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变化
云昊并没有使用河神之力赶路，而是上岸行走，一边走，一边用灵魂扫描刚刚控制的这段河流，要弄清楚河流的生物结构。 美人鱼不是河神，也不是像巨鳄一般的巨兽，这段河流的生物繁衍得很好，也许是受到美人鱼性格的影响，能聚集在这里的族群，大都没有多少攻击性，都是吃素的种族居多，比如河贝之类。 金沙河水草资源丰富，天地灵气的存在，使得这些水草很容易长出来，不存在生态破坏的问题，所以这些族群生灵很多，也不愁没有食物。 反而，巨鳄所在的河段，大多数生灵都成了巨鳄的食物，受到巨鳄妖魔煞气的影响，水草绝迹。 不过，在龟丞相的管理下，现在整段河流，都慢慢恢复过来了，成了真正有河神管理的状态。 水系，是文明的发源地，河神管理水系的范畴，不只是河里的生灵，还有河边的部族。 之前金沙河的真神符召被妖魔掌控，无论对水里还是河岸上的生灵都是严重的危害。 现在，完全变了样。 一路行走，每个部族的人脸上满满的都是幸福，妇女们辛勤的在河岸变劳作，播下雨果种子，还有老人们，正在喂着巨嘴鸭和扁嘴鹅，有些还赶着黄牛群，上山吃草。 “昊，贤者，来我们部族也不说一声啊，快，乡亲们，拿出我们最好的食物，招待昊和贤者。”一位中年人道，这里是南麓部，算是金沙河岸下游较大的部族。 不知从何时起，这里的人们并不称呼云昊为河神，而是“昊”，这个称呼，让他们觉得亲切，觉得比河神还神圣，好似只有昊这个称呼能配得上云昊。 “大叔，不用麻烦了，我们只是经过，大家都该忙什么忙什么。”云昊道。 “昊，走上正轨了，再过几十年，等人口多一点，这条河流就繁荣起来了，虽然有不同的先祖，但有你这共同的河神把他们的精神连接起来，就不会出问题。”姒文命道。 “阿叔，这还不算什么，我们人族，要想真正的强大，是关于修炼的传承，这一切看起来很美好，若是我不在，只要来一个像巨鳄那样的妖魔，这美好就如梦幻泡影，很容易破灭。”云昊道。 “昊，关于修炼的传承，我帮不了多少的，每个部族的血脉不同，就不可能有相同的修炼之法，比如你的大力神诀，也只有你们的朱厌血脉能修炼，还有祝鸠部的烈火诀，也只有祝鸠部能修炼，这种情况，也造成我们人族各部族之间越来越大的差距了，有些部族很强大，传承很深厚，而有些部族传承丢失，终究会被大自然所淘汰。”姒文命道。 “这也许就是神灵存在的必要吧，以前这几段河道的河神虽然是妖魔，却不得不承认，是它们让这些部族传承至今的，阿叔，难道就没有人能研究出适合所有人族修炼的方法吗？”云昊道。 “在蒲阪，我们人族有不周殿，就专门研究人族的传承之道，只是我出来之时，还没有消息。”姒文命道。 “嗯，回头我也看看各个部族修炼上的不同之处，也许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云昊对自己的灵魂之力很有信心。 “看，昊，船已经普及下去了，这样赶路，果然比走路快了很多，而且能运载更多的货物，能带着老人和孩子，若是舍得花钱雇佣你手下的水兵，速度更快。”姒文命道。 “阿叔，火荒不缺巨木，这不算什么，这些巨木做成的船也只能在金沙河有用，我们人族想在洪荒水系上航行，必须炼制出神器级别的船，不再使用人力驱动，能防御妖魔袭击，能抵抗大洪水，大风浪，甚至还要有能灭杀妖魔的攻击系统，这才算合格，阿叔，船这种器物，不只是在水系上航行，未来若是有可能，我们还要造出飞船，在天空飞行。”云昊道。 “昊，这是不可思议的想象力，我都不知道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 行走了一百多里，云昊也看到金沙河的变化了，也已经把五百多里金沙河的水势掌控得随心所欲，干脆也用巨木做成船，和姒文命一起划船前进。 云昊来自后世，对于神灵管理领地的方式有自己的想法。 这个世界很多神灵都保持神秘，偶尔显露神迹，让民众信仰，或者让民众敬畏，生不出超越神灵之心，把信众当成蝼蚁，心情好，会给信众一些馈赠，心情不好，甚至会降下惩罚，他们认为，这样就能管理好领地。 比如像以前那个黑蛟河神就是如此，没年洪水，他都要火猿部用族人祭祀他，他才显现力量。 云昊不认同这个世界神灵的价值观和管理方式。 最高明的方式，应该是人人都懂你是神灵，但你能与民同乐，真正融入民众之中，渐渐的让民众忘记你是神灵，但依然会信仰你的神像。 这就是让民众只崇拜神像，只记得河神这种存在，而忘记了河神的本体是谁，这样，才能让神灵的本体不会聚集过多的众生业力，导致无法悟道，久而久之，神灵会被业力冲毁本心，变成邪神。 这也是远古之时，强大如天皇苍离氏也无法悟得大道本质的原因，他太亲力亲为了。 神灵，应该用神像来代替本体去承受众生业力，民众去信仰神像，让神像诞生没有任何主观意识的灵识，而神像会馈赠给民众，实现民众某些愿望。 一个强大的神灵，信众有亿万，他若是亲力亲为，哪能实现每个信众的愿望？久而久之，信众的信仰得不到反馈，会做出一些恶事，信众的业力也会反馈到神灵那里。 这是一种恶性循环。 远古神灵，应该就是这样衰败的。 这是云昊从九色祭坛那里领悟到的东西，九色祭坛沟通的上苍，应该是某种没有主观意识的存在，相当于天地的某种规则，把妖魔通过九色祭坛献祭给上苍，对天地有利，所以就会反馈某种好处。 所以，在他决定在每个部落的河岸建立自己的河神像之后，就有了自己的计划。 既然接受了这些部族的信仰，就得给信众回馈好处，要不然，他以后就不得安生，每天被杂念影响，无法悟道。 现在那些神像，有他分出去的一缕魂力，吸收信仰之力后，会成为没有主观意识的神灵，相当于一件神器，能根据信众的愿望去使用河神之力。 但这些神像并不和他的灵魂相连，只和地神榜上的真神符召相连，相当于神力转换器，隔绝众生业力，把纯净的神力传给真神符召，而神像也能共用真神符召的神力。 一边划船，一边沟通那些神像，感受滚滚而来的神力，云昊觉得，这条道路是正确的。 “老爷子，你这一船的兽皮，是要拿去金沙城卖吗？”云昊问道。 “有活力的年轻仔，你们也去赶集吗？今天是金沙城举行的第一次河神节，据说今天可热闹了，火焰山北部的大部族，都有人来参加，带来很多好东西，嘿嘿，这次我们各个部族，都要拿出自家所有好东西，看看能不能换来一些稀罕之物。”旁边船上的人道。 云昊并不认识。 “老爷子，你怎么亲自来了？还带着那么多孩子，不换年轻一些的大叔来？”云昊道。 “我家部族不行咯，几年前，年轻仔们进山打猎，再也没有回来，只留下孤儿寡母，那些婆娘啊，都离开了，现在只有我老头子照顾孩子们，原本撑不下去了，就在我要撒手之时，去河边拜河神，身体突然好了，后来，有自称是金沙城使者的人来到我族，传授造船之法，说可以用族里积攒的东西去金沙城换吃的，这不，我就来了，一路上，很多部族果然也收到信息，都是一同去参加河神节的。”老爷子道。 “祝老爷子一路顺风！” “昊，你阿爸效率还蛮高的，有管理才能。”姒文命道。 “我老早就看出他有这方面的才能，之前大洪水之时，族老们都献祭黑蛟，阿爸为了族内其他资质好一点的孩子能生存，用我来祭祀河神，这件事，表明他很有责任心。”云昊道。 “昊，你阿爸和我说过这件事，他很愧疚呢，一直不能释怀，说这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错误，不能原谅自己，说以后要努力帮你管理好金沙城，昊，你实话和我说，你怪他吗？”姒文命道。 “怎么说呢？怪，又不怪！个人情感和民族大义啊，这是一个很难的抉择，这也是我下定决心壮大人族的原因。” 就在云昊和姒文命游玩之时，火焰山的两侧，有两股强大的气势传来。 一侧九条火龙并排着飞行，火龙之下，是一座巨大的战车，十头火焰猛虎拉车，战车上站着一百多人，气息强大。 另一侧则是两头独脚火鸟开路，后面则是十头火焰巨鹰，巨鹰之上，也站着百多人。 这两方人马进入金沙城，就互相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