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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晋东南九路围攻 花园口水障阻日

    【史要】张国涛叛党投蒋;粉碎日军对晋东南“九路围攻”;徐州失守;兰封会战,花园口决堤……

    却说,台儿庄大捷时正值“清明”节,自抗战以来一年一度的国、共“同祭黄帝陵”又将举行了。

    这次,张国涛一再向毛*泽*东提请“自己参加祭祀”。由于,张国涛重新“北上”后,中*共*中央仍让他出任“陕甘宁边区政府副主席”;因此,最后中*共*中央同意张国焘前去。

    四月二日,张国焘带着秘书、警卫员和一个警卫班,乘一辆大卡车,从延安前往黄帝陵。二天后,张国涛代表中*共*及陕甘宁边区政府,与“国民政府天水行营主任”蒋鼎文同祭了黄帝陵。

    祭祀完毕后,张国焘告诉秘书和警卫“要到西安找林伯渠研究事情”;然后,就钻进蒋鼎文的小汽车扬长而去;从而,公开叛党投蒋了。

    四月十八日,中*共*中央作出了《关于开除张国焘党籍的决定》,并向全党公布。

    五月四日,毛*泽*东在“抗大”给全体学生作《报告》时,说:“张国焘到延安后,中央多次开会批评他,他多次承认错误;但尾巴犹在,一反一复,两面派行为始终存在。这次,他借口到陕西中部祭黄帝陵,黄帝抓他到墓里去了,我们也只好开除他的党籍。”

    虽然,蒋*介*石从叛逃的张国涛那里了解到中*共*内部的矛盾。

    从蒋*介*石的内心而论,他实在希望****因毛*泽*东与王明等的冲突而四分五裂;但是,蒋*介*石十分清楚,他对中*共*政策的制定毫无影响力,除了隔岸观火之外别无其它选择。

    张国涛叛党后,曾任“国民参政员”,出任“国民政府行政院善后救济总署江西分署署长”;并加入了国民党的特务组织“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主持“特种政治问题研究室”、“特种政治工作人员训练班”,从事反共特务活动。

    尔后,客居香港,病终于加拿大多伦多。此皆后话,顺提不赘笔。

    且说,“台儿庄大捷”时;由于,八路军在“午城、井沟战斗”中的一系列胜利,给了日军的晋西后方以沉重打击;因此,日军担心晋东南的后方交通运输线也会受到的威胁。

    于是,日本华北方面军抽调了下元熊弥的第一○八师团为主力,配以第十六师团、第二十师团、第一○九师团各一部及俗称“酒井支队”的共三万人;从南起自“邯长路”、北止于“正太路”、西始自“同蒲路”、东终于“平汉路”的广大地区,分九路向晋东南的中国军队实施围攻,企图将在这一地区活动的八路军和国民党军各部一举俱歼。

    八路军从神头岭战斗中缴获的日军文件里,获悉日军的这一“九路围攻”企图。

    为了粉碎日军的“九路围攻”,巩固晋东南抗日根据地;第二战区东路军总指挥、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和副总司令彭德怀立即作出相应的对策,决定采取“以一部分兵力牵制日军的其他各路,而集中主要兵力击破日军其中一路”的作战方针。

    三月二十八日,朱德主持召开了“东路军将领会议”。

    会上,统一了反“九路围攻”的作战方针;确定了作战部署,区分了八路军、山西青年抗敌决死队和国民党军各部的作战任务;并布置了“动员群众坚壁清野,加强县、区、村人民武装”等准备工作。

    同时,朱德《命》八路军晋察冀军区和贺龙第一二○师的一部向平汉路、同蒲路活动,以牵制日军;而刘伯承的第一二九师所辖的第三八五旅、第三八六旅与林*彪的第一一五师辖下第三四四旅第六八九团一起,由辽县以南向东进至涉县以北地区侧击日军。

    四月四日,日军开始围攻。下元熊弥第一○八师团的三个联队由长治、屯留、平定分三路向沁县、武乡、辽县进攻,川岸文三郎第二十师团的一个联队由洪洞向沁源进攻,山冈重厚第一○九师团的一个联队和两个大队由祁县、太谷、榆次分三路向沁县、阔郊、马坊进攻,藤江惠辅第十六师团的两个联队由元氏、赞皇、邢台、涉县分两路向九龙关、浆水镇、辽县进攻。

    至四月十一日,山冈重厚第一○九师团的两个大队由榆次出动后,被刘伯承的八路军第一二九师独立支队阻滞于道坪、阔郊、马坊一带;而该师团的另一个联队由祁县、太谷出动后,也被防守在该地的国民党军朱怀冰的第九十四师、武士敏的第一六九师和八路军的地方游击队阻止于团城地区。

    川岸文三郎第二十师团的一个联队由洪洞出动后,即被国民党军高桂滋的第十七军一部包围于沁源。

    藤江惠辅第十六师团的一个大队由元氏、赞皇出动后,即被贺龙的八路军第一二○师和当地游击队阻滞于赞皇以西地区;而该师团的另一个大队由邢台出动后,也被刘伯承的八路军第一二九师先遣支队等部阻滞于营头、浆水以东。

    虽然,下元熊弥第一○八师团的两个联队由长治、屯留出动后,击破了国民党军曾万钟第三军的防御,并迅速从南面侵入沁县、武乡、襄垣、辽县;但是,很快就遭到了国民党军王奇峰的骑兵第四师和****的第一一五师及地方游击队的阻击。

    此时,下元熊弥第一○八师团辖下第一一七联队已侵入了晋东南抗日根据地腹地;但由于,根据地群众实行坚壁清野,日军无处觅食陷入了饥饿;加之,不断遭到八路军和当地游击队的打击,处在了被动挨打的境地。

    四月十五日,入侵武乡县城的日军第一○八师团第一一七联队及配属的骑兵、炮兵、工兵、辎重兵共三千余

    人,北犯榆社后却扑了空,急忙回窜武乡;黄昏后,又放弃武乡,连夜沿浊漳河东撤。

    于是,第一二九师师长刘伯承、政委******、副师长徐向前和第一一五师师长林*彪果断决定:“部队迅速发起追击,在运动中消灭这股日军。”

    于是,八路军遂以第一二九师辖下徐深吉的第七七一团为右纵队,以第一二九师辖下叶成焕的第七七二团和第一一五师辖下韩先楚的第六八九团为左纵队,沿浊漳河两岸山地实施平行追击;另以第一二九师辖下陈锡联的第七六九团为后续梯队,沿武乡、襄垣大道跟踪追击。

    第二天清晨,八路军在武乡以东的长乐村截住了东撤的日军第一○八师团第一一七联队;随即发起突然的猛烈袭击,将日军截成数段,压缩到狭窄的河谷里。

    已过长乐村的日军为解救被围困在河谷中的部队,以一千余人回援,与八路军左翼激战;数小时后,又有日军千余人从辽县来援。

    此时,被围困于河谷的日军二千二百余人已被歼灭,并缴获许多战利品,目的已达。

    于是,八路军主动撤出了战斗;只是,在这次战斗中,八路军第一二九师第三八六旅第七七二团团长叶成焕不幸牺牲了。

    长乐村战斗后,其他各路日军纷纷撤退;于是,八路军和国民党军即转入追击。

    四月二十七日,困守在长治的日军向南撤退;日军撤退到高平以北的张店、张度岭和高平以西的町店时,又连遭八路军第一一五师辖下徐海东的第三四四旅的截击,被歼近千人。

    至此,日军对晋东南地区的“九路围攻”被彻底粉碎了。

    此役,先后经历了二十三天,共歼日军四千余人;并收复了沁县、榆社、武乡、辽县、沁源、屯留、长治、黎城等县城十八座,巩固和扩大了晋东南抗日根据地,为八路军向冀南、豫北平原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

    且说,台儿庄战役后,日军不甘心失败,迅速调整兵力重新部署卷土重来;于是,日本大本营马上又集中了华北与华中的兵力,分两路再夹击徐州。

    由寺内寿一的华北方面军派出两个师团,向韩庄、峄县一线进攻,牵制中国军队;再派华北方面军第一军辖下士肥原贤二的第十四军团渡过黄河,向兰封以东进攻,企图切断陇海线;同时,由细俊六的华中派遣军派出两

    个半师团在蚌埠、怀远之间,沿淮河向北推进。

    然而,此时的国民党军队却被“台儿庄大捷”冲昏了头脑;一些人散布了“速胜”论调,公开提出“‘徐州战役’是日军的最后挣扎”,甚是麻痹轻敌了。

    于是,中国最高军事当局《令》第五战区集中兵力于徐州附近,准备再次聚歼日军。

    而日军则改以部分兵力在正面牵制对方,主力向西迂回;企图从侧后包围徐州,歼灭第五战区的中国军队。

    四月十八日,日军藤冢义男的第十师团、板垣征四郎的第五师团分别从山东的峄城、临沂西北的义堂地区南进,对中国守军孙连仲的第二集团军和汤恩伯的第二十军团、庞炳勋的第三军团及张自忠的第五十九军实施牵制性进攻。

    中国守军顽强抗击,将日军阻止在韩庄、邳县、郯城一线。

    五月五日,日军开始从南北两个方面向徐州西侧迂回包围,切断了中国守军的退路。。

    在南面,日军吉住良辅的第九师团、荻洲立兵的第十三师团从蚌埠分别沿北淝河、涡河西岸北进;至五月十三日,陷蒙城、永城后,再向江苏的萧县、安徽的砀山进攻。

    同时,日军谷寿夫的第六师团进入合肥附近,牵制中国守军力量。日军主力藤田进的第三师团、吉住良辅的第九师团、荻州立兵的第十三师团在装甲部队和空军的配合下,沿津浦路西侧北犯;至五月十八日先后攻陷宿县、萧县,并有一部进至陇海路的黄口车站。

    在北面,藤江惠辅的第十六师团由山东的济宁渡运河;至五月十四日,连陷了郓城、单县、金乡、鱼台后,又向江苏的丰县、砀山推进。

    土肥原贤二的第十四师则从河南的濮阳南渡黄河,攻陷了山东的菏泽、曹县后,直插河南的兰封。

    同时,矶谷廉介的第十师团将韩庄、台儿庄地区的作战交由末松茂治的第一一四师团接替后,在夏镇附近渡

    过微山湖,向沛县进攻。

    至此,日军已经形成了对徐州的四面合围之势;中国军队立即陷入极端混乱之中,几十万大军被迫步步退缩。

    五月十五日,中国最高军事会议决定“放弃徐州”。

    第二天,第五战区《命令》各部队分别向豫、皖边界山区突围、撤退;只留下少数部队利用苏北、鲁西各城寨与日军周旋,以延缓其向陇海铁路的进攻。

    五月十九日,徐州失陷,“徐州会战”遂告结束。

    且说,徐州会战结束后,日本大本营即明确指出“可将徐州会战的战果,扩大到兰封、归德、永城、蒙城联结线以东”;并《指示》华中派遣军司令官“应使参加徐州会战的部队继续沿津浦线西进,务必尽快向淮河以南地区转进;并将第十三师团配置于蚌埠以西淮河之畔,将其转隶于第二军”;又《指示》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应随着华中派遣军的转进,以第二军的两个师团为基干部队,配置在徐州以南至淮河的沿津浦线地区”。

    此时,日军的华中方面军、上海派遣军及第十军的建制已撤销,成立了由细俊六任司令官、河边正三任参谋长的“华中派遣军”。

    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细俊六接到日本大本营的《指示》后,即《命》辖下藤田进的第三师团集结于符离集附近,板垣征四郎的第五师团集结于蚌埠附近,荻州立兵的第十三师团则向蒙城前进。

    而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早在进入徐州的五月十九日晚上,就已下达了“向西扩张战果”的《追击令》,并《命》第二军司令官久祢宫捻彦王率部进占归德。

    此时,日军土肥原贤二的第十四师团已率先进至内黄、仪封、民权之间。

    于是,中国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程潜《命》第二十九军团长李汉魂自率第六十四军辖下陈公侠的第一五五师和俞济时的第七十四军为东路军,从商丘西进;又《命》桂永清的第二十七军与王敬久的第七十一军为西路军,从兰封东进;再《命》孙桐萱率第三集团军与商震的第二十集团军为北路军,在定陶、菏泽、东明、考城附近切断日军退往黄河北岸的通路。

    欲以此多路围攻,将日军土肥原贤二的第十四师团歼灭于内黄、仪封、民权之间。

    同时,《命》黄杰的第八军和郭忏的第九十四军坚守砀山、商丘,以阻止由徐州方向沿陇海路西进的日军。

    部署定后,即向日军土肥原贤二的第十四师团发动进攻。

    经激烈战斗,俞济时第七十四军辖下王耀武的第五十一师与王敬久第七十一军辖下高双成的第八十八师收复了内黄;同时,王敬久第七十一军辖下沈发藻的第八十七师则收复了仪封。第二天,王敬久的第七十一军与俞济时的第七十四军又联手夺回了西毛姑寨、杨楼、和楼等村庄,给日军以沉重打击。

    但此时,日军土肥原贤二的第十四师团则集中兵力转攻杨固集、双塔集地区,桂永清的第二十七军阵地却被突破。

    桂永清在率部撤往开封、杞县时,却《令》龙幕韩的第八十八师接替沈克的第一○六师防守兰封。然而,桂永清刚离去;龙慕韩也于五月二十三日夜擅自弃城逃走,致使日军于第二天不战而占领了陇海路上的战略要地兰封。

    此时,驻守砀山的黄杰的第八军辖下的第一○二师抵不住日军的猛攻,师长柏辉章一日数《电》向军部告急;谁知,黄杰回《电》:“砀山不必守,砀山不可失。”

    如此的模棱两可之语,让柏辉章无所适从了;最后,为“顾惜”将士,柏辉章也下《令》“弃阵而走”了。于是,五月二十四日,日军中岛今朝吾的第十六师团占领了砀山。

    兰封的失守后,中国统帅部大为震惊。

    五月二十四日,蒋*介*石下《令》:“将‘弃城逃走’的龙慕韩处决,以儆效尤。”不过,对同是“弃阵而走”的柏辉章没予追究;据说,是因为柏辉章走后,军部的“撤退”《命令》也下达了,故“情有可原”。

    同时,起用“荣誉师”师长宋希濂,接任王敬久的第七十一军军长之职。

    正在此时,日军土肥原贤二率第十四师团约二万人却强渡黄河沿陇海线而进,大有孤军深入之势。

    于是,蒋*介*石匆匆飞往郑州、程潜第一战区指挥部,决定亲自指挥豫东战役。

    此时,在豫东的中国军队有六个军共十二万人;包围土肥原贤二的一个师团共二万人,应绰绰有余。因此,程潜积极进行作战部署,称:“定要将土肥原吃掉。”

    蒋*介*石亲自下《令》:“由第十九集团军总司令薛岳指挥俞济时的第七十四军、李汉魂的第六十四军、宋希濂的第七十一军、桂永清的第二十七军由东向西,胡宗南的第十七军团两个军由西向东,务必将沿陇海线轻进的日军土肥原师团俱歼。”并饬令:“如有畏缩不前、攻击不力者,严惩不。”

    于是,薛岳指挥豫东兵团开始对日军发起猛攻。

    当晚,宋希濂的第七十一军即夺回了兰封车站;第二天,俞济时的第七十四军夺回了罗王车站,李汉魂的第六十四军也攻占罗王集地。

    五月二十五日,日军土肥原贤二的第十四师团开始突围,并把进攻的重点放在了兰封。

    此时,驻守兰封的是蒋*介*石的爱将桂永清;桂永清的第二十七军是蒋*介*石的嫡系部队,装备精良、甚至有一个装备德制Ⅰ号坦克的“德式战车营”。

    但是,桂永清的第二十七军不经打;不到一天时间,兰封就失守了,桂永清率残部往西溃逃。

    攻取兰封后,日军土肥原贤二的第十四师团即突破了包围圈。

    于是,程潜不得不再次调兵布阵,围攻日军,战斗仍十分激烈。此时,程潜仍满怀着希望;据他预计,再有两三天的时间,就有“全歼日军土肥原贤二的第十四师团”的可能。

    岂料,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驻守商丘的******的另一支嫡系部队、黄杰的第八军因“电台被炸,无法与第一战区司令部联系”而弃城逃跑了;于是,商丘也为日军所取。

    蒋*介*石的这两支嫡系部队临阵脱逃,彻底打乱了程潜的战略部署;连******也惊叹:“兰封附近之敌,不足两万之数,而我以十二师之兵力围攻不克;不仅部队复杂,彼此推诿,溃败可虞;即使攻克,在战史上亦为一千古笑柄。”

    此时,日军矶谷廉介的第十师团辖下的混成第三旅团正向亳州、涡阳挺进,日军中岛今朝吾的第十六师团辖下的混成第十三旅团攻占了虞城。接着,日军矶谷廉介第十师团又攻占了涡阳、亳州,藤江惠辅第十六师团也进至杞县东。

    如此,不仅由徐州西进的日军已加强了力量;而且,黄河北岸的日军也经封丘、贯台强渡过河,与日军土肥原贤二的第十四师团会合。

    而数日来,豫东各部已处于不利地位;于是,程潜决定《令》豫东、鲁西的各部即“向西转移”。

    根据《命令》,孙桐萱与商震两部“须待主力军转移完毕,方可撤退”;故而,于六月三日夜才开始转移。同时,《命》石友三的第六十九军“仍按原任务,游击于鲁西”;孙桐萱的第十二军之一部由第五十五军军长曹福林率领,游击于豫西。

    于是,宋希濂的第七十一军撤向密县,胡宗南的第十七军团撤向汜水、巩县,李汉魂的第六十四军撤向禹县、郏县,桂永清的第二十七军撤向洛阳,黄杰的第八军撤向襄城、叶县,俞济时的第七十四军撤向泌阳。

    中国军队撤离后,日本大本营《决定》“追击行动停止在兰封、归德等地”,并下达命令:“未经批准,不许越

    过兰封、归德、永城、蒙城、正阳关、六安一线进行作战。”

    但是,华北方面军根本不听大本营的《命令》,将土肥原贤二的第十四师团也配属给久祢宫捻彦王的第二军,并下达了向兰封以西追击的《命令》。

    于是,日军久祢宫捻彦王的第二军辖下藤江惠辅的第十六师团一路直追,攻占了杞县、通许、陈留等地。

    六月四日,占领兰封后的土肥原贤二继续向开封挺进;第二天,土肥原贤二的第十四师团从西北角开始攻打开封城,驻守开封的宋肯堂的第一四一师勉强抵守。

    此时,日军藤江惠辅的第十六师团已占领尉氏、扶沟,矶谷廉介的第十师团也已占领了柘城。

    如此,日军几个师团数路西进;非但开封有危,还严重威胁了第一战区司令部所在地郑州及平汉路的安全。

    ******眼看着第一战区近二十个师的三十万兵力,却抵抗不了日军几个师团的进攻;现在,开封危急,连郑州也岌岌可危。

    万般无奈之下,蒋*介*石决定“孤注一掷,扒开黄河堤,以汹涌的黄河水来阻止日军的前进步伐”。

    同时,蒋*介*石记得德国顾问法肯豪森曾于一九三五年在《关于应付时局对策之建议书》中提出过:“最后战线为黄河,宜作有计划之人工泛滥,增厚其防御力。”

    此时,冯玉祥、白崇禧都向蒋*介*石建议:“可放黄河之水制敌。”

    时有众多国民党要员也向蒋*介*石建议:“以水代兵。”

    四月三日,时任“中央政治学校教育长”的陈果夫甚至于建议“拟在武陟决堤”,时任军委会办公厅副主任姚琮则建议“在刘庄、朱口决堤”,时任“湖北省主席”陈诚则建议“在黑岗口决堤”。

    总之,国民党内以“水障阻日”意见一致;只是,所涉“决堤口”不一而异。

    蒋*介*石权衡了众议,最后选定在河南省郑州市区北郊十七公里处的黄河南岸。因为,此处水位较开封高出三十丈,历来为水患之险要地段;如在此处决口,洪流浸泻直奔开封,经朱仙镇、尉氏后可贯汴周公路,横断亳、柘、周、漯河公路,定能阻截日军西进。

    如此,蒋*介*石决定“黄河决堤,制造水障,以阻止日军西进”了;同时,蒋*介*石将这一任务交给了时任“河南省主席”兼“第二十集团军总司令”商震执行。

    商震受《命》后,先是选在了中牟县境内大堤较薄的赵口河堤。但因,赵口河堤的流沙太多,没能扒开;于是,改选址为赵口以西的花园口附近。

    在此过程中,蒋*介*石担心手下执行消极;于是,一再以《口谕》、《电令》敦促:“不可有‘妇人之仁’。”

    一九三八年六月九日凌晨,经过两天两夜的不停挖掘,几乎在距郑州三十公里的中牟失守的同时,花园口终于挖开了。

    花园口决堤后,黄河水顺着贾鲁河迅速下泄。

    第二天,黄河中上游又普降了一场暴雨;黄河水量猛增,花园口决堤处被冲大;同时,被淤塞的赵口堤也被

    大水冲开。赵口和花园口两股水流汇合后,贾鲁河开始外溢;漫溢的河水冲断了陇海铁路,浩浩荡荡向豫东

    南流去。洪水泛滥、一泻千里,所到之处顿成一片泽国。

    花园口决堤,突入豫东地区的日军对奔涌而至的黄河水猝不及防;有的被洪水淹没,有的为伤病所累而被丢弃,还有一部分为中国军队所歼灭,损失严重。逃出泽国的,也只好集结于“黄泛区”以东地区停止了追击;从而,日军不得不放弃了从平汉线进攻武汉的计划。

    如此,国民政府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

    不过,洪水在阻挡日军前进步伐的同时,也摧垮了沿路一切、冲倒了许多房屋、淹没了大片庄稼;更由于,“黄泛区”的百姓没能及时疏散,许多人畜溺毙水中、葬身鱼腹。尔后,又由于洪水引发的饥荒与瘟疫,“黄泛区”的百姓被迫游离失所、四处流浪;国民政府却视而不见,任由死活。

    如此,本已处于水深火热、饥寒交迫之中的百姓更是雪上加霜,真是“叫天不应,呼地不灵”了。

    后来,据《黄泛区的损害与善后救济》资料可知“从花园口决堤以后的九年间,仅‘黄泛区’的河南,因‘黄泛’而死亡的人口就达三十二万五千人;据此推算,整个‘黄泛区’共约八十九万人死于‘黄泛’”。

    所以,“花园口决堤”虽是解了国民党军一时之危;但是,仅此可见,毋庸他论,也是不可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