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歼敌藏月谷

    河马腾幸做梦也想不到他是进了伏击圈，前有堵兵后有阻兵左右有伏兵是四面受敌了。傍晚前，河马腾幸曾从这谷里经过，还向右仓禾谷提出过在这谷里宿营。他认为这谷里平坦好搭帐篷，又有溪水好洗澡洗尘，谷里的微风从南吹向北，吹走夏日的热气凉丝丝的，是个宿营的好地方。

    但是右仓禾谷没有采纳他的意见，理由是这里的山谷太窄太不宽敞，两边是山也难以上去不灵活，三四百人挤在这里有些碍手碍脚，所以右仓禾谷就选了圆月垅那圆大甸宽的地方宿营。右仓禾谷没有选择在藏月谷宿营，也不是害怕有中国兵来袭击他，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有中国兵敢来惹他侵犯他，他也有各路的侦探情报，中国兵早已在燕城地区消失殆尽，这个小山旮旯里哪有中国兵来呢？

    但是右仓禾谷为什么又到这个小山旮旯里来剿中国兵呢？这纯粹是上司的意见，他是服从调遣和命令才到这山里来走一趟的，根本就没有想到在这里能和中国兵交锋。他也得知情报，小岛向矢的失败完全是他无能，几个老百姓就把他打得丢兵失枪是他根本就不配当少佐，他可不是小岛向矢，他到山里来可要把那和皇军作对的老百姓赶净杀绝。

    河马腾幸就更比右仓禾谷狂妄了，他认为大日本皇军天下无敌，从中国东北打到西南一路所向披靡，在这个山旮旯里哪会有中国兵和大日本皇军抗衡呢，只有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小山贼要来惹皇军，那他一翻手就会像掐死几只蚂蚁一样把他们掐死。河马腾幸现在还是这样想的，他认为偷袭他们宿营的就是前边那几个小山贼，他要追上去把他们统统掐死。他这样想就这样追，毫无防备地追进了“小山贼”的伏击圈，还是个包围圈。

    常苍昊可不是什么小山贼，他是潇湘抗日武功团第二营的营长，也是勇猛无比智慧超群身经百战百战百胜的大英雄，河马腾幸撞在这个大英雄手下可就要倒霉啦。常苍昊眼睛犀利目光闪闪，他一见日本兵全都进了伏击圈立即就开了手中枪。他这一枪就是信号枪指挥枪命令枪，四面八方的战士听到了这一枪立即就向鬼子开起火来，整个藏月谷顿时就枪声大作了。

    半月岭上的火力最为猛烈。程成诚的独立排的战士们早就选好地形一字儿伏在半月岭的半腰上，这儿离山谷近得很，直线距离不到五十米，打鬼子那是枪枪中敌，根本就不要瞄准。加之这些原是猛虎连的战士都是神枪手，看到影子就可毙敌。加之战士们的手中又有十多挺机枪和冲锋枪，枪弹又充足，对着藏月谷的人影，只是猛扫，任凭鬼子是能躲善藏的，也都当了枪下之鬼。加之山谷里本就平坦，没有什么遮蔽物，枪弹毙鬼子就更加容易。加之山上的火力来得迅捷，日本兵遭到突然袭击，想逃也是来不及。加之四面八方都有子弹飞来，鬼子就如没头的苍蝇东南西北乱窜，在慌乱中就容易被打死了。许铁达的二排的战士也大多是能征善战的老红军战士，枪法也很准，一枪一个鬼子把鬼子打得东倒西歪，没死的拼命向前冲。

    河马腾幸是追在最前面的。他看见骑马的敌人逃出了藏月谷，就更急了，就更急着追过来。他眼看就要追上谷口了，一阵枪弹迎头向他打来，他就倒到谷底下去了。但他并没有死，只是受了重伤。他这时才意识到不好，他的追兵遇到埋伏了。日本兵也一个个从谷口倒下来，有些死了，有些是伤了在哇哇叫。

    河马腾幸也身经百战，知道埋伏的厉害，更知道在这狭窄的山谷里遭到埋伏的厉害，他不得不胆虚了，他大喊：“撤退，撤退！”他知道再不撤退，他的中队就再也不会存在了。日本兵听到他的队长在喊撤退，就立即撤退。日本兵对于长官的命令，从来都是坚决执行的，而且也是雷厉风行的。没死的日本兵就掉转头向回跑了。

    有两个日本兵来抬河马腾幸，被河马腾幸骂开了：“抬什么抬，你抬得我出去吗，快滚，滚回去告诉少佐，就说我为天皇效忠了！”那两上日本兵立即就放弃了抬走河马腾幸，猫腰向回滚了，但后面的子弹打穿了他们的后背。河马腾幸骂道：“松包蛋，连自己都保不住，还来救我？”河马腾幸捡起冲锋枪，他在临死前还要发一下威，他向着藏月岭上猛烈地射击起来。

    藏月岭上是曹九影和曹家武馆的年青人。他们一直在死死地盯着藏月谷北口的动静，听着圆月垅那儿的枪声。后来那儿的枪声时断时续，枪声也向藏月谷这边越来越近了，他们就知道武功团的骑兵排和敌人都要过来了，一个个就扣住了扳机。没过几分钟，一簇骑兵就钻进了藏月谷，径直地向南奔去了。他们知道这就是武功团的战士们，是他们引诱日本鬼子进谷了，都扣着扳机等待开枪的命令。

    没过几分钟，鬼子就冲进谷里来了，黑压压的一大片，黑呼呼的好多行，黑梭梭地向南追过去。青年人看着山下的鬼子，实在是想开枪了。但他们忍住了，没有对面山上常营长的第一枪，他们是不能先开枪的。过了几分钟，第一枪终于打响了，年青人就立即开了枪。他们有十几杆步枪和四挺机关枪，居高临下向谷里开枪，火力也是十分的猛烈，打得鬼子也不敢往这边山上爬。

    这场战斗，他们也没有打多久，因为谷里的鬼子不多了，有几个活着也是受伤的，躲在死尸堆里打零枪。曹九影对青年们说：“鬼子不多了，别浪费子弹了，对准打零枪的鬼子打，直到把他们消灭光！”青年们就用步枪来打鬼子了，这时就是打点击了，哪儿有鬼子开枪，就瞄着哪儿把哪儿的鬼子打死。河马腾幸向着藏月山开枪，就把自己暴露给了曹九影。曹九影和唐兴喜同时两枪打来，河马腾幸就效忠他的天皇去了。

    这时只有藏月谷北谷口还有激烈的枪声。那是冒死回撤的日本兵被堵在谷口出不去了，就在谷口里负隅顽抗。在谷口阻击鬼子突围的是三排的战士。他们在圆月垅的东西两面用手榴弹炸了鬼子的帐篷后就向后撤退了一箭之地，然后各各折向南面的半月岭和藏月岭。这时鬼子也从圆月垅中冲出来追赶一排的骑兵战士，三排的两个班战士恰与鬼子同行，只不过是鬼子在中间，三排的战士在左在右罢了。战士们和鬼子保持有一箭之地，又穿着鬼子的服装，鬼子还以为是同伴在追赶溃逃的中国骑兵，一点都没有过问。这样，当鬼子追进藏月谷时，三排的战士也到了谷口，立即就把谷口封锁了起来。当常营长打响第一枪的时侯，三排的战士就向鬼子的屁股开了枪。

    此时高攀峰和耿直飙也躲在谷口东北侧的一个岩洞里向鬼子扫射。鬼子就在藏月谷四面受敌了。后来鬼子发现中了埋伏就一股劲地向回撤，许多鬼子就涌到了进谷口，一股劲地向谷口冲，企图从这里冲出去冲回去。高攀峰、耿直飙和三排的战士们发现了鬼子的动机，就用火力压制鬼子的冲锋。鬼子的好几次快速冲锋都被打退了。后来鬼子见冲不出去，就伏在地上反击。三排的战士则在谷口还击。双方就战成了胶着的状态。

    胶着的状态没维持多久，三排却遇到了危险。那是右仓禾谷率兵从圆月垅赶来了。右仓禾谷在河马腾幸率着一中队去追杀袭击他的骑马敌人后，就迅速地收集残兵败将，准备援助河马腾幸。当他正要起程时，就听到了了藏月谷密集的枪声。他立即意识到这是河马腾幸遭了伏击，立即就催赶日本兵向藏月谷杀来。圆月垅到藏月谷只有五六里地，右仓禾谷的日本兵很快就到了。这下三排的战士就腹背受敌了。三排长徐书华见后面有日本兵成扇状来了，立即就叫副排长向东行和一班在谷口坚守阻敌，他自己站起来大喊：“二班，跟我回头迎敌！”二班的战士听了立即就调转枪头站起来跟着排长向北冲去。

    不一会儿，二班就和右仓禾谷的日本兵照面了。右仓禾谷看到有一队日本兵冲到他们面前来了，以为是藏月谷的日本兵冲出来了，就没有防备没有开枪。但是徐书华却开枪了。徐书华一声喊打，他的冲锋枪就嗒嗒嗒地开了火。战士们的冲锋枪也紧跟着开了火。鬼子死伤了一大片。徐书华打了这一阵以后，立即命令全体战士都卧倒，他算定鬼子兵马上就会还击，先叫战士们卧下来好和鬼子对垒。

    果然，鬼子的猛烈火力就打过来了。要不是战士们都卧倒了，可能战士们就会倒下一大片。鬼子打了一阵以后，见前面没有什么动静，就爬起来试探着前进，他们还要急于去救藏月谷里的同伴呢。但当鬼子走了十来步的时侯，一阵排子枪从地上打过来，鬼子又倒下了一大片。这次鬼子就再也不敢冒然行动了。双方就成了胶着状态。

    但这时藏月谷北谷口的胶着状态却起了变化，好的一面在向着鬼子一方发展。这是因为三排在这儿的兵力只有一个班了，加之战士们的子弹快要打完了。打仗没有了子弹，那就没力量打了，何况是打阻击战，靠的就是足够的弹药，没有了子弹，还怎么阻止敌人冲出包围圈呢？一班长陆尚方轻轻地对战士们说：“上剌刀！”他之所以说得轻，是怕鬼子兵听得懂中国话，猜想到他们没有子弹了。

    副排长向东行说：“鬼子太多，拼剌刀免不了有伤亡。”陆尚方说：“不拼剌刀鬼子就要冲出谷口了，那样二班就危险了。”向东行说：“你去叫二班撤出战斗，撤到战地两边去，我带一班在此挡鬼子一阵。”陆尚方说：“向排长，还是你去叫二班吧，我带一班在此挡鬼子。”正说着，谷里的鬼子就发起冲锋了，嚎叫着向谷口冲上来。陆尚方抽出背后的大砍刀，大声喊：“战友们，和鬼子拼命的时侯到啦！”站起来就要冲出去杀鬼子。

    立即有一双大手把他按了下去，有一个宏亮的声音命令他：“退下去！”这个声音是常营长。陆尚方回头一看，正是营长的大手按住了他。但有一个战士叫邱旭久没有被按住，他一听班长喊就端着剌刀冲了出去。两颗子弹立时打中了他的双腿，他一声啊哟就倒下了。副排长向东行一大步奔出去把他拖了回来。此时鬼子就冲到谷口上了。但谷口上已经排满了我们的战士。程成诚的独立排的战士全来了，黑压压地成一排伏在谷口上，成排的子弹射向冲上来的日本兵。不一会儿，冲上来的日本兵就成排成排地倒了。再一会儿，谷子里再没有日本兵的嚎叫了。

    原来是常营长在半月岭看到藏月谷的鬼子消灭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鬼子都退回到北谷口去了，就叫常加锋速叫程成诚带着战士们全部撤出了半月岭赶到北谷口来了，他自己也来了，正好解了一班的危机，也正好把谷子里的鬼子全部消灭在谷口。当下常营长又立即命令全排掉转枪口去支援三排的二班。

    程成诚说：“最好是从东西两侧去包抄鬼子。”党苍昊立即说：“对，听你的！”程成诚就叫副排长柏万里带一班和二班向西去迂回包抄鬼子，他自己带三班和四班向东去迂回包抄鬼子。不多久，鬼子就被三面包围起来了。陆尚方的一班也即时从谷口的死鬼子身上补充了弹药，迅速上来支援二班。两个班的火力就更猛了，从正面打得鬼子不能前进半步。从两侧包抄鬼子的独立排的战士们也离鬼子越来越近了，向鬼子打来致命的子弹。

    右仓禾谷此时受到三面夹击，士兵也死的死伤的伤没有战斗力了，人数也不多了，他感到他再也招架不住了，就想到逃跑了。他立即命令他的士兵后队为前队，前队为后队，相互掩护着向后撤。鬼子的撤退速度也很快，很快就撤出去了。

    此时天色已慢慢转亮了，常苍昊带着战十们追杀了鬼子一阵，又杀死了一些鬼子。鬼子见后面有勇猛的中国兵追杀，就越逃越快了。常苍昊见鬼子逃得快了，也就叫战士们停止追杀了。连长徐伟绩说：“鬼子只有七八十人了，不如把他们消灭干净。”常苍昊说：“别那么贪心了，我们杀了三百多鬼子，已经是大胜仗了，我们还要时间打扫战场呢。”

    其实常苍昊没有去追杀鬼子，是因为天亮了，常营长不想在白天和鬼子作战，他知道鬼子的枪法都很好，如果在白天和鬼子打起来，会有战士受伤的。他对徐伟绩说：“我们要尽量避免和鬼子白天作战，鬼子的枪法都很好，又是丧心病狂的拼命三郎，即使我们能把这几十个鬼子消灭，但自己也会有较大牺牲，那也是十分不值得的，用几个战士的生命去换几十个鬼子的生命，这也是我营所不能取的，我们就是要力争用零伤亡来换取每一仗的胜利，这也是王团长一直对我们的要求。”

    徐伟绩听了后说：“营长说得对，我今后打仗要牢记这一条。”常苍昊说：“不光你要记住这一条，还要告诉你的排长班长都要记住这一条，我们打鬼子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我们不应用生命去打鬼子，我们要用智慧和子弹去打鬼子。”众连长排长和班长都在旁，都暗暗佩服营长爱兵如己，都暗暗佩服营长用兵如神，都暗暗把营长的教导记在心中。

    战斗已经胜利地结束了，剩下的事就是打扫战场了。缴获的武器弹药实在是太多，常营长叫全都绑在马身上带走。鬼子的尸体就全部搬到低坑里堆土埋了。

    曹九影带着贺开船、曹千喜等人来见常营长。曹九影说：“感谢常营长帮我们打走了日本鬼子。”常苍昊说：“打鬼子是所有中国人的事，不存在我帮你打走了日本鬼子。”曹九影说：“那就不算你帮我打走日本鬼了吧，你解救了我们曹家村的人那都是事实吧。”常苍昊说：“就算是吧，那也不是我的功劳，而是抗日武功团的功劳。”曹九影说：“那我就感谢抗日武功团，不感谢你了。”常苍昊说：“这就是了，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集体的力量才是巨大的，你们也在杀鬼子，我还要感谢你们的参与呢。”

    曹九影立即说：“感谢我们就不必了，我们村老百姓人多力小，杀鬼子出不了多少力。”常苍昊说：“你这句话又有片面了，老百姓的力量大着呢，只有全中国的老百姓都参与到杀鬼子的行列中来，鬼子的末日就要到了，我们武功团杀鬼子也离不开老百姓的支持，像今天，正是有你们的支持，我们才迅速地取得了藏月谷杀鬼子的胜利。”曹九影见常苍昊口口声声不离老百姓，似乎这场胜利就全是老百姓才取得的，就说：“好好好，我不跟你说老百姓了，我想跟你说，我们曹家村的人要参加你们武功团，你同意吗？”

    这个问题倒把常苍昊难住了。常苍昊即刻就要出发到北云山去开辟武功团的根据地，没有时间在这儿招新兵，再说这儿也不是招新兵的地方，再说曹家村的乡亲们扶老携幼离家背井到这深山老林中躲难，他也不忍心在这时侯把他们的儿子带走啊。常苍昊只得对曹九影说：“九仙女，你们村的青年参加武功团我是特别欢迎的了，只是乡亲们出来好几天了还没有回家，当务之急是先回家去，参加武功团的事就等到你们回家去以后再说吧。”

    曹九影说：“家乡的日本鬼子还没有消灭，日本人小岛向矢对曹家村的人是要斩尽杀绝的，我们如何能够回家呢？”常苍昊说：“这个就请九仙女放心了，十二里镇的鬼子昨晚上已被消灭了，只有小岛向矢带着一些人到大岭山来了，王团长已定下锦囊妙计要在流沙河消灭他们，段民生已带了一个连到响鼓岭去了，林狮子也带了一个连在流沙河守侯，今天肯定能把小岛向矢消灭。”

    曹九影听常苍昊如此说，就相信小岛向矢今天肯定是死定了。曹九影说：“那我们今天就可以带着乡亲们回家了？”常苍昊说：“能，肯定能。”这时有许多乡亲也从藏月洞到这儿来了，听说能回家了，都高兴得笑起来跳起来。

    这时连长徐伟绩来向常苍昊报告，战场已经打扫完毕，请营长安排下一步行动。常苍昊说：“全营立即就要向北云山放马村进发，通讯员隋幸之立即去十二里镇向王团长报告这儿的消息，伤员邱旭久派两名战士同隋幸之送到王团长那里，交由王团长安排到南屏庵治疗吧。”徐伟绩立即安排去了。

    此时贺开船扛着两挺机枪来，还有甘来上背着五六枝步枪来了，贺开船说是来向常营长还枪的。常苍昊问：“这些枪好使吗？”贺开船说：“好使，太好使啦，一梭子下去就能打倒好几个鬼子。”常苍昊问：“你喜欢这些枪吗？”贺开船兴奋地说：“喜欢，当然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常苍昊说：“你喜欢，那就不要还了，这些枪就送给你们吧，也当作你们打鬼子的奖赏。”

    贺开船做梦也没有想到常营长会有这个奖赏给他，一时间竟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还是甘来上嘴来得快，立即说：“那就谢谢常营长的奖赏啦，日后发财了定当报偿！”常营长说：“报偿就不必了，好好把握手中枪，多杀鬼子就是了。”贺开船这时也能张嘴了，说：“常营长，你这么看得起我们，我们是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们会好好用枪打鬼子的。”常苍昊说：“我期待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此时唐兴喜和高攀峰也过来向常营长辞行，他们也向常营长交还了机枪。常营长说：“兴喜、攀峰两位老弟，感谢你们对二营的帮助了。”唐兴喜和高攀峰马上说：“营长言重了，杀鬼子那是我们份内的事。”常苍昊说：“那我就不谢你们了，我也没什么可以谢你们的，只是你们将来有机会到二营来，我请二位贤弟喝酒。”唐兴喜和高攀峰听常营长两次称他们为弟，心中都热呼呼地顿生感激之情，看着这位智勇双全的营长，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大兄长一样，但却不敢称他为兄啊，他可是咱们的营长啊。常营长说：“二位贤弟回去以后，请代我向段营长和王团长问好。”唐兴喜和高攀峰答道：“是，是。”

    这时隋幸之也到了，伤员邱旭久也骑马到了。常苍昊走上前拉着邱旭久的手问：“还痛吗？”邱旭久见营长这么关心自己，感动得要落泪了，他说：“有点痛，不是很痛了。”常营长说：“你很勇敢，你要坚强，我没有时间送你到医院了，请你谅解，你到了王团长那儿，团长一定会很快送你到医院去的，你的伤很快就会好的，我过些时日就会来看你的。”邱旭久感动地说：“营长，你不用担心我了，你也不用来看我了，我有王团长安排，一定会安排得最好的，我一养好伤，我就会很快回到二营的。”

    此时营政委李计多、一连连长徐伟绩、一连政委许白原、三排长徐书华、副排长向东行、一班长陆尚方、二班长费用心等人也来送邱旭久，都叮嘱他好好养伤。邱旭久感动得嚎啕大哭起来。常营长又嘱咐一班副班长盘二根和战士成炳昆一路上要好好照顾邱旭久。盘二根和成炳昆一一答应着。常营长最后说：“你们就走吧，邱旭久的伤耽误不得，快走吧。”盘二根、成炳昆和邱旭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常营长。隋幸之则问营长还有什么吩咐。常营长说：“李政委都跟你说了，我没有要多说的了，只是你回来的路上就一个人了，要多加小心。”隋幸之答：“我会的，营长你也要保重。”就走了。唐兴喜和高攀峰向常营长摆摆手，向众人摆摆手，也走了。

    常营长见他们都走了，说：“我们也走。”李计多就立即命令全营向放马村进发。战士们都在马跟前整装待发，一听到政委的的命令，立即就牵着马出发了。那马是不能骑了，全都装上了缴获来的武器弹药。二连连长巩克成、连政委厉兵纪紧紧跟上，他们的马上同样装满了武器弹约。常苍昊牵着马走在最后头，他向曹九影招招手，说：“九仙女，你们也回去吧，一路上多保重！”曹九影也对常苍昊招招手，却没有说话。

    乡亲们都注目地看着常营长和战士们，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背影才回过头来。曹九影说：“乡亲们，我们也走，回曹家村去！”乡亲们听到曹九影的话，就扶老携幼挑萝提担回曹家村去。藏月山就又恢复了大自然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