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全冠清

    煦日的阳光照耀大地，在小女孩的眼中潘道如天神降临，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袍手握折扇的书生仗一把长剑赶跑了欺侮她爷孙的坏人，他的诗文，他的风采，深深的映入了她的心湖。

    老汉携着孙女跪倒称谢，他们很害怕，如果真的彼此失去了对方，他们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恩公，小老儿感谢恩公的救命之恩。”说着他还轻轻的拉拉小女孩的衣服，示意跟着他一起表达对潘道的谢意。

    潘道当然不能接受这一跪，他赶紧扶起老汉，细细叮嘱他二人快快离开此地，免的再度节外生枝。“老伯，我这有一些银子，你还是快带着你那孙女离开吧。”

    岂料那老汉不从，再度下跪，他声音悲切，“恩公，小老儿得蒙施救，原也不该提什么非分要求，但小老儿除这孙女之外在无其他亲人可以投奔，那地痞在这一带势力颇大，小老儿能躲过今日却不可能躲过明日，我死不要紧，只是可怜了我这小孙女。还请恩公收留，小老儿与孙女愿为奴为婢报达恩公之大恩。”

    潘道止住老汉的跪势，只是不愿收留。“我本江湖中人，现如今也是危险重重，你们跟着我只会死的更快。你俩还是快快离开，且此事还是不提为好。”

    “恩公，你乃实诚君子。救人不图回报，凶险之事又能跟老汉说。老汉愿跟随你，哪怕不日就死也是甘愿。区别只是早晚而已。”这老头还真是固执，他拉着孙女又想下跪。

    “哥哥，你就收下我们吧。我能给你洗衣做饭，我爷爷也能给你管家干活。哥哥，你收下我们好不好。我们不怕死的，真的。”小女孩清脆的声音温人心肺。

    潘道这才有空仔细打量小女孩，她的年纪与阿紫还小一点，约莫着**岁的样子，脏兮兮的小脸上挂满泪水，只是她明亮的眼神却让人感到一阵安宁。怪不得这群地痞无赖想要抓她去顶账，只是他们不好运，被自己坏了事。

    心里头一软，潘道叹了口气，也罢，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他们都看的这么开，自己又有什么想不通的呢。况且有自己相信，也不会有人真能杀了自己。

    “也好，我就收下你们。还有你们也别叫我什么恩公了，叫我潘道，或者换个称呼叫公子，少爷吧。只是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老汉大喜，他介绍道，“恩公，小老儿叫独孤文，孙女名唤晓梦。”原来独孤一家是在姑苏城外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庄生活，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儿媳老伴死的早，儿子又因为这个家借了些钱，为老汉治病，为女儿家庭谋生，岂料竟上了圈套借债成了高利贷。在地痞的威逼下拼命工作还钱不成，反被活活累死。可怜，可惜。

    潘道不说什么，他掐了掐小女孩的脸，摸着她的头，问：“晓梦，以后咱们可就要亡命天涯了。你怕不怕啊。”这老汉是一时改不了对你的叫法了，干脆不理他，逗起了小女孩。唉，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么小的女孩就要为活着而奋斗。

    “我们走吧。”潘道对着俩人吩咐，他们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带的，想走就走很是方便。问酒楼的小二找人买了一匹马，给予老汉骑着，一匹小马还是很温顺的，老汉骑着它倒也能走，只是速度慢点。

    一行人走走停停，没想到刚出苏州城就被拦住了。小树林里冲出一群丐帮弟子，他们大多衣着干净，为了表示他们是丐帮的弟子又特意在衣服上缝了一些破小口袋。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目朗的青年，看着颇为英俊，还有一脸的正气，他手持一柄长剑挡在中间拦住了潘道。

    七个口袋，应该是丐帮七袋弟子。潘道看着他，骑马上前一步，“这位丐帮舵主，不知你们拦住我的去路有何要事。”七袋弟子，可以成为丐帮分舵主，八袋弟子，可以成为丐帮长老。

    这个丐帮弟子也是正人君子，他抱拳恭敬道，“敝人全冠清，忝为丐帮姑苏城分舵舵主，听闻有人抢劫民女，打伤劝说的良民，特来斩杀恶贼。”

    潘道一听他自报名号，对他正气凛然的形象全部崩塌，全冠清，天龙八部中丐帮里的大反派，有名的阴谋家，投机者，表演家。此人为夺权势与康敏合作，先是揭发乔峰身世，让其契丹人的身份公布天下，想下手杀害却没能成功，后又扶持游坦之成为丐帮帮主，却不意游坦之就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最终在少室山被丐帮之人所杀，总之他的虚伪与君子剑岳不群有的一拼。

    目光扫视周边树林，果然发现了之前逃跑的几个地痞。那几个人正一脸jian笑的躲着准备看好戏，看来他们也不傻，知道不亦露面。

    “不知全长老找到那个抢劫民女，打伤良民的贼子没。”潘道装着一脸好奇的问道，“难不成全长成以为那个恶人是我吧？那可真是太伤人心。想本公子出道以来，事事除暴安良，路见不平挺身而出，颇有武者侠义之风。全长老，你不会真的认为是我吧。如果不确认，还请全长老全力查找真凶，还本公子一个清白。”

    “我”全冠清也没有想到这个少年这么无耻的夸自己也不脸红，而且好话坏话也都让他说尽，自己一时间竟然没有词去反驳。不过听他叫着自己全长老，还真是舒服啊。要知道，长老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必竟自己目前还只是个分舵舵主。要是被执法长老白世镜听了去，自己不死也要脱成皮。想起那个白世镜，全冠清是一阵不爽。

    “我也不相信潘公子是个恶人，但还请潘公子跟全某走一趟，去我丐帮分舵，请相信全某定会还潘公子一个公道与清白。”全冠清正气十足，不知道他本性的还会被他的表演给骗了。开口闭口就是丐帮分舵，就是清白公道，仿佛自己真做了什么坏事。难道我不知道那分舵是你的地盘吗，去了还能有好，所以还是不去。

    潘道一本正经摇头拒绝，“不去。”

    全冠清怒，居然有人敢反对自己的提议，你一个无名无望的江湖小虾米居然敢对我不敬。“潘公子，你不是心虚了吧。你若不敢，可别怪全某用强的了。”

    独孤文听了这么久，也知道是自己的事惹来的麻烦，他倒是大方的站了出来，“这位长老，恩公是个好人，你别为难他了。我跟你走就是了。”

    全冠清看都不看老汉一眼，“一边去，没你什么事。潘小子，你走还是不走。”

    潘道让老汉回去，示意他不用紧张，“不走。全长老，你没有证据就是诬蔑，我大宋可没有这么的法律可以动私刑的。就算是江湖中事，想你强请本公子去做客，丐帮乔帮主也是不会同意的。”

    “你”全冠清那个气啊，差点忘了这小子自己说是个秀才，跟他讲道理律法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么。“姓潘的，你也别巧舌如簧了。你就是不去也得去。”他长剑一出，肃杀之气迷漫。

    “全冠清，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恶人，那就拿出证据或证人来。我立刻跟你走，不然我就去丐帮乔帮主那告你一状。说你巧借丐帮之名，行那恶人之事，故意损坏丐帮清誉。”潘道冲着全冠清嚷道，他就不信全冠清能放弃他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