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婴孩头骨羹
有一种感觉叫天生亲近，有一种感情叫相见恨晚。 和柴少荣聊了有一个小时有余，岳云飞才慢慢发现，自己竟然和他有着这么多的相似之处。 原来，柴少荣本身也对先天五行，奇门之术颇有研究。 而且，他也是一名道学中人，对阴阳八卦之术精通极致。 聊着聊着，岳云飞不自觉的打开了话匣子，将最近这段时间本市发生那些离奇案件的详情，对柴少荣倒了个干净。 自然的，柴少荣结合自己的经验和经历，也对岳云飞提出了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 其中，有一条最得岳云飞的欢心，那就是尽量不要让外行人插手查案，尤其是那些不懂装懂的半吊子。 岳云飞对张越的评价，几乎如此。 况且，早就看出张越对林涵有一些痴迷，岳云飞更不想让他太多插手联合调查组的事。 一条先入为主，再加上柴少荣的无形怂恿，让岳云飞对张越的观感变得更差。 聊到半夜，岳云飞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便主动起身告辞。 柴少荣并没有相送，岳云飞一个人溜溜达达出了小院的门口，经夜风一吹，忽然感觉头脑一阵昏沉。 不对呀，刚才在屋里喝茶的时候，分明精神极好，怎么一出小院就变得头昏脑涨了呢？ 嘿，也许是极阴之地待了太久的缘故吧！ 岳云飞如此自我安慰道。 殊不知，自打柴少荣接受他会面邀请开始，他就已经走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当中。 …… 岳云飞已经离去多时，柴少荣却依然坐在矮榻上没有起身，茶壶中的茶汤已经冷却。 突然，柴少荣飘然起身，将茶壶中的茶叶一股脑倒进旁边的纸篓里。 随后，缓步走到西厢房的一面屏风后面。 屏风之后，空间狭小，只见柴少荣在墙上的山水画后面摸索了两下，整堵墙便“嘎啦”响了两声，露出来一扇只容一人通过的小门。 如果这一幕被有心人看到，一定会纳闷，为什么在房中还要设置暗室。 接下来，柴少荣信步走进暗室。 才一进门，便闻到一股腐朽的味道和淡淡的酸臭味，柴少荣似乎不以为意，继续往前走进去。 暗室的空间并不小，至少有40平米见方。 当身后那扇暗门合上之后，柴少荣只是随手点上一盏黄烛，放到暗室中央的八仙桌上。 靠着暗室的最里面，放着一排朱红色的矮柜，矮柜之上陈列着一排透明容器。 这些玻璃容器有大有小，有高有矮，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排列。 柴少荣盯着这些容器看了几眼，然后一直走到最小的那个玻璃瓶旁边，打开盖子，将里面浸泡的东西取出来，放在手掌上闻了闻，微微点了点头之后，便回身走到暗室的角落里。 借着灯光，可以看到，暗室角落里放着一罐小瓮，小瓮不大，也就罐头瓶大小，然而却是由石头制成。 小瓮里面，斜放着一根小杵，这套家伙事儿，像极了家中捣蒜用的杵臼。 只见柴少荣把刚才从玻璃容器中取出来的东西放进去，噼里啪啦一阵捣弄，立马散发出来一种腥臭的味道。 柴少荣不以为意，继续用力捣弄着，直到小瓮中的物事变成一摊零碎，才堪堪收手。 收手之后，柴少荣取一小鼎，将小瓮中的零碎倒进去，鼎下生火，文火熬煮着。 熬煮的同时，柴少荣也没闲着，分别从朱红色矮柜中取出一味味药材似的东西，投入鼎中，像是特意为了中和那种腥臭味一样。 暗室中的味道一直从腥臭变得清雅，最后变得香味扑鼻，柴少荣才慢慢熄掉火苗，对着小鼎中看去。 小鼎之内，一摊黑色糊糊状的东西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香味，柴少荣深吸了两口之后，表情极度放松。 将小鼎中的黑色糊糊倒到瓷碗里，柴少荣又走到另外一个墙角。 墙角分明架着一口小锅，小锅下面是一根根木柴，柴少荣将木柴引燃之后，将瓷碗中的黑色糊糊倒进锅里。 不消十几分钟时间，混合着清水的黑色糊糊便即滚开，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 当黑色糊糊和清水的混合物变成羹汤状的时候，柴少荣才将柴火熄灭。 重新将羹汤倒入瓷碗中，柴少荣借着黄烛微弱的光亮打量了几眼，暗暗点了点头，便将瓷碗中的羹汤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柴少荣将嘴边的残留舔/舐干净，闭着眼睛好像还回味了一番，才慢慢将刚才所用的东西整理好，放回原处。 侧目看了一眼朱红色矮柜上的玻璃器皿，柴少荣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又不够了，唉！” 感慨了一句，柴少荣回身，走到暗室中间的八仙桌旁，熄灭黄烛，一步步走到暗室门口。 就在暗室小门关上的那一刻，借着屏风外微弱的光线，可以朦胧看到，最里面那排朱红色矮柜之上摆放着的玻璃器皿中，漂浮着一些东西。 那些东西什么形状都有，似乎有动物的内脏，也有残肢断臂。 但是，其中最显眼的几个玻璃器皿中的东西，如果被一般人看到，估计得吓个半死。 因为那些器皿中装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个个蜷缩着的，眼睛还没睁开的——婴儿。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除了婴儿之外，还有一些瓶瓶罐罐中，似乎浸泡了更让人不可思议的东西。 只见最小的瓶瓶里面，黄红色的溶液里面，漂浮着几颗人头。 看年纪，从几个月大的婴儿到一些妙龄少女，再到成年人各种都有。 而刚才柴少荣抄起的那个玻璃瓶，明显是其中最小的一个器皿。 如此说来，刚才柴少荣所捣烂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个婴儿的人头。 而被他捣乱之后，又将婴儿的头骨和脑浆等物，掺杂着中草药熬煮，熬煮成糊糊之后，又文火熬成了羹汤。 如果刚才这一幕，让离去不久的岳云飞看到，估计胃里的酸水都得吐出来。 因为刚才柴少荣熬成的黑色糊糊，晒干之后正是“忘忧茶”的茶叶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