立远望的爷爷，观澜兴奋地冲了过去，两人相拥喜极而泣，紧紧地抱在一起。 观澜道：“爷爷，你怎么在这里？” 上灵仙翁多有感慨：“爷爷知道你今日要回来，特意在这里等你！” 观澜讶异：“爷爷知道我要回来？” 上灵仙翁一笑：“恩，因为爷爷知道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你！” 观澜欣慰之余，哀沉道：“爷爷，我这次回来是来跟你告别的！” 上灵仙翁淡然浅笑：“聚散离合，皆是天意，你去做你该做的事就好！” 观澜缓缓道：“我要为少主捉龙蛙，去鬼怒山五年，爷爷定当多保重身体，观澜五年后一定会活着回来看您的！” 上灵仙翁深情慈爱道：“观澜，自打爷爷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便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注定了要承受常人无法承受的疾苦，你的路才刚刚开始，你一定不可懈怠！” 观澜跪身叩拜：“观澜记住了，您多保重！” 上灵仙翁不禁泪眼模糊，连忙扶起观澜。 ............ 徐徐，四下树木抖动，积雪坠落，雪山之巅的各类神兽都纷纷从四下聚集了过来。 上灵仙翁欣然道：“你看，大家都来送你了！” 观澜含泪而笑，纷纷与各种神兽相拥作别，依依不舍。 上灵仙翁心中多有伤感，但却催促道：“快走吧，缕曲还等着你呢！” 观澜深深抱拳向众位鞠了一躬：“谢谢大家的厚爱，观澜铭记于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见大家的，诸位保重。爷爷，孙儿走了！” 上灵仙翁深情作别：“去吧，不要回头！” 观澜流着泪转身迎着风雪，朝着万重山疾步而去，消失在漫漫风雪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