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全歼
发觉战况不妙，皮尼亚特带伤快速退回隐匿点，这里刚好能容纳自己的身体。过往的人生中，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无力，自从实力提高后，无论碰到怎样的敌人，皮尼亚特都可以沉着应对，并且轻而易举的解决遇到的麻烦。 人也好，怪兽也罢，在皮尼亚星，皮尼亚特即使不是实力最高的人，也是隶属于第一层次的高手。 这样的心态，这样的信念，却在TLD3的科技面前彻底崩碎。 皮尼亚特的实力可以应付十几道攻击，可他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避开二十几道三十几道甚至更多的攻击。退到隐蔽位置后，余光瞥见战场，那里烟尘弥漫硝烟冲天，鼻下游过的空气传出淡淡地血腥。 皮尼亚特眼珠转动，视线掠过附近和他一样躲藏着的族人，他一片一片的寻找，只希望看到那位强者的身影。 “轰隆。” 突然，巨大的爆炸在身后响起，被冲击波狂怒着冲来的烟尘就像泥石流，带着常人难以忍受的速度从皮尼亚特躲藏的地方卷过。不管怎么惊慌，不管有什么想法，皮尼亚特这时候也不得不注意它。 被冲击波轰击的地面早看不出景色，皮尼亚特只能从蜂拥而来的劲风，还有声音的响亮程度判断爆炸发生的位置。 这个判断登时令皮尼亚特心头一紧，“爆炸距离这么远，都快靠近地堡了，那人……是古尔多，一定是他也只有他才能接近那里，只是…避开攻击了吗？”带着焦虑，皮尼亚特心头千回百转，内心充满激动，他期待古尔多攻破敌人的防御，摧毁能量炮，带着皮尼亚人打赢来到TLD3的第一仗。 数百道能量束掀起百米高的蘑菇云，烟尘向擎天巨柱一样耸立，震彻天地的爆炸后，地堡指挥部内的人没有流露兴奋的表情，哪怕刚才一连串的攻击，击杀重伤将近一半的入侵者，和对面那些人多年的交道也让大家明白，这些依靠自身武力的入侵者，只要有一人靠近基地攻入内部，就可以扭转结局，决定胜负——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锁定这个人的能量频率，给保护罩灌输能量……” 指挥官的命令还没说完就被士兵的声音打断，“长官，敌人出现在五十米内了——” “什么？”指挥人员和其他人一样惊慌，连失声后变得尖锐地声音也岔了调。 五十米，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并不远，跑起来只要六七秒。对于以五六十公里时速行驶的装甲车来说，也就几秒钟；对于巡航的喷气式飞机而言，一秒都不用，空中几乎感觉不到这点距离。 同样的，对于战斗力超过五千的古尔多来说，跨越这点距离不需要一秒。唯一让他感觉麻烦的，是阻拦在前方编织的犹如渔网的能量弹，还有像薄膜一样的保护罩。 地堡张开的保护罩距离地堡有三十米，但面对战斗力超高的敌人，安全距离必须在一百米以上，也就是说，不能让敌人接近到一百米内。 无论武器多么先进，无论计算机多么快速，从发现敌人到将炮口转向敌人终究要花费一到两秒时间。这点时间在百米的范围外，加之密集的弹雨，能有效抑制敌人的接近。 但当敌人距离己方不到五十米，炮口转向的时间，足以让敌人聚集破开保护罩的能量。 以目前能达到的最大速度，古尔多利用了两次时间停止的超能力，终于在顷刻间来到保护罩前。 “给我碎。”挥舞起来的右拳蕴含古尔多凝聚的能量，炽热的光芒耀眼万丈，刹那间，右拳和保护罩撞在一起。 指挥部的人还在惊讶惶恐，突然，房间开始抖动。嗡嗡声不绝于耳，全无防备的人摔在地上，惊愕地感受地面的颤动。 指挥官扶着桌面，颤声问道：“检查一下，到底是什么问题？还有，敌人在哪里？” 咣咣—— 即便察觉到引发事由的原因是什么，指挥官还心存侥幸，可随后传来震天动地的声音却打碎了他的幻想。 随着声波的传递，合金铸造的墙壁出现变形，地堡里的士兵隐约能听到金属扭曲发出的牙酸尖鸣。 地堡外，在古尔多将汇集了能量的拳头落在保护罩上后，原本灰色的保护罩瞬间变成半透明的黑色，并在半秒后由拳头接触的一点开始，瞬间化为无色半透明状，最后彻底消失。 攻击的冲击力由整座地堡承受，因此地堡附近的地面出现大量裂纹，地堡和它的周边就像差点被拔离地面的树木，若非特质的壳体，说不定地堡会在第一时间被无形的冲击力撕裂。 外表虽然看不出异常，但这种小型的堡垒可以承受的攻击上限要低于精锐级水平。地堡上的炮塔有三分之一出现损坏无法使用，另有三分之一失去精度，在对阵皮尼亚人时，精度的丢失意味着这门炮废了，因为它无法再给对手造成威胁；至于剩下三分之一完好无损的炮塔，已于事无补，本来依靠弹雨获取优势，此刻，就算提高射速也堵不住漏洞。 从烟尘中冲出的皮尼亚特见证了保护罩消散的一幕，他兴奋莫名，转头对身后还在烟尘中的同伴大喊：“保护罩碎了，攻击吧！”说话间，皮尼亚特释放了手中的能量弹，一枚枚金黄色的冲击波落在地堡的炮塔上，将之彻底毁去。 又是连续数声“噗噗”，从烟尘中飞出的能量弹落在地堡表面，蕴含了皮尼亚人愤怒和不甘的攻击把建筑表面炸的飞沙走石，撕裂的气流化作狂风，肆意在空中晃荡，将不平整的地面铲薄了一层又一层。 敲碎保护罩，破开敌人的炮塔密集阵，地堡已毫无威胁。 以皮尼亚特为首的皮尼亚人冲入其中，对之前将他们打得狼奔豕突的敌人展开屠杀，古尔多则好整以暇的飞到地堡内部，检查属于这个文明的科技。 “这个世界以武力为主，可是，无论是未来的人造人，还是之后的魔人普乌，都是生物技术和其他科技的结合。”古尔多拦住几个想要破坏地堡内部设备的皮尼亚人，让他们去其他地方收集仪器，自己停下来观察。 “皮尼亚人的身体虽然比地球人强，但是在高等级的战斗中还是太弱了，即使可以通过持续的锻炼变强，可是和赛亚人比，落后的不止一点。想要改变，就得想办法提升自己掌握的身体的潜力。” 他飘浮在半空，胖乎乎的圆脸充满睿智，强大的超能力让他拥有庞大的精神力。 精神力的增强虽然不会提升一个人的智力，但无可争议的一点就是，它能加快大脑的反应速度。 “想要吸取这方面的知识，除了资料外，还得依靠自己的大脑。看来我得继续想办法增加精神力，容纳和吸收更多的知识填充自己的大脑，为将来的‘进化工作’做准备。” 让自己掌握的身体拥有赛亚人的潜力，虽然还只是个想法，但是，古尔多已经将它列为必须完成的使命，开始为它做准备。 轰隆，爆炸从通道传递到古尔多待着的房间，里面但凡有价值的东西，他都让皮尼亚人送到这里。即使很多东西他看不明白，但至少，古尔多要想尽方法记住它们的结构。 短时间里记忆大量内容，对普通人是不小的考验，不过，世界上存在一种对这方面有异乎寻常天赋的人，普通人眼里的洪水猛兽在他们看来轻而易举。 前一个世界的古尔多过于平庸，现在的他，却在记忆方面优于宇宙中的百分之六十的生命。 “哪怕无法理解，只要精神的总量上去了，也能把枯涩的知识塞入脑海。”地堡内部的屠杀过去了四小时，古尔多已经记住眼前看到过的设备的结构，无论外壳还是内部构造，都意思不落的印入脑中。 古尔多在皮尼亚星没机会展露这种能力，因为那里需要他使用这种能力的地方太少，许多的信息靠本能和经历采集，而且不像现在这样直观，在没有测量工具的状态下，古尔多对身边环境数据的采集依靠的是抽象概念。 只是观察地堡内部的仪器，古尔多估计出了前世的地球和对方的差距。 两者相差超过三个量级，如果TLD3接触地球，可以在地球人毫无反应的情况下采取各种手段，包括并不限于：抹杀、控制、催眠。无论地球拥有怎样的武器，在对方接触到地球的瞬间，人类已经失去了拉着敌人一同灭亡的机会，甚至在对方一开始就抱着恶意的时候，连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也做不到。 古尔多从来不认为几个大科学家跑到石器时代，可以集结自身的智慧打造内燃机。 工业体系有属于自己的规律，族群中的天才能引领这个种族前进的方向，但是，族群的发展永远需要那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基石支撑。 其他方面古尔多看明白的很少，仅材料领域，地球上最强的动能武器也不一定能击碎这里的十毫米厚装甲。 正是这种差距，皮尼亚人在地堡中的的屠杀可以用虐杀来形容。拳头和能量弹能杀死敌人，可是，看着这些完好无损的尸体，皮尼亚人无法发泄愤怒，于是对穿着装甲的尸体连续攻击，通过接连不断的攻击让装甲内部的血rou崩碎。 这次战斗虽然胜利了，但皮尼亚人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能继续作战的不到十五人，仅仅死亡的就有三个。算上受伤的，总人数已不足二十，这才是来到TLD3的第三天！ “古尔多，古尔多，你……还在看这些东西？”皮尼亚特赶到房间，看到古尔多站在拆卸的设备前，脸上带着不解，他实在不明白，古尔多为什么对废铜烂铁感兴趣。 古尔多看着另一个方向，头也没回，问道：“他们怎么说？” “啊？”皮尼亚特一时反应不及，回神后赶紧说道：“队长吩咐我们赶往六千公里外的城堡。那里汇聚了超过五支小队，很有可能攻陷城堡。” 古尔多沉吟着，目光一直落在面前的设备上。“这样啊，那就去吧。”看似考虑一番的表情，却极为迅速的把答案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