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郢城大战】五
元朗来到城墙上,他的重骑兵团并没有上城墙,因为他必须有一支可以向各城门支援的力量,一旦四门中,有一门被攻破,那么城内能把匈奴人再次赶出去的就只有重骑兵团了。 傍晚前,在郢城的面前,上百架等云梯整齐的排列在那里,若这个时候天色不暗,匈奴人或许会立刻发动攻击。 其实,匈奴王冒顿在修建攻城器具的时候,就一人站在高大郢城面前,他在重新犹豫要不要攻城?毕竟攻城的伤亡非常大,而匈奴人总人数本来就少,伤亡太大对匈奴人的实力会大大的减弱。回想着以前他们部落被楚人攻占的时候,就是因为一个部落的人太少,根本抵御不住敌人的攻势。 一个时辰后,当所有攻城器具都打造完成时,他最终决定至少要打一次,毕竟自己命令下了,族人也都做足了准备,并且一开始的口号就是报仇。倘若不战,那么他日后在族中威信锐减。 匈奴人的攻城并不想诸侯列国那样鼓声如雷,只有口中不断发出的怒吼。近一半的匈奴人都下了马,但是他们站在地上就这么一吼,气势一点都没有减少。 攻城梯是根据郢城城墙的高度打造的,所以匈奴人能从梯子上直接跳上城墙上面。当匈奴人步步紧逼后,城墙上的楚兵开始射箭,靠着人数绝对优势,箭就像是下雨一样落在匈奴人的头上。 匈奴人现在手中已经有了盾牌,大部分是从楚兵手中缴获的,然后此时都顶在头上,挡住了飞箭对他们的伤害,但同时也让他们的移动速度变慢。 没有参与攻城的匈奴人拿出强力的弓箭,他们拉开弦,朝着城墙上的楚兵反击。匈奴人的弓箭以前都是打猎用的,所以他们射得非常精准,几轮齐射以后,城墙上的楚兵死伤惨重。 元朗喝住想要退下来的士卒,并且不惜杀了一个后退的都尉后,城墙上的士卒才不敢轻易后退。 双方的人马在这个时候都是经历了一场箭雨的攻击后,马上就要正式近距离rou搏战。匈奴人没有了战马,这是他们第一次攻城战,所以对他们来说绝对是非常有挑战的。而楚军因为前几日元朗成功的奇袭了匈奴人,打破了楚军对匈奴人恐惧,致使楚军对匈奴人有了胜利的信心。 “咔嚓”一声,对登楼梯架在了城墙上,匈奴人开始冲向城墙上。一时间,整个战场进入到了最**,双方的人马在这不宽不窄的城墙上你来我往的厮杀。刚开始,楚军有着很大优势,毕竟一开始匈奴人不可能全部上来,而城墙上都是严正以待的楚军士卒。 战斗从傍晚时开始,城内的百姓都能听见城墙方向传来的厮杀生,对于这些百姓,他们可不愿意看见匈奴人进城。匈奴人会怎样对他们,从城外回来的人都已经告诉了他们,所以城内的百姓在胆颤的时候也有了准备,一旦匈奴人进城,他们会拿起武器。 楚王内,楚王与相国严先生在一起,而他们二人在这个时候都没有表现出紧张之色。楚王的家眷在匈奴人还未到郢城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而严先生一直都是一个人,所以无牵无挂。 楚王喝了一杯清酒,望了一眼宫外方向,这个地方虽然远,但还是能隐约听见打斗的声音“严先生,我们认识这么多年,都还不知道你的家人在那?不要告诉寡人,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哈哈……” 严先生回道:“回大王的话,臣自然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只是臣并不愿意说起家中之事,若大王想知道,臣也必定毫无保留。” 楚王对于严先生的身世确实很好奇,可是当听了严先生的这句话回话后,感觉到了严先生并不想说出来,所以他不强迫,笑道:“严先生既然不说,我也不问了,现在大楚正是多事之秋,这一次寡人想通了很多事,想在这里与严先生交个底。” 严先生回应:“愿听大王教诲。” “轰”的一声,前面又传来了巨大响声,相距这么远都能听见。楚王听见这声音后,只是停顿了片刻,然后继续说道:“寡人准备在这次危及过后,向汉国示弱,臣服在汉国下都可以。” 严先生对于楚王有这样的绝望赶到惊讶,以前楚王听见汉国或冷夜的名字后,都会恨之入骨,现在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楚王继续说:“严先生,寡人这样做你会反对吗?” 严先生想后,回道:“不会,当楚国强势时,周围也有很多诸侯国依附在周围,但现在它们过得比寡人都要好,所以寡人想的通,能屈能伸才能成就大业。楚国现在已经不是强国了,所以需要一个真正的强国保护。” 严先生笑道:“大王都想明白了,臣就不需要多说什么,但那冷夜并不好对付,他会一步一步吞掉整个楚国的。” 楚王回道:“这一点寡人也想到了,冷夜的胃口很大,楚国他想要,越国他也想要。而越国似乎也并不想这样被汉国吞掉,所以寡人准备与越王坐下来聊一聊。” 严先生怔道:“大王与越国的人接触呢?” 楚王摇头:“没有,但中间已经有了牵线的人,所以寡人才会这样说。” 严先生有些慌张,张开嘴,正准备说什么话时,他忽然停住了,然后思索片刻后,脸色一变,道:“大王一定要小心,汉国的锦衣卫可是无孔不入,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严先生放心,这一次寡人可不会出面的。”楚王道。 城墙上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匈奴人不断的涌上城墙上,但楚军这一次是真的非常顽强的在抵抗,几乎没有人逃跑,所以匈奴人要想占领城墙,必须付出更多的代价。 城下,匈奴王冒顿看着城墙上不断的伤亡,手里很是捏着一把汗,他可不想让匈奴人死的太多。 “冒顿可汗,中原人在城墙上有很多人,我们匈奴人再勇猛都难以进一步。”从城墙上退下来的匈奴人向冒顿说道。 冒顿怒吼一声,就像是狮子吼一样,他心里很想让人撤回来,可是每次有这样的想法后,他却下不了口,原因是在他心中,匈奴人是战无不胜的,一旦撤下来,他的威信与匈奴人的自傲都会受到沉重打击。 “匈奴人是最强大的。”冒顿在吼完这句话后,他骑着马冲向了城墙下,随后下马从等云梯开始向上攀爬,他亲自上城墙了。 当冒顿出现在城墙上的时候,匈奴人士气大振,冒顿在匈奴人眼里是英雄,是带领整个匈奴族走向辉煌的王。 楚军这边,守城的最高统领是元朗,元朗站在城墙最高处,当他远远看见匈奴人中一位高大的人影后,立刻定准了他。元朗并不认识匈奴的王,所以看见冒顿后,只认为匈奴人来了一位强者,并且这强者能影响周围匈奴人。 果然,匈奴人的攻势加强了,在冒顿的带领下,匈奴人疯狂的进攻,城墙上的楚兵明显被匈奴人这样的气势所压制,特别是心中的压迫感,让他们畏惧不前了。 “来人,传令重骑兵团全部下马上城墙。”元朗立刻命令道。本来重骑兵团是随时支援四个城门,但从刚刚开始,匈奴人就没打算从几个方向展开进攻,而是只从这里打,所以重骑兵团就没有必要再等候。 重骑兵团下马后,就一路沿着石梯走上城墙,他们身上的盔甲非常沉重,噼噼啪啪的声音一路伴随。所以他们不可能这样步行太久,不然还未被敌军杀死,身上的盔甲就能消耗他们大部分力气。 重骑兵团的加入,在城墙上立刻有了很大的效果,匈奴人被挡住了。匈奴人难以破开重骑兵团的盔甲,虽然能用蛮力打退,可没过一会就能在反扑过来。 匈奴王冒顿是第一次看见重骑兵团,他瞬间就被重骑兵团的身上的盔甲所吸引,身为匈奴的王,他非常渴望有这么一身强大的盔甲在自己身上,若他们匈奴人每人都有这么一套,天下间还有谁是他们的对手? “咚”的一声,冒顿的大斧头狠狠砸在一重骑兵团士卒的胸口上。这重骑兵团的士卒立刻倒下,他的胸口被砸了一个大大口子,但是并没有当场死去,胸口还在上下起伏,少量的血迹从口子里流出来。
“把这人拖走,我要这衣服。”冒顿渴望这盔甲,刚刚他的那一斧头,就是他们最强壮的匈奴人来抵挡,都只能当场丧命,而盔甲里瘦弱的中原人却活了下来。 冒顿在这个时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这一次他没有犹豫了,因为他判定自己拿不下这座城,但他非常兴奋,因为他找到了一个可以让匈奴人在战场保命的方法了,这就是打造强大的盔甲。 匈奴人的撤退,让城墙上的楚兵欢呼,他们终于打退了可怕的匈奴人。 元朗拍着胸口,刚刚他还真害怕自己的重骑兵团不能挡住强壮的匈奴人,没想到他的重骑兵团一上来,匈奴人没一会就撤退了。 随后,元朗让人去王宫把这里的消息禀告给楚王,而自己开始巡视城墙,命令人立刻清扫战场,准备下一次匈奴人的攻城。 只是,他所不知道的是,匈奴人已经不打算攻城了,因为冒顿给匈奴人下了另外一条让匈奴人自己都疑惑的命令。 冒顿“把抓获的中原人都带回草原,特别是中原人的铁匠、工匠,我要他们为匈奴人做事。” 随后,城外的匈奴人开始分散出若干支,开始在郢城周围抓壮丁了。但是,他们前几日可是在这一带是见到男人就杀,看见女人就抢,现在周围哪里会有很多的壮丁给他们抓了,所以在次日后,回来的匈奴人抓回来的壮丁并没有多少。 “今夜好好休息,明早回草原,带上我们的猎物,一路上再抓人回去。”冒顿最后决定。 而就在冒顿决定要次日回草原后,汉国的援军也将要靠近郢城。近二十万的汉军加入战场,这对整个局势的转变就是天翻地覆。 曹大粗刚刚得到了来自丹阳城冷夜的信件,冷夜叮嘱他在与匈奴人交战的时候,不要轻敌,还有就是这一次不但要赶走匈奴人,还要威慑整个楚国。曹大粗在看完信后,长长吸了一口气,再低头看着自己走的道路。这条路他可是记得非常清楚,是当年自己赶考走过的路。 “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他非常感慨自己当初是如何走过这条路的,身上没有盘缠,所以一路上都是吃着野草,偶尔打一只野味,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到郢城。最后进了军营,遇上了大王,最后因为自己的桀骜,被大王教训得抬不起头…… “传令下去,到了郢城外后,都打起精神来,我让你们吼的时候,你们都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要让城里城外的人都能听见你们的声音。” ※※※ 也就在次日,匈奴人拔营,准备离开这里回草原的时候,曹大粗统领的汉军终于是抵达郢城的城外。 忽然出现近二十万的军队,最惊恐的自然是冒顿。但是凭着匈奴人的胆色,他们可不惧怕任何威胁他们的敌人,吆喝的声音在队伍里传开,匈奴人骑上战马,在平原地上,他们可是最无敌的,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冒顿骑着马,当他靠近这支庞大而又陌生的军队时,他的正前方好似海啸般的怒吼声向他们袭来。怒吼声震耳欲聋,不但把他们怔住了,连他们坐下的战马都停止了跑动,就像是大地都在颤抖一样。 城内,正在城墙上打盹的楚兵惊恐一下,然后纷纷拿起武器,他们认为这是匈奴人再次攻城的怒吼声,然后满城墙上的楚兵士卒都在备战。 而做为城墙守军统领的元朗,却没有一点战意,因为至始至终他都盯着城外,盯着遥远的山下,那几十万的怒吼声,并不是匈奴人吼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