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帘幌落飞花
鼻子一酸,织络又掉下泪来,“姑娘,你......会好好的。”又转身看向清越,恳求问道,“师父,是不是?” 清越淡淡笑道:“没有的事,是这傻丫头想多了。” 渔夕附和笑道:“是的,明日我就要带着墨夕去找爹爹娘亲那里去了,趁着这些时日,东南西北都带着这孩子看看。等他大一些,就托付给嫂嫂了。不知道嫂嫂你还记得我和你提起的曦曦么?那是苏jiejie的儿子,也算是我的儿子了,我也想去他那里看看。如果不出意外,我想璎珞哥哥也会很快回来与你相见的。” 次日收拾停当,师徒二人带着墨夕从北一路向南,两人一路走走停停,闲看路上风景。不过五六日,便也到了桃花潭。桃花潭隐在深山里,两人在客栈处安置好了马车,用罢了早饭,便小路沿山而行。 两人一路又是停停歇歇,换着抱了墨夕几次,终于爬到了半山,身上渗出薄薄细汗。抬眼望去,只见野草蔓蔓,山花点点之处有两处农舍。一处有袅袅炊烟,另外一处门前坐了一位女子,背向而坐,带着头巾,看这样子正在缝补衣衫。 渔夕捶腿笑道:“那有炊烟的地方必定是我爹娘所住之地。” 清越哦了一声,笑道:“为何?” 渔夕笑道:“爹娘知道我近日要来,必定是准备了吃食,好让我多吃点儿。” 清越点头笑微笑,抬步继续前行,只见刚刚那埋头院内的那女子忽地站了起来,举目向这边瞧来。那女子看了两眼之后,回头对屋内喊了一声,里面又走出一位青年男子与一位老妇人,虽是隔着距离,也看出三人绝非平庸。 清越只淡淡的瞧了一眼,又抱着墨夕,笑道:“那是丘虔絮么?” “瞒不过师父。” “师父怎么什么都清楚,醉轻尘告诉你的么?” “奥,那位老妇人一定是谷主的夫人了。” “师父,怎么猜到的?” 清越不答反笑道:“你的胆子还真大。” 渔夕笑笑,只听清越又道:“我还听说关夫人三月前生了一个小娃娃,去年就开始在家养胎,可是为师见了她,她绝没有今年生产的痕迹。小丫头,你这样事事布局,累也不累?” 渔夕正要说话,只见昊帝和丘虔絮已牵手来到近前。 “十一,十一!”昊帝朝她扬手,脸上笑的春风灿烂。而他身边的女子,就那么静静的笑了一笑,微微弯了身子,轻言慢语道:“虔絮拜见恩人,虔絮感念恩人救命之恩!” 渔夕加快步伐,连忙扶起她,笑道:“是姑娘命大,要不然我也不能在给姑娘下葬之时还发现姑娘还有一丝气息尚存。是上天让姑娘活着,十一也只是搭了把手罢了。” 丘虔絮笑了一笑,低头再拜道,“再谢恩人将我母亲也救了出来,使我一家团聚,虔絮感激不尽。” “姑娘严重了。”渔夕只得又扶起她。 “好了,十一不是外人,就别客气了。听说你要回来,醉伯父与伯母这几天准备了不少山货,每日早起都是洗呀洗,煮呀煮,炖好了汤又站在山上看看,说你怎么还没来。接着又回去洗呀洗。只是,这会儿你来了。他两位老人家反而没看见。” 丘虔絮望了一眼身边的夫君,嘴角微微上翘,一丝笑意润上如水眼眸。 “前几日伯父还让虔絮帮忙摘柿子,都存在了自家的坛子里,每日用火熏,今日都可以吃了。伯父早上送来了一些,后来想了一下又说,这柿子是凉性的,不适合十一吃,就又拿来了一些。” 渔夕听后,哈哈笑道:“那爹爹怎么还留了一些?” 丘虔絮轻声道:“说是过几日碧桃jiejie来了,让她带着回去给家里的娃娃们吃。” 几人路上闲话,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茅舍下。渔夕往后嘘了一声,几人并不说话。醉夫人并不知道她已经回来,还坐在小木椅上继续洗萝卜,渔夕望着她弯曲的背影,不禁鼻子一酸,眼泪几乎滴落了出来。 想起大婚之时,醉轻尘带过来的金银软丝精绣百子图,那是多少个日夜她亲自为她绣的。
“娘亲”二字到了嘴边,只觉千斤之重,还未出口,就听“哇哇哇”几句幼儿哭啼之声,醉夫人茫然回头。 母女相望,各自落泪,半响,醉夫人走了过来,拭泪道:“我儿,回来了?” 刚刚忍住的眼泪,随着那两字“我儿”又一次渲染而出,渔夕双膝跪地,将她双手放在自己衣衫之上擦拭干净,“娘亲,雪墨不孝,对不起......“ 醉夫人摇头笑道:“是我儿回来就好。娘心里知道,所以,我和你爹爹知道你做的了主,也不去约束与你。娘亲怎么会怪罪你呢?快起来!” 醉夫人说着拉起渔夕,这才看到抱着孩子的清越,微微行礼。 清越逗着怀里的墨夕,挑眉笑道:“醉夫人外孙都这么大了,你看这人呢还是这么光彩照人,容颜依旧,真是好生羡慕醉大哥。” 醉夫人被他说得哭笑不得,顺势接过墨夕,只见他长的冰雪聪明,眼珠灵动,绝非寻常孩子可比,心里更加欢喜,便抱着舍不得放下。 清越在院子里外转了一圈之后,坐在了柿子树上,敲着树枝问,“醉大哥呢?” 醉夫人逗着怀里的小孩儿,笑道:“他在家里等雪墨等的急了,就去了铁笔大哥那里喝茶去了,这会儿要是知道女儿外孙回来了,还不知道怎么使用轻功往家里赶呢。” 话音刚落,几人就见一人着黑色紧身长衫,从水潭一边,御风而行,身形极快,顺山而上。 醉夫人微微笑道,“老头子回来了。” 渔夕也忙走来眺望,只见厨房里又走出一妇人,眉眼含笑,虽是寻常衣衫,却难盖其绝世容颜。那妇人先是看了墨夕,称赞了几句,又盈盈走过来行礼。她双膝跪地,渔夕来不及拉她,她已行了跪拜之礼,“姑娘之恩,老妇人终身不忘,说着又要跪拜。” 渔夕急道:“婶婶见外了,当日在丘家院内,雪墨也是被婶婶的爱女之心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