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寒心
袁老四个赵小玉交换了一下眼神，赵小玉心里想到，难怪那天婆婆让自己去叫了三嫂，然后就把自己给打发走了。原来，是去跟三嫂要嫁妆呀。 呸！真是不要脸。这一瞬间，赵小玉还是比较同情蔡玉芬的，因为，当年她嫁到袁家的时候，袁老太也跟自己要过嫁妆。 只是，跟蔡玉芬不同的是，她才不会对袁老太低头的！ 袁老大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娘亲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算再没有智慧的农村老太太也知道，不能拿媳妇的嫁妆啊！ 袁老头也是觉得不可思议，那可是亲家的遗物啊，这老太婆莫不是想钱想疯了。 最为震惊的还是袁大壮，他一直都知道娘亲不向着自己，却没想到娘亲竟然背着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 袁大壮想到了，自己那个虽然很是病弱，却对自己很好的岳母。 每次自己去蔡家，她都会给自己做好吃的，然后看自己吃完才开心。 可是自己的娘亲呢？ 除了会跟自己要钱之外，她可曾真正的关心过自己？ 现在，娘亲又将岳母留给妻子的遗物拿了去，还诬陷妻子。 袁大壮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了，这样的对自己的人，连个陌生人都比不上，怎么能被称作是家人？！ 袁老太原本也知道，不该将自己没下亲家遗物的事情说出来，可是在想到闺女的头发时，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趁着大家全都呆滞的时候，袁老太再一次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蔡玉芬的头发。 嘴巴里还不忘念叨着：“让你使坏，让你害我闺女，你个不下蛋的母鸡，看老娘收拾你！” 蔡玉芬连阻挡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袁老太不断的拽自己的头发。 袁家隔壁的赵家也被袁家的吵闹声给弄醒了，一家人站在院子里，将袁家发生的事情给听了个清清楚楚。 赵老太一边听着，一边叹气道：“造孽呀，这袁老婆子简直不是个东西。” 赵家其他人也是一脸气愤，有些事情，村里其他人不知道，可是他们家却是清楚的。 之前村里人都觉得，袁老头是个不错的村长，他们家从来都对这个说法是嗤之以鼻的。 一个家里都不能一碗水端平的人，怎么能做好一村之长？ 不过，这样的话他们家是不会在村里乱说的，谁让他们家是外来户？在村里完全没有话语权，自然是比不上袁家这样的地头蛇的。 “娘，怎么还是回去吧。” 赵老太家的长媳孙立春，上前搀扶赵老太，有些事情，他们真的是无能无力啊。 就在这个时候，袁家又传来一声惊呼。 “啊！三嫂流血了！” 这是赵小玉的声音，大家在袁老太上前推搡蔡玉芬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了。 全都上前制止，却还是没能救下蔡玉芬，别看袁老太年纪又大，还裹着小脚，力气却是一点也不小。 赵小玉站在离得近的地方，眼看着蔡玉芬似是要摔倒的样子，刚想扶住，却看到蔡玉芬的裤子上，出现了大片的血祭。 一下子，就吓得惊叫出声。 袁大壮原本还在帮蔡玉芬抵挡袁老太的攻击，听到赵小玉的惊叫，赶忙回头看去。 就见自己妻子脸色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跟白纸似的，好不吓人。 再顺着赵小玉的视线看去，整个人如遭雷击，蔡玉芬的裤子已经湿了大半，血腥味已经在院子里弥散开来。 袁小亚原本在房间看着，在听到赵小玉的惊叫时。整人先是愣了一下，转而想到，娘亲当年可不是难产死的！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母亲已经怀孕了！ 只是，上辈子没有自己受伤后求医这件事情。所以，娘亲肚子里的孩子一直没事，直到娘亲难产而死。 袁小亚已经不敢想象了，她直接推开门跑了出去，扑到蔡玉芬身上喊道：“娘！你可不能死啊！” 这一声凄厉的哭喊声，终于是把袁大壮给喊醒了，他立刻将蔡玉芬抱了起来，然后冲向屋子。 同时还对袁小亚喊道：“小亚，快去叫王大夫！” 袁小亚刚才扑到蔡玉芬身上时，已经将一小口洞天福地里的水，喂到了蔡玉芬的嘴巴里。 因为不知道那水会不会对娘亲肚子里的孩子有影响，袁小亚也不敢多喂。 再加上人多眼杂，袁小亚也不敢多做动作。不过，之前小白跟袁小亚说过，洞天福地里的东西都是宝贝，就算不能保住娘亲肚子里的孩子，娘亲的性命却是能够保住的。 听了袁大壮的话，袁小亚一骨碌爬起来，朝着门外跑去。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众人齐齐看向袁老太。 袁老太也傻了，她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见大家全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原本还有些心虚，最后却变成了恼羞成怒。 于是，恶向胆边生，怒吼道：“我又没用多大劲儿，谁知道老三媳妇这么不经打？” 说完，头也不回的朝着上房走去，一边走，一边心里还想着，“哼，别想我拿钱给那个贱人看病！” 却不知道，后面有更大的危机在等待着她。 且说袁小亚出了袁家大门，心里陡生一计。 娘亲受了这样大的伤害，自己又怎么能放过伤害娘亲的人呢？ 于是，袁小亚一边哭一边跑，声音还挺大。 这个时间，村里的人也陆续起床了。虽然，现在不用下地，可是村子里的人还是习惯早起。 于是，大家就看到老袁家的小孙女袁小亚，一边跑一边哭。 有好心的婶子婆婆也会将袁小亚叫下，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袁小亚先是不愿意说，后来被问多了，也就断断续续的说了，奶奶拿了娘亲的簪子，又大骂娘亲，娘亲出了好多血，快要死掉了，她要去找大夫，救活娘亲。 众人听了，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要不是因为袁小亚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不会撒谎，大家真得会以为，这是个不太好笑的笑话。 “老袁家真是造孽啊，先是小亚，又是袁老三他媳妇，这都是干什么？” “这袁老太也太极品了，居然抢媳妇的东西。” “还把媳妇都打出血了，这要是闹出人命官司可咋办？” 不一会儿，袁老太图谋媳妇财物，将媳妇打伤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袁家村。 再说袁大壮这边，将蔡玉芬抱回房间之后，就如同一座木雕一般，坐在床边，不动也不说话。 袁家其他人也好像躲瘟疫一般，谁也没有来探望蔡玉芬，关心一下她的身体的。 袁大壮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寒到了心里。这就是他的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