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猛虎连如猛虎

    段民生和燕趁风带着猛虎连飞虎排是在昨晚上和日军的皇牌特战队遭遇上的。云山激战后，段民生的猛虎连当晚在迟兵山阻挡了鬼子的骑兵队三个小时，为黄团长的伤兵团赢得了撤退的时间，但是他自己却被赶过来的鬼子大队四面包围了。为了突围，段民生把全连的飞虎排、天虎排和神虎排分作三队同时向三个方向发动进攻。段民生和飞虎排排长燕趁风带飞虎排向南突围，天虎排排长段猛带天虎排向北突围，神虎排排长龙乘水带神虎排向西突围，并规定突围后都到八洞山去会黄团长。同时安排了后两步的退路。如果到八洞山找不到黄团长，就回猛虎山基地。如果猛虎山基地被鬼子占领了，那就回狮子山马甸子回到王团长那里去。交待了以后，飞虎排、天虎排和神虎排就乘着天还未亮，从三个方向向鬼子同时猛烈开火。鬼子摸不住抗日军究竟要朝哪一个方向突围，一时就乱了。段民生就带着飞虎排从空隙里攻出来了去了八洞山。那天黄尚武团长是令他到八洞山会合的。

    但当飞虎排赶到八洞山时，那里却是尸横遍野，烟烧火烤，弹痕累累，再没有黄团长军的踪影。仔细地检查尸体，有日本鬼子的，也有我军士兵的，但大多数是中国士兵的，这表明在不久前这里曾展开过一场血战。在中国士兵的衣服上看到了番号，有一些就是黄团长团的士兵。段民生心里一震，团队又遭到了重创。等了半天，也没有见到天虎排和神虎排来，离约定的时间也过了一个时辰了，段民生就和燕趁风率排继续朝西寻找黄团长的部队。沿途不断地见到死尸，除了少数的日军尸体外，大多数都是中军士兵的尸体。

    黄团长的部队到哪里去了呢？段民生心里想，得找到部队才行啊。这支部队是抗日的部队，现在正需要抗日力量呢。虽然黄团长说过，如果他不在八洞山，就叫他带着猛虎连去马甸子回到全中大叔那里去，但段民生想到全中大叔曾嘱咐过他，要不遗余力地帮助黄尚武团的抗日作战，就不想在黄尚武团长的危难之中离开他，所以他就叫战士们沿途寻找线索。但答案令他失望，没有任何部队去向的迹象。

    段民生心中想，是不是全团全部牺牲了呢？他叫所有的战士都去找黄团长的尸体，结果也没有找到。这给他多少带来一点安慰，至少团长还活着，就有可能带着团里的士兵冲出了重围。但怎样才能找到黄团长呢？段民生想遍了所有的寻找团长的方案并践行之，结果不但没有找到黄团长，连其他的中军也没有找到，相反的倒处处遇到日本兵。这时整个燕城地区都被日本鬼子占领了。猛虎连的另两个排是向着西方和北方突围的，段民生已经交待过他们，突围成功后到八洞山，不能来八洞山就去猛虎山。段民生想要会合天虎排和神虎排，就和燕趁风带着飞虎排沿途猛打猛杀去了猛虎山。结果猛虎山没有一个猛虎连的人，满山遍野倒插着日本旗。段民生叫声不好，猛虎山已被日本兵占领了。心头还一惊，留守的灵虎排和教导排是否完了？也容不得段民生多想，牛角刀的土匪头洪天龟和顾积财则带着土匪军来包围攻击段民生。段民生人少，只得飞快地退走。

    这时段民生找不到部队，又无天虎排和神虎排的音信，也不知道孙剑华带领的灵虎排和王嘉军带领的教导排是不是撤出了猛虎山是到哪里去了，段民生又不想丢下这四个排直接去南屏山，于是只好带着飞虎排在大云山四处寻找，想搜搜线索碰碰运气会合他们。但是找了两天也没有找到那四个排，还会到了几处暗猫，连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有找到。这时大云山到处都有土匪和日军，段民生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了，只得带着飞虎排东走西颠。

    他们到过洞山县城，那是他的原驻地，不过县城已被日本兵占领了。他到过燕永县城，那里也被日本兵占领了，原县警备队成了投日的县保安队，还和日本军追着飞虎排来打。他到过双祁县，情况也是一样，原县警备队成了皇协军，连警察局的人也有些投了敌，成了日本宪兵的帮凶。他也到过平山县城，那里也被日本兵占领了，原县警备队也成了日本的保安队，县长李里善也降了日，很多人都在为日本人在做事情。连原警察局的大侦探申宁正，也在日本人手下当起伪警察局长来了。当然段民生不知道有很多人是被迫的和曲线的。

    但是段民生相信申宁正是不会当汉jian的，他以前侦探起日本特务来是那样的积极，现在怎么会投日当汉jian呢？段民生就和教官马驰原化妆成老百姓进城去找申宁正，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点黄团长的消息。结果没找到申宁正倒被洪天龟的土匪牛得二认出来了。牛得二很鬼灵，一面派人跟踪段民生和马驰原，一面派人报告洪天龟。洪天龟立即报告了牛角刀。此时牛角刀已经完全投日成了汉jian，正在和封人美子商议入城驻防的事，听报说是发现了段民生和马驰原，立即就带洪天龟率土匪来抓段民生。他要向封人美子作进见礼。段民生此时已弹少枪短，加之人疲精竭，不是牛角刀的对手了，就不得不快速地边打边撤了。

    段民生撤到隐水山，在那里补充了弹药。那里有一个猛虎连的秘密武器库，有枪有子弹还有手榴弹，还有六门小钢炮。这个武器库是段民生撺掇黄团长秘建的，说是大云山的战略位置重要，打土匪要来回搬枪搬炮也来不及，万一日军来了，进山打游击也有点储备，不如在山里建一个秘密武器库。黄团长是很器重段民生的才干的，自觉得也有必要，就交由段民生的猛虎连去办好了此事。现在段民生果然有用得着它的时侯了，段民生就用到它了。不过钢炮要笨重些，不适合快速转战，仍旧放在山洞里。

    段民生有了子弹和手榴弹就胆壮了，带着飞虎排四处转战。又到过燕永县和燕南县县城，那里也成了日本兵的据点了。又有几次和日本兵遭遇，打了一阵不得不飞速撤退。段民生人少，不能和鬼子对阵干，只能快战快撤，以保存实力不被日本鬼子消灭。也有几次遇到了牛角刀的土匪军，这时牛角刀的土匪已成了日本鬼子的皇协军了，飞虎排把它叫汉jian军，汉jian军人多，段民生也不敢恋战，打了一阵也不得不撤退了。有几次是飞虎排主动出击的，遇到小股日军和汉jian军，段民生是不会放过的，他号令一声打，飞虎排雷厉风行，神兵天降，枪刀并举，快击骤杀，一忽儿就解决了战斗，然后就风一般地消失了。之后又在另一个地方风一样地出现了，又消灭了一小队鬼子或者是汉jian军。

    段民生的这种快打快撤快转移快出击的作战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占据燕城的驴田大佐联队长本以为中国抗日军全都被消灭了，剩下的残兵败将也全都退往广西云南去了，他已经向东川正匈将军请功多次了，哪晓得在大云山还有这么多的抗日军突然冒出来和日军作战，洞山县、平山县、双祁县、燕永县、燕南县还有大云山多镇都报告来过中国军，驴田大佐看看地图，气得像疯狗一样地嗥叫着团团转，他叫副官立即去特务队叫封人美子中佐来问情况。

    封人美子刚从平山县城回到燕城的特务队。日本军攻占燕城后，封人美子的特务队就定驻燕城了。封人美子可成了大忙人了，要忙着组建各占领县的伪政权和维持会。

    封人美子为什么要急着建立伪政权呢？主要原因是，建立伪政权是为了让伪政权迅速统治老百姓向老百姓征粮征款征各种军用物资和征用劳役为日军的占领和作战服务。日本军国主义连年对外进行侵略战争，国内的财力已经严重不支，急需在当地给以补充，这就要有人为它筹办了，而由当地的中国人充当统治者来筹办那是再好不过再有效不过再长期不过的办法了，所以封人美子要急速建立伪政权和椎持会。

    封人美子一回到特务队，小队长河本三朗立即告诉她驴田大佐要她去。封人美子立即来到驴田大佐的办公室。驴田大佐立即让她看雪片似的军事情报。封人美子看完了，驴田大佐又拉开墙上的地图遮布，让封人美子来看地图。驴田大佐用手指指着洞山县、平山县、燕永县、双祁县、燕南县等地说：“这儿，这儿，这儿，这儿，这儿都有抗日军队的sao扰，是怎么回事呢，你的情报不是说抗日军已逃往西南去了，怎么又出现这么多的抗日军呢？”封人美子没有直接回答，她又回到桌子边看军情报告。看了几份后，她慢慢说：“联队长，我认为这几处sao扰是同一伙军人所为。”驴田大佐说：“何以见得？”封人美子说：“从时间和距离上得知。”驴田大佐说：“请讲其详。”封人美子说：“从时间上判断，这几次sao扰都不在同一时间，时间的间隔有一定规律，而从距离上看，这几处sao扰是从洞山县开始到燕南县为止的，而将时间轴和距离轴一一对应，基本吻合从洞山县和燕南县各县间的距离所需的时间，因此我判断，这股抗日军就是一小股滞留在大云山的军人在瞎找自己的部队。”

    驴田大佐听封人美子这一说，又看了看地图，立即点头称是，说：“封人中佐真不愧是帝国奇才，这一说使我茅塞顿开了。”封人美子露出点得意的笑容，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股抗日军应该是黄尚武团的猛虎连，连长叫段民生，他们在担任掩护任务后找不到部队而被落下了。”驴田大佐说：“既是一个猛虎连，那它怎能够在三天内横跨五县杀了我三百多皇军呢？”封人美子说：“这个猛虎连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连，他是黄尚武团里的特别连，士兵大都是从原共产党的红军中精选的特种兵，个个英勇善战，武功超群，连长段民生，不但武功高强，更是智慧过人诡计多端是个将才，还在我国留过学，还在美国西点军校当过武术教官，近几年多次追杀过我们特务队。”驴田大佐说：“既如此，那我就派一个大队去围剿他。”

    封人美子说：“只怕是一个大队也不管用。”驴田大佐说：“那就派两个大队去。”封人美子说：“派两个大队去也无济于事，这个连小而精，钻山涉水快如平地，大云山八百里纵深，它要逃走易于反掌，它若藏蔽不出来你找都找不到它，两个大队又有什么用呢？”驴田大佐说：“那我们就没有办法剿灭它了，让它一天一天地杀我们的人了。”封人美子说：“办法是有，那就是以精对精，以小对小，以快对快，以狡猾对狡猾，只有派皇军的皇牌特战队去才能剿灭它。”驴田大佐说：“皇牌特战队是东川正匈将军的宝贝，那必须得将军下命令啊。”封人美子说：“这个你请示将军，不难。”驴田大佐沉吟了一下，说：“皇牌特战队对大云山也不熟悉啊？”封人美子说：“这个容易，我的人对大云山熟悉，我派几个向导随皇牌特战队进山，再说还有大云山的土匪头牛司令，他的人对大云山可是了如指掌啊。”驴田大佐立即说：“好，那就这么办。”于是，驴田大佐就电告东川正匈将军。东川正匈也听说猛虎连了得，立即就命令皇牌特战队连夜进军大云山。

    东川正匈的这支皇牌特战队是一支以勇猛、快速、狡猾、凶残、战功累累著称的装备优特的特战队。取其名有其实，皇牌特战队确实是一支特战皇牌，曾为东川正匈屠建奇功。皇牌特战队的队长是东川正匈的侄子，叫龟松一夫，毕业于日本帝国军事大学，军衔为大佐。龟松一夫出身于武士世家，家祖和野云真二的家祖交往深好。龟松一夫和野云真二的家相隔不远，两个人从小就认识，还是中小学的同学。龟松一夫在文科大学毕业后又上了陆军大学，毕业后就直接来到了中国，先当过曹长，后逐渐升任为小队长、中队长、大队长，军衔由少尉、中尉、大尉、少佐、中佐直至大佐。龟松一夫曾在华北和八路军作过战，深受八路军小股部队游击战之苦，就上书提议东山川匈将军组建特战队对付八路军的游击队。东山川匈也正为游击队的游击战犯愁，就采纳了龟松一夫的建议组建了特战队，并调任龟松一夫为队长，从全军团中净挑精英人才为特战队成员，取名叫皇牌特战队。皇牌特战队从组建起就特别能战斗，加之武器配备一流，多次快速出击重创了好几支游击队。后来这支队伍的功能又慢慢扩大，不光是对付游击队了，而增加了对付抗日的后方机关和军队的指挥机关了，曾有多次在战役中深入抗日后方袭击当地军政机关，并有好几次得手，使和军队蒙受重大损失。龟松一夫也因此升职，官至大佐。这次云山激战，野岗真一受到伏击，东川正匈就曾派龟松一夫的皇牌特战队从平山县横穿北云山去救援，只是他还没到半路，野岗真一就被消灭了，他只得无功而返回平山县。现在北云山出现了一个抗日猛虎连，龟松一夫的皇牌特战队又派上了用场。龟松一夫虽然有点抱怨叔叔杀鸡焉用牛刀，但仍然摩拳擦掌要把这小小的猛虎连一举歼灭。

    封人美子很快就从牛角刀那里得到了情报，段民生的猛虎连流窜在羊角山。封人美子的情报为什么这么快呢？这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牛角刀的暗鸟遍布大云山。牛角刀早已死心塌地要为日本人立功，早就命令各处暗鸟要随时侦探各种抗日力量的情报立即报告，所以段民生飞虎排的去向很快就被牛角刀知道了。二是日军的通讯系统先进，不光用电台，而且电话也迅速修复接通到各个县城和重要的区镇了，牛角刀的情报很快就传给了封人美子。皇牌特战队当时就在平山县，龟松一夫接到东川正匈的命令就率队连夜向羊角山进发，并在午夜后包围了半边羊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