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炸浮桥

    第一个好消息是从第三营发来的。但是好消息并不是第三营的，而是技战营水兵连的。水兵连在今天凌晨四点钟炸毁了常兴镇鬼子的浮桥。水兵连没有电台，所以消息直到上午九点钟才送到林狮子的第三营所在地常兴山，由第三营的电台发送到团部。

    王团长听了十分地高兴，这是他最为担心的地方，因为这座浮桥是燕城到双祁县的必经之桥。湘江上没有桥，鬼子就临时用船加铁索和厚木板修了这座浮桥，连通大西南的交通，不仅能过军队，而且能过汽车，是日本军队的重要交通通道。

    王团长要在双祁县实施桥战役，这座浮桥就对这次战役的胜败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因为燕城的鬼子到双祁县来增援必然要从这座桥上经过，鬼子的汽车从燕城到双祁县从这儿过得了桥就只有四个小时的路程，而在四个小时以内，桥战役是万万不能完成的。所以，王团长要取得桥战役的顺利进行，就得先炸毁这座桥。

    因此王团长在八天前就命令技战营水兵连进行针对炸这座桥的演练，并在三天前亲率卢争贤、林狮子、王明空到常兴镇再次察看这座桥和倾听水兵连炸桥的方案和措施。技战营政委刘呼众则一直在水兵连，指导和协助连长易水鱼进行炸桥的准备。

    王团长听了易水鱼汇报的关于炸桥的三套方案和从三个地方炸桥的计划后还算满意，也叫大家对方案和计划提意见，他自己也提了三条修改和完善的办法，最后就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炸桥实施方案。最后王团长定了炸桥的时间，就是在桥战役打响的先天夜里。王团长布置完炸桥的事项后，就回到马甸子带兵到双祁县去了，炸桥的大事就交给水兵连了。

    水兵连连长易水鱼感到压力很大，虽然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炸桥方案，但方案的实施才是最关键的，桥还在，心就绷，只有这座桥没有了，心才会松下来。

    常兴浮桥全长有半里多路长，桥两头鬼子都设了桥头堡和坚固的工事，各有一个小队的鬼子把守。桥中间也设有一条大船当趸船，船上有一个小队的鬼子把守，架着六挺重机枪对着桥的上下水面，任何船只都不能靠近。桥两边还有鬼子的汽艇，速度非常地快，艇上配有轻机枪。桥北水里还泊有一条大汽船，有上下两层，能载一百多个兵，船上有机枪还有掷弹炮。桥两头的陆地上设有检查站，对过往的车辆进行严格的盘查，行人是绝对禁止入桥的。王团长最先也想到叫汽车连用汽车炸弹把桥炸掉，后来实地勘查觉得此举绝对行不通就放弃了。炸桥的任务就交给水兵连从水里来完成。

    易水鱼带着水兵连三个排长阮横浪、江闯波、游深海到常兴浮桥外看了好多次，都没有想到最好的炸桥的办法。连政委鱼大洋和营政委刘呼众也带了好几个水兵班班长来到浮桥的上下游看了好几次，也没有想出好的炸桥的方法。最后，易水鱼说：“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在一个深夜，带了一排长阮横浪与二排长江闯波和五个水性极好的战士，从上游十里路的上龙湾潜游到浮桥缝里边看了个究竟，才想出了最终的炸桥方案。

    那一夜也是险极了。当易水鱼和战士们来到浮桥旁边的时侯，鬼子兵就在桥上巡逻，探照灯也在桥面和水面乱扫。好才他们都水性好下潜久，才在鬼子到时探照灯扫时潜下水，才没有被发现。有两个鬼子觉得水下可疑，还向水里开了两枪。好才战士们一入水底就拐弯了，才没有被打中。一个鬼子说：“明明看到有两颗头，怎么一忽儿就不见了？”另一个鬼子说：“也许是两个水泡呢，是你看错了。”这个鬼子说：“也许是吧。”就走过去了。战士们在水里听了有些好笑，但也觉得太惊险，鬼子的警惕性蛮高呢。

    这一夜回来后，易水鱼就和鱼大洋与营政委刘呼众终日研究炸桥的办法。最终形成了凫水炸桥、开船炸桥、冲关炸桥的办法。凫水炸桥就是让战士们从上游怀抱炸药凫水到桥边，把炸药放到桥上，然后再引爆。开船炸桥就是用一条船装载大量的炸药，从江中开到桥边，然后引爆船上的炸药。冲关炸桥就是由战士手持炸药，沿着河沿摸索到浮桥近岸处，然后一跃而起冲向浮桥桥头，炸断浮桥的岸基，让浮桥的这一头无所依靠而顺水而流。方案形成以后，易水鱼又叫来各排长认真讨论，看还有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排长们也没有提出别的更好的办法，只好同意这三个方案。

    于是，易水鱼就针对这三个方案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演练。王团长来的时侯，否定了“冲关炸桥”的办法。王团长认为这个办法肯定有大量的伤亡，这是王团长所不愿看到的，王团长不想用太多战士的生命来换取目的的实现，因此就把它否定了。剩下来就两种办法了。

    不过王团长又加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用十几只木筏子装满炸药同时放入水中，让水流把木筏子漂到浮桥，利用木筏与浮桥的撞击引爆炸药炸掉浮桥。王团长的这个办法立即得到了刘呼众和鱼大洋的支持。不过王团长自己对这个方法也作了一点否定。

    王团长说：“这个方法固然很好，但是需要大水的支持，目前江水流速较缓慢，木筏不可能同时到达浮桥，加之流水缓慢，木筏与浮桥的撞击力不够，有些可能就难以引爆，还有就是敌人在老远就会发现这些木筏，用枪弹射击就可以把木筏引爆，这样木筏不但不能起到炸桥的作用反而暴露了我们的炸桥目的，再要来炸桥就更麻烦了。”

    王团长这一分析又给大家的心里增加了一层阴影。王团长说：“为了保准起见，我还是主张你们用凫水炸桥的方法，这是因为你们曾经针对这个方法进行了艰苦的演练，并多夜成功地到达了浮桥，但我要提醒的是鬼子的探照灯，你们要事先派出一个小组去炸掉鬼子的发电机，鬼子没有电，就是瞎子，浮桥上就可以任你们作为了。”

    王团长的这个提醒让易水鱼很兴奋，他最恨的就是鬼子的探照灯，时常在桥上和水面扫来扫去碍事，鬼子没有灯了那浮桥就是他的水兵的天下了。当下易水鱼说：“好，团长，你今天来了是给了我一盏指路明灯，鬼子的桥上没有灯了我们水兵连的心里却有了灯了。”王团长说：“好，你们水兵连都是水上作战的专家，我是个外行，我就不多加指责了，总之你们既要把桥炸掉，又要没有牺牲。”易水鱼说：“请团长放心，我们会极大地向这个目标努力的。”

    易水鱼确实在不遗余力地在向这方面努力。明夜就是团长规定的炸桥的日子，今夜易水鱼组织了最后的演练。王团长说的用木筏子装炸药无人炸桥的办法也给了易水鱼无穷的启发。易水鱼想利用这个办法炸掉鬼子的大汽船。易水鱼想，鬼子的浮桥被炸掉了，但鬼子的大汽船还可以运兵过江，只有把鬼子的大汽船也炸掉了，鬼子在武功团的桥战役期间就无能为力了。

    当夜，易水鱼叫政委鱼大洋去伴随一排和二排的炸桥队战士去进行炸桥的演练，他自己则和游深海带了一个班的战士伴着两个木筏子顺江岸凫水到了鬼子的大汽船底下作炸船的演练。

    这夜的前半夜月光如水，江面上分外明，后半夜月落西山去了江面上又有了雾。易水鱼是在后半夜到达大汽船底下的，有两个鬼子站在船头上看见了木筏子。一个鬼子拿来一根带铁尖的竹篙来对着木筏底乱捅，结果把木筏子捅穿了进了水。易水鱼在鬼子拿竹篙时潜到船底下去了，鬼子才没有发现。鬼子把木筏子捅破了，就停下了，也没见鬼子有什么怀疑。易水鱼和战士们在汽船的底下游了个周遭，最后顺流而下到下龙湾上岸折回去了。这一遭既是演练又是侦察，为明晚的炸船找到了路径和方法。

    第二天，刘呼众亲自带着营参谋方立彪和警卫排副排长刘永龙和到常兴镇去侦察鬼子的发电房。方立彪和刘永龙一直就是刘呼众的老搭档。易水鱼和鱼大洋进行了百般的阻止也没有成功。刘呼众说：“你们连炸桥的任务艰巨，就不要抽出战士来cao心这个事了，断了鬼子的探照灯是个区区的小事，我和方立彪与刘永龙去就足够对付了。”易水鱼和鱼大洋见阻止不住，就给刘政委选派了五个武功高强的战士随行，也被刘呼众谢绝了。

    刘呼众说：“炸桥的事那么重大，你们就不要分兵了，为了确保炸桥成功，你们要多从水里凫些炸药到桥上去，还要先杀了桥中间的十多个鬼子，又要阻止桥两头鬼子可能发现你们派兵向桥上进攻，所以你们的兵力要用在刀刃上。”易水鱼和鱼大洋见政委这么说，也只好随政委去了。刘呼众当天就带着方立彪和刘永龙到常兴镇去侦察了鬼子的发电房、电路和探照灯。

    炸桥的行动约好在晚上十二点钟进行。那时天空的月亮已经下山了，江面上的薄雾正在兴起，鬼子不容易看清江面。水兵连从上龙湾下水到常兴浮桥有十里的距离，虽然是下流水，平时演练也要游两个钟头。这晚身上又负着炸药负着枪，游起来还要慢些，估计要超过两个半钟头。

    刘呼众的断电时间最好与水兵的炸桥时间基本一致，这样就有利于水兵在鬼子断电的混乱时刻上桥来安置炸药炸桥。刘呼众通过白天的侦察，已经决定炸毁鬼子的发电机来彻底断电了，如果只是剪掉鬼子的探照灯电线，他怕鬼子有预案会迅速亮起灯来，那必定会对炸桥不利，不如就炸了鬼子的发电机，让鬼子漆黑到底。

    易水鱼和鱼大洋也作了分工。鱼大洋带领一排和二排的战士去炸浮桥。炸浮桥的任务归一排，杀敌的任务归二排。二排一班由班长庄跃天率领全班要快速地解决掉桥中间趸船上的一个班的鬼子，二排的二班和三班分别由班长简登空和耿满弘率领，担任浮桥两头的警戒，万一鬼子发现了浮桥上的战士就阻止鬼子的火力。易水鱼则和三排长游深海带着三排的战士去炸鬼子的大汽船，最好连同汽船旁边的趸船和码头一同炸掉，让鬼子的水上交通彻底完蛋。防水炸药和木筏子及炸药早就准备好了，万事都具备了，就等十二点钟行动了。

    夜来了。月亮快到西山。战士们在上龙湾的树林里等着，谁也没有说话。易水鱼和鱼大洋也坐在人群中，没有说话。此刻说话也是多余的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好多遍了，并且也实践好多遍了。水兵连自成立三个多月以来一直就在进行炸桥炸船和水上作战的演练。如今的水兵连虽然年青，但却是一支能征善战的水军了。战士们个个都是经过挑选的水上英雄，不仅能游水凫水潜水，还能在水上舞刀打枪，而且枪法十发九中。战士们个个都会开船驾船划船，不仅会开木船，还会开汽艇汽船。战士们个个都会水上功夫，水里运炸药水里放炸弹水里炸桥墩都不在话下。战士们还个个有武功，不光是在水面水里水底有武艺，在陆上作战也是如鱼得水。易水鱼望着这些战士，心里充满着兄弟之情。兄弟们就要上战场了，易水鱼心中十分地感激他们。但易水鱼没有说话，他要让这些兄弟在战前好好地静一静，算是让他们休息一阵。

    树影在慢慢地拉长，月亮在慢慢地偏山，时间在慢慢地过去。战士们也没有着急。他们都成竹在胸，所以不着急。不知不觉，树影就没有了，月亮就下西山去了。易水鱼对战士们说：“战友们，出发！”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战士们就出发了。战士们背着枪提着炸药包，来到上龙湾的江边，轻轻地下了水，就分散到宽阔的江心里。这时侯月亮还有一点点余光，江面上有条黑色的头影，从江这边一直延伸到江对岸。一会儿以后，这条头影就向下游消失了。

    两个钟头后，这条头影蜿蜿蜒蜒地在常兴浮桥上游十几丈处的沉沉重雾中出现。浮桥上的鬼子也担心夜间江心中的大雾，怕有人从水中来袭击他们的浮桥，就减少了睡觉的人数增加了站岗的人数并且分两组向两边巡逻，脚步声在浮桥上踏得啪啪响。一班长庄跃天最先听到了，他想，鬼子有变化了，前几天晚上他来时见鬼子都是在桥中心的趸船里睡觉，只有一个鬼子站岗，现在听这声音就不是一个鬼子了，而是有四个鬼子分两队在桥上走动了。

    庄跃天抬高头颅想看个明白，这时鬼子的探照灯扫过来了，他赶紧把头潜入了水里。战士们也都是这样躲过鬼子的探照灯的。易水鱼和三排战士的木筏子是靠着河岸的芦苇游的，此时已将木筏子推入芦苇丛中，鬼子的探照灯才探不到。鱼大洋在江中央见鬼子的探照灯来了，立即把头缩入水中，但眼睛还是张开的在水中看，一见探照灯过去了就向前游。他一边游一边想，刘呼众政委怎么还不下手啊，有这扫来扫去的鬼照灯怎能够在浮桥上炸桥啊？

    鱼大洋的担心一忽儿就没有必要了。此时刘呼众和方立彪、刘永龙已经伏在鬼子发电房的房顶上有半个小时了。刘呼众是想给水兵们多一点时间，他怕电断早了水兵们还没有到浮桥，而鬼子见断电了却涌向浮桥反而给水兵们增加麻烦。此时，刘呼众只要招呼方立彪和刘永龙把手榴弹扔下房去，鬼子的发电机就不会再转了，鬼子的探照灯自然就熄灭。但是刘呼众此时改变了主意，他怕手榴弹的爆炸声把常兴镇的几百个鬼子吵醒，这样就给炸桥带来严重不利，他决定下楼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手刃了发电的鬼子。

    发电的鬼子也只有四个，坐在发电房门口看着发电机。发电机在自动打转，他们也无事可干，有两个就在打瞌睡。这时是凌晨三点钟了，也到了打瞌睡的时侯了，鬼子的瞌睡就很沉，头都低到裤裆里去了。刘呼众掏出腿刀来，对方立彪和刘永龙做了个割脖子的手势。方立彪和刘永龙已经和刘呼众搭档多少年了，三个人还经常出去杀特务杀汉jian，这时一见手势就心领神会。三个人像猫一样地翻过屋顶，纵身就跳到了地下。问口打瞌睡的鬼子还没有醒来，脖子就被割断了。

    屋里的两个鬼子听到一点响声抬头向门口看，他们还以为有一只猫从房上跳下来了呢，但却看到的是一把尖刀剌进了他的喉咙。另一个鬼子立即去抓墙上的枪，还没有抓到，刘永龙的尖刀就剌进了他的后背。这一刀剌得太用力，鬼子就被刀钉在墙上了，鬼子的手也从枪托那儿垂了下来。四个鬼子就这样被干掉了。刘呼众这时觉得时间到了，立即就把墙上的送电闸拉了下来，房间的电灯立即就熄灭了，对着江心的探照灯当然也立即熄灭了，当然常兴镇所有鬼子的电灯都灭了。

    水里的战士们看到探照灯灭了，多么地兴奋啊，一个个展天双手甩开大脚奋力向前游。他们的游泳速度极快，一忽儿就到了浮桥边。庄跃天是第一个游到趸船边的，他翻身一跃就上了趸船，冲进船里就嚓嚓嚓地割鬼子的头。此时鬼子都睡得正酣，浮桥有些摇，就像摇篮，河风有些呼，就像摇篮曲，鬼子就睡得好舒服。虽然电灯熄灭了，但这并不影响睡觉，鬼子们就仍旧睡着做好梦。但好梦立即就做不成了，一班的战士全冲进来了，砍瓜切菜似的把鬼子就消灭了。

    那四个在浮桥上巡逻的鬼子兵刚好各各走到桥两头，突然间见探照灯灭了就急急地往回走。这样的事他们也经历过，那是前几天发电机出了故障停了电，他们也是这样往回走的，还没有走到趸船，电就来了，探照灯就探起来了。这次他们也以为是这么回事，就没当一回事。但这回不是那回了，简登空和耿满弘及战士们都伏在桥面上等着他们到来。这几个鬼子就不在他们的话下了，一出手就把他们解决了，再一脚就把他们踢到江里去了。

    这时一排的战士也全都上了船，立时就把炸药一丈一堆地堆起来，从浮桥的这头堆到了那头。导火线也迅速连起来了。战士们干这活儿都经过无数次的演练，干起来得心应手又快疾如风，一会儿就把爆破的事儿干顺当了，只等排长的命令点火了。

    排长阮横浪正在桥的那一头，他在等连长易水鱼炸汽船的信息。易水鱼此时也已经完全准备就绪了，二十个满装炸药的木筏子就全部围在大汽船和木船的周围，用绳子把导火索连着。鬼子这时侯都到岸上睡觉去了，船上有六七个鬼子也被爬上船去的三班解决了。汽船就在浮桥的旁边，易水鱼和阮横浪立即就通了信息。易水鱼对游深海说：“传令撤退！”游深海立即就传令战士们潜过浮桥向下游撤退了。阮横浪也在桥上同时对一班长阮顺水说：“传令撤退！”阮顺水立即就叫身边的战士一个个顺着传令过去了。

    五分钟后，战士们就都全部撤出了浮桥跳进了下游的水里。易水鱼和阮横浪还有在桥中间的江闯波和二班长卢点火还有在桥那头的鱼大洋和三班长江里鲸是最后撤出浮桥的。他们是负责点燃炸药的爆破手。各处的导火索是同时点燃的。当易水鱼、阮横浪、江闯波、卢点火、江里鲸和鱼大洋游开浮桥十几丈的时侯，炸药就爆炸了。巨大的火光就如电光把江心都照亮了，巨大的水柱就像箭柱把天空都冲破了，巨大的爆炸声就像响雷当然把常兴镇的所有鬼子都惊醒了。鬼子们醒来了又有什么办法呢，只有望洋兴叹了。

    水兵连的战士们在下游的下龙湾上了岸。易水鱼清点了一下人数，全连来的一百零八个官兵全数都在，没有一个受伤。按照计划，他们在任务完成后是去常兴山。那里是林狮子的三连阻击从燕城来的鬼子的战场。

    易水鱼的水兵连在上午九点多钟才到的常兴山，政委刘呼众也刚刚到了那里。刘呼众祝贺水兵连光荣地完成了炸桥的任务。易水鱼也对政委炸毁鬼子发电机表示感谢。林狮子安排水兵连吃了一顿干粮，又叫电台班立即给王团长发了电报，报告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