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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74章 假戏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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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假戏真唱

    这个人有问题啊?大兵交回了送达签本,随口问了科长王文纪一句。

    哪个?王文纪好奇问,看大兵表情郑重,他吓了一跳问着:怎么了?不会是看守所出事了吧?

    没事,我是问那个董魁强。大兵道。

    王文纪眉头一皱,像是警惕地道:你问他干什么?

    很牛气啊,蹲号子里还是老大,一身行头得几万,不是个简单人物啊。大兵道。

    王文纪一听,笑着道着:法律又不剥夺人家炫富的权力嘛。

    炫富我管不着,不过我觉得不是个简单人物啊,超期羁押一年零五个月,等判决下来,就剩一个月出看守所了,都不用去监狱了,我觉乎着这人不会是那么个简单的罪名啊。大兵道,想起了狱警林管教那愤怒的表情,潜台词太多了。

    也像王文纪此时欲说还休的表情,他讪笑着,收起了签本,对拿了一摞准备寄出邮件的大兵道着:南征,你记得你是谁吗?

    没想到这么一问,大兵愣了,看看臂章,臊眉耷眼了。

    咱们以前同事,难听话我就不说了啊,检察院没来挑毛病,你倒挑毛病了,别说不定有问题,就有问题,那家丑还不外扬呢?你这是准备把咱们院给吊打一通?当警察办事,首先你得程序合法,这是你掺合的事吗?王文纪瞪着眼道。

    大兵糗了,糊里糊涂想了一路,才省得自己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他拿起邮寄的信件道着:王科,您说的对。

    当纪不客气地道了句。

    大兵悻悻出门,人一走,王文纪的表情这才放松了,却不料他一放松,大兵脑袋又从门外伸进来了,戏谑地看着他,他瞪眼,大兵笑着道:别吓唬我,您的态度已经告诉我有问题了。

    嗨,你站住。王文纪吧唧气得一拍桌嚷着。

    不料这个人可真不好领导,早溜了,等他出来,骑着自行车的大兵早拐过弯出大门了。

    这个无法解决的问题,像毒草一样蔓延在大兵的心里,那张微笑的脸庞,那个董魁强的名字,还有所见不合情理却合乎程序的判决,让他前后想得无法衔接,不止一次告诫自己也许是多疑了,可也不止一次,那股子怪异的念头冒出来。

    林教官的愤怒,王科长的诲言,越让这份怀疑加重了。

    咚咚两脚一踹车轮,车报警叽叽乱响,大兵骑着车飞快驶过,然后车主听到声音往外跑,正好迎接大兵到来了。

    来战友这块了,特马德汽车文化园,于磊一瞅是大兵来了,气愤道着:来就来,你特么踹我车干嘛?

    不提醒,你趴在桌上和那个妞聊呢,顾得上看谁来了哎你这名字谁起的?特马德汽车文化园,这怎么每回想起来都让我牙痒痒。大兵随口问。

    于磊带着他进店,笑着道:店名店名,首先你得出名,就这特马德名字,特么的谁看着一回,想忘都难,哈哈,又像洋文又像骂人,有才吧你猜是谁起的?

    你不应该有这本事啊?大兵好奇问。

    狗眼看人低呢,还就是我起的,到现在已经成岚海的牌子了哎你什么事?又躲相亲?于磊好奇问,这地方成了大兵躲相亲的最后去处了,那位彪悍老娘一找不着儿子,就找他。

    不是,不是我问你个事。大兵小声道,于磊一看他郑重的表情,马上警惕道:啥意思?想借钱不能超过三位数啊。

    嗨,你个jian商,知道你光缺德不缺钱行了吧我跟你说什么呢。大兵思维被打乱了,偏偏这货很忙,一位店员上来咨询了,他安排了几句,嬉皮笑脸着道着:继续,到底什么事?

    大兵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于磊嘴快,提醒他道着:大兵,上回那个妞,姜佩佩,我给你打听了一下,哎我滴爷啊,你小子交上狗屎运了,知道她是谁吗?哦,你肯定知道,姜天伟家闺女,家里生意都在津门,连我们这些平行车进口,都走的是他公司的货轮哎呀我艹,金龟婿啊,要车不?厅里的随便开走,帮我引见一下她爸。

    我不知道,我也不认识。大兵愣了,没想到来头这么大。

    于磊瞬间怒了,一指他骂着:就他妈知道,你没把我当兄弟。

    这和当不当兄弟有什么关系?你觉得她能看上我,顶多闲着没事找找刺激。要我爸在,现在当个人武部长,升个正团副师级的,说不定还凑合,你觉得现在可能么?大兵反问着。

    以正常思路看,答案肯定是不可能,于磊想想点头道:也对,你已经从官家坏种堕落成吊丝纯种了,确实有难度啊。

    大兵气得翻白眼了,不料更狠的还在后头,于磊压低声教唆着:那也有办法啊,先睡了再说嘛。有多少钱有多厚家世有多大背景这条件拿出来都不重要,但是,如果她女儿肚子有你的种了,其它人就自动out了傻瞪什么?先把她肚子搞大啊,你特么失忆,不会连怎么搞女人也忘了吧?

    你才忘了呢?大兵瞪着眼,回敬了一句。

    不料于磊就坡下驴了:那赶紧搞啊,这个女的搞上,就相当于把个大公司搞到手了。

    啊呸。大兵气得唾了口,然后一摆手:停停停,别说这事了,我来找你有正事。

    啥事?你都不帮我,指望我帮你?于磊太失望了。

    就问你个事董魁强认识不?大兵道。

    于磊的表情一敛,滞了,不解地看着大兵问:你问他干什么?不在大狱蹲着么?

    什么意思?很出名?你居然认识。大兵问,本来抱着试试的心态,却不料还真如所料,看来是个很出名的人物。

    岚海不认识的还真不多,那个地方的特产里,都少不了地痞,怎么着,你和他接上火了,魁五可不是善主啊。于磊道。

    大兵随口说着:没接火,我是今天送判决书,觉得这人很不一般,在号子里是牢头,那待遇比外头估计差不了多少魁五?他诨号?比咱们年龄大不了几岁啊。

    呵呵,有志不在年高嘛,听说这货好像以前跑海路的,不知道搞什么就发了,咱们近海能有什么,一大半是走私,那谱可真大,来过我这儿,那叫豪爽啊,光在我这儿开走牧马人,就开走三辆。于磊眉飞色舞地道,但凡这号主,买东西总是豪爽到可爱的程度,肯定让商家喜欢的紧。

    那也一般化吧,四十来万的车。大兵愣愣道,似乎离以前认识的剽悍土豪,还是有点差距。

    呵呵。于磊嘿嘿一笑,告诉他:他是给他小弟买很一般吗?

    呃大兵一缩脖子,噎了下,最终还是被震惊到了,于磊告诉他这么魁五哥的故事了,手下几个兄弟,过生日玩的就是这个,买辆新车,车上再载几个漂亮妞,一起送给兄弟哎他妈的,以前我这儿还有个导购妞,也被他们勾搭走了,就那妞,随随便便出去跟人搞两炮,都比在这儿辛辛苦苦干活强你还别不信,真哒,现在姑娘们也开放了,能躺着拿钱,干嘛非站着挣钱,我们这儿应聘来的,其实很多就是冲着能钓土豪来了。

    奢靡的生活大兵是享受过的,而且莫名地勾起了他隐藏的记忆,香车美女挥金如土纸醉金迷,那背后肯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黑金渠道,这肯定不是好事,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谁断肯定跟谁拼命,此时此刻的心境竟然有了很大的变化,他莫名地胆怯了。

    对,胆怯!

    林管教的愤怒王科长的诲言,再加上战友的绘声绘色,他再笨也听得出,这是地方一手遮天的人物,如果还没有被打黑除恶干掉,那只能说明两件事。一件是他犯的事不够大;另一件是,他的幕后足够大。

    大兵深深地吸一口凉气,压抑着的冲动在渐渐变凉,对,自己个小法警,除了解押人员根本没有执法权,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就真有问题又如何?一念变凉,又一念炽热他妈的,公检法都趟过去了,如果真是个为非作歹的,这得多大能量?难道是自己搞错了。

    他回忆着案情,可惜的是判决书能看到的,都是笼统的叙述,连受害人的姓名也屏掉了,叫栗某某,而大兵法警的身份,是不可能跨界去查询到案情资料的。

    你怎么了?又犯病了?于磊关切地问,看大兵发呆了。

    啊?啊你说哪儿了?大兵懵然问。

    气得于磊吧唧一拍大腿嚷着:嗨,我艹,我这儿磨嘴皮子,你根本没听啊。

    我听了。大兵不好意思道。

    那就竖着耳朵听好,这号人别去惹,巴结都不来不及呢,别以为还跟咱们在学校一样,瞅谁不顺眼,结伙揍一顿,没事咱们讨便宜,出事有你爸扛着。于磊教育道,那神色,端得是无比郑重。

    说什么呢?大兵苦着脸道:我就问一嘴,我连你都惹不起,我敢去惹这种人。

    少扯蛋,以前我给你当跟屁的你都爱理不理。于磊怒道,大兵瞠然视着,实话实说道:就你这张媒婆脸,想说爱你是真不容易啊。

    损我是吧?我爸说了,我这是颗富贵痣,不是媒婆痣。于磊手指着自己嘴边的那颗痣,严肃地纠正道,无意中这话喊声大了,几位导购听得不禁莞尔,于磊有点悻然地看着大兵,那怕是身份已经变换了,可每每在大兵面前,总还是避免不了出丑。

    正准备挥手撵走这个倒霉货,电话响了,于磊掏着两部手机,一看一瞅麻利一接,刚喂您好,对面就吼过去来了:磊子,大兵是不是在你那儿?

    对啊,阿姨,怎么啦?于磊习惯性地,和声悦色地捂着传音筒悄声告诉大兵:你妈,你妈。

    每次躲相亲都躲这块,就像小时候怕挨打钻于磊家床底,派着于磊圆谎一般。

    圆不了了,潘云璇在电话里吼着:什么怎么了?让他赶紧滚回来,到他宋叔家去磊胖子,我告诉你啊,再和大兵串通起来骗我,信不信我抽你啊你可是从小就不学好啊,现在有钱了拽了,想学好也不可能了,别把我家大兵带坏了人在不在?

    在,在

    让他滚回来。

    好,没问题,以后他再来,我马上通知您。

    这还差不多。

    于磊低声下气挂了电话,拿着电话,瞪着快凸出来的眼珠子,指点点大兵,大兵恍然大悟一摸脑袋,哎呀,把这事忘了,我走了。

    跑了两步又回头道着:我回头找你啊。

    我妈都没这么训过我,以后少来我这儿。于磊气急败坏,拍着大腿吼着。

    不管用啊,大兵充耳不闻,早骑着自行车飞驰而去了,那笑眯眯挥手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样,一点都不介意兄弟代他受过

    接下来这个特殊的见面,可能比大兵记忆中所有的任务都让他忐忑,他一路在奇怪自己这种忐忑心态的由来,在奇怪听到于磊说董魁强的事迹时那股子怯意的由来,当他看到老妈守在小区门口,心急如焚地四下张望时,他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这种心态的来源了。

    对,在mama身上,就像小时候调皮贪玩误了回家,老妈在门口焦急地等着;就像被打了被揍了吓跑了,老妈背着暴怒的父亲,跑出来四下找儿子一样,一遍一遍一家一家找着,不是躲在磊胖子家,就是钻在海边礁石后的儿子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份牵挂一点都没有变。

    妈,妈我回来了。大兵急急蹬着自行车,咯吱一声腿支定了。

    潘云璇气得一巴掌捶在儿子肩上,上下一看,忿然道着:你诚心是不是?

    是啊,我诚心诚意回来相亲啊哦,被人相。大兵道。

    那你好歹换身衣服啊,穿着制服干什么?潘云璇道,拎拎法警的廉价夏装,要拉着儿子回家换衣服,大兵苦着脸道:妈,你这不对啊,相人呢,他又不是相衣服呢,看不上人,就穿上一身阿玛尼又能咋地?咱家就这样,需要装吗?

    也对,再装也得露馅,你宋叔叔是知根知底的哎,妈跟你说,别跟人瞪眼,别犟嘴,人家要说话不客气,你是小辈,你可不能说难听话啊。潘云璇给儿子整着衣服,生怕这傻小子犯浑似的,大兵笑着问:妈,您不去?

    八字那一撇补上,下回就该妈去了儿子,加油。潘云璇给儿子鼓励着,掏着纸巾,擦了擦儿子额头上的汗,大兵笑着看时,却见得老妈那慈爱的脸上,飘过了一丝白发,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会心的笑容让她眼角的鱼尾纹更深了,也更美了。

    要不妈,您还在医院给我介绍一个吧。大兵临场却有点退缩了,期待如此之高,他是真不想看到老妈的失望啊。

    没出息你爸要没死,早到副师级了,快去吧。你也是**,怕什么?潘云璇见不得这样,擦汗的手改成一巴掌。

    啊。大兵嗯了声,调转车头,直趋宋叔叔所在的小区。几次回头间,看着老妈那么期待,越看越不是滋味啊。

    这简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大兵想想被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交互审视,心就有点虚,能养出姜佩佩那么奇葩的闺女来,那爹妈能是个什么样子?

    贵气的?肯定的,这是个有钱的主;刁钻的?可能是,看姜佩佩的性格,基因应该遗传了上一代的。大兵和有钱人不是没有打交道的经验,那些在富足安逸和处处被人尊重里包围着的环境,会天然有一种颐指气使的气质,作为吊丝阶层,你会对这种气质下意识地反感的,那怕不是对方的原因。

    想着想着,短短的路程一蹴而就,上楼叩门,开门的谢阿姨热热情情把大兵请进来,拉着大兵往客厅一推道着:来了哈哈,老姜,我这个媒人可是管人管饭都管到家了啊大兵啊,这是佩佩爸爸。

    姜叔叔好。

    这是佩佩mama。

    阿姨好。

    大兵简单问好,沙发上端坐着一男一女,女的眉目间能看到佩佩的影子,大兵估计是自己那个馊主意起效了,半老太太做了个烫头,乌黑乌黑的头发,脸上皮肤发亮,肯定是美肤了。而那位男子就庄重多了,保持着挺身直腰的坐姿,长脸,不怒自威,像等着训子女的家长式人物。

    还是当妈的好说话,拍拍身边的位置叫着大兵:坐啊,孩子。

    哎。大兵讪笑着,战战兢兢坐到了这位笑眯眯瞅他的阿姨身侧。

    厨房里,宋部长俩口子正在忙活,餐厅那儿,几盘子菜已经就座,这等会儿的功夫,拉拉家长,就是相女媚的最佳时机了,阿姨好奇瞧了半天,大兵浑身不在的坐着,然后这询问就开始了:孩子,你啥学历来着?

    专科三本,我小时候有点淘,学习不好。大兵道,突然发现一个让他不心慌的办法,实话实说,反正不期待。

    哦学历有点差啊。阿姨瞧瞧当家的,那位居高临下瞥了眼,像是轻蔑一样,没吱声。

    那现在工作呢?阿姨又问。

    中院,当法警嗯,那个,没级别。大兵道。

    那走动走动啊,这都快三十了,好歹上个科级啊。阿姨喃喃道,又看了当家的一眼。

    大兵讪笑道:阿姨,我是当兵出身,那个专业不怎么对口,可能一时半会,上不去。

    阿姨脸好像又拉长了一分,轻哎了声,又好奇问着:那我听老宋说,你受过伤?

    对,训练受伤,伤在脑部,有过一段失忆经历,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对不起阿姨,我没有意瞒着佩佩,第一次见面就告诉她了。大兵轻声道,然后发现,阿姨脸上的笑容,就那么轻轻地消失了。

    这时候,他的心也跟着一轻,放松了。

    他看到了,阿姨的小动作,手肘碰碰老伴,似乎让老伴开问,那位一直拿着张报纸在装相,仿佛这时候才发现大兵存在一样,瞥了眼,淡淡地问:当的什么兵种啊?

    武警。大兵道。

    立过功啊。老头口气听不出是肯定还是疑问。

    嗯。立过。大兵道。

    那淡如轻风的样子,不知道是对功劳的不屑,还是对老爷子的不屑。这位老爷子不算老,最起码身材保养得很好,一点都没有发福,就是那眼光大兵受不了,像看叫花子一样看着他,似乎在审视是不是值得施舍。

    党员?老头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了。

    当然。大兵道。

    立过功,又是党员,还被招聘到省城,理论上你是没有机会回地方的。回来了,还是原职原位,那应该是发生过不如意的事吧?姜老头道,这份犀利与他的年龄不太匹配,让大兵想到了新兵连那个cao蛋连长的训话,咄咄逼人。

    当然,犯过点小错误,所以没有上升的机会了。大兵笑着道。

    但也没有达到清除出队伍的标准?姜老头问,表情缓和了。

    当然,否则就不会还穿着这身制服了。大兵道。

    几句话给他的压力很大,这世上总有邪门人物,能看到能猜到能想到那些隐藏在表像之后的事,身旁无疑就是一位了,此时大兵不敢小觑来人了,偷偷侧眼打量,这姜老头不像老头,倒像是年龄更小一点的中年人,那种对世事洞若观火的。

    我没有让你难堪吧?姜老头问,和霭地问。

    大兵不好意思笑笑,摇摇头,话意却相反道:有点,但没有我现在的境遇难堪。

    呵呵,有意思。老头欠欠身道着:那接下来可能要更难堪一点,你千万别误会,其实我和佩佩mama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来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把我女儿的性子给改了这么多。

    那您见到了,就这么个人。大兵摊手,就这样了。

    你好像下的功夫不小,佩佩可不是随便能左右她主见的人,能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吗?老头客气地问,不过内容可一点也不客气,就像担心闺女被个小流氓拐走一样。

    大兵这时候才侧过头,正色地,郑重地看了姜老头一眼,心平气和地道着:我的客气只给予对我客气的人,您确定要听听我不客气的想法?

    嗯?好啊,我就喜欢这样真实的。老头一愣,老太太脸拉下来了。

    首先,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挑明了,她在应付你们,我在应付我妈,做了个样子就完事;第二,可能您女儿实在是有钱兼有闲阶级闲来无事,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她就去找到我妈,扮得很乖巧,让我妈误认为她儿子的魅力值很高;第三,我们第二次见面依然是什么也没有谈,我见她情绪很不好,估计她的任性让你们很难受,而且她也不好受,所以我就告诉她,让她换一种方式去对待父母,说白了就是哄爸妈高兴高兴,省得一天老纠结在一件事,搞得大家心情都不好就这些。大兵道,干脆直说了,潜台词很明确,我对你们没想法,别给我甩脸子。

    阿姨愣了,抿抿嘴喃喃了句:哦,我说呢,这死丫头。

    老头却是眼睛眯出笑容来了,他掏着烟盒,是一个精致的,黄铜色的,一掀,黄澄澄的烟丝,他饶有兴致的卷了一支,等卷完,老伴却瞪着他,他悻悻收起,笑着对大兵道着:谢谢你,为我争取了一点权利。我可以嗅一嗅,缅怀一下年轻时的岁月了。

    不客气。大兵道,这句是真客气了。

    那小伙子啊,你不能教我闺女回来骗我们老俩口啊,尽管是好心,但这方式,还是有问题滴。老头评判道。

    不不,其实那是我的真实想法,我想那样做,可惜没机会了。如果我爸爸还在的话,我一定会想办法哄他高兴,不像以前那样,老惹他生气。大兵轻声道,不好意思地看了两位老人一眼,那两位知道他的身世,轻轻一叹,无语了,大兵嗫喃道了句:对不起。

    哎说什么呢,节哀,生老病死,四个坎,谁也得过。阿姨道。

    来,吃饭吧。姜老头默然起身,再无赘言。

    这顿饭吃得不咸不淡,菜不咸不淡,话也是不咸不淡,就宋部长席间极度热情,也没怎么挑起气氛来,饭毕,大兵礼貌地告辞,逃也似地离开了这个让他尴尬的地方

    午后,准确地说是半个小时后,宋部长就匆匆奔着南家来了,楼梯是一路奔上去了,站到南家门口已经气喘吁吁了,缓了口气就咚咚敲门,边敲边喊着小潘的名字。

    门一开,他倒愣了,潘云璇阴着脸,大兵枯坐在沙发上,像犯了错误一样低着头,老宋一愣脱口问着:咦呀?这咋拉?娘俩又置气了?

    没事,老宋,你别管了,他就那点出息,谁拿他也没治。潘云璇忿忿说着,一说又数落起来了,啊,你说我容易吗,回来几个月,给他介绍了多少对象,他愣是连哄带骗糊弄我。人家佩佩多好一姑娘,他就是诚心想搅黄了。

    妈大兵弱弱地拉长地叫了一声:真不合适,您给我点时间嘛。

    都给你快三十年了,你都长不大,你让我怎么放心啊?潘云璇怒了。

    老宋插进来了,伸手拦着道着:怎么,怎么?这是什么黄了?

    还不是佩佩姑娘,又黄一个。潘云璇懊丧道。

    谁说黄了啊,我这不赶紧来报信了。宋部长哈哈大笑道,伸着脖子问:是不是你们觉得黄了?

    怎么?还有戏?潘云璇不信地问,依儿子所说,应该是吹灯拔蜡了。

    当然有戏,老姜挺中意大兵的。这不我赶着来告诉你了。老宋道。

    啊?娘俩齐齐讶声,大兵不信地挠挠腮边道着:宋叔叔,您别逗我啊,她mama一问我学历,脸就拉长了。

    学历是差点,可其他合适啊。老宋道。

    不会吧,我都照实说了,我这级别估计就这样了。大兵破罐破摔道。

    老宋纠正道:这还真不是问题,你真要是有个级别的,人家还未必稀罕呢。

    那他稀罕什么?潘云璇也给搞懵了。

    这还说嘛,当过兵吃过苦受过罪人又实诚说话不卑不亢,和佩佩相处没安什么坏心思,就冲这一点,别提那俩口多满意了你是不知道啊,想攀高枝的想着人家姑娘嫁装的想着人家家里财势人多的去了,他俩还就稀罕大兵这梗直不掺假的性子。老宋斩钉截铁道。

    啊?又一次阴差阳错了,大兵愕然问着:啊?我没和他姑娘怎么着啊。

    哎呀,那还不简单,现在开始又不晚,这太好了嗨这傻小子,还告诉我,他把受伤的事,犯过错误的事都告诉人家了。潘云璇喜出望外了。

    那正说明孩子实诚嘛,啥也别说了,老姜表态了,欢迎大兵常到他家做客。他老伴更不用说了,都能想起对父母这么好来,将来能不心疼他闺女哎呀,小潘,你儿子能啊,老姜一家三口意见就没统一过,这回好了,了了我一桩心事赶紧地,给佩佩打个电话啊。老宋笑着催道。

    对对,儿子,这回你可别犯傻,有这么个好老丈人可比亲爸还管用快打啊,发什么愣?潘云璇回头催着,大兵迟手慢脚了一步,那兰花指已经戳脑门上了。

    哎唷妈你饶了我吧,我不想谈恋爱,我不想结婚大兵痛不欲生地倒伏在沙发上,哀求道着。

    这绝对不能同情,对吧?潘云璇征询老宋;老宋也开始教育了,两方老人都看好,你们还有什么不好的?老妈讲了,妈跟你说,佩佩是肯定喜欢上你了,要不也不会让她爸妈来瞧你;老宋讲了,那还用说,她爸妈也喜欢,就差这半个儿子了。

    一个帮腔一个劝,一个教育一个约,得嘞,连女朋友都给大兵约出来了,大兵被老妈撵着,相亲到今天,终于有了实质性进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