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袭敌狐兔岭

    这次战斗的命令不是发令枪，也不是喊话，而是狐狸叫。在这个狐狸岭上，有几只狐狸叫是很正常的，鬼子和皇协军都不会注意和怀疑，因此就确定用狐狸叫作为出击的暗号。此战的最先打法是暗袭，不到万不得已不开枪。因此战士们都准备好了先用武功杀敌，用暗器杀敌，用刀剑杀敌。

    不一会，狐狸岭下就传来一声狐狸叫。接着又传来一声。这不是真正的狐狸叫，而是假狐狸卜真强的叫声。为什么要叫两声呢？是怕有的战士听不到。这两声狐狸叫就是暗号，是出击的暗号。这两声狐狸叫就是命令，是杀敌的命令。战士们都听到了这两声狐狸叫，立即从隐蔽的地方像狐狸一样地窜出来蹿上岭来了。

    战士们首先蹿上第一级梯岭，砍瓜切菜一样就把那里的鬼子解决了。接着战士们就蹿上第二级梯岭。这里的鬼子多一些，不过除了少量的岗哨外，大部分都睡在帐篷里。战士们首先把岗哨解决了，然后才来杀帐篷里的鬼子。帐篷里的鬼子大部分还在打鼾鼾。鬼子出征了一天了路上又遭到抗日武功团的恶劣阻杀，这时怎么能不打鼾呢？战士们也不管鬼子打鼾不打鼾，反正是让他们全都不能再打鼾，让他们在刀下去见阎王。

    卜真强叫了两声狐狸叫就第一个窜出来蹿上狐狸岭的登岭口。他的警卫班像狐狸一样地跟着他。鬼子在岭口有两个哨兵端着枪在放哨，卜真强蹿上去就一刀双颈抹了他们的脖子。这两个哨兵的后面就是两挺机枪，鬼子的机枪手坐在那里虎视眈眈。警卫班班长朴虎鸣像老虎一样地扑上去用双刀插进了他们两人的胸膛。其他警卫员飞涌而上，一忽儿就把岭上的守卫兵干掉了。这是第一层梯岭。一排长游木墩和战士们也在旁边杀鬼子。

    第二层岭口也有鬼子的哨兵，一左一右的站着。卜真强飞跃上去就杀了左边的哨兵。朴虎鸣同时飞跃上去杀了右边的哨兵。接着他们就向上冲，又杀了两个机枪兵。警卫班战士都跟着跃上来，拳刀并起把守卫的鬼子杀掉了。这是第二层梯岭。游木墩和他的战士们还没有攀上来，警卫班战士们就分向两边去杀岭上的鬼子了。

    第三层岭口也有鬼子的哨兵，他们似乎听到了响声，就向山下走来。卜真强和朴虎鸣正守在岭口，见鬼子下来了就拖下他们的脚把他们杀了。上面的鬼子机枪兵就发问：“看到什么了吗？”卜真强也不敢答话，只学了一声猫叫。上面的鬼子说：“狐狸岭没见到狐狸倒有猫了。”这时就有两只猫猫上来了，各用爪子抓断了他们的喉咙。这两只猫就是卜真强和朴虎鸣。这时卜真强和朴虎鸣就到了第三梯岭了。

    卜真强见战士们还没有到第二梯，就在梯岭口守着，防止鬼子发现了遭袭而冲下来。不一会，第一梯的战士就上了第二梯了，杀了哨兵就在杀帐篷里的鬼子了。卜真强这时就考虑要不要再向上攻杀掉第三梯的鬼子？不想从右边冲出的一伙人影直向这边冲来。卜真强还以为是鬼子发现了遭袭要从岭口下来援救呢，立即招呼朴虎鸣摘下冲锋枪严阵以待着。却见那伙人影冲过来并没有冲下来，而是钻进鬼子的帐篷里去了。卜真强定睛一看，那为首的却是王木子。

    王木子的四排攀山特别的快，早已经杀到第三层梯岭上来了，并从那边杀到这边来了。卜真强这时也想多消灭些鬼子了，他忙招呼警察班上来向右边的帐篷杀去。他和朴虎鸣则守到上一级的梯岭口了。但是卜真强没有杀到第四级梯岭。

    因为这时卜真强听到了一声枪响。接着就听到了一排枪响。再接着就有更多的枪声响起来了。第四层梯岭的鬼子听到枪响全从帐篷里钻出来端着枪冲到岭边沿上来了。鬼子全把枪架在岭边沿搜索着岭下的目标。岭下是鬼子的帐篷和武功团的战士。鬼子在黑暗中也看不清哪是鬼子哪是武功团，一个个也不敢开枪，只是守卫着岭沿防止有敌人冲上来。战士们就在听着岭那岭的激烈枪声杀着帐篷里钻出来的鬼子了。

    岭那岭的枪声是獐子岭打出来的。第一枪是鬼子打的，接下来的排子枪是王万钧和他的警卫班打的，再接下来的混乱枪声是敌我双方打的了。

    王万钧来到獐子岭岭脚下就叫方跃海带他找到上岭最宽的那条路。那条路是鬼子上岭下岭最重要的通道，鬼子有严密的把守，他和警卫班就来担任这最重要的任务。

    王万钧还有一个想法，这条路宽也是他和警卫班上岭最好的路，他要和警卫班从这条最好的路上到最高岭上去消灭鬼子的炮兵。方跃海已经侦察到报告了，鬼子的炮兵就宿营在这座岭的顶上。方跃海见王万钧要灭鬼子的炮兵，他也要求参战。王万钧因他地形熟悉就同意了。

    当卜真强的第一声狐狸叫声叫来以后，王万钧立即从草丛里跃起来冲上登岭口，一拳一脚就打倒了鬼子的两个哨兵。警卫班长王保玉和副班长王保湘一跃身上去就用匕首把两个鬼子机枪手干掉了。上面还有十多个守路的鬼子在坐着打瞌睡，警卫班战士施海龙、田胜地、华兴汉、裴英林、景是芳、党卫国、乔百老、步登天、耿必言、詹仰周冲上去就每人一个拳打脚踢掌劈手掐刀砍剑剌器击刃剐把他们消灭了。方跃海也冲到最前面用腰刀杀了两个鬼子，并迅速据守到第二梯岭的入岭口。骑兵一连各排各班的战士则从四面八方窜出来向鬼子的第一梯岭出击。

    王万钧和警卫班杀了第一梯岭通道口的鬼子后并没有马上向第二梯岭的通道前进。他们在剥鬼子身上的外衣穿，并把鬼子的耷拉帽戴到头上。不一会，他们就成了鬼子了，不过是假鬼子，他们是要扮鬼子蒙蔽鬼子好杀到岭顶上去消灭鬼子的炮兵和毁灭鬼子的大炮。这一着当然是事先就计划好的。这一着当然也很管用。王万钧精通日语，就使这一着更有用了。

    第二梯岭的鬼子哨兵听到了下面有响动，就问：“下面有什么情况？”王万钧答：“有人打瞌睡摔倒在地！”上面的鬼子就不作声了，好像是嘿嘿笑了两声。但接着他就笑不出来了。王万钧摸上去把他的头拧到脑后去了。其他的鬼子见有一队同伴上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发楞就被上来的假鬼子捅死了。

    接着警卫班就攻击第三梯通道。王保玉和王保湘一跃而出拖下了鬼子的哨兵，当然接着就杀了。施海龙和田胜地一跃而上就砍了鬼子的机枪兵。华兴汉、裴英林、景是芳紧跟而上就捅死了鬼子的三个守卫兵。党卫国、乔百老、步登天、耿必言再跟着闪上去就剌死了四个鬼子后续兵。詹仰周和方跃海飞身上前就堵住了第四梯道口。

    到了第三梯岭的光线就要亮些了。虽然是昏黑的夜，越到岭顶总有一些稀疏的光明，朦胧中看得到人影。这时第四梯岭道口上的鬼子就看见第三梯岭的人影在动了。有怀疑的鬼子就大声问：“谁在下面动？”一边就拉枪栓。

    王万钧在下面听了急答：“林木左三少佐。”王万钧是临时应急说出一个名字的，林木左三是他在大学读书时认识的一个日本同学。

    上面的鬼子听了也就不大怀疑了，只说：“林木左三少佐不在我们大队啊？”王万钧立即说：“他在东川正匈将军那里。”这时上面的鬼子小队长发话了：“林木左三少佐，那你为何到这里来了呢？”王万钧厉声说：“废话，东川正匈将军听说你们今天损兵受阻，特地派我来催你们快快前行包围抗日武功团。”

    上面的日军小队长就发牢sao了，说：“黑灯瞎火半夜三更的，行什么军包什么围，莫不是又中了抗日武功团的计了。”这时他已经中了计了。王保玉和王保湘、方跃海已经从侧面摸到他的后背了，刀子就架在他的脖子上用力了，他的脖子断了一半就倒下去了。詹仰周和步登天、耿必言也摸上来把另三个鬼子杀了。机枪兵还伏在机枪上，王保湘和方跃海从后背用刀把他们杀了。王万钧和其他警卫兵从道口一涌而上。至此，他们就全部到了第四级梯顶了。这也是最高的那一层梯岭了，就是炮兵所在的岭顶了。

    这个岭很大，到处都是鬼子的帐篷。鬼子大都在帐篷里睡觉，鼾声此起彼伏。也有一些鬼子在放流动哨，在三三五五的在帐篷间穿行。掷筒炮都架在山岭的靠边沿，隔三差五有几个鬼子兵在守着。王万钧轻声说：“那些守炮的鬼子就是炮兵了，把他们全消灭。”警卫班立即分成四个组，大摇大摆地向那些炮兵走去了。鬼子还以为是巡哨的鬼子来了，一个个全无防备，一个个就全被警卫兵杀了。

    但是这时有一队真正的鬼子巡哨队来了，有一个鬼子看到了有人在杀他们的炮兵就开了一枪。这时王万钧就不得不开枪了，他一梭子就把那队鬼子兵打死了。

    枪声一响，王万钧和警卫班就不能在岭上久呆了。王万钧立即大喊：“杀敌，全体杀敌！”各组警卫员都听到了枪声，也都听到了王万钧的喊声，立时就端起冲锋枪向鬼子的帐篷射击。但他们这时也不敢到岭中间去了，只在岭边沿对着鬼子的帐篷射击。他们估计这些帐篷里应当是鬼子的炮兵，这正是此行的主要目的。

    鬼子们听到枪声也醒了，端着枪从帐篷里冲出来了。岭中间的鬼子都向岭边沿冲，他们要先占领岭边沿好向岭下开枪。战士们这下就要暴露了。王万钧当即立断，大喊一声：“向中间撤！”战士们立时就向王万钧靠拢向中间撤了。

    这时侯岭上很混乱，有些鬼了懵了头，向哪里冲的都有。有遇见的鬼子队问王万钧：“向哪里冲？”王万钧答道：“向南向北冲！”鬼子就朝南朝北冲了。警卫班战士在其后向南向北开枪，把鬼子扫掉了。剌斜里有鬼子出来发现了警卫班是假鬼子，就向警卫班开枪，警卫班就还击。这时岭里就打成了一片。

    王万钧带着警卫班横冲直闯，见到鬼子就杀，遇到鬼子就扫，假鬼子打死了许多的真鬼子。后来王万钧觉得子弹不多了，就带着警卫班迅速地冲到西岭的通道口，一古脑儿就冲下第三梯岭了。

    第三梯岭的通道口聚集着一大伙鬼子端着枪问：“你们到哪儿去？”王万钧骂道：“八嘎，武功团来了，还不冲下去杀敌？”鬼子兵莫明其妙。王万钧大骂：“八嘎，冲啊，向山下冲啊！”鬼子们就开始向下冲。王万钧和战士们就对着鬼子的后背扫射，这些鬼子就莫明其妙地被“自己人”打死了。

    这时警卫班就向岭下冲了，因为后边岭上有鬼子要冲下来了。党卫国和乔百老在要冲之际还不忘飞起两脚勾起地下的两挺机枪抱在怀里。裴英林、景是芳断后，他们端着冲锋枪倒退着向上通道里的鬼子猛扫一阵，然后返转身随着大家猛虎下山一样冲下山去了。

    这时传来一声狼嗥声。这声狼嗥声也不是真狼嗥，它是卜真强发出的命令，命令全军撤退。这是早就约定的撤退令。卜真强是武功强人有大气功，嗥起来的声音特别大，胜过雷，三山四岭都听得见。这时天也快亮了，有些熹微的晨光影子了。有了光就不利于我军战斗了。鬼子在山岭上，武功团在山岭下，天亮了看得见，被动的被打的就是武功团了。

    战士们都听到了狼嗥声，知道这是卜真强的声音。在这枪林弹雨枪响弹响的山岭上，哪里还有狼敢来呢？战士们都知道狼嗥声是撤退的命令，立即就从四梯岭、三梯岭、二梯岭上撤了下来。下岭比上岭容易，有些战士轻功好得不得了，直接就从岭上飞下来。战士们撤下岭来大都很顺利。

    这也得益于鬼子在岭上不敢开枪。鬼子不知道梯岭下是武功团还是他们的人，因而不敢瞎开枪。如果鬼子早知道岭下的鬼子早死光了就敢开枪了。可惜，战士们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鬼子，鬼子就只有手里端着枪眼睛黑巴巴地望着抗日武功团的战士们撤走了。

    闪击排也撤回来了。闪击排在开战前由侦察员卢建勋带到兔子岭脚下。兔子岭上宿营的是皇协军。永城市的皇协军有一个大队。大队长是臭名昭著的铁杆汉jian侯白干。这次侯白干随太平西固大佐出征，带来了三个中队七百多人，人数和鬼子差不多了。

    太平西固大佐命令带这么多皇协军出来，当然有叫皇协军打头阵当炮灰之意。所以太平西固把皇协军安排在离狐狸岭、獐子岭和麂子岭相对较远一点并且是旁路的兔子岭宿营。万一夜间有抗日武功团来攻，兔子岭就首当其冲了。万一狐狸岭、獐子岭和麂子岭有难，兔子岭又可以急速来救。太平西固在宿营前就是这样命令侯白干的。侯白干也就在兔子岭宿营，小心地听着晚上的动静。

    闪击排是悄无声息地来到兔子岭岭下的。侯白干虽然在岭下布有岗哨，但因侦察员卢建勋的事先告知被赵启亮带人干掉了，因此岭上的皇协军不知有武功团的到来。闪击排今晚的作战任务并不是要出击皇协军，而是只要皇协军出击就把皇协军打回去。赵启明遵照战前卜政委的布置，把全排埋伏在兔子岭下岭口的通道两旁。卜真强的狐狸叫声响过以后，兔子岭上没有任何动静，他们也许觉得这就是真狐狸来了。

    但是獐子岭的枪声响起以后，侯白干就知道有抗日武功团来了，立即就派了一个中队冲下岭来救援了，他们是要下岭前去包围獐子岭。但是赵启明不会让他们去，一声大喊：“打！”就开了枪。闪击排的战士都是冲锋枪，又得了王万钧支援的诸多子弹，打起来就弹如雨点。皇协军就死伤大半。剩下的一半立即缩回去了。

    但是侯白干不干了，他又迫着皇协军冲下来。闪击排又是一顿猛打，又把皇协军打缩回去了。这时赵启亮的高嗓门也响了：“喂，皇协军士兵们，我们是武功团，今夜只打鬼子兵，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你们如果想死，你们就冲下来，我们不吝啬子弹，你们想活，就老老实实地退回去！”

    皇协军听了，立时就退得更远了。有一个皇协军小队长说：“我们不打你们，鬼子明天就会怪罪我们。”赵启亮说：“你们可以向天开枪，我们也就向天开枪了。”于是两方就向天开枪了。直到听到卜真强的狼嗥，赵启明就命令全排撤走了。皇协军还打了好久的枪。鬼子听到这边的枪声，还以为这边打得激烈呢。

    天色不久就明了。鬼子就看得清岭下了。鬼子这一看不打紧，岭下全是他们士兵的尸体。好好的帐篷也有，就是没有一个活着的士兵出来。鬼子从通道上下岭来，通道上也满是鬼子的尸体。鬼子到各梯岭上去检查，到处都是尸体了。鬼子一个个地察看，没有一个武功团的尸体。

    狐死狐悲，兔死兔悲，鬼子死当然是鬼子悲了。一夜之间，鬼子死了四百八十一人。太平西固看到他的士兵，没头的没头，没脚的没脚，流血的流血，流肠子的流肠子，也不得不声泪俱下了。

    太平西固不得不把自己的惨状报告给东川正匈将军。东川正匈没有责备他，还是叫他速速整肃队伍行军，快快地赶到老鸦山来包围抗日武功团。东川正匈是从大局出发的，他不能让他的大围剿网开一面。太平西固见了东川正匈的电报命令，只得丢下士兵的尸体就速速赶往老鸦山来了。

    卜真强和王万钧在得胜后就回了老鸦山。常苍昊带着四个连在上午十点钟也赶到了老鸦山。常苍昊和卜真强是老战友，两人一见一合计，就在老鸦山前的老鸦谷布置了个天罗地网。太平西固的队伍十一点进了这张网。在十二点钟全部被网死，没有一个鬼子逃出来。太平西固剖腹自亡。侯白干和三百多个皇协军投了降，其余的皇协军在混战中被打死了。

    到此，鬼子的西线和北线对大岭山的围剿彻底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