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无涯子谈情
话语虽轻，谈不上什么质问，仿佛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出了一个事实。巫行云美丽的容颜上带着些许的感伤，白发飘飘，宫衣裙舞，如出尘的仙子。 李秋水目光复杂，她看着游坦之，想要看出一点无涯子的影子，可惜却注定失望了。李秋水根本不认识游坦之，而且，游坦之的眼中没有半丝的柔情，只有杀机。 无涯子全身的功力提起，他运转北冥神功于周身，愤怒的盯着潘道，紧接着，他将眼神扫射乔峰，天魔老祖，最后从丁春秋的尸体上划过，“天命不在于老夫，徒呼奈何，若不是你们贪欲太盛，抢夺逍遥传承，强行入洞打断老夫的夺舍行动，老夫何至沦落于斯。” 苏星河脚步踉跄，差点跌倒的他抢身上前，不敢相信的问道，“你真的是无涯子师傅？”无涯子冷哼一声，显然是不屑回答。苏星河神情惨白，他什么都明白了，原来珍珑棋局就是一个为他无涯子夺舍重生的棋局，而他就是帮凶。“师父，你想找逍遥传人是骗我的借口吗？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弟子真的太过愚钝，竟然会成了你的杀人夺舍帮凶而不自知。师父，若是传到江湖上，你到底要至我于何地，至逍遥派于何地，你怎么会如此的狠心啊？” 无涯子脸色难看，他最终化为一声长叹，“星河，你天资聪颖，为人至纯至孝，收你为徒老夫从来没有过后悔。但是很可惜，你志不在武学，人也一直醉心于琴棋书画等杂道，以至于你的武功最后还不如逆徒丁春秋。若是一般的江湖门派，也就无所谓了，可是逍遥派不同，它的辉煌光芒太甚，而且我的师尊更是武碎虚空，故尔。我们在江湖之上也是人人皆敌。所以我必须要强大起来，这样才能保护你们，保护这个传承，但讽刺的却是。我的师尊逍遥子并没有把我们这些弟子当作他的徒弟，而是他对于未来世界的布局，是给他真正传人的磨当石，你可知道，当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崩溃。” “我最敬爱的师父，一心为之奋斗的人，到头来我却发现我只是一枚棋子。我不甘心，所以我选择了反抗，不管是算计师姐巫行云，还是娶师妹李秋水。不错，我为人是卑鄙，手段也下作，在你们认为我是为了得到逍遥派的掌门实权。可是我告诉你们，错了，如果我只是想当逍遥派的掌门，我当初就已经是了，我只是不想让她们同时被卷入命运，受到伤害。” “可惜，我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在这过程之中，我竟然渐渐的爱上她们驱魔龙族之惊世情。但我知道，以师姐巫行云和师妹李秋水的个性。她们是不可能同侍一夫的。一方面，我不想让她们受伤害，一方面，我却算计着她们。反而伤了她们，我累了，真的累了，我同样是个人，需要一个人为我分担这份煎熬。” 巫行云没有任何的表示，她静静的听着。任由清风吹动她的宫裙。李秋水却是眼泪滴落，心有悲痛。 无涯子的眼中闪过落寞，闪过回忆，闪过甜蜜，“那个时候，我喜欢着她们每一个人，可是我却不知道我到底应该娶谁。终于命运帮我作了安排，师姐巫行云受到师妹李秋水的偷袭，永远保持着女童的模样，于是我娶了李秋水。本来，我想告诉她李秋水一切，让她为我分担些，可是，巫行云与李秋水两人之间的恨意反而因此变得更大，战争升级了。为了逍遥派的安宁，我带着李秋水去了无量山的琅嬛福地，借机躲避师姐巫行云。但是，事实却是相反，李秋水放不下心中的情恨，反而时常主动前去找麻烦，这让我怀疑，我想要将这个秘密分享是不是错了。这一拖，却是整整十年。” “说句实在，在无量山的十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没有逍遥派的一切烦心事，也不用去想今后的生活，远离了尘世的所有。但当我听到师姐在天山创灵鹫宫，李秋水直接创了天涯海阁，我就知道，平静的生活结束了。” 无涯子目光看向李秋水和巫行云，他苦笑的道，“你们一直想要问我，我这一辈子，最喜欢的人是谁？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无量山之前，我最喜欢的是你们两人，但无量山十年后，我最喜欢的却是李沧海，是小师妹。” “那个时候，你们为了彼此的恩怨争执，也是我最迷茫的时候，是小师妹李沧海一直陪着我。但那时她太小，我不可能喜欢上她，而且她也是秋水的meimei，我更不可能去选择爱她，更重要的是我始终怀疑她，因为我知道师尊逍遥子，他不可能算漏的。” “正因为这个担心，我忽略了李秋水，以至于后来情变，逆徒丁春秋反出逍遥派，我也中毒并且受了重伤致残。那个时候，我心灰意冷，感觉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小师妹李沧海再度出现了，她对我说报歉，毒是她下的，原因是她不想看到我们之中任何一个死去，尤其是身为jiejie的你李秋水。并且，她告诉我，她会去寻找玉玲珑，若是有可能，她会给一些于我让我恢复，重新站起来，但最终，数十年间她一直没有再出现。” “我喜欢师姐巫行云和师妹李秋水，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习武，感情日积月累的产生的情素三国甄宓传。我喜欢李沧海，却是最后希望的期待中产生的牵挂，渐渐的占握了我全部的心扉。”无涯子述说完他的情史，却并没有等待众人反应，而是继续道，“我说这些，不是我想说关于我的情史，期望巫行云，李秋水，李沧海她们可以原谅我。而是苏星河，你一直都是我的弟子，在那之后的漫长岁月中，是你不离不弃的陪伴着我。缥缈峰之巅，我与众人情怨已了，但只有你追随于我，擂鼓山上，也是你为我奔波cao劳，如果说这里我谁都可以杀，但我也绝对不会杀你。” “师父。”苏星河跪倒在地，他痛苦的伏倒在地，泪水不由自主的流出，从少年时期，到青年时期，再到壮年时期，最后到如今的老年时期，他苏星河数十年的日子是陪着无涯子一起走过的。只是如今，他变得老了，再也承受不住一点的不信任。 “痴儿，没什么大不了。老夫无涯子败了，败给了冥冥中的天命，败给了早已武碎虚空的逍遥子，也败给了自己一生的运气。但是，老夫还是不想认输，作为逍遥派的掌门，我是不合格的，但作为逍遥派的弟子，老夫我无涯子有权利选择战死。来吧，与其留下遗憾，不如明说一切，然后痛痛快快的一战。”无涯子眼神中精光爆涨，他的真气开始散发，约战道，“大道子，虽然不清楚逍遥子的谋划，但我肯定未来与你有关，所以，你可敢与我一战。” 潘道九阳真经无时无刻不在运功疗伤，同时他的真气内力也在快速的恢复当中，此时听闻无涯子的问话，手中长剑一抖剑花，“有何不敢，无涯子，来吧。” 两股战意冲天，潘道与无涯子正面相遇，他们的真气不断在半空碰撞，终于，一声爆喝，两人双双跃起。 李秋水忍受不住，她一步跨出，张口欲喊道，“师哥，……”巫行云凌波微步抢在她的面前，她摇头道，“师妹，若是你还爱他，就让他真正的无畏吧。” 李沧海走了过来，她道，“无涯子师兄一辈子都在抗争，可是他却不知道他抗争的究竟是什么。他认为师尊将他利用成为一枚棋子，是为了磨炼逍遥派真正的传人，他是对的，可他却也想的太多，所以注定了他的结果只能是悲剧。” 巫行云迎风而立，她盯着李沧海道，“小师妹，也许我们应该真正的谈谈了。”一阵风吹来，只有气劲声的爆音不断响彻耳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