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撤出牢笼
众人还没有走到后门，才走到监狱中间的放风坪，后门也响起激烈的枪声来。 王大勇说：“你们在此等着，我到后门去看看，后门不通就走前门。”王大勇知道后门那儿的街道窄，一旦有鬼子堵住，那是很难冲得出去的。 龙时汉要跟着王大勇去。 王大勇说：“你到前门去吧，那里的枪声也激烈，要守得住啊！” 龙时汉返身就到前门去了。 李铜钢跟了王大勇去后门。 王三黑和林二格留下来照顾野云真二和云真美子。 王大勇和李铜钢来到后门时，后门正打得艰苦卓绝。鬼子不知来了多少，在后门外的巷子里架起机枪猛烈地向后门扫射。吴谈周正带着全组凭借后门的沙包用机枪抵抗。后门有两挺机枪，那是缴获鬼子的，亏了有这两挺机枪，才把鬼子挡住。若是凭借战士们手中的手枪，那恐怕是早就抵不住了。 申敏捷带着全组到来的时侯，在房子里拿出鬼子的步枪来还击鬼子。 王六生从房子里找出了两箱手雷，放在门后边对战士们说：“这里是手雷，鬼子近了就用手雷炸。” 吴谈周说：“我们机枪的子弹也不够多啊，终久是抵不住的，要叫连长尽早突出去啊！” 申敏捷说：“怎么突得出去，前门也有大量的鬼子，又没有其他的路。” 吴谈周说：“那要先报告连长啊，否则后患无穷啊！” 王大勇正好赶到，说：“不要报告了，我已知道了，特来看看你这儿能不能突得出去。” 吴谈周说：“只怕是突不出去了，鬼子的火力特猛，估计不下五挺机枪了。” 邓立宇说：“鬼子的人数也不少，估计有半个中队呢，嚷嚷起来都吵翻天。” 苏卫朋说：“我仿佛见到鬼子还有掷筒炮经过。” 冷冬晴说：“好像鬼子的特务队也来了，有人叫封人美子中佐。” 王大勇说：“大家先沉住气，做好战斗准备，待鬼子冲锋时好打退鬼子。” 王六生说：“连长，这里有我呢，你先到前门看看想办法出去吧。” 王大勇说：“那好吧，你一定要把后门守住。” 王六生答：“是。” 王大勇接着说：“但也要量力而行，实在守不住，就退到监狱里的房子上和鬼子对垒，鬼子进门来要经过门里的开阔地，那也是杀鬼子的好地方。” 王六生又答：“是。” 王大勇和李铜钢就飞快地去前门了。 王大勇和李铜钢旋即来到前门。前门那里正打得火热。鬼子正在向门口发动冲锋，但被刘左右、刘必开、张少友和张富岭的四挺机枪阻在门外。刘合流则向鬼子扔手雷，炸得鬼子血rou横飞。之前，他们已打退鬼子的三次冲锋了。 刘左右他们五人最先是从监房的屋顶上摸到前楼的。他们以前来过这监狱，对监狱的楼房十分地熟悉，知道前门的楼上和地下都有机枪和鬼子守卫，就确定先解决楼上的鬼子再解决楼下的鬼子。楼上的鬼子并不多，只有四个，他们从房顶沿着柱子滑下去用飞刀射死了三个鬼子。有一个鬼子伏在机枪上打瞌睡还未醒来，他们下到楼里用利刃割了他的喉咙。 楼上得手后，他们又从廊柱上倒挂金猴侦得楼下的鬼子都伏在桌子上打瞌睡。刘合流说：“这下可好，我们跳下去也可把鬼子消灭了。”于是五个人一齐展翅跳下楼去，冲进门厅就把八个鬼子手刃了。 楼门外还有两个鬼子在站岗，听到屋内有响声就进来望，他们也没有望到别的，只望到两道银光剌进了他们的喉咙。 刘左右立即说：“张少友张富岭，你们俩到楼上去阻击鬼子。”张少友张富岭立即纵身飞上了楼。刘左右和刘必开立即伏到两挺机枪上守着大门。刘合流则搬出两箱手雷来守在大门口。刚准备好，监狱里就响起了枪声。我面的鬼子比鬼还快，一听到枪声就向大门口冲来，刘左右和刘必开就开了枪，鬼子就倒下了一大片，未倒下的就退了。 张少友和张富岭也在楼上打机枪，退得慢的鬼子也被打死了。 但是鬼子岂会甘心退，接二连三地又组织了好几次冲锋，但都被他们五人打退了。最后一次的鬼子人特多，亏得王开元带着全组来了才齐心协力把鬼子打退。王大勇和李铜钢看到鬼子正在向门口冲，火力也很猛，就掏出枪来加入战斗。打了好一会，鬼子才退去，伏在院外的工事里成扇形向大门口猛烈地开枪。 王大勇看看鬼子的阵势，说：“这儿也冲不出去了。” 李铜钢说：“那怎么办？” 龙时汉也过来问：“后面的枪声也激烈，冲不出去吧？” 王大勇说：“那儿的情形比这里还严重，只有另想办法了。” 李铜钢说：“我们回去看看监狱东西两方还有没有地方出去？” 龙时汉说：“这监狱的围墙都高大，四周围墙一个样。” 李铜钢说：“那总要找个突破口啊！” 王大勇说：“先别急，危急之时切忌急，先守住两道门再想办法。” 王四黑说：“前门就交给我们吧，连长你回去想办法。” 刘合流也说：“我组和王班长一同守前门，保证不让鬼子冲进来。” 王大勇说：“那好，要保护自己节约子弹，估计鬼子还会冲锋，还有激战到来，听到我的鸮声就向我撤退！” 王四黑和王开元答：“是！” 王大勇就对龙时汉和李铜钢说：“我们立即去东西围墙去看看。”说罢拔腿就跑了，龙时汉和李铜跟在后头。 其实，王大勇已经想好了，要从东西围墙中逃跑了。现在的阵势是不可能在监狱里和鬼子对抗很久了，只能是快快地撤出监狱才是上策。时辰也不早了，到了天明要想从监狱里撤出那就不可能了。就算是撤得出监狱，要想撤出燕城那也是不可能的了。自己就这点人这点枪，和燕城的上万名鬼子和皇协军比起来，那就是苍海一滴。王大勇还担心着后门的安危，鬼子若用掷筒炮，那一炮就可把后门轰了，鬼子就可能如潮水一样冲进来，那我们的那几个人那几条枪是绝对阻挡不了的。 王大勇想到这些倒有点心急如焚了。他加快脚步朝前跑，已经变成奔了。王大勇一口气奔到东围墙，问龙时汉：“这外面是什么地方？” 龙时汉答：“是云光寺。” 王大勇问：“有没有出路？” 龙时汉答：“没有，寺里驻扎着皇协军。”原来鬼子派了一个中队的皇协军驻在这里，目的也是为了保卫监狱的安全。 王大勇问：“那西围墙那边呢？” 龙时汉答：“西监狱是关中国犯人的地方，西围墙那边有一条小巷叫福民巷通铜燕塔。” 王大勇说：“好，我们就在那儿炸开一个口子，从福民巷撤退到铜燕塔。” 龙时汉说：“福民巷口也有一个小队的护狱队驻扎啊。” 王大勇说：“一个小队我们就不怕了，硬打硬冲也冲得过去了！” 李铜钢说：“这是个好办法！” 李铜钢的话没落音，又有一个声音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被我听到了。” 龙时汉立即厉声问：“你是什么人？” 那人说：“我是这里的典狱长陈光私。” 李铜钢返身一掌就击过去。 王大勇接住了这一掌，说：“别鲁莽。” 陈光私说：“别要了我的命，要不你们就出不去了。” 李铜钢说：“我们武功团想来就来，想去就去，没有地方我们出不去的。” 陈光私说：“那云真美子和野云真二就出不去了。” 王大勇说：“那你说她们如何才能出得去呢？” 陈光私说：“我送你们一辆车，她们就出得去了。” 李铜钢说：“你有车？” 陈光私说：“不是我有车，是监狱里有一辆囚车，你们可以用上。” 李铜钢急问：“车在哪儿？” 陈光私说：“就在福民巷口的监狱内车库里，炸开围墙就可以把车开出去，不过福民巷太窄，仅能过一辆车，开车可要技术了，卡住在巷子里我可管不着了。” 李铜钢说：“这个不要你管。” 龙时汉是个细心人，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他是怕陈光私有没有别的企图。 陈光私说：“我也是个中国人。” 原来陈光私自从上次被刘左右抓了带路去探关日本人的监房后并没有杀他，他就对抗日武功团感恩载德，又见武功团个个身手不凡十分佩服，后又听说武功团救中央军的家属灭斩首团，加上也听说日本鬼子兔子尾巴长不了要兵败了，就有心结交武功团了，刚才听到这边的枪响就猜想是武功团来劫监狱了，立即派亲信管达愚和糜密寸潜过来看，管达愚和糜密寸就把看到的情况向他汇报了，陈光私就过来了。陈光私是这监狱的典狱长，当然对这个监狱就太熟悉了，以至他来了王大勇都没有发现他。 王大勇听陈光私说他是个中国人就相信了他，立即对李铜钢说：“你快去后门叫吴谈周和苏卫朋速到车库来，并叫他们带二十颗手雷来。” 李铜钢跑步就去了。 王大勇又对龙时汉说：“你快到放风坪去通知王三黑和林二格带野云真二和云真美子到车库来。” 龙时汉跑步去了。 王大勇对陈光私说：“你快带我去车库。” 陈光私转身就走，王大勇紧紧跟上。 不久到了车库，果然有一辆囚车。陈光私说：“挤挤能坐二十多个人。” 王大勇说：“够了，谢谢你了。” 陈光私说：“不用谢，我也是为抗日出力。”他不失时机地说出了他的心愿，其实他还想说他也是抗日的人要抗日武功团不要难为他。 王大勇说：“那你再说说爆破围墙的位置。” 陈光私就带王大勇到围墙边，指给了王大勇正对巷的位置。 王大勇进一步问：“巷口外有多少敌人有什么武器？” 陈光私说：“有一个班的护狱队有重机枪有轻机枪有手雷。” 王大勇问：“他们是怎么布置的？” 陈光私说：“这些你不要问了，我叫他们向天开枪好了。” 陈光私到这时好事做到家了，他想给抗日武功团留一个好印象。 他确实在王大勇的心里留下了好印象。 这时吴谈周和苏卫朋跑到了。李铜钢没有来，他要留下守后门。 吴谈周立即跑到围墙边，对王大勇说：“连长，在这儿吗？” 王大勇说：“就这儿，要炸开一个开得过汽车的口子。” 吴谈周说：“是！” 苏卫朋也把用鬼子衣服包着的一包手雷送过来，问：“够了吗？” 吴谈周说：“够了，留一半放车上用吧。” 苏卫朋就抓了一半到驾驶室去了。 王大勇追到驾驶室，对苏卫朋说：“把车发动起来。” 苏卫朋就把车发动了，退出了车库等着。 这时王三黑也背着野云真二来了，林二格也牵着云真美子来了。野云真二伤口也经云真美子用衣服包扎住了，没有流血了。王大勇命她们立即上车。龙时汉送他们到车库边就返回去了，他是要到前门去通知战士们撤退来这里。 王大勇立即发出了撤退的鸮声。 王大勇的鸮声刚到后门，鬼子的炮声也来了。轰轰的两炮打在门墙上，粉粉的尘土乱飞。王六生听到炮叫立即喊：“鬼子打炮了，撤退！” 邓立宇和冷冬晴抱着机枪就撤了回来。 申敏捷喊：“鬼子开了炮就会冲锋，我再炸它一阵。” 姜箭远和夏放仲见组长没有走就也没有走，都手攥手雷在等着鬼子。 李铜钢已经撤了回来，见申敏捷三人没有撤回来就又返了回去。 这时鬼子就冲到门口了，申敏捷三人的手雷迅速地投出去，把鬼子都炸倒了，有几个没倒的也被李铜钢击倒了。 李铜钢大喊：“快撤！” 连长的鸮声也响到这了。 申敏捷说：“撤！”抓起几颗手雷就退。姜箭远和夏放仲也抓了几颗手雷退出来。 但此时有两发炮弹击中了墙内，姜箭远和夏放仲立时被炸倒了。 申敏捷没有被炸倒，他立即返回去救他们俩。 李铜钢在最后头也没有被炸倒，他冲上前来救他们俩。 他们俩都没有死，是弹片炸伤了背。申敏捷和李铜钢背起他们就跑。这时鬼子也冲到门口了，向他们的背后开枪。王六生和邓立宇、冷冬晴撤在监房边掩护他们。有一伙鬼子就冲进放风坪来了。邓立宇端起机枪站起来把鬼子打倒了。还有一伙鬼子冲到后门门口，王六生投手雷把他们炸倒了。申敏捷和李铜钢刚好把姜箭远和夏放仲背到墙边。 王六生说：“你们快走，我在此掩护你们。” 李铜钢边走边说：“都走，连长都下了撤退命令了。” 王六生和邓立宇、苏卫朋就端着枪退着走。 鬼子见前面是放风坪，没东西遮拦只有挨打，就不敢造次猛冲，放慢了冲锋的速度。李铜钢他们才得以安全地到达车库。 这时龙时汉也把前门的战士们接到车库来了。他们把机枪都带回来了。 王大勇立即说：“都上车，把机枪架在车前和车后！” 战士们立即上车。 王大勇对吴谈周说：“爆破！” 吴谈周立即就拉响了爆破雷。 接着惊天动地一响，围墙被炸开了一道大口了，能够两辆汽车通过。 王大勇拉了陈光私一下手，说：“后会有期！” 陈光私说：“后会有期。”立即走了。 王大勇跳上车。 苏卫朋就把车开动了。 这时鬼子就从后面追上来了。 张少友和张富岭就在车后用机枪扫射鬼子。 这时车前也有机枪声响起来，不过子弹是朝着天上打过去的。 王大勇叫苏卫朋只管把车子朝前开。 苏卫朋的开车技术很一流，磕磕碰碰地很快就把车子开到了钢燕塔。前边就是宽阔的街道了，王大勇也认识路了，说：“一直开往渡马山！”渡马山就是燕城东郊了，离横塘村也不远了。 此时街上已经到处响起汽车喇叭声和摩托车的哒哒声，那是鬼子在调兵遣将了。 王大勇向车后喊：“大家听着，遇到鬼子阻击和追击都不要手软，不要命令就开枪，杀出一条血路出去。” 大家齐声答：“是！” 吴谈周加足马力，开足汽车疾奔而去。 有几辆鬼子的摩托车前来追击，也被战士们打得东歪西撞。 汽车很快开到了渡马山，前方已没有路了。 王大勇第一个跳下车，对大家说：“下车，下车！” 大家立即下车。 王大勇说：“跑步去横塘村！” 大家就跑步去横塘村。 王三黑仍旧背着野云真二，申敏捷背着姜箭远，李铜钢背着夏放仲，林二格牵着云真美子。 吴谈周说：“我把鬼子的车了开到河里去就来！” 王大勇说：“要快点。” 吴谈周就把鬼子的车开向河边去了。 其他人则消失到山里去了。 这时鬼子的摩托车还有两辆汽车追来了。不过鬼子都没有停车，一直向吴谈周的汽车开去。开到河边时，鬼子的车停下来了，因为那辆囚车已经开进了水里。 鬼子们下车朝囚车开枪，口里大喊着：“打死这些武功团，淹死这些武功团！” 吴谈周在河中心听着鬼子的话发笑，心里说，淹得死武功团吗，武功团都是游泳健将呢。吴谈周就游过了河，爬上岸折向横塘村去了。 吴谈周到达横塘村时，王大勇等人也刚到横塘村。 这时天刚刚要放亮。黄裕民带着自卫排在村外的横塘山口接着战士们。一见战士们回来了，就知道任务完成了。黄裕民说：“奔波了一夜了，现在可以进村吃饭了，饭菜都准备好了呢。” 王大勇说：“饭也不能吃了，天就要亮了，恐鬼子追到郊外来，我们要趁亮走了。” 黄裕民叫副排长黄觉早先回村里去拿馍馍，让战士们路上吃。 黄觉早跑回去了。 战士们不久也到村口，直接到马棚骑马走了。 黄裕民送给武功团两匹马，让野云真二和云真美子骑。野云真二腿上受了重伤，骑马还勉强能行。姜箭远和夏放仲的背上和屁股上都伤得不轻，亏得云真美子在车上给他们包扎，现在也能够骑马了。 王大勇对黄裕民说：“感谢你们的帮助和支援。” 黄裕民说：“说哪里话，武功团和自卫排是一家。” 黄觉早跑过来把一大包馍馍交给王大勇。龙时汉接过来挂在他的马背上。 王大勇跳上马，对黄裕民说：“你们也要防防鬼子啊！” 黄裕民说：“是，我们时刻防着鬼子呢。” 王大勇抱拳说：“后会有期。”打马随战士们而去。 此时东方正好出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