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潜规则

    曹晓玲是市电视台的当家花旦，主持兼记者。人长得漂亮清纯，有着江南女孩那种特有的秀气。两年前刚刚大学毕业来台里工作的时候，只是个实习小记者，那时候的她单纯可爱为人也是谦虚谨慎。同事领导对她也十分有好感，于是被领导分派到专门跟拍曹书记的新闻小组。由于长得清纯可爱，又和曹书记同姓，很快被曹书记注意到。几番接触下来，曹晓玲觉得曹书记待人和气不摆官威，是个难得的好官。可是有一次出差的时候，她被要求陪书记大人喝酒，喝了几杯就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等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酒店的一张大床上，自己浑身赤着，旁边还躺着一个同样赤着的老头，老头睡梦中一只手还抓着自己的胸部。曹晓玲这一惊不得了。马上惊声尖叫起来，并甩开老头的手，裹着被子下了床，当她发现自己下身异样的疼痛和雪白床单上的一抹血红时，她明白了自己的遭遇。她蜷缩在窗边，一个劲地哭。这时候老头被吵醒了。看了看曹晓玲，却不安慰，自顾自地在桌头柜上拿起烟盒，抽出了一根烟。点着抽了起来。直到抽到一半，他才缓缓地吐出几个字。“以后就跟着我吧。”他掐灭了剩下的半根烟，就披了件衣服去洗手间洗澡。其它没有说任何的话。曹晓玲又是害怕又是担心，但她没有什么好办法。她很想报警，把这个老头给抓起来。可是这老头却是老城市的一把手。警察都是听他的。她又没有什么背景，家里好几辈子都是农民。自己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混进了城市，以后还得在这个城市里生活。怎么都惹不起这个老头。想着想着又哭了起来。老头洗好了澡，就换好衣服出门了。没多久，进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圆脸青年。他自称是老头的秘书，叫小谢。小谢说领导交待了，让她不要想太多。以后会照顾她的。接下来的日子里，电视台里的领导很快将她调到了主持人的岗位，还给她分了房子，工资加了，资金加了。老头还叫小谢送来了十万块钱，让她随便花。一开始曹晓玲是不敢花的。她觉得这些钱是卖身换来的，感觉自己很脏。她也刻意不去想之前的事。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但她有一次碰巧听到了以前的同事大姐在背地里说她的怪话。说她是爬了台领导的床，所以现在得到了晋升。说她不要脸，反正一句比一句难听。她哭了，又是羞愧，又是愤怒。但她慢慢心里就开始改变了想法。自己是爬了领导的床，但那是被逼的，自己问心无愧，却要被人背后说。她心里很气。“我是因为长的漂亮才有资本爬领导床，人家只是看到我的晋升有所不满才会这么背后说别人。我就让你丢了工作。看你还能不能有时间说别人。于是她找到台领导，说了那个在背后说她坏话的人得罪了自己。让他看着办吧。结果没出两天，那个大姐就被清退下岗了。她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权力的好处。于是她一发不可收拾。她拿着书记大人给她的十万块钱去逛商城，她疯逛的买衣服。买包包，买吃的。她又体验到了从来没有过的血拼快乐，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最后她堕落了。她开始不抗拒他的一次次上门，在欢误的时候也开始慢慢偿试主动迎合。甚至开始主动叫他下班后来自己的住所。她这时候觉得跟了这老头没有什么不好，有钱花，有权力，可以不再受领导的欺压。

    曹晓玲开始变了，变得不在是那么单纯可爱，甚至人们看到她都会躲得远远的。生怕哪里做的不好让她不高兴，以此得罪了她被她搞得丢工作。特别是在电视台里，她已经变得无法无天，她认为在这个小地方已经没有人能够对她产生威胁。她懂得了让别人等待自己出现叫耍大牌。可是她发现耍大牌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特别是让他们等了大半天后十分生气却又只能在自己面前殷勤表现的样子，特别好玩。

    她开始喊曹书记为干爹，觉得当他的干女儿很好。什么也不愁。只要干爹不倒，自己就是过着潇洒的日子。

    像今天也是一样，从电视台领导那里领了任务去采访个据说“很重要”的初中运动会，可她就是慢慢在台里慢慢的拖着。不肯马上去。她觉得不就是一个学校运动会嘛，有什么好采访的。等到吃了午饭之后再去也不迟。她心里只要下午去拍几个有关运动会的镜头就可以回来了。可是电视台的领导一个一个地过来催，让她心里特别的烦，因为她的手指甲还没有做好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发。可是当曹书记的电话打来之后，她觉得这事有点奇怪，看来真有点重要啊，老头都亲自跑过去了。于是她也不敢再耽搁，叫上已经等得不耐烦的摄像等几人就急匆匆往镇上赶。好不容易来到了学校门口，想要开车直接进学校，却被门卫拦住了。门卫刚刚恭敬地向曹书记打招呼却被无视了，现在正生着气呢，领导又怎么了，一点尊老爱幼都不懂，还好意思当书记。现在这个电视台的车竟然想要直接开进学校。万一撞到哪个小孩可怎么办，现在可是运动会期间。老爷子认真的劲头上来了。硬是要让电视台的车子停在外面。曹晓玲不干了，自己下乡采访什么时候都是人家客客气气的。今天这小小门卫大爷竟然不让她的车进去。感觉自己在同事面前丢了脸。于是就和门卫吵了起来。甚至还推了老爷子一把。还好老爷子虽然六十好几了，但身体是干农活干出来的，硬着呢。也没能让老爷子倒下。不过老爷子把门卫室门也关了起来，不理他们。让他们吃了个闭门羹。曹晓玲这一下更是气的不行。朝着门卫室就叫起来，“这是什么态度，我一定要把你的态度拍下来，好好在市电视台里播一下，看看你到底仗了哪家的势。竟然这么对待上面派下来的记者。你等着。”

    这时候曹书记几人听到这边吵闹也出来查看。看到是自己干女儿在这里闹，正因为政绩快要到手而高兴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对着女人就是一顿“批评教育”，说她工作态度不好，说要好好给她的领导提一提，让她好好反省。当然眼前的工作还是要做的。让几人先下车进学校再说。

    蒋灿因为刚刚一直和领导们站在一起，就是跟着过来看热闹，他明显感觉这女记者和曹书记大人眉来眼去，心想这么漂亮的一朵花竟然被这么个老头给拱了，他感叹权力真是个好东西。虽然他不想以后也这么去潜规则，但是他心底里种下了一颗对权力欲望的种子。

    曹晓玲虽然是靠着关系得到的主持人兼大记者位置，可是她本身就是大学毕业，能力上是很强的。并不能只算个花瓶。她一来就指挥着摄像过来对着学校和领导一阵拍摄。然后经过校长的介绍来到蒋灿面前进行采访。蒋灿并没有对这个女人有太大的偏见。他知道在这个社会上混会遇到很多的潜规则。只是有些人控制住了自己，有些人没能够控制住自己。诱惑也是无处不在的。但他也对她有太多好感。他也只是简单地回答了对方几个问题，包括自己是通过不懈的努力才有了现在的成绩。接下来他还要创造更多的惊喜带给大家。让大家拭目以待。曹晓玲见这位小同学说话简单，还以为是年纪小对着镜头比较紧张，也不以为意，她想等下其它比赛也结束的时候再进一步的采访。

    接下来就是午饭时间。校长带着一干领导都去了小食堂，那里已经准备好了两桌好菜。就是等着领导过去品尝的。领导对校长的安排很满意。席间气氛也十分的好。曹晓玲被安排在领导身边，也被敬了好几杯酒。脸蛋喝的红红的。曹书记喝的高兴，也赞起体委的刘主任和校长。说他们把工作做的到位。如果这次有惊喜的成绩，可以报到中央。到时候大家都会有提升的机会。

    “感谢曹书记和各位领导的支持，我们学校一定会办好这次的校运会，争取拿出好成绩来回报领导的关心。”校长举着酒杯站起来对着书记大人说了起来，如果这时候蒋灿看到这些，他肯定会笑晕过去。自己的能力竟然成了这些官员的进身之阶了。不过他也是无奈的，自己的能力总会慢慢被人知晓。他也需要有他的人脉，这些个官员，如果能借他的这个能力晋升，就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到。这难道也是潜规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