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狠心
听冬巧说荷包已经做好，安易静立刻又高兴起来，“那你快去拿来。”他笑着说道。 见儿子并没有问含兰生了什么病，更没有提出要去看她，关心的只是那个荷包，陆荣锦这才放下心来，眉头舒展，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冬巧只觉得自己的心怦怦乱跳，脸上却恭顺的笑着，看向陆荣锦。 陆荣锦微微点了点头。 冬巧稳稳的后退了二步，才转身向她们几个大丫鬟的住处走去。 含兰的屋子没有人，桌子上的小东西，床铺上的被褥已经都不见了，连火盆都不见了。整间屋子空荡荡的，冰冷、干净，就象从来没有人住过似的。 冬巧眼圈一红，双手合什垂下了头。 她知道夫人严厉，也知道夫人心狠，可是真的没有想到她的手这么快这么辣，贴身服侍的大丫鬟，一夜之间就这样没了。 李嬷嬷走了进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个明白孩子，小姐回娘家要药方，又想瞒着她的病，总得找个人顶缸。” 冬巧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泪珠掉了下来，“可是为什么是含兰？”她哽咽着说。 “前几天少爷说看书看得头疼，让含兰给他揉揉，脑袋就顶在了含兰的胸脯子上。就算含兰不是成心勾-引少爷，但她也没有躲。少爷今年十三了，哪个当娘的都知道要开始提防着了。”李嬷嬷说完又拍了拍冬巧的肩。“别哭了，我刚才已经悄悄的抓了药来，你快去熬药吧。” 冬巧看一眼光秃秃的床板，抽噎点了点头。 陆荣锦歪着头把额角泡在药水之中，感觉到患处的奇痒真的缓解了一些，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陆云婉病了三年都被沈玉治好了，我这个溃烂这么小，一定很快就能好。她在心里说。 秀姨娘和琴姨娘求陆荣锦把他们的儿子塞给大将军当亲卫时，陆云盛和陆云深、赵子言正坐在大夫人的小花厅里说这件事。 “云威已经回军城了，他爹以前的亲卫他一个都没有带走，但是那八人现在都被嘉仪公主派到她的公主府去了，看来是不想给你了。”陆云盛对陆云深说。 陆云深没有说话。他既然说了每年正月十五任何人都可以挑战自己，争夺大将军位，那么嘉仪公主也许觉得陆云威明年就可能成为大将军，当然想要留住这几个人不放了。 “大哥，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陆云深问陆云盛。 “我手下有二个人还不错，等你去军城时自己见一见再说要不要。还有我要提醒你，亲卫天天跟着你，不求个个武功高超，但一定要有两个机灵会办事的，这样别的不说，废话你就能少说不少。”陆云盛笑着说。 陆云深立刻点了点头。 “如果陆云启、陆云良兄弟俩肯当你的亲卫就太好了。”赵子言插话说。 “陆云良还行，就算云启肯给你当亲卫也不能要。”陆云盛笑道。 “为什么？是因为陆云启已经是副将军了？”没等陆云深开口，赵子言就抢着问道。 “不是因为他是副将军，而是仁德、仁和那二座军城这二年其实一直是云启在管着，大将军的亲卫虽然重要，也比不上那二座军城的安稳。” 听陆云盛这么说，陆云深立刻又点了点头。 亲卫好找，一城守将难求。 “论领兵打仗，云启不如他爹，但是现在西北相对安稳，云启的长处就是沉稳大度。”说到这里，陆云盛一拍大腿，“我这样跟你说吧，虽然八城二关都没有朝廷派来的官吏，咱们在军城里真的是说一不二。可是仁德军城最靠近奉元城，不但是军粮军资交割的地方，奉元城的官员们一方面奉承一方面也在那里监视着军城。和他们打交道，这个度可不是那么好拿捏的，既要泾渭分明，又要同流合污，这其中……”陆云盛笑着说。 陆云深突然抬一抬手，打断陆云盛，笑道：“正说他们，他们就来了。” 陆云盛、赵子言探头向门外望去，就见小丫鬟引着二人走进了院子。 “大将军，我是特意来辞行的。”陆云启一进屋，就抱拳行礼，对陆云深说。 陆云深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 “大将军，我是特意来毛遂自荐，想要给你当亲卫的。”陆云良等他哥说完，就跟着抱拳一礼，笑着说。 陆云深嘴角微扬，站起身来，“求之不得。”他笑着说。 陆云良见他答应，忙伸手撩一撩大氅下摆就要屈膝跪倒，但陆云深已经伸手架住了他的手臂。陆云良试了二次都没有跪下去。他性格爽朗，见陆云深不想让他行礼，也就嘻嘻一笑，不再坚持了。 陆府男子相见没有寒喧客气的习惯，这边陆云深不让陆云良行礼，另一边陆云盛就已经在问陆云启准备什么时候起程。 “我后天一早起程，我爹大概要晚上一、二天，你呢？”陆云启说完，就反问起陆云盛来。 “我也就在这几天。”陆云盛笑着说，“大将军还和兵部有些交接，还要多耽误几天。”陆云盛知道陆云启、陆云良肯定也想知道大将军行程，却不好开口问，顺嘴就说了出来。 “大将军，我爹说等回去了就开始好好练武，想要明年就挑战你呢！”陆云良笑着说。 陆云深笑，不服输总是好事，他心里想着，什么也没有说。 四兄弟加上赵子言接着说起这二天都有谁要回军城，然后陆云启就仔细介绍起仁德军城的情形。大夫人见五人说得认真，也没有打扰就直接吩咐小丫鬟摆饭。五个人也不饮酒，一边吃一边说，他们都没有在意，外面却已经嚷嚷动了。 大将军的亲卫虽然没有官阶，却是又风光又是前途更有油水的一个差使，所以不光是秀姨娘和琴姨娘盯着，还有好多双眼睛也在盯着。只是大将军没有开口，这些人摸不清他的心思，也不敢造次，但陆云良毛遂自荐成功，消息一下子就传了开来。 秀姨娘和琴姨娘听到消息后都急得一跺脚，上午刚求了陆荣锦这件事，陆荣锦还说不着急，等大将军动手了再开口，没想到话音未落就有人拔了头筹。二位姨娘唯恐晚一步耽误了儿子的前程，所以连忙就搭伴来到了宰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