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节 旧故事
走出门外的矩,有些恍惚,就像是被剥夺羁绊的灵魂,沉默着,滑下楼梯,进入喧闹的大厅。 “斯其,就拜托你了。” “是,监控迷路的小羔羊,纵使无聊,却也是不可或缺。” 斯其拖着纯黑的影子,纵身跃下,矫正着矩或许已经扭曲的方向。 “伯爵,不想进来搜索迷惑的源泉么?” “不,jian诈的魅惑,要做好闪避的预防。” 站在阁楼外,窥视着忙碌的人群,大多是些吝啬的商人,嬉笑着。 走出房间的王妃扶着预防坠落的木制栏杆,红润的指甲划过斑驳的雕纹。 “矩先生呢?” “暂时逃离被你篡改的隐匿世界观!” 把握间隙的瞥视,却是无意碰撞的目光,又慌忙闪躲。 “贝尔已经凭空推断出实情吗?” 怀疑,却配合着坚定的眼神,不可妄自菲薄。 “毫无头绪呢,只能钦佩于你的感化技巧,更直白,蛊惑人心!” “呀呀,贝尔还真是尖锐呢,让我不敢承认残留的罪恶感。” 王妃cao纵的天平,无限度的向我倾斜。 几个小时的谈判,封锁在私密的空间,并没有我的直接参与。 “那一定是个悲伤的故事,至少是主角无法承受的罹难。” “被控制的对象,如果是类似吸血鬼的冷血蝙蝠,就像贝尔,很难被情愫感染。” 被戳穿的,确是我内心频繁上演的独白,在高冷中重复,也脱离外界。 “但你会循环故事,重复讲给我听。” “哦,关于这一点认可,我跟好奇。” 王妃游离的眼神,搅拌着浑浊却又清晰。 “很简单,因为你是王妃!” 我主动截断了深奥莫测的客套谈话,继续发展只能是彼此模糊的待见。 王妃轻微松懈着紧促的气息,偷偷抿出一抹微笑。 “还记得在帝都废墟上我的倾诉吗?” 流动的记忆,开始穿越回过往的时空间隙,搜索着。 “嗯,风流国王对感情的不忠,诱发了你的背叛,听起来很荒谬,尤其是坠落的前朝贵系,被窃取政权。” “我承认那只是敷衍的托词,不过在详细解释之前,我先兑现承诺。” 王妃纤细的手指伸进随身携带的背包,摸索着有关于几何币的下落,揭开面纱,是青色的石块。 “这是什么?普通的石头,淡雅的色泽,似乎并没有神奇的地方。” 我接过石块,仔细打量着可能忽视的特征,唯一的发现便是印刻其上的纹络,就像是来源于建筑中的一小部分。 “这是安插jian细汇报的工作进程,从黑衣社已经坍塌巢xue的获取。” jian细的潜伏,平衡着不能倾覆的势力。 “按照物理特征,它只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石头,几乎与地面的铺设原料没有区别,但讨论形态意识,颇有深意。” 深入的介绍,让我一头雾水,摸不清实情,也看不透。 王妃取走石块,捏紧在手中,积蓄满力量,砸向地面,碎裂。 “非常遗憾,我依旧无法侦破其中的隐晦,还请您更耐心的提示。” 并非谦虚,单凭眼前的模样,没有结果。 “硬度,与地面碰撞炸裂的程度,远远超出它的抗性。” 王妃的解释令我恍然大悟,粉末般的粒子有些不可思议。 “确实,那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只不过是地质结构的区分制造出的软弱。” “贝尔的分析几乎无懈可击,无论放在那里,它都是廉价品,甚至是令人不屑一顾的赠品,但供奉在黑衣社的祠堂,就容易引发联想。” 顺着王妃的思维,开始将几何币的经过重新串联,被窃取的宝物,展览途中离奇消失,之后被模仿印刻,造成视觉的差异哄骗。 “是仿造!需要特殊的材质。可即使是断定用途,也不能肯定它最终的模样,除非......” “除非我已经掌握精密的雕刻。” 王妃在摸索之后,掏出一块熟悉的圆形铜币,仔细分辨区别,花纹被刻反,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这也是在黑衣社内部的收获,几何币被复制的证据。很显然,黑衣社掌控着圣物的行踪,却不敢公开承认,毕竟篡改历史的进程,圣物算是安抚心灵的慰藉。” 透彻的分析,几乎也是象征物品的唯一价值,但更令我忌惮的,是潜伏在黑衣社中的偷窥者。 “原来是这样,看起来某些非法集团并不准备归还所属物,而王妃您却将这个秘密告诉我,大概是强行隔离我微妙的处境吧。但即便如此,我缓冲的态度并不会动摇。” “我知道的哦,贝尔宏伟的目标,所以我并没有强迫你定位。十年前的动乱,已经被一些集团修改了本质的评价。” 跳跃话题,又牵扯回朦胧的经过。 “凋敝的经济,积压的民怨,虚伪的斯米克国王却试图借用几何币的神秘力量转换地位,所以就有轰轰烈烈的扩军祭典。” “嗯,之后的事情我也有些了解,奥利斯将军趁机控制着卫队,夺取政权,并将你推举为王位的继承人。” 已经成就的事实,不容许更改。王妃笑了,也没有打算否决。 “作为异族,我与奥利斯不属于这个国家的土著居民,也是从战乱中迁徙而来,深知其中的恐惧,换句话说,我们拯救了全国人民,没有卷入以卵击石的泥潭。” “明知是诡辩,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也许这就是真相。” “不,那只是蒙骗小孩子的把戏,追溯缘由,试图登上权力的顶峰才是我们兄妹的终极目标,当然需要维护民众的存在。但安详的庶民,却将我们当做窃国者。”
王妃并不介意将事情的原委倾诉,毕竟更改历史,总是需要胆魄。 “很显然,误解是活在每个人心中的恐惧,但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你们维护建立的行政权,创造了比斯米克家族更优秀的政绩。” “非常感谢伯爵的赞许,这也是我与矩先生交流的核心,前任国王的荒yin无道,人尽皆知,一旦纵容,便是帝国的陨落,如果要做出选择,那牺牲一人已经是最好的代价。” 很诚实的评论,按照目前的境况,接手满目疮痍的国家,是一种莫大的勇气。 “不知道伯爵是否发现其中的深意?” “哦?王妃是指哪方面的存在,宽广的领域中很难定位。” 被搅浑的思维,看不清王妃。 “就是我与奥利斯的存在,我并没有子嗣,而我哥哥至今还未婚配。伯爵应该能够明白其中的韵味吧!” 拒绝血统的继承,唯一的缘由便是创造过眼云烟般的记忆。 “你们是想归还统治权?而不愿背负永久的骂名!” 我对自己的推论都有些不可思议,却又脱口而出,恐怕那也是唯一的合理解释。 “我们并没有打算长期执政,并非忌惮维护统治的重压,毕竟简单的人民很容易哄骗。只是自从伯爵出现后,我们更是将萌生的退意加固。” 王妃抬起头,望着被封闭的天花板。 “属于臣服于科伦国强势的军力威胁吗?那大可不必惊慌,宣战的契机很难把控。” “但是伯爵已经潜入扰乱秩序,借用着斯米克家族的余孽,完成特种方式的殖民!” 王妃领着我的脚步走进屋内,并没有铺设陷阱,就算是普通性质的拜访。 “另外,伯爵想要光复的古老帝国,那是一个令人羡慕的梦想,没有战争,没有等级。就像现在,镜子中贝尔的模样。” 那是值立在屋内的一面镜子,折射出我两的光影,我却在丧失话语权。 “王妃也想回到那个时代么?失去至高无上的皇权,并非简单的人能够支配。况且奥利斯将军,与你之间好像并不融洽,或许踏在潜移默化中,已经开始幻想着权力的继承,而欺骗世俗的眼睛。” 我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支笔,它能勾勒虚假,也能描述真实。 “我的那位哥哥啊,只是沉迷于军事,不夸张的说,他是一位优秀的军事人才,但说到政治,却一窍不通,所以,一切都是在为伯爵顺理成章的铺设路途。” “不,我不喜欢施舍,更喜欢争夺!” 站在门外的矩,否认着王妃提供的便捷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