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一章 出局
“各位，今天的情况十分特殊。我们在自己的领地上遭受来自背后的袭击。我们所保护着的城市内，出现了要消灭我们的敌人。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有些人不想让我们在机关城里安安稳稳的过下去。不希望我们多管闲事，所以，为了留存实力，也为了凝聚力量。所有的特工，愿意追随的，就跟着我一起离开。不愿意的，可以继续留在这里！”特工们面面相觑，大部分人还是决定追随开阳一起离开。“他准备离开天机城，目的是积蓄实力吗？”苏南看到医务人员给自己做了简单的包扎就把自己给丢在了一旁。随后便装作醒过来的模样，走到远处，安安静静的一个人独坐着。“南生，你受伤了吗？”开阳手下的副官走了过来。他接到命令，要去看看这个宝贵试验体的情况。“肋骨有损伤，脑部也是。不过已经经过处理。”苏南用空洞的眼神望向副官，在他的眼中，自己一定就是这样，像人偶一般，没有灵魂的模样。“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刚才开阳大人说的事情，你了解清楚了吗？”“我会追随开阳大人的。”苏南说着，将头埋在膝盖当中，掩盖住了自己的表情。“那就好……先休息吧。”知道这家伙说不出什么违心话。副官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副官能够好好交差，可是苏南又怎么能随意选择自己的归宿呢？“开阳……西西的死怎么会与你没有关系呢？你真的把我当做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对待了吗……真好啊。真好。没有人性的手段，不知道你见没见过。”苏南的身影消失。他现在要去找天璇。从他的口中多套出点情报。当然，是以一个人类的身份。 “天璇。”平息了一切的天机城内，照常的进入了宁静的夜。苏南的身影罩在特制的防护服下好像一团薄雾，若有似无的飘动着。他虽然站在窗前，天璇却没有感受到那里有任何的东西。“哦？让我猜一猜，你现在找上我，是觉醒了吗？”“你称它为觉醒吗？好奇妙……”苏南扫视了一番屋内，坐在了一副靠近书架的椅子上。伸出手，从书架上摸出一本，装模作样的翻了翻。接着面无表情的将书放回原位。“啊，这是你的初次阅读，我觉得我们应该铭记这个日子。你的……新生！”天璇手指一划，身后的桌子自动弹出一瓶红酒，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两人的面前。“这屋内的一切都归我所掌控，他们是机械，而我是人。你深有感触吧？当感觉到自己真正活着的时候，脑中对于周围的感知要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啊，这种感觉，你描述一下？总之，就是非常微妙，又难忘的特殊感。”苏南没说话。冷冷的目光让天璇有点恼火。“你如果说话的时候，别人完全不放在心上，是会愤怒的。愤怒，你知道么？”“就像我看到西西死的时候一样？”苏南的声音略带一丝沙哑，这样沙哑的声线往往伴随着强压着的怒火。“哦？西西？那是谁……啊，我知道了。那个死在开阳手下的女特工啊。开阳太急了。他迫切的想要看你的转变，可是呢。当时他却没有发现，你那时候，是什么感觉？愤怒？对！那种感觉就叫愤怒！”说着，便听见前方的苏南张开嘴，撕心裂肺的狂叫起来。“啊！”苏南的嚎叫声持续了很久，当他安静下来的时候。天璇倒了红酒，递到了他的手中。“这是酒，人类最喜欢的一众东西。”苏南眼圈发红的朝着天璇看去，他喘了喘气。将红酒灌进了口中。“味道不好，同时养分太少！”苏南面色平静的发表了自己对红酒的评价。“啊，真是……客观的评价，你现在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我也不怎么奇怪。来。过来，我们一起走走。”苏南站起身，跟在了天璇的身旁。“啊，终于。我的付出终于等来了回报。”天璇突然放声大笑道。苏南略带厌恶的眼神被他收在眼里。天璇更加确信了。南生向着人类转变的程度更近了一度。“你知道这时候的感觉叫做什么吗！这叫厌恶。但是你不该厌恶我。要知道，我给了你做人的选择与权力。”“世上没有施舍。你是想与我做交易。你想要什么？”“要你协助我研究，你知道自己的价值吗？你是第一例实验体。也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够诞生自我意识。变成一个崭新人类的实验体。”天璇说着，走到苏南面前。抓起他的胳膊道“看啊，你跟人类一模一样。现在，连你的头脑，连你的……机械心脏，都一样了！你有血有rou，又有自己的意识。你就是人类！你不再是机关作品。而是一个生物。而非死物。懂了么？”苏南向后退了几步。面色不善的望向天璇。“不要触碰我的身体。”“哈，这也是人类的情绪，你做的很好……这是自我保护意识。这一点，很重要。来吧！跟着我继续走走。我会给你讲讲，你诞生之前的事情。” 听到天璇即将揭开更多的隐秘，苏南不禁觉得，自己这条路算是选择正确了。此时来找天璇，同时在开阳的眼前装作机器。果然是明智之举。“在远久之前，墨家造出过许多只能的机关人。他们都很厉害，很聪明，可是，却都没有属于自己的灵魂。他们依靠设定程序的巧妙来模仿人类。然而，这些作品，终究只能做到模仿，像你这样的，能够诞生自我意识的，还是第一例。知道，为什么你是这样特殊的吗？”“我的身体，并非所有的部分都是机械，有一部分，是人类的身躯。”“我们给你植入了一个死者的大脑。专门请灵宗的高人来，灭杀了他的魂体，将已经枯死的大脑移植到了你的体内。再加入机械元件，来刺激他重获新生。”“我只是我，不是别人。我是南生，不是之前那个大脑的主人。”苏南似乎有些不悦。这一切都被细心观察他状况的天璇看在了眼里。“这是自我意识越发坚固的表现。你做的很不错，南生。”“我现在只想知道，是谁杀害了西西。”“刚才给过你答案了。怎么了？遗忘了么？哦，冲动，这种感觉叫做冲动，你会因为一时的情绪波动而忘记很多重要的事情。哈。南生，你成长的速度可真快啊。”“我……我要去杀了开阳！”苏南转头要离开。天璇急忙跨出几步，按住了他的肩膀。“刚刚告诉过你，冲动，冲动不是个好东西。”“你……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西西死的肯定很痛苦！我心里很愤怒，我想要为她做些什么！我想要让开阳付出代价！”天璇看到南生已经在被自己所引导。心中不由的泛起一丝窃喜。“这样。我听到消息说，开阳要离开天机城。你愿意帮助我，潜伏在他身边，有朝一日，为西西报仇吗？”“我现在就想杀了他！”苏南咬着牙，仿佛刚刚出栏的野兽。“好……这样，既然呢，开阳会选择离开天机城，他必然会与钜子一叙。你可以抓住这个机会。知道了吗？我会帮你在逃生时，提供些便利。不过你最好还是等到风头过了，再来找我。”苏南没说话，拉上自己的战斗服，走到了自己来时的窗边。“人类很少走窗户，不过你现在身份敏感。从窗户上出去，也可以。再会了，南生。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会有更让我惊讶的表现。” 苏南在黑夜中摸到了钜子的住所。贵为钜子，他必须驻守在天机城的中央。天机城经过无数代墨家先辈的改造，切唯独中央给钜子所准备的居所没有变化。“竟然是个茅草房……真是一个出戏的场景。”小草屋内亮着灯火，苏南远远的看着，有两道身影正坐在桌前对谈。 “交谈的双方是开阳跟钜子……天机城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却不能够站出来说点什么……看来，这个所谓的墨家领导者，并不是个好当的职位。”钜子跟七星相互制衡。偶尔七星派的实力会大过钜子派。现在苏南所处的世界，目前就是这般的状况。“钜子，那我先告辞了。”开阳从木屋出来。仍旧挂着不平不淡的扑克脸。钜子是个头发发白的年轻人。看样子脸色很差。 “呼……他快要过来了。”苏南的心砰砰直跳，开阳的身子逐渐靠近，很近了，他绝对没机会发现自己。他也不会再有机会了。“墨青……” 墨青并没有动，因为苏南发现，它现在竟然失去了与自己的所有联系。“怎么会……”苏南随即想到了，这里的地形就是如此。为了保障钜子的安全，天机城下方肯定埋设了什么克制墨盒的机关。“该死……”苏南不得不退出去一些。寻找下一个伏击位置。可是，此时他的移动，却让心事重重的开阳发现了。“是谁！”墨盒不在身边。就好像失去了手脚与五官。在黑暗当中，他什么都看不见，自己本身的能力也被无限的消弱。 苏南急忙停下步子，不敢再动。可是开阳此时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了这边，跟着一众保镖，慢慢的走了过来。“噗。”似乎有什么东西喷射而出。苏南看到一道红光从自己的身后出现，将开阳的半边身子完全湮灭。“诶？是谁偷袭？”看见开阳瞬间被杀。苏南急忙向后撤去。他知道，那个狙击手对自己的位置了若指掌。如果不尽快移动，只怕下一个被红光贯体而亡的人，只怕就是自己了。“咻咻……”又是两道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接连有光束自苏南背后射出，可是苏南仔细一听，却发现，那些攻击，全都瞄准了开阳手下的特工们。“早已知晓此事的人，除了天璇……只有可能是天权？”苏南猜测，这个狙击手可能是天权的人。既然是天权的人，那么便要与他会一会了。 “可算能使用了。”感受到墨青重新与自己的思绪连接在一起。苏南心中振奋了不少，随即他感受到身上有一股被人锁定的危机感。仰头看去，在远处，有个细小的红点。“就在那里吗？”一声沉吟，墨青出鞘，苏南踏着剑锋一路向远处冲去，在向天空攀升的过程中速度不但不减，反倒是愈来愈快。“休走！”剑光阻路，狙击者无处可逃。唯有一战。“你是谁！现出真面目！”苏南冷声喝道。“与你一样的目的，杀开阳。” 苏南没露出样貌，这人也是一样的夜行打扮，两个人彼此打量着对方。下一刻，同时出手。“呵！”两柄利器交缠在一起，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即悦耳又动听。两人此刻处在空中，脚下稍有不慎便会跌落地面。可是，双方步伐虽然紧密却不凌乱，几次苏南都是踏在墨青的边缘，却也将敌人逼入了绝境。“你很厉害，天机城还有这样的人？是天璇的手下？还是，天权的？或者……钜子？”狙击者没有回话。手上匕首一转，再次向苏南逼杀而来。“不是人类？”苏南有些怀疑，但目前仍然未得到证明。“喝！”抽身后退，苏南cao控墨青缠住敌人退路。自己身子还未停稳就猛蹬背后的墨青，扬起拳头，砸向了自己的对手。“唔……”狙击者发出一声闷哼。不过却依旧用匕首刺中了苏南。“嘶……”苏南感觉道自己的手臂震得发麻。他的身躯硬如钢铁，看样子是机关造物没跑了。 “墨青！回来！”苏南急忙发出指令。墨青迅速挪到他的身体之下，止住了不断坠落的苏南。“该死的……居然是机器人吗？真是运气差。碰上这么一个难对付的角色。”狙击者此刻已经恢复了过来。摘下自己一身伪装，露出了与人类无二，但是却露着金属部分的面容。“你的身份……是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