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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红军一次反围剿 龙岗活捉张辉瓒

    【史要】第一次围剿与反围剿,“罗坊会议”;“龙岗之战”、“东韶之战”,活捉张辉瓒……

    却说,“红一方面军”从长沙撤至醴陵后不久,中*共*的“六届三中全会”召开,李立三的“左倾冒险主义”终于被制止;如此,“红一方面军”不必去打长沙了,毛*泽*东*遂又决定去攻取吉安。

    于是,“红一方面军”再从湘东撤入赣西,并在安源招收了一千多名路矿工人充实“红军”;然后,一路东向去攻打吉安了。

    十月四日,毛*泽*东*下达了对吉安“发起总攻”的《命令》;这是第九次攻打吉安,“红军”攻得十分猛烈,非要把这枚钉子拔除不可。

    而自从唐云山被歼后,再无援兵到来;邓英与成光耀见吉安已成了一座孤城,自知必不能久守;因而,当“红一方面军”发起猛攻后,俩人率部勉强坚守了一天,当晚就都弃城潜逃了。

    至此,屡攻不克的吉安城终于被“红一方面军”攻取。

    只是,“红十二军”在吉安西北部却遭到罗汉苟的“安福县靖卫团”伏击,“红十二军军长”伍中豪不幸阵亡。

    伍中豪与****、黄公略并称为井冈山时期的“三骁将”,是毛*泽*东*的爱将;他的牺牲,令毛*泽*东*如失臂膊而痛惜不已。

    伍中豪牺牲后,“红十二军军长”之职则由罗炳辉接任。

    “红一方面军”攻取吉安后,即在吉安城内成立“江西省苏维埃政府”,由曾山《任》“主席”。如此,中*共*第一个省级的“苏维埃政府”诞生了。

    蒋介石闻此消息后,不由得大愕了。

    蒋介石一直视中*共*为心腹大患而必欲剪除,即使他为削平山头而忙于讨伐李宗仁、冯玉祥、阎锡山、唐生智之时,也没有忘记对中*共*及其“红军”的进剿;但谁知,几年下来,中*共*及其“红军”非但没有被剿灭,反而坐大到了敢于攻打长沙及攻取吉安的地步,岂能不令他惊愕?

    因此,蒋介石觉得“剿灭红军、铲除中*共*”已迫在眉睫、不可再迟疑了;于是,决定立即派兵对中*共*的“苏区”进行一次大规模的进剿。

    然因,蒋介石此时还陷于“中原大战”中没能抽身。

    于是,他《任命》“江西省政府主席”兼“第九路军总指挥”鲁涤平为“江西剿匪总指挥”,时《任》“南昌卫戍司令”兼“第十八师师长”张辉瓒为“前线总指挥”,令俩人率“第九路军”对中*共*在江西的“苏区”先行进剿。

    同时,将丢失吉安的邓英免职,由路孝忱接《任》“新编第十三师师长”之职;并抽调谭道源、毛炳文、许克祥、罗霖等部入赣,听候鲁涤平调度,以协助“第九路军”进剿“苏区”。

    鲁涤平入湘协助何键驱逐“张、桂联军”后,此时尚在湘南。江西是他的地盘,闻报“吉安丢失”后,自然也吃惊不小;因此,鲁涤平受《命》后,即率部由湖南返回江西。

    接着,将已入赣的“国民党军”七个师又一个独立旅编为三个“纵队”并作出部署。

    张辉瓒的“第十八师”、许克祥的“第二十四师”、路孝忱的“新编第十三师”为“第一纵队”,集结于樟树、丰城、临川一线;谭道源的“第五十师”、刘夷的“独立第十四旅”为“第二纵队”,集结于南昌西面的西山万寿宫与靖安;罗霖的“第七十七师”、公秉藩的“新编第五师”为“第三纵队”,攻取高安、上高;毛炳文的“第八师”为“总预备队”,驻于南昌,以策应各路。

    如此部署定后,三个“纵队”即分别向指定地点挺进集结;于是,“国民党军”对“苏区”的进剿开始了。

    面对“国民党军”的来犯,中*共*及其“红军”当然不敢掉以轻心。

    十月二十五日,“红一方面军”与“江西省苏维埃政府”在新喻、樟树、新干交界处的罗坊镇召开“联席会议”,史称“罗坊会议”,以商讨“应敌之策”。

    会上,对于“如何粉碎国民党军的进剿”,各说纷纭、意见不一。

    有的主张“主动出击”去“攻打南昌或九江”,以“令‘敌军’回师自救、而不敢来进犯‘苏区’”;有的则主张“坚守高安、上高,或在分宜、新喻之间的袁水一带与敌周旋,绝不可将好不容易开辟的‘苏区’轻易抛弃”;有的则主张“干脆在吉安与峡江之间的赣江两岸摆下战场,夹江而阵与敌决战,拒敌于‘东固苏区’大门之外”。

    对于这些主张,毛*泽*东*觉得“都‘不可’”。

    因为,攻打南昌或九江,那是重蹈李立三的“左倾冒险主义”复辙,当然是断不可为。而若是把战场摆在赣江两岸,“红一方面军”夹江而阵、与敌对决,那就意味着要打阵地战与消耗战;这对于擅长游击战与运动战的“红军”而言,无疑是舍长取短、是极不应该的。毋庸言,“敌军”纠集有七个师的兵力、数倍于我;如此敌强我弱的态势下若是硬拼,其后果可想而知,只有傻瓜才会那么做。况且,赣江便于敌人交通,在此作战只能利于敌而不利于我;所以,夹江而阵、与敌决战,是犯了兵家大忌,也断不可为。

    至于,“坚守高安、上高,或在分宜、新喻之间的袁水一带与敌周旋”之议,虽听似有理但实也难行。因为,高安、上高乃至分宜、新喻等地,都是刚开辟的新“苏区”;“苏维埃政权”建立不久,群众基础远不如老“苏区”;所以,从政治条件看,“红军”欲坚守在新“苏区”实有难处,更不宜在此作战。

    鉴于此,毛*泽*东*也就提出了“诱敌深入”之策,即“将敌人引诱到名为‘东固苏区’的老根据地内;在那儿,‘红军’则可利用老‘苏区’良好的群众基础、游刃有余地与敌周旋,待把敌人拖疲惫后再予歼灭”;如此,方能粉碎“敌军”的进剿而保全苏区。

    毛*泽*东*的分析甚是精辟,朱德、彭德怀、黄公略、滕代远等人都表示“赞同”,连作为“中央代表”、曾受《命》于李立三前来传达中央《指示》的周以栗也表示了“支持”。

    然而,时《任》“中*共*江西省委行委书记”李文林及“红三军团政治部主任”袁国平等人却表“反对”。特别是李文林,他担心“诱敌深入”后,会把他一手创建的“‘东固苏区’的坛坛罐罐打烂了、不好收拾”。

    不过,“红三军团总指挥”彭德怀对毛*泽*东*的主张表态“坚决拥护”,袁国平等人的“反对”之声也就很快止音了。

    因而,会议通过了《目前政治形势与一方面军及江西党的任务》的决议,决定“采用毛*泽*东*的‘诱敌深入’之策”。

    “罗坊会议”后,毛*泽*东*与朱德即下达了《关于到东固、南垅、龙冈集中准备出击敌人的命令》。

    于是,“红一方面军”主动从高安、上高、分宜、新喻等地撤离,甚至于将刚攻取不久的吉安也放弃了;然后,东渡赣江撤到“东固苏区”内的富田、东固、龙岗、小布、黄陂等地。

    且说,“中原大战”结束后,蒋介石将北方的“善后”事宜交予张学良,自己就急不可耐地匆匆班师南回,前来进剿中*共*的“苏区”了。

    蒋介石回到南京时,“红一方面军”主力已撤入位于赣中的“东固苏区”;“红一方面军”撤离后,倒是让鲁涤平捡了便宜,轻易地得了吉安、高安、上高、分宜、新喻、清江等地。

    因为,中*共*的“东固苏区”与“赣南苏区”、“闽西苏区”相连,鲁涤平的七个师不足用了;于是,蒋介石决定再增兵江西“务必将中*共*在‘江西苏区’内的‘红军’俱歼”。

    为此,蒋介石又调蔡廷锴的“第六十师”、戴戟的“第六十一师”、张贞的“第四十九师”、刘和鼎的“第五十六师”及马昆的“第十二师第三十四旅”等部入赣参战。如此,入赣参与围剿的“国民党军”增至十一个师加二个旅了,总兵力达十万多。

    蒋介石以为,自己投入如此重兵去“围剿”不到四万人的“红军”,应是绰绰有余;因此,扬言要在“三个月内‘踏平苏区,剿灭****’”。

    十二月十五日,蒋介石在南昌设立了“陆、海、空军总司令行营”简称“南昌行营”,由鲁涤平兼“南昌行营主任”,负责对“江西苏区”的围剿。

    鲁涤平见蒋介石给他撑腰,也就更来了精神,遂又作新的部署。

    由于,“红军”主力都退入了“东固苏区”,赣北已无大碍;因此,鲁涤平只派刘夷的“独立第十四旅”留守南昌,路孝忱的“新编第十三师”留守临川,其他入赣各部都投入对“东固苏区”的“围剿”。

    因此时,罗霖的“第七十七师”已进抵吉安,张辉瓒部的“第十八师”已进抵永丰,公秉藩的“新编第五师”已进抵吉水,谭道源的“第五十师”也已进抵乐安,许克祥的“第二十四师”已进抵宜黄,毛炳文的“第八师”已进抵南城,刘和鼎的“第五十六师”已驻于“闽、赣”边境建宁;如此,已从东、北、西三面对“东固苏区”构成了合围之势;只须向“苏区”中心迫进,就可大功告成。

    于是,鲁涤平又《命》罗霖的“第七十七师”驻守吉安,以防“‘红军’从西面突围、进入湘东”。然后,将其余各部分为左、中、右三路,向“东固苏区”迫进,以期“一举将‘红军’俱歼”。

    张辉瓒部的“第十八师”与公秉藩的“新编第五师”为“左路军”,夹攻“苏区”中心东固;谭道源的“第五十师”为“中路军”,南下攻取宁都;许克祥的“第二十四师”与毛炳文的“第八师”为“右路军”,南下合取广昌;而刘和鼎的“第五十六师”入赣后,则协同“右路军”攻取广昌后再攻宁都,以从东南面收紧对“东固苏区”的包围。

    而“第十九路军”由“陇海路”调至赣西后;蔡廷锴的“第六十师”先进抵万安,戴戟的“第六十一师”先进抵泰和;然后,也两路夹击、进攻兴国,也欲从西南面对“东固苏区”收紧合围之势。

    同时,又《命》马昆的“第十二师第三十四旅”驻守赣州,张贞的“第四十九师”驻于“闽、赣”边境的上杭、武平一带,以防“‘红军’经由赣南向东或向西突围”。

    如此,“国民党军”对中*共*“东固苏区”欲实施的“围剿”已部署完成,战鼓声已响起、且越擂越紧了。

    十二月二十五日,“中路”的谭道源部已进至宁都与乐安交界的源头,“右路”的许克祥部也进至新丰,毛炳文部进至南丰。而“左路”的张辉瓒部更是进至东固北面的白砂,公秉藩部进至东固西北面的富田;因两地距东固都仅有五十余里,也就对“苏区”的中心东固构成了钳形之势。

    而“红一方面军总前委书记”毛*泽*东*虽然面临十分严峻的形势,却甚是沉着冷静。

    为避敌锋芒,毛*泽*东*《命》“‘红一方面军’主力又从东固主动撤离,转移到宁都的小布、黄陂等地”;只留下黄公略的“红三军”,驻守在距东固三十里的龙岗,以“监视敌情”。

    只是,张辉瓒与公秉藩皆浑浑噩噩地还以为“红军”主力仍在东固;因此,都想出其不意地对东固实施偷袭,以向蒋介石“邀功请赏”。

    翌日晨,张辉瓒与公秉藩皆为抢头功,天未破晓就都匆匆地去偷袭东固了。

    但谁知,因时日大雾弥漫,两军进抵东固后在迷雾中遭遇,竟然互将对方误以为是敌而交火了。待等雾散认清,方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但为时已晚,双方均已受损不小。

    结果,张辉瓒与公秉藩虽是都进抵东固了,但要寻找的“红军”主力却连一个影子也没见;非但是又一次扑空,且还稀里糊涂地自损了不少,令俩人都如同挨了巴掌似的感到甚是难受。

    恼羞成怒的张辉瓒则下《令》:“将东固夷为平地。”

    于是,他的部下放火焚烧、大开杀戒了,来不及逃离的东固“畲族乡民”无论老幼都惨遭杀戮,张辉瓒这才算是解了恨。

    且说,“红一方面军”撤至黄陂后,再次召开“总前委会议”,以“分析敌情、再商对策”。

    会上,毛*泽*东*对敌情又做了精辟的分析。

    他认为:“敌军虽是来势汹汹,大有要将‘苏区’和‘红军’一口吞噬之势;但因,敌人的战线拉得过长而兵力分散、难以合力。且参与围剿的‘国民党军’均非蒋介石‘嫡系’,各军之间因派系矛盾、相互掣肘、难以协调。而‘红军’是在老‘苏区’中,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必能化险为夷;因此,‘红军’非但要巧妙地与敌周旋以保存自己,更应利用敌军自身的矛盾与弱点、伺机反击。而眼下,敌军分三路深入‘苏区’;若能择其一路先行击溃或歼灭,整个敌营必会被震撼而如惊弓之鸟;届时,就可将敌军各个击破,敌军对‘苏区’的围剿也就可被粉碎了。”

    为此,经进一步分析后,决定“从中路的谭道源部开刀”。

    因为,深入“苏区”的三路敌军中,“左路”有张辉瓒与公秉藩两个师,“右路”也有许克祥与毛炳文两个师;而“中路”仅有谭道源部一个师,兵力相对较弱;“红一方面军”集中兵力,完全能将它吃掉。

    再说,谭道源部已进至乐安与宁都交界处的源头了,距小布仅有十八华里近在咫尺;且已探得,谭道源部“正欲‘南下进取小布”。而源头至小布的必由之路上有一条峡谷,是设伏的上佳之地。

    于是,毛*泽*东*与朱德商议,决定“在峡谷中设伏”,以先将谭道源部歼灭。

    于是,十二月二十六日,“红一方面军”的主力埋伏在峡谷中,专候谭道源部前来自投罗网。

    果然,第二天,谭道源部由源头向小布进发了;埋伏在峡谷中的“红一方面军”将士已是摩拳擦掌,准备痛痛快快地打上一仗。

    但谁知,谭道源率部行至山谷口,发觉前面是一条峡谷;生性多疑的他担心“会有埋伏”,畏而不敢进了。谭道源非但下《令》“停止前进”,还《命》部队“掉头”退往源头去了。

    此后,谭道源部龟缩在源头、再也没敢冒进;如此,谭道源算是躲过了一劫,却让“红一方面军”将士在小布的峡谷中空候了两天。

    未能如愿伏击成谭道源部,“红一方面军”将士不免有点泄气;但很快的,另一个战机呈现了,顿时使大家又为之一振。

    原来,公秉藩与张辉瓒在东固因误会而互伤后感到十分懊丧,一怒之下退回富田去了。

    然而,张辉瓒却不甘心就此罢休。

    张辉瓒仗着自发所部“第十八师”辖有三个旅共约一万三千人、相当于一个军的实力,而甚是傲气十足;因此,非要寻觅到“红军”主力干上一仗、以显耀一下自己的能耐。

    且此时,鲁涤平得知“红军”主力又由东固撤往小布、黄陂了,即又致《电》已深入“东固苏区”了的各部,敦促“继续追击”。

    于是,张辉瓒只《命》辖下的“第五十四旅”留驻东固,自己亲率“第五十二旅”与“第五十三旅”继续向位于东固东侧的龙冈继续挺进。

    毛*泽*东*闻报后,也不由得心中大喜。

    因为,龙冈处于群山环抱之中的一块狭长盆地上;若能将四周山岗抢占了,任何进入龙岗的“敌军”都将成瓮中之鳖。何况,公秉藩退回富田、谭道源畏缩在源头后,张辉瓒部几如折了左、右两翼;如此情况下,张辉瓒竟敢孤军深入前往龙冈,岂不是自投罗网?如此一笔送上门来的买卖,当然不可错失了。

    只是此时,“红一方面军”的主力都在小布;留在龙冈的仅有黄公略的“红三师”,单靠他的一个师要想吃掉张辉瓒的两个旅,未免会力不从心。

    为此,毛*泽*东*又与朱德商议后、果断地作出决定“将设伏在小布的‘红一方面军’主力立即移师龙冈,以协助黄公略围歼张辉瓒”。

    同时,《指示》黄公略:“设法拖住张辉瓒,切不可让他溜脱。”

    “红一方面军”将士听说“要去打张辉瓒”正都巴不得,也就个个摩拳擦掌地又来了精神;于是,连夜由小布奔赴龙冈。

    罗炳辉的“红十二军”为左翼,向龙冈南面的万功山挺进;彭德怀的“红三军团”与****的“红四军”为右翼,分别向龙冈北面的上固、下固挺进。

    而此时,张辉瓒还懵懵懂懂的毫不察觉厄运将至;仍以其辖下的“第五十二旅”为先头部队向龙冈挺进,自己则率“师部”与“第五十三旅”一起随后跟进。

    十二月三十日晨,“第五十二旅”进至龙冈东面的木坑,遭到了“红三军”的阻截。只是,此时的“红一方面军”主力尚在奔赴龙冈途中;仅有“红三军”的阻截,构成不了对张辉瓒部多大威胁。

    张辉瓒本来就没把“红军”放在眼里,现在见“红军”的阻截不过如此,更令他有恃无恐了;于是,他将“师部”设在龙冈西南面的的毛家坪祠堂内;然后,《命令》“‘第五十二旅’发起猛攻”,欲将“红三军”一口吞噬。

    然而,黄公略的“红三军”抢占了木坑的高地;凭藉有利地形、居高临下地阻击,硬是将“第五十二旅”的数番进攻顶住了。

    两军激战至中午,双方均有伤亡;可是,“第五十二旅”却未能夺取“红三军”据守的高地。

    张辉瓒急了,遂将“第五十三旅”也压上去,但仍不济事。

    午后,罗炳辉的“红十二军”终于赶到,并占据了龙冈南面的万功山;接着,****的“红四军”也经上固折向南下,进抵龙冈北面的张家车。

    如此,龙冈的“东、南、北”三面均被“红一方面军”占据,张辉瓒部落入袋中了。

    忽然从天而降般地出现如此多的“红军”,着实令张辉瓒大惊失色了;而且,三面高地都被“红军”占据了,自己处在低洼的盆地中只有挨打的份,张辉瓒这才感到了情况不妙。

    于是,他急电《令》留驻在东固的“第五十四旅”及公秉藩部和谭道源部“速赴龙冈驰援”。

    然而,公秉藩因“在东固与张辉瓒的误伤”心中还窝着一股气,巴不得张辉瓒被“红军”打趴在地,哪还管他死活?

    而谭道源虽是躲过了小布的伏击,但余悸未尽而仍不敢轻进;况且,他与张辉瓒并非同一派系,奉《命》参与“围剿”而受张辉瓒节制,本已显得甚是勉强;而今,谭道源只求能“保全自己”,哪敢冒险去施援?

    如此,公秉藩与谭道源对于张辉瓒的“告求”都置之不理,任由张辉瓒去“叫皇天”了。倒是“第五十四旅”毕竟是张辉瓒部属,闻《报》后即“从东固移师向龙岗”往援。

    然而,未待“第五十四旅”赶到龙冈,彭德怀的“红三军团”也经由下固进抵龙冈西面的蓝石、茅坪等地;因此,“第五十四旅”遭到“红三军团”的阻截,被迫退回东固。

    如此,“红三军团”非但将龙冈与东固的联系切断,并将袋口收紧了;张辉瓒及其所率的两个旅被围困在龙冈这块不大的盆地中,已无逃路可遁。

    张辉瓒见“告求”的援兵杳无音讯,顿时陷入“叫天不应、呼地不灵”的绝望之中了;为觅活路,张辉瓒下《令》朝西南方向突围。

    然而,“红军”岂肯让这只已落入陷阱了的野兽蹿逃;一阵激战后,指挥突围的“第五十三旅旅长”王捷俊阵亡,张辉瓒的突围企图即成泡影。

    下午四点,“红一方面军”从四面发起总攻。

    因此时,“红一方面军”非但士气高涨,且占据了有利地形,并在兵力上也有绝对优势;如此态势,张辉瓒部怎能抵得?战不多时,张辉瓒部即溃不成军了,所部“第十八师”的两个旅共九千余人或死、或伤、或俘、或降而全军覆没。

    张辉瓒为保命,躲藏在孤江河边的一个草垛中;但结果,还是被擒获当了俘虏;同时被俘的,还有“第十八师参谋长”周纬黄等人。

    张辉瓒被俘后,因其“在攻占‘东固苏区’时大肆烧杀、积恶太多”,愤怒的“苏区”民众为“给死难的乡亲报仇”将他公审后、砍杀了。

    张辉瓒在龙冈被俘及其“第十八师”两个旅的全军覆灭,令参与“围剿”的“国民党军”各部都谈虎色变了。

    受阻截后尚在东固的“第五十四旅”及已退驻富田的公秉藩部,唯恐遭受同样的打击,哪敢再在“苏区”中心逗留而惶恐不安地逃离了。

    而畏缩在源头的谭道源担心“自己会是‘红军’下一个打击的目标”,赶紧再后撤、退往东韶。

    果然,“红一方面军”取得“龙冈大捷”后,即回过头来准备收拾谭道源部了。

    只因,谭道源部已脚底抹油地从源头逃往东韶;于是,一九三一年一月二日,毛*泽*东*与朱德又下达了《追击谭道源部的命令》。

    第二天,“红一方面军”就追至东韶,向谭道源部发起进攻。于是,“东韶之战”又打响了。

    经过一天的激战,谭道源部被歼三千余人,残部逃往临川。

    “东韶之战”后,江西战场上的整个局势改观了,“红军”由守势转为反攻。而各路“国民党军”都已闻风丧胆,纷纷撤离“苏区”以求自保。

    就这样,“红一方面军”在毛*泽*东*的指挥下成功粉碎了“国民党军”的“第一次‘围剿’”;从而,令蒋介石欲“在三个月内‘踏平苏区,剿灭红军’”的企图落空了。

    且说,就在“红一方面军”粉碎“国民党军”的“第一次‘围剿’”之时,奉《命》由桂西“右江根据地”往江西“中央苏区”转移的“红七军”,在邓小平、李明瑞、张云逸等人率领下,转战千里后终于抵达粤北了。

    “红七军”这次转移实是不易,转战了“桂、黔、湘、粤”等省,行程数千里,大小战斗百余次,可谓是历尽了艰辛。

    “红七军”进抵粤北后,本想北上入“赣南根据地”与“红一方面军”会师。

    然因,此时“国民党军”虽是“围剿”失败了,但“十九路军”蔡廷锴的“第六十师”、戴戟的“第六十一师”及马昆的“第十二师第三十四旅”仍驻在赣南的赣州、兴国、万安等地,当了“红七军”进入“苏区”的道。

    因此,“红七军”只得在粤北的连山、连州、阳山、乳源、乐昌、仁化等地又转战了一个多月。

    “红七军”未能入“苏区”与“红一方面军”会师,遂决定“在粤北有‘梅辽四地’之称的梅花、沙坪、云岩、秀水四镇等地落脚”,以开辟“小北江根据地”。

    此时,探得梅花镇仅有“粤军”的一个团驻守,兵力不多、易于攻取;而“红七军”虽经长途转战后折兵近半、只有三千将士了,但攻取梅花应无问题。

    虽然,此时还有“粤军”邓辉部一直尾随不舍;但邓辉部也只有一团,估计无碍于攻取梅花。因此,就决定“攻打梅花”了。

    于是,二月五日,“红七军”对梅花镇发起攻击。

    梅花镇非但是“梅辽四地”的中心,而且是粤北韶关通往湘南宜章的必经之地,战略位子甚是重要。

    因此,陈济棠闻《报》“‘红七军’攻打梅花”,急《令》梅花守军“死守待援”;同时,速“从乐昌、仁化抽调两个团的兵力驰援”。

    乐昌、仁化距梅花不远,援军很快就赶到了;不久,邓辉部也从连县尾随而至。

    如此,“红七军”要面对的不仅是预计中的两个团、而是四个团了,且处于了腹背受敌的险境。

    “红七军”奋力抵御,但终因孤不敌众、损失惨重,包括时《任》“红七军第二十师师长”李谦在内的七百余人皆阵亡。

    且不久,又闻《报》“湘军第十九师第五十五旅”唐伯寅的“一一○团”和陈龙的“一○九团”,也各率部从驻地湘南的郴州南下,欲将“红七军”俱歼于粤北。

    如此,“红七军”的情势更是危急了。

    面对危情,“红七军”决定“改变初衷,放弃在粤北建立‘根据地’”的打算,向北突围、另作他图。

    为此,由邓小平与李明瑞率“红七军”的一部先行,张云逸与滕代远率“红七军”的另一部断后;终于,趁着夜色杀开一条血路、突出了重围。

    然而,当“红七军”欲在乐昌东渡武江时,却在长来、杨溪渡口又遭敌袭击、而被一截为两了。

    先行的部队在邓小平与李明瑞的指挥下,抢渡武江成功,进入了江西境内;而断后的张云逸所部却来不及渡江,只得折向、复又辗转于湘南了。

    此后,两支“红七军”失去了联系;邓小平与李明瑞所率的一支进入江西,张云逸与滕代远所率的另一支转战于湖南;各择路北上,以求进入“中央苏区”与“红一方面军”会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