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执念太深(四更,求订阅)
昀凰见慕容瑾面色沉冷,像是覆上了一层薄冰,忍不住往他身边靠了靠,拉着他的手轻轻的晃动了几下,慕容瑾垂首,见她面上挂着担忧和讨好之意,心知她这是在为自己担忧,不由一暖,面色微微转好,他轻声道:“我没事,不必担忧”。 她的手柔软,带着丝丝的凉意,慕容瑾反手握住她的手,就像是握住了整个世界,只觉得这一双小小的手掌蕴含着无限的力量,轻轻一拉,就能将他从无尽的冰冷之中拉扯出来,带着他走出回忆的桎梏。 慕容瑾心念一动,拉着她的小手指在手中把玩着,替她暖着手,“凰儿为我做了太多,我都铭记在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过往已成云烟,若是我执念于复仇,被仇恨蒙住了心,不仅九泉之下的爹娘会不开心,连你,我也会抓不住,那样的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报仇,待手刃仇人之后,我又当如何?就算是真的报了仇又能如何,不过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rou一个……” 昀凰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她一直以为慕容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可是如今,他却说自己并不执念于报仇雪恨。 诧异之后,昀凰心中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说的是不执念于报仇,而不是不报仇。 君家的冤案,是一定要平反的,这是人生中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而不是全部的事情,多少人在遭遇不测之后,心被仇恨给覆盖了,活着的唯一念想便是报仇,待报仇之后人生就没了其他任何意义,更有甚者,直接仇恨起整个世界来,行为和心理都变态了,执念太深,终是虚妄。 而慕容瑾却能够看得通透,想得明白,这一点,让她佩服不已,若是他执着于复仇,满心都是复仇,是不可能跟她相爱的,“你能放下心结,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很多事情做起来,人若是执迷于仇恨,很容易就迷失了自己”。 慕容瑾浅笑地看着她,眼眸里尽是柔色,其实她不知道,真正让他放下这一切的,都是她,从爱上她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他要做的事情,为君家翻案,将幕后之人揪出来……他一定会尽全力去做到,而他想要的人,他也绝对不会放任自己错过。 他要做的事情,只要靠着人脉,手段,权术,就能够完成,可是他想要的人……感情跟朝堂是不一样的,是需要用心的,他为昀凰付出一颗赤诚之心,他相信,他能够抓住昀凰的心,抓的牢牢的,绝对不会让她离开。 慕容瑾想到此,拉着昀凰微微用力,却听得她低声道:“其实这一点,我以前也有猜测,可是终究不敢相信,一来是事发突然,皇上震怒之下直接下旨,如若这件事情是他所为,他不应该避嫌吗?二来,反正捏造的证据已有,他还怕什么?只要按照正常的审理流程走下来,刑部会同兵部一起审判,人证物证俱在,君家谋逆之罪铁板钉钉,到时候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可是他却一反常态,当庭下旨,直接派人去灭门,难道就只是因为担心君家之人会事先逃跑?他难道就不知道这样一来,君家谋逆之事就变成了一件真假难辨的悬案,纵然世人不敢公开谈及议论,私下里难免会嘀咕,认为君家是被冤枉的……这一点是我不能相通的,如今知道了他是幕后之人,我就更不能想通了,有什么原因是他非要当场处置君家不可?既然有心要灭绝君家,那早几个月,晚几个月,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分别?别说几个月,就是几个季度,几年又如何?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最不缺的应该就是耐心了,留着君家还能牵制一下萧家,皇上他如此急迫的要除去君家,我总觉得,这中间一定有其他的原因,一个让皇上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 慕容瑾沉默不语了,昀凰所说,正是他所想。 昀凰沉思着,在不知道皇上就是幕后之人的时候,她曾经想过,皇上当初能够下定狠心将君家斩草除根,必然是恨极了君家,因此,替君家翻案也就成了难上加难的事情,再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她不敢贸然行事,就算是在证据充分的情况之下,替君家翻案都是万分困难的,说不定刚一提出来就会直接被皇上驳回论罪,如今知道幕后之人正是皇上,那要替君家翻案,岂不是直接跟皇上作对?
昀凰接着道:“我总觉得,皇上当初为何会急于铲除君家,这个问题很是关键,可是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而且,既然他是幕后之人,那在他继位之时要想翻案,便难如登天……在他手中不行,难不成要等待下一任,这要等多久……” 当今皇上疑心病重,从他是怎么对待自己儿子,就能知道其人心狠手辣,怕是感情之类的在他看来,只有利用与与不能利用的区别,自古皇家无真情,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难道真的要等到下一任吗?等到太子登基,才能替君家翻案?太子仁慈,皇后母族,已故的右相更是跟君家关系匪浅,轩辕澈若是掌权,只要证据充分,一定会公正对待。 见昀凰分析到此,慕容瑾眸光沉静,淡淡道:“也并非要等到那时,事在人为”。 昀凰一愣,抬起头看着他,听他问道:“你认为谁最有资格夺得皇位?” 昀凰想了一下,道:“大皇子轩辕朗,性格豪爽,最是厌倦朝堂之上的权谋,这些年镇守边疆,甚少回京,传言其母是因得罪了皇上而被处死,因此他处处顶撞皇上,明明是皇长子,却是连个王位都没有,先不说他本无心皇位,就说他的性格,刚直耿要,不折不挠,我舅舅跟他交往甚多,评价此人为人爽朗,有侠士之风,他这样的不适合做皇上,更不适应朝堂上的勾心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