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三章,jian诈
齐清儿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禁在长袖下收紧。 这样推测,那便是她的郡主府上已经出了jian细,皇后现在又送了流云,无非是为了掩盖另一个jian细,好让齐清儿把注意力放在流云身上。 再或者是竹婉那边出了岔子么? 是她将齐清儿得知皇后杀死四皇子俊鑫之事,告诉了皇后。 可竹婉,不应该啊...... …… 皇后看看齐清儿怔怔出神的样子,薄唇上扬,人像丝绸一般从皋帝身上滑下,斜身凑到齐清儿一旁,伸手抓住了齐清儿的指尖。 齐清儿猛得觉得手指发痛。 这才发现皇后近在眼前。 “郡主这是高兴坏了,陛下同意将你父母接进京城入住郡主府,与你,与你的父母都是莫大的恩典,还不赶紧谢恩。”皇后说着,眼神不断在皋帝和齐清儿之间更换,只是看到齐清儿的时候,总是透露着阴阴的算计。 齐清儿忙收了思绪,浅浅地一笑,道:“陛下,皇后娘娘恩典,自然是好,只是不知我父母什么时候才能进京呢?” “瞧瞧,郡主到底是个孝子,如何能够舍得年迈的父母二人生活在刺州呢!陛下,您说是不是。”皇后接得很快。 身体又柔软的回到了皋帝身边。 来去妖娆,如何能让人相信她也是近四十的人了。 皋帝憨笑,“嗯,那朕明日就派人去接,嬅雨,你便安心在京城中等着吧!” 齐清儿的心彻底的被击到了。 只觉耳朵一阵一阵的嗡嗡声。 她努力克制,尽量放松,道:“谢陛下恩典,谢皇后娘娘恩典。” 站在侧殿的严颂也倍感脊梁骨发寒。 齐清儿的父母早死。 刺州的那对儿,据说丢了女儿之后便举家搬离了刺州。 若是真的等着皋帝的人马到了刺州,齐清儿身份背后的这个骷髅,可不是就要被拆穿了。 他不禁挪了挪脚,握在剑柄上的手也不知在何时收紧的。 齐清儿面色有些发白。 她死死对掐掩在长袖下的双手。 这个时候,她可万万不能露出任何不自然的状态。 皇后继续嫣嫣地笑,听在齐清儿耳朵里极是刺耳。 半饷,齐清儿只坐着微笑不语。 皇后也自知她再这样继续干笑下去,便是惹陛下厌了。 因为此时此刻皋帝的眼神落在齐清儿身上,绵绵柔柔,丝丝缓缓。那双带着两道鱼尾纹的眼睛里是不折不扣的情意。 齐清儿只觉面前有道目光,瞅得她浑身的不自在。 皇后见状,收回了落在皋帝肩膀上的手,又嫣嫣地笑了两声,边起身边道:“瞧我这记性,来之前亲手给陛下炖了荔枝莲藕木耳汤,出来时正在火上熬着。臣妾还是亲自回去看看的好,给陛下炖的,臣妾总是不放心放下人插手。” 皋帝很是欢喜皇后的这般见识,扬一扬手道:“张公公备撵,送皇后回宫。” 皇后后退几步,往着殿门走去。 她这一去,齐清儿更加觉得养心殿中的气氛变得恶心。 色心不改的皋帝,竟是还没忘了想要纳齐清儿为婕妤的想法。身为国母的皇后,为了讨好皋帝,如今拐着弯的给皋帝和齐清儿寻找独处的机会。 齐清儿往后挪了挪身。 养心殿中,龙案旁边现在就只剩下了她和皋帝。 无数种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眼前的皋帝分明已经开始流露色.意,龙抓在案几上轻轻敲着,他道:“如何离朕这样远,怕朕会吃了你吗?” 语气也算轻和,温软。 可齐清儿却听得浑身发颤。 皋帝若真要拿她怎么样,她该怎么办,拒绝他,远离他,踢他,咬他,做一切可以保全自己的语言行为。 可是,她面对的必经是龙颜。 齐清儿面容僵硬的一笑,“陛下说笑了,我本该坐于殿下,是我逾越了。”她说着便要起身往台阶下去。 皋帝不乐意了。 俗话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身为天子的皋帝也不过如此。 齐清儿刚刚起身,皋帝的手便已经搭在了她的手臂上。 “陛下......”她惊呼。 万般羞耻涌上她的心头。 虞才人刚刚死在了她的面前,那是皋帝亲手刺死的,还被打残了身体,死时都戴着铁圈,怕是做鬼都不能安宁。 而眼前的这个不知情为何物的皋帝竟是想着寻新欢。 无耻,罪恶,薄情。 他唯一爱的只有他的江山。 齐清儿果断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无论如何,唯此,她不能从。 皋帝吃惊。 手也僵在原处。 此时站在殿堂一边的严颂再也看不下去,阔着步子就朝皋帝走去。 他动作极快。 张公公发现的时候,严颂已经附在了皋帝身边。 他单手有礼的搭在皋帝的龙袖上,然后附身在皋帝耳边低言几句。
皋帝的神情顿时峰回路转,甚至略显焦虑。 他转身看了看严颂,见其满脸严肃,立刻会意的点点头,然后略有些不舍地看了看齐清儿。 …… 齐清儿是如何走出养心殿的,她不清楚。 正如她不清楚那晚,她是如何走出刑部天牢的。 皇后赐的流云果然乖巧地跟在了齐清儿身后,回府一路都走得比竹婉慢半步,表示对竹婉的敬意,必经竹婉是齐清儿身边的贴身侍女,总有先来后到。 齐清儿心想。 宫里面多年训练出来的,真是和别处的不一样。 可有这么个尾巴跟着,她想和竹婉说些什么都不方便。 皇后,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是想拿她的父母牵制她么? 齐清儿边走,边又不住回想皇后在养心殿的一举一动。 有一点,是能肯定的。 那就是齐清儿这个人扎进了皇后的眼球,这对于她要翻案来说是不利的。 走着走着,墙角窜出来一个人影。 齐清儿定睛一看,这不是兰成公主么? 冤家总碰头,在这宫外的大街上也能遇到。 皋兰成看到眼前的是齐清儿,天灵盖就开始冒烟。 上次被她抢走了她要寻的帕子,那笔账还没算呢!今儿又遇到了,那就好好算了算帐。 这样想,两眼冒着金星就往齐清儿走近了几步,边道:呦,真是不巧了,我们又遇见了,上次抢了我……” 可就是这几步,却让她突然的泻了气,话也只说到了一半。 咬着唇,瞅了瞅齐清儿终是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齐清儿瞧着眼前的兰成公主夸张的前后变化,又瞧了瞧站在竹婉身后的流云。 她明白了。 关于帕子的事情,皋兰洁不想让流云知道。 这便意味着她更不想让皇后,她的嫡母知道。 齐清儿拿手揉了揉太阳xue。 明知皋兰洁不想在流云面前提上次帕子的事件,还是反其道而行,道:“兰成公主殿下,适才您想说什么,是想说上次我抢了你要寻......” 皋兰洁几乎要跳起来封住齐清儿的嘴。 她抢话道:“上次的那条帕子,本就是本公主的丢弃之物,你喜欢便留着吧,本公主当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