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推波助澜
展云和苏公瑾一前一后来到陆白住的小院时，连个人影都没有发现，石桌上只留下一张字条。 苏公瑾刚要拿起来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却被展云抢先一步把字条抢走。 “好男不跟女斗www.shukeba.com。”他冷哼一声，对展云的蛮不讲理虽说理解，却也很难去认同。 展云等了苏公瑾一眼，缓缓打开字条，一字一字读道： “派遣苏公瑾前往北镇抚司，将行军馒头的供给量每月增加一千。” “什么意思？”苏公瑾剑眉蹙起，夺过纸条看了一遍，见确实是这么写的，心中不禁有些莫名其妙。 “我怎么知道，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你要是不愿意在玄天道呆，就趁早给人腾地儿。” 展云狠狠剜了苏公瑾一眼，四处看了看，发现师父果然不在，冷哼一声独自离开。 “疯女人！” 苏公瑾嘀咕一声，略作沉吟，并没有猜出陆白这是要干什么，不过既然任务交给他来做，那他也不能不去理会。 事实上这种协商贸易的问题无论让礼部堂还是户部堂来做都情有可原，怎么想也轮不到武堂来干。 北镇抚司门口，出来接见苏公瑾的依旧是顾旸。 “公瑾兄，快进来喝杯茶！” “不了，我这次来是有要事相商。”苏公瑾后退两步，根本没有进北镇抚司参观的意思。 “既然如此，这边请。” 顾旸自知自家衙门并非什么人见人爱的好地方，也没有强求苏公瑾进去，四处看了看，将苏公瑾引向一个角落。 “不知公瑾兄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我玄天道要把北镇抚司的行军馒头的供应量每月增加一千，特派我来此相告。” “哦？有这么好的事？玄天道人可有什么要求？”顾旸眼前一亮，大喜过望。 行军馒头的好处在最近几个月已经完全展示出来，实乃军人必备粮草之一，如今在众羽鸦卫的心目中只比御赐绣春短刃地位低那么一点，无愧“行军”二字。 神武寺里，行军馒头可不是什么任务都会配发的，因为供应源太少，已经成为了急需军用品。 因为货源是北镇抚司争取来的，故而南镇抚司那边的供应量更少，为此羽鸦卫这边已经引起了众龙鳞卫的羡慕嫉妒恨，还有好多次产生口角，甚至大打出手。 能一次性提高一千个的供给量，这可以缓解太大的供求压力。 “他没有和你们提起过？”苏公瑾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没有啊，难道是和上面的人说过了？”顾旸见苏公瑾对此事毫不知情，更是满脑子问号。 行军馒头的事宜对于他们来说可并非小事，需要谨慎对待。 “也许吧。”苏公瑾略作沉吟，眼睛微眯，想到了某些可能，赶紧跟顾旸一抱拳：“来日方长，顾兄，我还有事，就不陪你聊下去了，我们下次一起去红袖坊把酒言欢！” “好，那我可要静候佳音了！” 顾旸拍了拍苏公瑾肩膀，哈哈一笑抱拳道，目送苏公瑾远去，赶紧跑回北镇抚司。 “最近可见到冯指挥使大人？” 他边走边对身边的羽鸦卫询问道，语气有些急切。 “报告顾佥事大人，冯指挥使刚才还回来过一次，不过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属下还真……” 那羽鸦卫正说着话，却见眼前虚影连闪，已经多出一人，黑色大麾，黑铁面具看不清面容。 如此装扮，整个北镇抚司只有两人，一个是看守监牢的神经病断狱，再一个便是这位冯指挥使。 “谁在找我？” 冯指挥使人已到了近前，声音却还在由远及近的传过来，给人的感觉很诡异。 “属下参见冯指挥使大人！” 众羽鸦卫赶紧抱拳行礼，指挥使乃是朝堂正二品大员，整个北镇抚司也没几个，地位十分崇高。 “平身，顾旸，何事寻找本使？”冯指挥使并没有什么架子，干净利落的问道。 “报告指挥使大人，方才玄天道来人，说是要把行军馒头的供应量提高一千个。”顾旸恭敬说道。 “恩，很好，他说没说为什么要这么做？”冯指挥使点了点头，看不见容貌，不过能感觉出却是心情不错。 “属下正感到奇怪，以为指挥使大人您会知道。” 顾旸蹙起眉毛，心中越发觉得莫名其妙，这事有些天上掉馅饼的感觉，总觉着无事献殷勤。 “他有没有说是一年多供应一千个还是一个月多供应一千个？” 冯指挥使略作沉吟，突然开口询问。 “报告指挥使大人，说了，是一个月一千个。” 顾旸很确定的回答道，同时心里古怪得很，却也不好向长官去问。 “不错，真的很不错。”冯指挥使的声音更加欢快了，连那沙哑难听的感觉都少了许多。 “一会你去监狱看看，顺便询问一下断同知，审问出结果了吗？” “是。”顾旸应下，虽然心中好奇断狱又在审问什么，却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做他们这行的，最知道明哲保身，都懂得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 …… 苏公瑾从皇城里出来，没有直接回玄天观，而是转弯回到了晋国公府。 前一阵子朝堂不稳，对晋国公苏辄却没有产生半分影响。 此时中年人端坐自己书房内，接过从暗卫手中传来的关于江湖的一些信息。 “柳生一刀离开了上京城？有派人跟着吗？” “回禀公爷，派是派了，不过……”那暗卫语气有些尴尬，吞吞吐吐。 “好了，你下去吧，也没指望你们能跟得住他。”苏辄挥了挥手，那暗卫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别站在外面了。” 声音落下，门口出现一道身影，正是刚刚回来的苏公瑾。 苏公瑾方才回到自己房间换了一身便装，此时再次恢复英姿飒爽的少公爷形象，见到自己父亲恭敬行礼。 “柳生一刀一直都在皇上身边，此次出来也许也是皇上的吩咐。” “用你告诉，老子在江湖中勾心斗角的时候，你还没从你娘肚子里生出来呢！”苏辄嘴一歪，硬巴巴说道。 苏公瑾脸皮动了动，不知道老爹又是生得哪门子气。 “最近皇上的心思是越来越莫名其妙了，算了，老子也懒得猜，他愿意怎么捣鼓是他的事！”苏辄语气酸溜溜，喝了口热茶，差点没呛到。 苏公瑾眼皮微低，顿时知晓老爹生气的原因，原来是最近皇上有事没有跟他商量，所以他觉着被冷落了，心里不是滋味。 “说吧，那小子又整出什么事了？”苏辄看出了儿子心里的挪揄，吭哧两声故作威严说道。 “方才他让我……” 苏公瑾一五一十的将陆白让他去做的事情说给苏辄听，并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混账！”苏辄听了个开头，老脸就已经拉了下来，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真是反了天了，小兔崽子，就不信整不了你！” 苏公瑾往后退了两步，他被老爹喷了一身唾沫星子，一脸嫌弃。 “小犊子还往后退，枉你还自称智计无双，人家做出动作你连什么意思都看不出来，别说是我苏辄的儿子！” “以为我想……”苏公瑾小声嘀咕，被苏辄听了进去，一巴掌打飞，干脆也不再询问是怎么回事，掉头就要走。 “你给我回来！”苏辄伸手一拉便将其拖了回来，咬牙切齿道：“你去御史台，把这事告诉给你九卿姑姑，一字不要差，听到没有！” “哦。” 苏公瑾撇了撇嘴，悻悻地出了府，老大的委屈无处发泄，决定要去找陆九卿告自己老子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