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杜薇弯腰捡了起来,就见是只光泽莹润的玉笔,比寻常人用的毛笔要小了一半,看着应该是给小孩子用的,她从小时候开始认字就用的它,对这笔万分熟悉,把玉制的闭馆翻过来,就见上面刻着‘赠爱女微——父公明。’ 她把笔捏的紧了紧,低声道:“您都知道了?” 宫留玉反手拴上门栓,不让她有退路,近前了几步,抬手握住她执笔的那手:“蓝炔此人允文允武,有个号叫公明先生,你倒是跟我说说,这爱女薇是谁?!” 声音早已不复了他平时散漫从容的声调,一字一字地蹦出来,字字都是郁愤,字字都是意难平。 杜薇任由他拉着,低声道:“是我。” 宫留玉冷笑了声:“你终于肯说实话了。”他深吸了口气,往前几步继续道:“我可真是喜欢上了一个好人啊!你知道我看着这笔从你那三少爷怀里掏出来时候的心情吗?!你跟他青梅竹马郎情妾意,我又算什么呢?!” 杜薇抬起头,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低声道:“我从没做过对不起您的事儿。” 宫留玉哂笑道:“你没有?好啊,那这十几日来你做了什么事儿,你敢不敢一桩桩一件件地都告诉我?!” 杜薇嘴唇动了几下,微侧过身避开他的逼视,哽着喉头道:“我都呆在粥棚里...您不是知道的吗?” 她还骗他,她到现在了还在骗他!宫留玉手心里攥着她的路引和文书已经被捏成了一团,他觉得就像是被人扇了个漏风巴掌一样,脸上火.辣辣的,既是恼恨又是愤怒。 他硬是把她扳过来,逼着她看着他手掌中的文契,咬紧牙关问她:“那你说说,这是什么?!” 她任由他摆弄:“您都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呢?” 宫留玉两手扳着她的肩膀,硬是把她抵在墙角,她背靠着墙,冰凉凉地感觉沁入了进来,他的声音也哑了:“你说你要去粥棚是为着想法子离开我,你这些日子以来都在骗我,我不是没有起过疑心,全因着那说话的人是你,我字字句句都信了,可你是拿什么回报我的呢?!今儿个要是我没有发现的话,你是不是就要走了,带着你那青梅竹马的好哥哥一起?!” 他的力气很大,让杜薇忍不住挣扎了起来,越是挣扎他就越是纠缠得紧,牢牢地贴着她,她仰着脸坚持道:“我从没做过对不起您的事儿。” 他低低地问:“那你原来说过的话呢?还做不做数?你喜欢我吗?你爱我吗?我是你的心上人吗?”见她怔怔地看着他不答话,他把手里的文书丢在灯笼罩子里,转眼湮灭成了飞灰:“你答应我,一辈子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只要她应了,他就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只要她在,他就能轻易满足。 他一边问话,眼里满是不确定,眉目却累了层层的哀愁。杜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怔怔地流下泪来。 两人牢牢地挤在一方逼仄的空间里,他从没见她哭过,一时有些慌神,温香软玉抱了满怀,让他的身子也僵了起来。他试探着吻了下去,见她并不抗拒,心里有些暗喜,展开手把她拥牢了,仍旧在她唇齿间肆虐着。 简单的一个吻让他遍身着了火一般的热了起来,他想要她,想要把她融进骨血了,这样她才不会乱跑,才不会想着别的人。 他抬手试探着去解她的衣带,一手又顺着她的腰肢游走了进去。 这回她有了反应,满面错愕地推搡他,这份抗拒让他恼怒起来,下手也不留情,解了襦裙,沿着一捻柳腰就游走了下去,等他触到地方,杜薇惊呼了一声,人却软了下去,无力地攀靠在他怀里。 她似乎放弃了抵抗,攀附在他身上低低地喘着,微闭着眼睛,觉得自己好像在狂潮之中颠荡,他既是狂澜,也是浮木,让她除了紧紧搂抱着他之外无可施为。 他心里存了恼火,恨她仍是嘴硬,转眼她身上就没个遮掩的,细腻的肌肤在盈盈的烛火下好像一团新雪,事到近处,他又有几分不知所措,手指颤颤地搂着她的,人又倾身吻了上去。 杜薇无力地推搡着他,在他耳边断续着低声道:“不要,不要在这里...” 他恍然了,抬手打横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人也倾身压了上去,抬手一拉玉钩,层层帷幔落了下来,杏色的纱幔和幽幽燃着的香笼出一方迷昧的天地来。她无力地晃了晃,头上的白玉簪子掉了下来,‘咕噜咕噜’滚到帷幔外面,半幅头发散了下来,细密地挡着她的面庞。 他解开腰间的犀角腰带,脱了长衫,低声在她耳边问:“你愿意吗?” 杜薇揽着他的脖子往下倾了倾,这算是默认,他抬起她的腿置在自己腰间,人一点点沉了下来。 她疼得脚趾蜷缩,小腿开始痉挛:“不要...” 他进退两难,觉得异常的难行,只能去吻她的耳垂,低声哄劝着,等觉着略略松泛些了,才渐渐地重复动作,咂摸出些销.魂的味道来。 杜薇抬手捂着眼,疼得连话都懒得说,只盼着他快些结束。 可男人却不这么觉得,总觉得这事儿长久了才算是圆满的,短了要让女人取笑的。 他低低地俯下身来,摸了摸她的脸颊,在她耳边道:“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他说着就亲了亲她的额头,却觉出了冰凉的汗珠。 杜薇冷汗沁了满头,轻声道:“好疼...你...轻点。” 他一怔,不解恨地轻咬了下她的下唇,却还是依言放缓了动作。除了疼痛之外,她终于体会出别的滋味,喘出咻咻的鼻音,不由得低声吟哦起来,头脑却昏沉沉的,辨不清那到底是痛苦还是欢愉。 不知过了多久,婴儿手臂粗的蜡烛都烧掉一大半,这一阵子才算过去,他把她揽在怀里,面上有得偿所愿的欣喜,也有些无言的愧疚。 杜薇半阖着眼倚在他怀里,身上腻腻的难受,又觉得口干舌燥头晕眼花,血液在耳膜里鼓噪着,让她忍不住低低地哼了声。 宫留玉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杜薇嘴唇翕动了几下,半晌才道:“渴...” 他下床去倒了杯水,拖着杯底喂她喝了,低声问道:“好点了吗?还要吗?” 杜薇神情茫然地摇了摇头,一脸倦意的靠在枕头上,宫留玉命人送来了浴桶和热水,热水里放了解乏的香料,他打横把人抱起来放进去,见她两条腿上班班点点都是血,忙轻手轻脚地把她置了进去,一手搭在她肩上,却见她瑟缩了一下。 宫留玉神情有些黯淡,倾身问道:“你怕我吗?” 杜薇半靠在浴桶上,不知该如何作答,觉得全身都热了起来,筋骨松了几分,满身的疲乏铺天盖地的袭来,他见她一脸倦怠痛楚,轻叹了口气,细细地帮她清理起来,期间虽有些意动,但知道她再受不住第二次,便也硬生忍了下来。 他头回伺候人,手脚有些笨,热腾腾的水花淋了一地,又用干巾子把人包了起来,细心擦干放到棉被里。这么一折腾,两人都已经乏了,相拥着沉沉睡去。 第二日直到鸡叫了三遍,日影高高的打过窗棂,将平整的青砖地照成一愣一愣的格子,杜薇低哼了声醒了过来,觉得就连骨头缝里都是酸痛的,腿一动就牵动那处,刚撑起半边的身子又软倒了下去,疼得眉头紧皱起来。 宫留玉也醒了过来,托着她的胳膊柔声道:“你还疼么?” 两人现在身上都换了素白的细棉寝衣,但她还是不由得想到了昨晚的情景,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更不敢看他。 他人靠近了点,声音也更柔了几分:“你怎么了?”又言语切切道:“昨儿是我不好,那么横冲直撞的让你吃了大苦头,你若是觉得难过,就是打我几下骂我几句都是可以的。” 杜薇实在不想跟他说昨晚的事儿,只能叹气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这不都遂了您的意吗?难道您心里一直盼着的不是这个?” 宫留玉停顿了半晌,默默地看着她,似乎含了不可置信的意味,顿了半晌才道:“你这么说...是恨极了我吗?” 两人都枕着鸾凤枕头肩挨着肩躺在一处,说的却是这回事儿,她觉得这场景莫名怪诞,沉吟了片刻才摇了摇头,身子主动靠了过去。 他欣然接纳,两人默默无言了半晌,都不想破坏这极好的时候,不过该说的总还是要说的,男人就得有些担当,他心里想了想才道:“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杜薇略略叹口气:“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该知道的您都知道了。” 他低声道:“可我想听你自己说。” 杜薇把被子往上掖了掖,人又挪远了点,离他远些,才问道:“您先告诉我,三少爷救回来了吗?” 宫留玉脸色沉了沉,冷哼一声似乎想嘲讪,但见她一脸倦怠,又硬是忍住了,淡淡道:“救回来了,就在东院安置着呢。”天知道他昨晚费了多大的劲道才硬是忍着没把这人杖杀了。 杜薇低声道:“多谢了,我知道您不待见他。” 宫留玉颔首道:“我确实烦他,但还是救了他,为着就是不想你恨我。” 杜薇点了点头,神色有些怅惘:“您应该知道了,我确实是蓝炔和李家大小姐的亲生女儿,所有事儿...也就是从我的身世引出的。” 杜薇两手环抱着他的腰,头依靠在他怀里,缓缓道:“我当初跟你说的事儿,大部分都是真的,只隐瞒了关于我身世那段儿。”他身上的淡香涌入鼻端,既有忐忑也有安心:“当初我爹和我娘假和离,我娘回了李家之后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当时皇上和我爹私底下已经是暗涌不断,情势危急,李家人觉得这孕怀的不是时候,本来打算逼她喝药,去了我这个孽障,是她自己坚持,执意要生了我下来,再加上我爹给李威来信,我这才有幸降生。” 宫留玉静静听着,换了个姿势让她躺的更舒服些,才问道:“然后呢?” 杜薇叹了口气:“当时李威刚好有位姨娘生下个女儿,可惜没足月就早夭了,他们便对外宣传我是那姨娘的孩子,因怕我娘闺中寂寞,这才抱我过去跟她作伴,一开始皇上和王爷胜负未分,我爹又得王爷看重,天下局势未定,李家倒也不敢刁难我和我娘,后来...王爷渐生了败北之势,李家人便觉得我留下来是个祸害,当时我爹还在,他们明面上不敢如何动作,内里却起了杀心,再加上他们和王爷勾连的秘密被我无意中听到了,更是视我为眼中钉。” 她半阖着眼,五世之前的事儿都有些模糊了,只能记得当时她娘的恐慌和担忧,她吸了口气:“后来我娘觉得事情不对,便把我送到了杜家,当时杜家杜老太爷还在,他是蓝家故旧,战场上有过命的交情,二话没说就应了,但当时他的两个儿子虽不知道我身份,但也瞧出我来历不明,极力反对,不过抵不过父命难为,也只能应下了。” 宫留玉听到杜家,微微皱了皱眉:“这杜老太爷倒是义气之人,他两个儿子未免太过凉薄。” 杜薇摇头道:“人情冷暖。”她看着他襟口的隐约纹路,缓缓道:“后来杜家老大放了外任,我便归了杜家二老爷和二夫人抚养,这两位是见到我就嫌恶的,所以便把我交给一位姓冯的姨娘,三少爷是冯姨娘的亲生儿子,姨娘自己没女儿,便拿我当亲闺女待,杜二夫人心思狠毒,便逼着我在杜府早也做活儿晚也做活儿,作践死了他们也不用再担干系了,若是没有姨娘和三少爷帮扶...我真不知道怎么熬下去。” 宫留玉面色未变,眼神却沉了下去:“你为何不告诉杜老太爷?” 杜薇缓缓摇头道:“没用的,杜老太爷当时病弱,人又住在东院,我在西院住着,压根就见不着,他询问我情况,想要见见我时,也被杜二夫人推脱说我病了,不能见人,给挡了回去。”她微闭着眼想着那时候的日子:“后来杜老太爷病逝,杜二夫人忙趁机把我卖了出去,当时带着我的牙子早走了几天,幸好避过了官道上那次塌陷,就这么一路辗转着到了京城。” 杜薇语气涩然:“我当时候不懂事儿,心里恨着我娘,后来渐渐晓事了,才明白她的苦心。”
宫留玉抚着她的背道:“她把你交给别人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至于杜家...”他一撩眼皮,转眼又是那个笑傲王侯的殿下:“杜家不过是脚底下的泥,抄家和灭门不还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杜薇摇头道:“到底杜老太爷待我不薄,难道我还能害他绝后吗?”她扬脸看着宫留玉:“我知道您看不惯三少爷,也不必这样。” 宫留玉哼了声:“从小一到长大的情谊,连信物都赠了,难道我要乐见其成吗?” 杜薇乜了他一眼:“那不是我赠的。”她又皱眉道:“我小时候身上没钱用,便把稍稍值钱些的东西都当了,这只笔是我托他拿出府当的,当时也拿了不少银子回来,我也不知道这笔怎么就又回了他手里。” 宫留玉稍稍称意了些:“就算你没旁的意思,难道敢说他还没有生出半分心思?”他想了想,又喃喃自语:“我得把你看得牢些,免得被人拐跑了。” 杜薇沉默着不言语,宫留玉轻抬了抬她的下巴,问道:“你就因着这个才要离开我?你心里有我的对不对,你是怕带累了我?” 杜薇喉头一哽,似乎又涌上些泪意:“这自然是原因之一,还有就是...”她迷蒙着眼,急急地望着他,两只手不由得攀上他的衣袖:“我怕您厌弃了我,我这一生总是被人嫌弃的多,被人喜欢的少,若是您也嫌恶我欺负我不喜欢我,那我该怎么办?还不如自己早早地离去,至少自己心里还能想想,至少您是喜欢我的,是我自己离开的,不是您怕被我带累让我走的。” 她觉出自己的失态,慢慢地笑了笑,撩开了手道:“如今话都说开了,还是交由您来做决定吧。”她垂头想了想,睫毛交错起来,神色有些凄迷:“我不光出身麻烦呢,就连以后也麻烦得很,张上师说我命里带煞,天生就是害人的命格。”她靠着枕头把张清绝的话跟他叙说了一遍,疲惫地仰着头,等待宣判一般:“您决定吧,要走便走,我绝不纠缠就是了。” 宫留玉一直静静听着,眼中带了些爱怜,听她说完才一把把人揽到怀里:“你人都是我的了,还想跑到哪里去?”他在她耳边低声道:“其实那日你说蜀地有地动我就起了疑心,后来特意取了你的生辰八字去问张天师,他跟我说你早就该死了,可你就活生生地在我眼前,难道是鬼不成?” 杜薇一惊,抬起眼皮苦笑道:“是啊,我就是鬼,您怕不怕?” 宫留玉一哂;“我当时便想着你跟我是一样的境况,是不是都重活了一回?”他见杜薇迟疑着点头,便凑过去跟她脸贴着脸:“若你是鬼,那我不也是了?” 他揽着她的腰,低声道:“你是人,我也是人;你是鬼,我也是鬼;咱们是一样的人,在这世上没有比咱们更亲密的了,你又怕什么呢?” 杜薇涩然地摇头道:“不一样的,你有大好的前程,我这身份...就是个拖累,如今你正当势头,难道还要来连累你不成?”她越想越觉得惶惶:“现在是花好月圆,你自然觉得千好万好,等以后一旦事发,你被我拖累苦了的时候,还会这样想吗?” 宫留玉道:“我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有什么好怕的呢?”他摇头道:“你知道我是从不信命格一说的,我小时候也被人骂作妖孽灾星,不也照样活的风光招摇,倒是当初那些说我的人都不知道在那个乱坟堆儿里躺着了。” 杜薇捧着他的脸道:“您是认真的吗?” 宫留玉觉得这样的姿势有些好笑,嘴唇轻轻啄了啄她的手心,才缓缓笑道:“再没有更认真的了。” 杜薇有些发怔,一时没了言语,他趁机靠近她,柔声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身上现在还疼吗?” 杜薇脸色红了红,犹豫了半晌,才缓缓点头。 宫留玉一翻身下了床:“我去命人给你拿膏子来。” 膏子?那可是外敷用的,至于敷在什么地方,想想就脸红,她正要把人叫住,就听门外有人来报“殿下,您昨儿夜里带来的公子现在要求见呢!” ...... 张清绝在山上的小居里,张天师正一脸恚怒地对着他道:“照说你这个年纪,别说娘子了,孩子都有了好几个,你还一直拖着不娶亲,是跟你老子我作对不成?!”他为自家儿子的亲事儿烦恼了好几年,一身修为也被抛到九重天外去了。 张清绝尴尬道:“父亲,不是我有意拖延,实在是无意于此啊。” 张天师怒道:“什么无意!咱们道家又不是佛家,又不逼着你一辈子不近女色,难道你还一辈子不娶妻不成?” 道家确实不忌讳这个,而且张家是国师一脉,又有正经爵位,就更不必把自己当寻常出家人看待了,别的不说,就说张天师自己,不光娶了正妻,就连妾室都纳了不少。 可任由他怎么说,张清绝都淡然着一张脸,张天师说的口干舌燥,一甩袖负气离去了。 张清绝叹了口气,脑海里满是父亲要娶妻的灌输,被震得嗡嗡作响,突然摁着额头的手一顿,脑子里浮现出杜薇的面容来了。 他身子静止了半晌,心里有些别的心思,鬼使神差地开始卜算起姻缘来,可等他对姻缘之事并不擅长,算了半晌才算出结果来,纸上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大字——‘无缘’。 他心里有些沮丧,不死心地伸手又算了几回,发现不管怎么算都是那个结果,不由得长出了口气,站起身蹙眉不语。 他一转眼又想到杜薇和宫留玉,心里有些犹豫,还是重头给这二人算了一遍姻缘,等出了结果时,他手里捧着卦纸无言,面色露出恍然之色,立时就想跑出院子告诉杜薇,但脚步迈出一半,忽然又定在了原处,面色阴晴不定,最终还是坐回了原处。 作者有话要说:一写完一百零二章发现晚了,干脆就把这两章搁在一块惹,顺便算是做个防盗,给大家带来麻烦的话鞠躬道歉,明天恢复正常 ps:暗搓搓地求个作收春风长安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