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有何不可
九色齐现，前所未有。 辰家所有高层齐聚传承殿，气氛微妙。 当辰岳和齐天南一行人赶到传承殿时，那道拔地而起的光柱依然没有消散，璀璨夺目，十分刺眼。 “辰溪这是要逆天吗！” 听到引起祭坛异象的人是辰溪，众人错愕中反应又是大不相同。 二长老紧紧盯着那道光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灼热，辰岳和齐天南紧紧皱起了眉头，辰尧嘴角勾勒出一丝轻笑，眼中光芒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而齐琳，则眸中流光溢彩，欣喜中长长出了一口气。 眼看人越聚越多，一炷香的时间也即将过去，巨大的光柱始终九色环绕，流光溢彩，璀璨夺目。 出现九色光柱本就闻所未闻，现在这种情况自然也不能以常理揣度。所以众人心中纵然十分不解，但也只得耐着性子等待，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而就在这时，九色光柱表面忽然延伸出数条裂纹，随着接连而起的清脆声响，竟然顷刻间支离破碎，如瓷裂般轰然倒塌。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能量猛然爆发，辰家长老连忙施法，激发出一层青色光罩，将还留在的传承殿的家族子弟保护在里面。 众人十分惊骇，但眼神更加期待。 当一切归于平静，一个挺拔的身影慢慢走出，一举一动都似暗合天地韵律，气度浑然天成。 九色齐现果然非同凡响。 看着仿若变了一个人的辰溪，众人心里感概万千。 而辰溪目光与齐琳相碰，却是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让两人不由自主想起那天傍晚辰溪说过的话。 “三天之后的龙魂传承，我辰溪未必不能一飞冲天！” 就在辰溪走出祭坛的时候，十几道凌厉的目光瞬间聚集在他的身上，更有几个须发皆白的长老来到他的身边，不由分说就把辰溪围了起来，摸摸这里，捏捏那里，却是迫不及待地检验起成果来。 然而片刻之后，这几位长老却是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再三确认之后，更是把花白的眉头深深揪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种异象前所未有，怎么才仅仅是中上之资？” 此言一出，传承殿一片哗然。 “中上之资！” 震惊中，有人喜形于色，有人大失所望，有人万分沮丧，有人不敢置信，还有的，却是露出了憎恶的目光。 “辰溪就是一个无法修炼废物，我早就知道，再大的造化送给他，他也不可能变成天才！” “真是作孽啊！” “九色齐现，如此逆天，竟然就得到这么一个结果......” 众人失望之情难以掩饰，摇头晃脑，连连叹息，辰溪却像没事人一般，神色不见丝毫变化，让人看见了更是怒其不争，恨不得扼腕叹息。 “废物就是废物，仅仅中上之资就满足了，估计这辈子也难有成就！” “如此废物竟然有如此造化，真是暴殄天物！” 正在这时，一道尖利的声音突兀响起。 “哈哈，我就说，我就知道，辰溪这个废物，怎么可能有大造化！” 只见一个少年衣衫凌乱，双眼通红，状若癫狂。看起来他的情绪似乎经历过剧烈的变化，像是受了强烈的刺激，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喜形于色，看得众人连连摇头。 此人正是辰羽。 他先是看见祭坛光幕不可思议的变化，心中难以接受，又听闻辰溪不过中上之资，却又变得喜出望外，所以造成了一时的心神失常。 “废物！” 辰岳见状皱了皱眉头，厉声喝道，“来人啊，把他给我押回去！” 辰岳一声令下，便有人来拖曳辰羽，顺便驱散了其他还翘首观望，围在传承殿的人。 然而辰羽此时完全神智失常，被拖走的时候还一边大声嚷嚷，极尽对辰溪的嘲讽之意，堵都堵不住。 “早就听闻辰家家主的两位公子都是难得的青年俊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齐琳巧笑嫣然，明褒暗贬，却让辰岳反驳不得。 “让齐琳小姐见笑了！不过外间传言而已，当不得真。” 辰尧倒是处变不惊，侧了侧身体，轻笑道，“此间之事事关辰家机密，两位不便在场，还请在外稍候。” 齐琳嘴角微微一撇，也没继续纠缠，与齐天南一起，离开了传承殿。 这个时候，传承殿三位长老已经平复了心情，二长老上前看了辰溪一眼，和善地笑了笑，问道：“孩子，别怕，仔细说说，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你又看到什么？” 此时留下来的人，都是辰家高层。听到二长老的话，所有目光都聚集在辰溪身上。 毕竟九色齐现，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他们对此也有相当大的好奇心。 辰溪静静站立，眼神平静。 从这些人的神色间，他看到了淡然与冷漠，遗憾与叹息，失望与沮丧，不屑与嘲讽...... 短短片刻时间，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现，又似乎知道了很多。此刻听到二长老的问话，他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时，不知道为什么，少了些许青涩。 “回二长老的话。” 辰溪淡淡开口，“仪式开始没多久，我突然感到了一阵晕眩，随即进入了一片弥漫着白雾的空间。那里的白雾很是奇特，与外面的雾似乎有很大不同——” 说到这里，辰溪慢慢流露出一丝陶醉的神色，“吸进鼻子里十分舒服，让人忍不住想要多吸一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尽说些废话，快讲重点！” 眼看辰溪喋喋不休，不知道扯到哪里去了，九长老当即大喝了一声，而其他人也是面露不满之色。 他们都身居家族高层，事务繁忙，时间紧张，此时又想一探究竟，哪里愿意在辰溪身上浪费时间。 “哦，这样啊——” 辰溪嘴角一弯，轻笑说道，“我随意走了几步，来到了一处湖泊边上，看到了许多传说中的巨龙，有白纹蛟龙、单足夔龙、双角虬龙、千年应龙......” 随着辰溪说出这些名字，众人面有惊色。 要知道，一般人接受龙魂传承时只能感应到无角乌龙这种层次的龙，而辰溪竟然能一次性看见这么多属于传说中的存在，九色光柱果然不同凡响。 所有人不由自主屏住呼息，目光灼热地看着辰溪，静待下文。 “我按照家族秘法，细细感应，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溶入了我的血液之中，很神奇的东西，让我感觉自己哪儿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无论怎样也找不到。嗯，就是这样，其他的倒是没多少印象。” 众人仔细听着辰溪说的每一个字，细细思量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但就在这时，辰溪突然停了下来，不再说话。 “然后呢？” 九长老双眼一瞪，急忙问到。 “然后，没有然后了啊......哦，然后我就回到传承殿了。”辰溪疑惑地看着九长老，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 “就这样，没了？” “没了啊。” “废话，怎么可能就这样没了？”九长老火冒三丈，一双眼睛好似要喷出火来。 “算了，天命如此，何必强求！” “九色齐现，却只得到一个中上之资。唉，造化弄人啊！” 一时之间，叹息声不绝于耳，更有的人看向辰溪的目光，充满了恼怒。要是换一个人，换一个哪怕先前都可以修炼的人，他们得到的，或许就是一个绝世天才了吧？ 辰溪退在一边，嘴角勾勒出一抹奇怪的弧度。 神龙血精，这般逆天之物，怎么可能仅仅只得到一个中上之资。只要时间足够，等辰溪融合成功，必然一鸣惊人！ ...... 传承殿外，齐天南和齐琳正等在那里。 “两位久等了——” 辰尧快步迎了上去，摊开手，邀请道，“我们不如移步会客厅，继续商量刚才的事情。” “刚才的事？” 齐琳笑道，“不说我倒忘了，凌公子刚才好像跟我打了一个赌约，若是辰溪成功通过龙魂传承，那么辰家将不会阻拦我和辰溪的婚事，更会让出龙魂传承一半的名额作为贺礼，不知道我有没有说错！” “赌约？齐琳小姐说得话我不太明白——” 辰尧轻笑，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我没记错的话，齐琳小姐可没有答应与我的赌约，而且龙魂传承事关辰家根基，又岂是我能决定的事情。此事无凭无据，齐琳小姐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呵，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齐琳轻哼一声，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辰尧却是不以为意，接着说道，“说到赌约，我倒是想起了十三年前齐琳小姐与辰家子弟辰溪的婚约。辰溪今日有这般造化，又有齐琳小姐垂青，真是可喜可贺！” “辰溪？这怎么可以！” 齐天南瞪大了眼睛，惊呼道，“琳儿，此事万万不可！” 辰溪虽然有十三年前的那场婚约，今天又弄出了这偌大的动静，但却仅仅得到一个中上之资的结果，这怎么可能配得上与齐琳？ “此事有何不可？” 齐琳轻笑，又看向站在一边，仿若已将自己置身事外的辰溪，问道，“辰溪，你可愿意与我成亲？” “呃——” 辰溪微怔，扫视一圈，发现众人都严厉地瞪着自己，好似自己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就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太久了！ 在这个辰家，辰溪已经压抑得太久了！ 今天既然得天大的造化，吸收神龙血精，得以脱胎换骨，又怎可再任他人摆布！心中豪气顿生，辰溪哂然一笑，施施然道： “此事十三年前就已经决定，我又有何不可？” 言语虽轻，但他仿佛变了一个人般，整个人浑身上下流露出的那种自信，强烈得令人震惊。 齐琳眼前一亮，久久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