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真相

    马车很快就到了宫门口，凭着子曜赠与的令牌骨凄凄轻松就进了宫，正发愁怎么去沉香殿，舒大娘就出现在了眼前。许是在冷风里站了太久，舒大娘丰润的面庞浮着淡淡的红晕。

    “走吧。”舒大娘见了骨凄凄什么也没有问，径自转身向前走去。骨凄凄默默跟在舒大娘身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所措：“娘——”

    骨凄凄小心唤道，舒大娘却不答应，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好像根本没有听到。

    “娘？”丝履踏在石板路上的摩擦声让骨凄凄愈发不安，抬头看去走在前面的舒大娘双肩轻轻耸动，似是在哭。

    “娘你怎么了？”骨凄凄紧张地追上前去拉住舒大娘的手，“是不是我走后香妃和佘丽为难你了？”

    “凄凄，我的好孩子！”舒大娘“唰”地跪下，紧紧抓着骨凄凄的手，“娘，对不起你。可是娘没有办法，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娘的舒舒吧。”

    舒舒？！骨凄凄一下懵了，舒大娘早就知道她不是舒舒，舒大娘真的是在骗她。

    “为什么？”骨凄凄哆嗦着唇问，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舒大娘是她在这个世界相信的第一个人，是她在这个世界真心当做母亲一样的人，“为什么！”

    骨凄凄努力想要抽回手，却被舒大娘握得更紧：“凄凄，你不要怪我。你在妖村也听说了，在沉香殿也看到了，佘丽和香妃有多厉害，我一个鼠兔精只有五百年的道行，除了在宫中做事伶俐点我没有任何本事。”

    “所以你就欺骗我。”看着舒大娘哀求的脸，骨凄凄又气又心疼，“可是为什么，我一个低阶妖怪有什么值得你们如此大费周章？”

    “妖村的妖怪是食物，是金鹏送给魔宫的食物。他们用妖怪的内丹炼丹，为了不让仙盟发现，妖村养妖，沉香殿炼妖。三个月前他们送来的，送来的竟是我的小舒舒。”此时舒大娘已是泣不成声，整个人都跪伏在了骨凄凄脚下。

    难怪妖村除了村长金鹏都是修为不高的小妖，可是她现在还没有节丹，况且侯逸仙说过骷髅怪是死物，永不可能结丹。骨凄凄蹲下~身，扶起舒大娘柔声问道：“她们让你骗我来的吗，可是我是不会结丹的。”

    “她们不需要你的内丹。”舒大娘抹了把眼泪，“大雪山骷髅成精，不只妖魔界恐是仙盟现在都已知晓。骷髅怪以死物成怪，身体里承载的日精月华不是普通妖怪能比的。”

    “这么说香妃让你用我换舒舒。”

    “是……可是这些日子我也把你当了我的女儿，我去求了，香妃不许啊，她让我选，我怎么选。凄凄，娘求你了，你本就是死物，娘只能选你，你帮娘救救舒舒吧。”

    “你是让我去死？”骨凄凄含泪看向舒大娘，这就是舒大娘连日言行怪异的答案，“你相信她们会放过舒舒？”

    舒大娘无声点头guntang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敲打在骨凄凄的手背，分不清是舒大娘的还是骨凄凄自己的。

    吁了口气，骨凄凄轻轻吐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