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实战测验
老帽的介绍似乎已经要结束了。 “好了，这就是你们入围的真相。” “不然就凭你们这一群渣，还真的以为自己能玩转这个测试吗？” “不要痴心妄想了，活下去，哪有那么容易。” “这座城周围的海域，恐怕最多的就是冰山，外面的人提出过一个著名的冰山理论，浮在水面的冰山只是冰山整体的一小部分，而冰山隐藏在水下看不见的部分，却庞大的多。” “这座城，就像他周围的一座座冰山，看到的部分惊人，但隐藏的神秘部分，可怕到你们无法想象。” 说到这里，老帽的语气，不知不觉得沉重了起来。 “我来到这里六年了，至今，也不敢说见识过这座城的多少，因为根本不知道它隐藏着多少。更不要说了解。” “永昼城，不要妄图去知道它的全部，任何人都最多只能掌握自己活动范围之内的小部分规律，但要知道，就是这一小部分的规律，足以使他活下去的几率翻倍，不要忽视这些。” “其实，今天召集大家，给你们这些菜鸟做个简单介绍，这些话不会有实际用处。但也只是为了告诉其中的一些人，不要自以为是，之前的考验算不上什么，不过是个热身。真正的测试，还没有开始。” 说着，老帽的眼睛冷冷盯着小a。 小a一惊，目光急忙迎了上去，毫不畏惧。 可心里暗自奇怪，我是无辜的，看我干什么？莫名其妙。 其实，因为吴先生一切所想所做他都不知情，所以原因他自然猜不到。 他不知道，他是唯一一个，报道之后到达酒店路上一路安稳的人。 有的人就是因为汽车中的突袭失去资格，有的人毫无准备但凭借灵活应变破解了困局，也有人猜到会有行动提前有了准备。但不论是谁，都经历过这一过程，唯独小a没有。 而交给老帽的报告中，详细的记录了所有细节，除了吴先生的出场。 吴先生冒充负责人接触小a，这件事除了他自己和陈庭不会有人知道。 他在小a说出意图后就取消了这一步，那时他就想到过后面的麻烦，但他宁愿冒这个险。 小a作为第二十六名到达这里的，即使落魄，比起其他浑身伤口，满脸血污的样子，真是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而且，这些人里，能活着的，都是几十条人命，无数人的受伤，换来的入围机会。只有他，目前还是清白的。 明显他是凭借着运气小聪明躲过了不少事，他的实力，远远不够。这一部分，对于他来说，绝对是死路一条。 不是吴先生没有想到这份记录，也不是他造假不来，即使测试的记录很难无中生有，单凭他的能力，造假也不难。 只是，有些事是越描越黑的。 一旦造假，这件事经手的人多了，总会有陈庭一样的人，从中发现小a的与众不同，那样更加引人注意。 如果有人注意到他对小a的态度，将来对小a更是威胁。 他不能让别人发现他对小a的关注。 即使他也不肯定。 但小a一定不能有事。 既然什么都不能做，如此一来，还不如什么都不做，让那些有心人转移注意力，以为这不过是处于其强大实力的特殊照顾。 有的时候，越是特殊，越是方便。 至少在这种测试里，是不会特意给强者找麻烦的。 即使有嫉妒者，也不敢在给总部选人的测试里动手脚。 当然，这一切都是吴先生的算计，小a一点都不知情。 “下面，我们切入正题。” 老帽收起了情绪，开始一本正经的说道。 “下面一个环节，就是投入实战。” “这次的任务，目标现在还不能说。” “你们将会在开始之初，领到有限的食物，水，具体够不够，就看你们如何分配了。” “至于规则，没有其他，只要达到目的，手段不限。” “最后，我要提醒你们的是，这次的打分只会根据你完成任务的结果和时间，不看过程。” “不会有人跟着，所以再不会有人暗中保护你们了，自己的小命，自己看好。” 老帽说到这里，又向小a这边扫了一眼。 小a不禁嘴角抽了抽。 自上次小a被老帽特意看一眼之后，小a总觉老帽说到这种话时，若有若无的看着自己。 不由满心委屈，自己小小的装个逼，至于这么针对自己吗？ “这次，仍旧是综合考量，提供给你们的信息有限，需要你们自己去搜集更多的线索，分析判断，能不能完成任务，将会是唯一的标准。” “具体任务，工作人员已经和食物水一起送达了你们各自的房间了。” “你们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现在就可以提出来。没问题的，就可以先离开了。从现在起，任务就可以开始。” 老帽说完，现场一片寂静。 没问题？又或是……不知该从何问起。 自老帽进来，前面独自占一桌的那几个人对于全场的压迫已经不那么明显了，但在现在这种沉默中，整体氛围的压抑已经有人受不了了。 小a没有回头，就可以感觉到环境中的躁动不安。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了一些人陆续离开。 这些人一出门，摆脱了那种无形的压力，一阵轻松。 这才有些后悔，自己出来的太早了。 不由心生好奇，也不知剩下的人，会提什么问题。 但纵使好奇，他们已经没有勇气再进去了。 既然不能打听到更多，那就要早早回去准备。 因此也没人费精力去注意，这次会究竟开了多久。 夜晚。 老帽的办公室。 老帽在用一条防入侵专线向上级汇报着进展。 “老板，都已安排妥当，正式的测试已经开始，只是这一次，我们的跟踪系统，似乎进展不太顺利。” “哦？怎么了？”电话的那一边，是吴先生的声音。 “我们已经给每个人安装了微型定位器，但现在有显示的只有四十七个。”老帽答得有些心虚。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往常的跟踪器不也是会部分被发现接触吗？” “这倒是，但今年的仪器特殊，被发现的几率极低，植入后也很难取出，本以为不会有人在植入前发现防备，但现在竟还是有三个。” “呵，早就告诉过你的，不要小看今年的这些人，他们之中，能人不少啊。” “是，是属下的失误，低估了他们的能力。” “不必自责，这没什么，三个人而已，这个数目已经远远低于往年了。” 吴先生似乎这一点并不在意，直接转到了下一个话题。 “嗯，目前这一阶段，将会是参选者伤亡最严重的阶段。往年将会消耗将近一半的新人，然后剩下的，还要进行一对一的评估。” “但今年，总部插手，要我们完成这一步之后，就取消下面的环节，能留下的人，就直接送过去。” “什么？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形，今年的平均能力就强于往年很多，这一步之后，留下的人员很可能超过半数，难道全留下么？” “是的，全留下。” “可是，这样多的人，总部真的不需要我们提供更多的详细数据，再认真挑选一下吗” “是有些多，但这是高层的决定，我们不需要知道原因。”吴先生沉默了一下。 “我猜测，应该是与那几个叛徒有关。总部在追捕他们上消耗了不少人手。据我所知，那几个叛徒自突围后，总部又先后派去过四支w级以上的小队去追，结果都伤亡惨重，现在，他们已经下落不明。” “也不知” “我这里得到一些消息，想听吗？” “属下不敢妄自打听高层的消息。” “呵，很好，想要发展先要学会谨守本分，对于不该好奇的好奇，迟早会害你送命。但这次的事，可能关系到你那边的测试，我想你需要知道一些。” “尽早做好准备吧。就算可能性不大，也还是要以防万一。这些事，过去也是陈庭在做，我很少插手。现在总部事忙，我就不会再管了，剩下的就全交给你来负责了。” “是，属下明白，属下一定尽力。” “关于追捕具体的消息，我稍后会传给你。” 吴先生似乎在忙着看什么资料，电话那边偶尔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 “还有些事，虽然现在与你没有关系，你以后是要跟着我做事的，对于上层的事，你多知道点没有坏处。以你的身份地位不要去主动打听，但能多了解一点就多了解一点。” “谢老板栽培。” 挂掉电话，老帽内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老帽对吴先生一直怀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尊重、惧怕、警惕、 敬仰，都又像又不像，似是而非，而又相互混杂，尽管他知道吴先生比他小的多。 就比如，吴先生会对一些手下人提点一二，在这个世界里绝对没人这样做。 外面的世界有这种说法：副手是正手的掘墓人，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更何况，这个世界里的非敌对关系，不是竞争，就是取而代之。 但吴先生在这方面却显然不是特别忌讳。 倒不是说吴先生真有诲人不倦之心，而是他一定有着别人还没有想到的一些算计。 老帽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的人，会有半点利人之心，哪怕不损害自己半分利益。 不论谦逊警惕，还是笑里藏刀，那些是别人的看法，虽然他也不能再更加认同这些，但他总感觉还有些什么。 可每当他仿佛抓住什么，再去细想之时，那些感觉就又瞬间消失了。握不住一丝实质，就像明明记住了，转瞬即忘。 甚至次数多了，对于感觉的突然消失，甚至比那感觉本身更令他好奇。 可是对于吴先生，看不透才是自然地。他也没有过多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