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呵呵，密码？
“一个有喷泉的广场。”哑王没有停留，为了躲开追击者，走向了他们来时的方向。 这话他确实没有骗小a。不是他对于这个暂时的合作者有什么好感，或是不愿浪费精力在这些小事上。而是他相信，那些人即使追丢了自己，也可能会回去碰碰运气，小a再去，至少会替自己吸引一部分人的目光。卡片在自己手里，即使有实力强横者可以截下小a，信息是小a背的，没人能搜得出来。分开后小a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行踪，也不可能透露给谁。 更重要的是，如果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自己这个合作伙伴不幸挂了，那么就又替自己解除了一个潜在威胁，那条信息就又成了自己独有。 哑王继续往前走着，之前被小a偷袭又动手输掉的不快一扫而光。仿佛僵尸版冰冷麻木的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阴险笑意，但渐渐地，这个笑又僵在了脸上。 他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停下了脚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偷袭？夺卡片？头脑已经开始回放小a出现后的每一个细节，他的动作，他的神态，他的话……到底是什么哑王皱起了眉头。 突然，他打了个激灵，他想起来了。要说哪里不对，只能说是那个时候。就是小a记卡片的时候。 哑王怀疑的不是小a趁机动了手脚，恰恰相反，是他什么手脚都懒得动。 在哑王严密的监视下，小a没有耍任何花样，甚至自己当时极度在意时间，他还很配合的没有浪费时间也没有借故拖延，问题就出在了这里。哑王回忆着细节。 这么重要的卡片到了小a手里，他除了记忆那张卡片的密码外，都没有做其他的检查，甚至连背面都是粗略一撇。这么不仔细，真的只是太急迫吗？还是……太熟悉？想到此处，哑王心中大惊，猛的再回头看去，刚刚还不急不慢的问着自己话的人，现在还哪里见得着影子。 哑王竟然开始害怕起来。如果真的是太熟悉，就意味着小a手里已经有了一张卡片，而且应该和自己的是不一样的。哑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先是他的头脑和态度让自己心惊，又是揣着这么重要的物品宠辱不惊，面不改色云淡风轻的跟自己谈着条件，自己竟是没有丝毫的察觉。 说实话，即使有着种种的相互顾忌，如果换了其他任何时候，他一定不会接受任何程度任何形式的合作，但当时不一样，命在顷刻，优势难保，即使是陷阱，他也不会损失更多。只能说小a来得太巧了。 自己以为他是一路追踪自己过来，偷袭没能得手才提出只看看信息。然而现在看来，如果他真有卡片，恐怕还是他先到了这里，自己才进来自投罗网。之后的一切，恐怕也是自己出乎意料的提前醒来又与他动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设计完成的一个局？ 不知道为什么，哑王开始止不住的涔涔出冷汗。他有预感，如果能留下，自己还会再见到这个人，这个人将来很可能就是自己最致命的对手。 ……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城市的另一处。 避开追捕者在偌大的城里寻找一个没有详细描述又路线不明的“有喷泉的广场”着实不易，小a来来回回在这个城市的边缘地区转了整整三天，似乎才找到了哑王说的地方。 不大的一个广场，大概是因为这个城里的绝大多数人对于消遣娱乐没什么兴趣，上面几乎没有几个人。这反倒让小a觉得，这个场地修建的初衷一定是为了方便帮派互斗，打一场上百人的群架，只是后来被舍弃，才修建了在这种氛围里显得不伦不类的喷泉。 当他东西打量着进入广场时，周围的小巷中竟有一道道的目光投来。有的停留一会儿就移开了，有的却定在了他身上。 “为什么将发卡的地点选在这里？”大体来说，这个广场没有什么特别。再观察了一会儿，也没有找到和自己那里有什么共通点。“难道真是随机的？那这帮人也太随便了吧。”小a绞尽脑汁也没有找到突破口，忍不住开始吐槽。 他最后仔细看了一遍，决定先回自己那里看看，说不定两个场景一对比，大脑就会自动辨别出相似点。 离开广场之时，小a没敢走来时那条路，好猎手喜欢在猎物回巢的路上动手。 一路上他甩掉了三个跟踪的人，还有两个是觉他无利可图，跟了几条街就自动离开了。对此，小a没有太在意。 他知道从这里去自己哪里的大概方向，只是大街小巷这么一绕，路就变得不太顺了。等到终于绕到目的地后，小a也学着其他人一样躲在小巷子里。 他没有靠过去，远远观察着。 这个巷口他就能看到，这条大街上似乎大大小小有七八条小巷，上次逃离时他就发现，这个城市的边缘小镇小巷还真是多。如果说条条大路通罗马，那这里的交通结构，恐怕更多的是由无数小相连接成的网。大道反而成了其接通作用的附属品。 突然小a脑中灵光一闪，巨大差异，却殊途同归，这不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吗？既然有了这个例子，不同密码传达相同信息就是有可能的，会不会真的是这样？ 小a一直觉得，相同结果的可能性相当大，毕竟，这个势力招纳新人，题目有差异时难免会不公平，不公平无所谓，但是如果优秀者被太鸡肋的原因淘汰，无助于势力利益。要综合考量也要等以后。 那要传达的到底是什么？能让不是专家的普通人，只要想得到方法，就可以解出来密码，而且不同的密码可以解除相同的结果。是……地址，对，就是地址，一个目标地址。这应该是很正常的，势力会将第一批挑出来的人聚集在一起一次，再进行下一次的淘汰。否则一些特殊人才很可能在接下来的综合考量中被埋没淘汰。 那不同密码表示的，一定是不同的到达方式。交通工具不可能，难道密码说的是路线？应该差不多，所以哑王的那张才会与自己的有那么大的差异，差异就在于两条路线不同。 可是密码要怎么翻译成语言又是什么语言？小a又陷入了沉思。 最基本的横竖长线，偏一端被打上了数目不等的短线，如果说与路线有关，那么是如何对应的？ “妈蛋，不应该很简单吗？是什么，是什么。”小a觉得答案明明已经触手可及，却又总差一点而够不到。他急的都快拽头发了，这个可望不可即的答案，带给他令他讨厌的烦躁感，仿佛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上来，难受又说不出口。 小a不由得用拳狠狠向他背靠的墙捶了两下。忽然，就在他的拳头和墙第三下接触的瞬间，他的眼睛一亮，笑了起来，他知道答案了。答案就在脚下。 刹那间，胸口的憋闷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感觉到全身都无比的轻松。 是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不管怎么变成文字，翻译的过程都是必不可少的，所以要让所有人都能理解了的密码，只能是最简单的密码，而最简单的密码，不就是没有密码吗？所以，这串密码就是信息，根本不有翻译，因为说明路线的最简单方式，是画地图，而不是语言文字的说明。 这份“密码”其实就是一份地图。 长线表示大街，短线表示小巷，至于短杠的数目可能表示的是第几个巷口，折角可能指的是大街十字路口的转折，所有路线的起点估计都是发卡的地点，每下一个符号表示的，都是上个符号指出的巷子里面该选的路，一个个连接起来，就成了一幅地图，所谓的密码，不过是一串被切割了的地图线路。但这一切还是需要自己去验证。 “呵呵，原来是这个意思，现在只剩下该如何连接还不清楚。”下一个符号该连在这个符号上还是下，左还是右，是打杠一端相连还是空的一端相连，这个就只能试了。但小a已经完全放下了心。“没关系多试几次，大体方式明白就好办了。目标地址应该会很醒目，绝对不会错过了。” 小a兴奋得难以抑制，又站了一会才渐渐平复。 两串“密码”都已背熟，接下来不过是不断重复的尝试和验证。 直到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往日的平淡，这才装作漫无目的的又在街上游荡了起来。 …… 第二天，一座警戒森严的大楼之前。 小a已经已经在门口，等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了。从他来到门口到现在，一个保安将他的卡片递了进去，另一个保安就将他留在了外面，再也没有人搭理过他。 他时刻警惕着，但似乎一直没有什么危险的迹象，他只能等待。 他也曾怀疑过是否有人冒充保安拿了他的卡片逃之夭夭，但紧接着，他就发现，有人在楼上，从窗帘里不时地看看他，似乎也不只是看他在不在，倒像是核查信息的眼神。 就在那眼神第四次打量完他之后，玻璃自动转门里走出了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他带着一副金色镜架的无框眼镜，一身黑色的得体西装，宝蓝色与银色的方格领带，而脸上，竟是带着一种真诚的友好微笑。至少在小a看来，毫无破绽。 出了门，他微一停顿，就找到了已经离门站的远远地的小a，径直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