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节 幌子
成芳姐为什么每天每夜的都要读那么多的打工者来信,去关心这些打工者呢?打工的生活这么艰苦,有多少辛酸难以言说。 为什么成芳姐还要每天每夜的给她们鼓励,让她们继续下去呢? 真希望成芳姐别再鼓励和关怀她们了,正是因为您的鼓励和关怀才让她们持续忍受着种种不幸与灾难。 若没有您她们大可因绝望无助而放弃在外的打工生活,回到贫穷亲近的家乡而对城市放弃希望。 真恨您,是的,真恨这个叫“成芳”的电台主持人,你甚至可以合理怀疑她是某些资本家雇来的,她一再为打工者带来虚无缥缈希望,鼓励他们不断去迈向绝望。 但恨也无济于事,一屋子的女工都在安静的听着她节目,成芳姐在电波中说,“接下来我为大家读一首简单但感情质朴的诗,诗的作者是来自湖北的打工仔阿兴,诗的名字叫《远方来信》。 盼望那封远方来信 我昼夜不眠 终于它飘然而落在了我手里 明知它又将带给我深深的忧愁 但我仍无法拒绝 因为它来自家乡 来自一个我想回却回不去的家乡。 念完了一封思乡的诗,成芳姐惯例在节目的最后以一句鼓励人心的话语结尾,她缓慢而坚定的说: “生命是彩色的,是丰富的,过去的不幸并不能代表什么。我们虽无力改变过去但永远可以重新开始,跟我一样在外漂泊的打工者们,请相信,明天会更好……” “谢谢大家收听今晚的节目,祝大家晚安,也祝深圳晚安,好梦。” 连犬SIR也从床底钻出来恨不得一口咬碎收音机,听到那句:“也祝深圳晚安”后就可以确定,这位‘成芳姐’绝对是资本家雇佣的帮凶。 改革开放后,来自香港、台湾、日本、美国、德国的资本家们,在深圳开设大大小小的剥皮工厂,他们以各种惨无人道的手段剥削压榨打工者,从rou体到心灵全方位的凌虐羞辱她们。 而这位“成芳姐”打着替打工者“疗伤”的幌子,实则是催眠她们,使她们持之以恒的为资本家们服务。
就好比你每天晚上吃块人rou,但却又不能让这人死,于是就找来医生在每天的“切rou”后为他疗伤,以便于每天都能吃人rou。 而这位“疗伤”者,就是可恶的成芳姐。 喂打工者们,你们醒醒啊,你们都被骗了,别再听这该死的节目任人摆布了,站起来啊,站起来砸了这台收音机,扒了成芳姐虚伪的外衣。 有时候你会觉得像成芳姐这种人比资本家更可恶,她不告诉人们真相,反倒以迷魂汤催眠被剥削者。 她的心一定比你们腐臭许多。 然而善良的呐喊无人听见,太阳升起,她们又会老老实实的去上八小时的工,再加九小时的班,上厕所不能超过两次,每次不能超过五分钟。 打工仔拼命躲避治安仔的抓捕,打工妹默默忍受主管老板的凌辱。 算了不说了,阿美又在床上抽泣了,她下身流出的血在床单上印成巴掌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