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 侠客行
体内的灵力凝聚到掌心当中，借着手腕的动作将其具现化推出形成恐怖的气流将魂魄妖梦连人带刀一口气吹进赫伊斯后方的宅邸。紧闭着的木门在被魂魄妖梦的躯体碰触到的时候就被蛮力摧毁，而反馈回来的冲击力也将由妖梦一人享用，骨骼发出悲痛的声响。 魂魄妖梦锻炼过自己的rou体，看上去瘦弱但终究是非人之躯，拥有着远远超过人类的防御机能——或者说，在魂魄妖梦没有被冲击力挤压的骨骼尽碎被碾成rou沫就说明少女在最危险的时候用体内的灵力形成简单的保护，因此这么一番重击下，白发少女还存在着气息，流血的伤口不过是小伤，足够将人压成rou饼的力量不过让女孩的五脏六腑稍微受点伤罢了。 被拆毁的木门还有半人半灵的少女就像是导弹将混凝土制造而成的房屋炸毁出一个大洞，一条藏在里面的钢筋铁板与生活用品碎片刺破少女的肌肤，书生的位置、妖梦的位置、宅门、房屋的破洞正好形成一条直线，半人半灵恢复能力没有达到高速再生的境界，唯有长期的调养才能见出效果，不具备短暂、快速、迅速恢复体力的半人半灵少女已经被疼痛击垮了精神与意志，她的恢复力终究没战胜伤痛，白发少女躺在废墟当中一动不动被痛的晕了过去，而坚固的房屋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倒塌，倒是留下一条性命。 “……”书生并没有直接取其性命，对于击败魂魄妖梦也没有任何成就感与特别的念头。 在其逃脱掉【庖丁解牛】后，便不再下杀手，漠然将自己视线从白发少女身上转移，拂袖离去。 他可以百分百确认这个女孩再也没有起来战斗的力量了，运气好得到救治，大概躺在床上修养一个月就能活蹦乱跳，要是换成八意永琳那样优秀的医生来调养，受伤的内脏与错位的骨骼也会很快修复最多七八天便治愈，但若是被丢在这里几个小时都没人管不是重伤，将来肯定会留下一系列残疾后遗症。 他来到阵眼面前，白泽的瞳已经让他见到了很久以前的景象。 他看到了某个男人，正在指挥着一堆来自妖怪山的河童施工队在建设这片领地，然后某一天，定居在赫伊斯内的村民拿到扫把，每天凌晨都会悄然到来清扫大街。但实际上每一个动作都是在默默的释放着结界法术，在日常生活当中便无声无息的帮八云紫设定好了结界魔法，而做完一切后那名村民仍然扮演着扫大街的大叔这般角色守护此处。 书生看清楚了阵眼是怎么形成的，也知道阵眼的弱点在何处，然而他却没有直接解除控制此处的法术，而是缓缓抬起头冲着另外一侧禁闭的宅说道：“去救你的扈从吧。” “……” 没有任何回应。 但书生并不气馁，神色淡然的说：“我的目标只是八云紫而已，跟你们没任何关系。” “…………” 还是没回应。 “呵。” 书生冷笑。而汉剑再次出现在它的身边。 但此时书生却没有拿着这柄剑，它缓缓的漂浮……并且将最尖锐的地方瞄准了某处—————— 那里正是魂魄妖梦所在的位置！ 书生眼中闪现一丝寒芒，汉剑陡然冲着魂魄妖梦的头颅飞去，无论半人半灵生命再怎么强大都始终无法在被破坏掉大脑以后幸存。 他的行动终于产生了效果，一直默不吭声的某人终于做出了回应，而回答书生的则是一击折叠好的飞扇。 飞剑突然转动位置冲着扇子冲刺，一剑一扇碰撞到了一起，扇子应声而灭，飞剑盘旋一圈后便回到书生的手中。 西行寺幽幽子出现在了书生的视野当中，但是书生在见到她身边的蝴蝶后便紧闭双目。 反魂蝶。 那东西，最好不要看。 书生闭着眼睛询问道：“白玉楼的主人，你打算插手么？” “在你的目标决定是阿紫的那一刻，我就决定插手了。” 西行寺幽幽子微笑着答道。 与此同时晕厥的银发少女魂魄妖梦则被隙间吞噬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既然谈到这种地步就没有必要继续回答了，书生逼着眼睛向着西行寺幽幽子发动攻击。 对于迫近的敌人，西行寺幽幽子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她粉色的瞳孔开始渐渐发光，而书生在她的瞳孔发光的时候便再也无法踏出一步。 书生神色痛楚。 力量、精神、魂魄、灵力……全部的力量都在渐渐的从身体当中剥离而去。 呼吸变的困难，精神开始变的恍惚，汗水不可抑制的流淌出来，书生再也不敢闭着眼睛了，他唯恐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睁开眼。 但这睁开眼之后，他的目光则不受控制的与西行寺幽幽子的目光产生交错，书生如遭雷击……连握剑的手腕都已经开始发动，脸色惨白如纸，汗水出如浆泉。 “你以为闭上眼睛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么？”西行寺幽幽子揶揄的看着书生。 书生的发髻都已经被汗水打湿，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张仿佛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宛如恶疾病魔附体，肩膀有意无意的抖动，体温以惊人的速度下降。 西行寺幽幽子是冥界白玉楼的主人，作为这样的人她自然有权利掌管生于死，在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不仅仅是古代文人浪漫的形容，而是她作为冥界之主掌握的真正权能！ 但，西行寺幽幽子的心中却并不像外表这般平静。 书生没有即刻死亡，哪怕是以幽幽子的权能也只能慢慢的将他的生命力剥茧抽丝取出，之前书生问话的沉默，实际上就是西行寺幽幽子尝试远距离瞬间夺走其魂魄失败罢了。 屡试数次都没有成功，最后书生一击飞剑反而逼的她本人不得不站出来仓促的将手中折扇投掷出去。 而面对面也没有夺走对方性命，虽然成功的削弱了他的状态，但西行寺幽幽子却不认为事情就会如此结束——真正的杀死敌人再感慨也不迟！ 白玉楼之主，西行寺幽幽子的身边延伸出无数的光带展开，在她的身后宛如一柄打开的折扇，忽明忽暗的光纤与魔弹浮现在空中在扇子上画出美艳的团。 充沛的妖力弥漫在空气当中形成淡淡的甜味，好像樱花盛开般的香气扑面而来。 这是死亡的气息。 西行寺幽幽子毫不留情的打算用最强的力量、最直接的招式直接将书生蒸发。 死人……是没有威胁的！ “赵客缦胡，吴钩霜雪明” 书生的声音好像是亘古之音，被逐渐抽走力气的白泽缓缓的站起。 西行寺幽幽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粉红色的瞳孔变的更加明亮，同时身后的光幕数量更多，已经达到遮天蔽日的程度。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但在死亡之力的威胁下，书生却淡然的跨出自己的一步——无比虚弱，仿佛风一吹便倒下。 可是这在西行寺幽幽子的眼中，此时此刻的书生却好像是魔神降临！ 书生不断迫近，虽然气若游丝，但仍然不断迫近缩短与西行寺幽幽子之间的距离。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十步！ 来不及了！ 西行寺幽幽子来不及继续酝酿着招式了，她果断解除了死亡之力对书生的束缚，一口气提前将全部的妖力发挥出来。 蝴蝶、樱花，从西行寺幽幽子的身边诞生，它们是幽幽子的死亡之力凝聚出来的实体化生命，成千上百万的樱与蝶扑向书生。 樱花切破书生的汉服，蝴蝶附体不断剥夺书生为数不多的气力，书生的肤色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转眼间便走过妖怪人生的千百年，潇洒倜傥的模样渐渐加深，白皙如女人的肌肤变的干枯，发丝缓缓脱落，转眼间就化作垂垂老矣的老叟皓首苍颜，犹如风中之烛、棺材瓤子，即将不久于世。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洪亮的男音，吟出诗词。 早已经被死蝶樱花吞没的老者掷出汉剑。 刹那间，西行寺幽幽子仿佛看到无数的飞剑逼近，无论幽幽子怎么样尝试cao作自己的力量去阻拦都没有效果，飞剑突破了光幕来到了幽幽子的面前。 “【侠客行】！” 西行寺幽幽子强大的气息瞬间崩坏，她从她背后蔓延的光纵然将书生吞没，但是一股诡异莫测的力量却在亡灵少女的喉间留下一道痕迹。 死蝶、樱花，悄然无声的被消灭。 “呃？” 西行寺幽幽子摸向脖颈。 看到了红色的血。 血。 是血。 亡灵怎么可能有血？ 但是……它却真的流出来了。 并不致死，西行寺幽幽子在发现血迹后伤口就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苍老的书生吟唱的话语再次产生作用，死神的力量悄然无踪的消失，书生重新站了起来，虽面色仍然惨白，但却不再如刚才那般虚弱，恢复了正常的面目。 剑还在书生的手中。 “厉害。”亡灵公主幽幽赞到。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无视空间，无视时间，无视因果，无视一切状况，只要满足十步，便可诛杀一人。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无视先后，无视力量，无视情况，无视一切后果，在用完十步杀之后，将自己恢复成巅峰状态，任何产生效果的魔法术式则全部归为无。 ……可惜，前者只是诛人，而后者也不过是将自己的气力恢复一部分，幽幽子的力量还是影响到了书生，他反而比刚才变的更加虚弱。 “我不如谪仙。”书生惨笑道。 “何必妄自菲薄，谪仙人也没有与死亡抗衡的力量。” 【十步杀一人】，从李白的侠客行当中感悟到的境界与力量，虽然书生远远比李白长寿，但是在这方面造诣上他远远不如谪仙李白。 以他的境界，也不过只能用处十步杀一人罢了，而用在西行寺幽幽子的身上却不过是切出一道痕迹，对于亡灵而言着实微不足道。 “可惜，这改变不了什么。” 西行寺幽幽子的瞳孔再次发光，这一次书生再也没力气站起来，闷哼一声单膝跪地，生命力再次不断的变弱。 “你选错了路，白泽。” “不，我并没有错。” 书生不屈的抬起头，倔强的与幽幽子对视：“龙最终还是出现了，于1884年现身……而作为它预测中心的八云紫也果然做到了‘屠龙’，但是一切的根源与灾厄都是在屠龙之后开始的。” 西行寺幽幽子心中却忍不住一颤。 “现在还没有到最差劲的时候，这个时候早些杀掉八云紫，龙必然无法复活。” “愚蠢！龙已经死了！”西行寺幽幽子对书生嗤之以鼻。 “真的死了么？”书生浮现出玩味的笑容。 “我只从八云紫肢解龙神的举动当中看到了她的懦弱！” 书生说的话，不是单纯泄愤的废话。 谁也不敢凑齐龙神的尸体。 八云紫也不敢这么做。 正是因为她‘封印’了龙神才知道这点，将龙神尸骸拆分开……宁可被其他人得到也不采取措施正是因为如此。 “没有一个人希望龙神复活，包括龙神的子女在内都没人希望他复活的，什么忠义、什么孝道、什么仇恨都是假的！所有人都是抱着利用龙神尸体铸造未来的念头才寻找其尸骸。” 曾经书生和魅魔有过这么一番对话，书生无比笃定这一点，哪怕是龙神的后代来到幻想乡，他也不认为那位太子会让自己的父亲（母亲）复活。 而八云紫杀死龙神屠龙的事……书生与魅魔都是嗤之以鼻—— 龙神不是死于八云紫一人的手中，哪怕是八云紫与八意永琳都没有资格。真正的龙神是死于很多人的暗算——神绮、天帝、赫卡提亚-拉碧斯拉祖利……很多很多，整个位面所有强者的恶意都集中。龙神对付的不是八云紫，也不是八意永琳，更不是幻想乡的妖怪，真正要杀掉龙神的是许多人们已知和未知的强者，甚至有人说其中还有耶和华、宙斯、奥丁、阿萨托斯的影子，乃至于最远处的异界魔神都介入其中要杀掉龙神，因此在诸多神灵的支持下取得幻想乡的胜利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而书生所看到的未来已经被证实了。 龙出现了，还有人‘屠龙’。 而更久远的时候，书生看到的是龙的复活与毁灭。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联系的，我也不知道预言为何让我杀八云紫，可在之前已经证明了的情况下，我不敢怀疑——区区一家一姓我根本不在乎，一族一国我跟不在意，八云紫，幻想的的贤者，她在未来是重要的线索：龙神再次复活的线索，只要干掉她，什么都会泯灭，这条薄弱的线索被剪断后，自然一切归于虚无。” “阿紫能赢龙神第一次，自然也能赢第二次！” 西行寺幽幽子这句话同样是发自真心的，哪怕她知道八云紫现在遭受重创，哪怕幻想乡人才凋零到现在的地步她也无比确信这一点。 为什么？因为她是八云紫，身为她好友的幽幽子相信她肯定有办法逆天改命！她无比确信自己的好友会再次击败龙神！哪怕它真的复活！ “愚蠢，神灵们已经不再支持八云紫取得胜利了，那么……八云紫必然不可能再次战胜龙神，而龙复活以后……我所见到的末世将会来临！” 书生白泽正气凛然的抬起头，怒斥西行寺幽幽子道：“八云紫必须要死！白玉楼的亡灵，你要跟着隙间妖怪一起陪葬么！？” “呵呵，说的真动听……”西行寺幽幽子的脸上绽放出无比美丽动人的笑容。 若魂魄妖梦看到这一幕则会吓得浑身发抖。 因为西行寺幽幽子已经生气了。 “你说的很好，那么……你去死吧！” 死亡之力骤然加大，书生也在这个时候采取了行动，他猛地睁开双眼，狠狠一拽便将自己的双目挖出，沾着血的rou块被书生抛弃到泥沙当中。 幽幽子的力量失去了控制，粉发的亡灵少女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自残的男子，久久不能语。 何等的果断！ 书生慢慢恢复了自己的气力，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痛苦，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两个血洞直勾勾的‘盯’着西行寺幽幽子，快意笑着：“这下，我就看不到你的死魂蝶了” “但是你玩弄历史的能力对我也没有任何作用，白泽。”西行寺幽幽子不甘示弱的用语言反击。 “没用就没用吧！历史无法修改就无法修改吧，眼睛看不到就看不到罢！”书生洒脱的笑着，可是在那张已经没有眼睛的脸孔影响下笑容看上去格外诡异。 异能对于高等级的妖怪来说只是用来测试对手水准的试题。只有秦恩这种小白才傻傻的以为有了异能才有了一切，事实上在高等级的妖怪眼中异能才只是第一步罢了，在掌握异能的情况下精进其他的能力才是正途。 若敌人连异能这一关都过不掉，那就不需要在意对方，连对手的异能最初一关都过不掉的人又有什么样的资格去挑战呢？ 而书生白泽的异能对西行寺幽幽子无效，她的历史早已经在千年前被埋葬在某棵樱花树下了，她没有过去，存在的只有当前……所以历史对其产生不了作用。 书生自挖双目，不仅仅是将自己的视野破坏掉，而是借用对历史的掌握让自己的视觉神经与灵感变成初生胎儿的状态，最后彻底的破坏接受视线的双眼，达到了眼不见为净的效果。 “现在才是开始……”眼皮遮盖住了双目的空洞，一丝丝血线从书生的双眼流出，像是泪水一般，在他俊秀的面容上留下一道血泪痕。 真是可怕的执念！ 西行寺幽幽子浮现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容——难怪他在得罪阿紫的情况下还活到今日。 此人的性命，何等顽强，为了那个目的……竟然能做到如此，为了百年前所看到的虚幻未来竟然赌上自己的一生。 但是西行寺幽幽子也有自己的坚持，她早已经过了能被嘴炮感动的年龄，她的三观已经稳固，她有自己的行事作风也有自己的人格，自然不会被他人言语轻易动摇。 只能继续战斗——幽幽子也有自己的信念！ 而这样的敌人，也必要得到应有的敬重。 该怎么办？ 杀掉他！ 不择手段、用尽浑身解数杀掉敌人！就是最好的尊重！ 两人缓缓的升入空中——接下来就再也不是取巧的异能战了，书生与幽幽子都会竭尽全力用自己一生毕生所学来击败敌人。 异能只是辅助，最终考核的还是双方综合能力！ 白色的书生、粉色的亡灵升入幻想乡的高空当中，霎时雾之湖与赫伊斯的上空不断形成颜色各异的弹幕与冲击波，它们落入雾之湖附近的森林当中，一时间百兽奔腾、群鸟纷飞，无力躲避的妖精、妖兽们在树林内慌乱逃奔，不知多少妖物精灵死于余波当中。 八云紫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无奈的叹息着。 不是因为那个书生真的是正义一方理亏。 八云紫根本不在乎什么道理，若有必要，黑变白，白变黑，再正常不过…… 就是觉得挺烦人的。 “明明有如此的力量与意志，却相信那虚幻的未来，真是笑死人了。” ……隙间妖怪的念头很纯粹，没别的，烦人！就是烦人，在大家都乐呵呵的时候偏偏有人站出来众人皆醉我独醒，很恶心人。 八云紫打开了隙间，在幻想乡各处的情况都被隙间如实的反馈—— ……在红魔馆内，蕾米莉亚-斯卡雷特不断咬紧牙关与魅魔苦苦的坚持着。 ……赫伊斯内，因为阵眼受到影响的原因，不少妖怪都已经醒来与罪袋进行了正式的拼杀。 ……被魅魔复活的妖怪少女康娜与几名妖怪首领在外围冷眼旁观一切。 ……自以为行踪隐秘的魂魄妖灵正在向着贤者所在的方向缓缓逼近。 “是时候收网了。” 八云紫将自己的心念发送给每一个人。 在魔法森林内的金发魔法师收到这个讯息，她抱着一本奇怪会说话的书走向红魔馆。 在不远处的森林内，一名长角背着紫色葫芦的小女孩同样向着红魔的方向奔去。 在赫伊斯内某个房间打坐的老者推开房门走了出来，他的身边飘着半灵，腰间的两柄武士刀黝黑外壳微微发亮。 还有人间之里…… 在人间之里内，一位打扮跟外界人很相似的靓丽少女正在给一个造型古怪的机械涂抹着喷漆，在听到妖怪贤者传来讯息的时候不由得一愣。 “妖怪的本事真让人惊奇，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习惯这些现象的。” 少女咬碎一直含在嘴里的糖块——然后按下了手机按键，古怪的机械立刻弹出一个足够能让人进入的空间。 “虽然是测试版，但应该……能行。” 少女坐在里面，佩戴好里面的复杂装置，cao控着巨大的机械人走出仓库，翱翔于幻想乡的天空，向着某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