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独闯虎x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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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的兵丁刚激战了半夜,人困马乏,兵无战心,关羽、张飞的人数虽少,却是以逸待劳,何况城里还有曹仁的重兵未出呢? 吕布又惊又怒,手足无措,陈宫劝道:“温侯,如今军心不稳、将士畏战,张飞、关羽勇不可挡,若城中曹军顺势杀出,我军三面受围,如何能敌。何况曹cao大军将至,到时想走便走不成了。依我之见,咱们不如先回下邳,再做打算。” 吕布环顾四周,只见各军脸上都有怯色,不由长叹一气,向城上的陈登恨恨地瞪了一眼,啐了一口,“传令,回下邳。” 回到下邳,吕布甲胄未卸,人没坐定,陈宫便献上一计道:“温侯,曹cao大兵转瞬即至。我有一计。曹军远道而来,鞍马劳顿,必先安营扎寨。温侯可先集结各军,趁曹军结营之时,迅即杀出。曹军猝不及防,必大败而逃。若其安下营寨,以我等军力便难以相抗了。” 吕布刚吃了败仗,正自愤懑,将手中的戟一晃,赌气道:“公台,我吕布纵横四海,天下无敌,还怕那曹cao么?” 陈宫被吕布这劈头盖脸一说,也是气往上冲。不过到底是谦谦君子,陈宫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劝道:“温侯,如今情势危急,万不可意气用事啊!” 吕布脱口而出,也感后悔,何况陈宫忠心可鉴,便拱手致歉道:“公台,吕布心中烦闷,故有失礼之举,先生莫怪。” 陈宫安慰道:“温侯,胜败乃兵家常事,切莫介怀。望温侯采纳陈宫之计,伺机而攻,一举破曹,则形势立转,温侯莫失良机。” 吕布摇摇头道:“公台,曹cao素来狡猾,必早有防范,此去难有胜算。下邳城高墙厚,兵精粮足,咱们坚守便可。” 陈宫还待再劝,吕布道:“公台,吕布有些劳累,你也早些回去安歇吧。”陈宫长叹一声,只得怏怏而退。 曹cao得了徐州一面放榜安民,一面摆上酒宴庆功。曹cao在正当中一坐,两边是刘关张、陈登父子、刘墉及众文武官员。 曹cao道:“这回兵不血刃取得萧关、徐州、沛县,陈登和刘墉当记首功。”陈登加封十县之禄,刘墉为偏将,其下有功之人分别为校尉、都尉,至此,刘墉自设的现代军衔完成任务。 陈登、刘墉行礼谢赏,曹cao又道,“元龙之智,本相早已知之,不料还有崇如这般奇才。吾欲于近日进兵下邳,擒拿吕布,崇如有何良策?” 刘墉知曹cao是想考考自己,忙抱拳拱手道:“丞相,下邳城池高大,粮草充盈,吕布纵横天下,无人能敌,更兼高顺、张辽之辈勇猛善战,陈宫之流多智善谋,急攻难有胜算。在下以为,丞相只宜将下邳围住,徐徐图之,待城中有变,方可速攻之。吕布勇冠天下,凭着胯下赤兔马,手中方天戟,要闯出重围逃向他处并非难事。丞相,放虎容易擒虎难,必要各军把守各处隘口,尤其是淮南的袁术。” 曹cao微微点头,追问道:“只是我等粮草也是不济,时间一久恐也难办。如吕布来截我粮草,我军必乱,又当如何?” “吕布虽勇,却多疑少断,知丞相平素善于断人粮道,必有防备,吕布决计不敢施为。”众人听刘墉如此一说,都忍不住偷笑起来。 曹cao也止不住笑,问郭嘉,“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拱手道:“崇如之言极是,请丞相纳之。” 曹cao微笑道:“好。那便请玄德兄把守淮南方向,务必不使吕布、袁术合兵一处。” 刘备站起身回道:“请丞相放心,我弟兄绝不会让吕布往淮南一步。” 曹cao下令全军休整两日,留陈登父子守徐州,刘、关、张守淮南路口,自己则带刘墉等众将移至下邳城外扎下营盘。 第二日一早,曹cao点齐一万大兵,来到下邳城外,各军拉开阵势,曹cao吩咐道:“唤吕布城楼答话。” 其实吕布听说曹cao亲来,早和陈宫站在城楼上了。吕布手扶城墙,往下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只见曹cao的大军黑压压的如乌云遍地,旌旗招展,人如虎马如龙,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阵前突出一人,头顶搭着红罗伞,胯下雕鞍白马,气定神闲,正是曹cao曹孟德。 吕布正瞧着,曹cao手执马鞭往上一指,“城上的可是奉先么?” “不错,正是吕布。” “奉先,想当初你与司徒王允诛杀董卓,挽国家于危难,有大功于朝廷。袁术妄自称帝于寿春,乃是国之叛臣。你与之联姻,同为谋逆,就不怕株灭九族么?奉先,你以为小小的下邳城能抵挡信曹某的十万大军么?本相劝你还是及早归降,仍不失拜将封侯,子贵妻荣;若执迷不悟,负隅顽抗,追悔莫急!” 吕布默不作声,他一看曹cao大军气势,便有些后悔了,我当初跟司徒王允定下计策将****董卓除掉,朝廷上下哪一个对自己不是感恩戴德,现在倒好,自己反而成了叛国之臣,究竟我是该归降曹cao,还是和他决一死战呢?吕布一时拿不定主意,便道:“丞相,请您暂退,容我三思。” “奉先,你可要仔细思量,若一意孤行,一旦城破,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吕布还没答话,旁边的陈宫却怒道:“曹cao,你欺君罔上,挟持天子,早有不臣之心,我等岂能归降于你?看箭!”说到这儿,陈宫扣箭拉弦,“啪”的一声,这支箭正射在曹cao的红罗伞盖上。 曹cao大怒,“好你个陈宫!破城之后,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陈宫还要拿箭再射,吕布一拉他的衣袖,说道:“公台,你随我来。” 两个人回到府中,吕布问道:“公台,如今曹cao大军围困,我等该如何破敌解困?” 陈宫摇了摇头道:“温侯,陈宫智计已尽。” 吕布知道陈宫这是在说气话,想想以前陈宫出了那么多好主意,自己却都没采纳,白白失得了那么多好机会,确实是对不住他,便道:“公台,你也知道,如果下邳一失,咱们就没立足之地了。如今,咱们更该齐心协力,共度难关。无论如何,你也不要再推托,替我再想出一条妙计来。” 陈宫也是随口出出闷气,听吕布软语央求,也就顺坡下驴,正容道:“温侯,曹cao虽来势汹汹,但依我之言,咱们仍有反败为胜之机。” 吕布大喜道:“公台快快讲来。”
“温侯率一支精兵杀出城去,在城外扎下营寨,我则带其余兵将守城,二者互为犄角。如曹cao攻打温侯营寨,我去救援;如曹兵攻打下邳,将军则率人马从后边兜杀。曹cao新得徐州,立足未稳,且又远离许都,军粮必定不足。我等只需耗上月余,曹cao无粮自会退兵。” “公台此计甚妙。”吕布赞道,“我立即率兵出城。” 吕布选了三千精兵,自己回到内宅,收拾行装,准备出发。夫人严氏见吕布身着戎装,便道:“将军,难道又要出城迎敌么?” “夫人,如今曹cao大兵已至下邳城外。公台献上一计,让我带一支精兵于城外扎营,他率余部守城,以成犄角之势,首尾相顾,可以令曹军不战自退。” 严氏一皱双眉,道:“将军,而今我们只剩下邳一座孤城。若你分兵一半驻扎城外,以陈宫之力,能守住下邳么?妾身听闻即便举全军之力尚不能与曹cao相抗,何况只是半军。若是曹兵杀进城来,将军,全家老小可如何是好!” 吕布本就没多少主见,听严氏说得又有几分道理,再看其他妻妾一脸的哀伤,吕布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心一软,将盔甲战袍卸下,吩咐道:“来人,摆上酒宴,我要与夫人压惊。” 陈宫在外边等了半天,不见吕布出来,派人一打听,才知吕布正和众妻妾饮酒。陈宫又急又恼,一跺脚,“吕布,你不听我陈宫之言,下邳必不保矣。”陈宫虽恨吕布无能,却别无他法,便天天来寻吕布,一连三日,方见到吕布。 吕布到底是自己的上司,陈宫心中虽恨,却只得温言问道:“温侯,为何迟迟不分兵拒敌?” “公台,我正要找你商议呢。咱们本来就不敌曹cao,若是分兵,更没半分胜机。公台,你瞧下邳城池高大,粮草充盈,城外又有泗水天险,咱们又何必出城涉险呢?你不是说曹cao粮草不济吗?那我们只需坚守不战,不出一月,曹cao自会粮尽而退。” 陈宫急得直跺脚,“温侯,曹cao无粮可以回许都调运,我等坚守只是空耗粮草,此时不出兵,只能坐以待毙啊。” 吕布不以为然道:“公台且放宽心,吕布自有道理。”陈宫叹了口气,只好告辞出来,想要离开吕布却又不舍,唯有加强巡察,严防曹cao偷城,一面又派出探马刺探曹营军情。 这天,陈宫得报,曹cao大营军粮将尽,正从许都往这边运粮呢。陈宫一想,这可是好机会,可真要劫曹cao的粮食,还得要吕布亲自去啊!陈宫无奈,只得又硬着头皮来找吕布:“温侯,刚才我得着探报,曹cao大营便要断粮了。” 吕布欣喜道:“好消息啊!断了粮,曹cao便要退兵了吧。” “可线报说,曹cao派人从许都运的粮草就快到了。” “公台是何用意?” “温侯,粮草乃军之命脉也,无粮军心自乱。温侯可亲率一支精兵,伏击曹cao粮草辎重,尽皆放火焚毁之。曹cao无粮只得退兵,下邳之围便可不战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