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失眠的两个人
嘭！ 哗啦！ 每传出一声，守在圣女殿外的两名侍女就哆嗦一下。 “哎呀，殿下她又发火了呢，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呀？”侍女爱丽丝的小脸白白的，才刚被调来不久的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绝对不要的！呀，不能碰门把手！”雪莉很有经验地连忙摇头，她已经服侍凯瑟琳有段日子了，还更有经验地试图阻止爱丽丝去碰那漂亮的门把手。 但是依然很紧张的她还是说晚了一点…… “啊！好凉！” 爱丽丝就像触电一样地缩回了手，她的手指已经变得红红的，正眼带泪花地把手指凑到嘴边，乎乎地吹着气。 门把手上比最冰的冰块还要冷，只是刚刚接触就让爱丽丝的手指有些冻伤了。 “你看，我就说不要了啊。” 雪莉小心地捧起爱丽丝的手指，一小团洁白的柔光将受伤的地方包裹起来，爱丽丝立即就感到疼痛消去了大半。 “这是什么呀？”剩下的一半疼痛也因为好奇而感觉不到了。 雪莉自豪地挺起已经很雄伟的胸脯，带着得意说道：“是圣光术喔，殿下教我的，她说我有成为牧师的潜质呢。” “雪莉姐你好厉害！”爱丽丝惊讶地张着小嘴，少见的漂亮紫眸里闪耀着小星星。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圣光术，而且还是在和自己身份一样的侍女身上看到的。 雪莉一脸的得意，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她倒是不觉得自己很厉害，可是却觉得自己很幸福，如果不是跟了圣女殿下，以她的身份怎么可能学到圣光术呢，更别说将来有成为牧师的希望。 雪莉正想要说些什么去指点自己这位晚辈，忽地呀的一声捂住了嘴巴。 吱呀。 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了，一身华服的凯瑟琳悄然站在她俩中间，声音很平静但听在雪莉的耳朵里又不乏严厉：“不可以自满啊雪莉，你才只是能召唤一点圣光而已，离真正的圣光术可还远得很呢。” “殿下教训的是，雪莉再也不敢啦。” 雪莉低下头，侧着脸对爱丽丝吐了吐舌头，让正因凯瑟琳到来而紧张着的爱丽丝下意识地一怔，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但看起来，那口形好像是在恭喜她呢。 凯瑟琳转向爱丽丝，却没有责备她，反而是把一样东西塞进她手中：“爱丽丝，这个给你。很抱歉伤到你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香风飘然而逝，凯瑟琳已经回去了房间里面。 爱丽丝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金耳坠，脸上还迷糊着，小鼻子却悄然一酸。 “呜……呜？” “别哭呀，殿下最不喜欢有人哭了。” “真的么，那我不哭。” 声音才刚刚出来就被雪莉给捂住了嘴巴，爱丽丝的眼睛瞪圆了，点着头的同时眼泪还在眼眶里打着转，但终于是没有哭出来。 雪莉扑哧一声笑出声，又赶紧自己紧紧地闭上嘴，见没有惊动到凯瑟琳，这才小声说道：“现在知道了吧，圣女殿下人超好的。以前我因为不小心弄伤自己的时候，她不仅帮我治好了伤，还也有送我礼物呢。” “呜呜……圣女殿下真是个好人。” 爱丽丝还是没忍住，要自己用手挡着才没有很大声。她手里抓着漂亮的金耳坠，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真是感动极了。谁家的主人还会因为这点小事儿给侍女道歉呀，更不要说还送礼物给她了，她真是太感动了。 扑哧，雪莉又笑起来，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时，胸脯却颤得厉害极了。 房间里的凯瑟琳没有再发火了，只是望着镜中的自己，脸蛋红红的。 她努着嘴巴，皱着眉头，镜中的人儿却只显得俏皮可爱。 “哼，可恶啊可恶！” 凯瑟琳忽地抬脚，正要跺下去的时候又想到了什么，变成了轻轻落下。 而在她抬脚轻轻踏在地面上的时候，她身上那华美的长裙忽地变作了星星点点，彩色的光华飞舞着，就像是春天的彩蝶。 这竟是一套由魔法凝成的衣服，散去后就只剩下了那性感又可爱的一套内衣。 “可恶啊！” 凯瑟琳又悄悄嘟囔了一声。 作为一名贤者等级达到九级的魔法高手，她用魔法凝成的衣服也比很多铠甲的防御强度还要高，更不用说和普通的长裙相比了。 所以她除非是在正式场合，就都已经习惯了只穿着用魔法凝成的衣服，可没想到这次就出了事故。 那是怎样的事故啊！ 凯瑟琳觉得自己的脸蛋上好像正有火苗在炽烤着她。 她到现在都想不通自己的魔法长裙怎么会突然就散掉了，莫说当时她并没有遇到厉害的对手，就算是有和她同级的神官，甚至是拥有破魔能力的强大防御者，也不可能在她面前成功做成这种事呀。 “那家伙一定有问题，一定有！” 看着镜中的自己，凯瑟琳狠狠地挥着小拳头，可就连她自己都能注意到，镜中那张小脸上的羞意远大于愤怒。 甚至好像，她其实并不是怎么太生气…… 呼哧！呼哧！ 凯瑟琳故意喘了两口粗气，却怎么都找不到之前那种怒火灼身的感觉，最后反而是不自觉地伸手抚向了自己的胸前，口中喃喃说着：“雪莉她是怎么长的啊，才比我大一岁而已，竟然那么大只，还有丽莎也是……啊，我怎么会想这个。” 彻底被红晕覆盖的脸孔从镜中飞快闪过，凯瑟琳打开衣柜取出了一套新裙换上，似乎仍觉得不够，还在外面又套了一件。 但结果，她在走向房门时却又停下了步子，最后更是坐回了自己的床上。 “那家伙一定有问题，可如果真的被我发现了，我要怎么办呢……” 这一夜，圣女殿下失眠了。 这一夜，杰瑞同样失眠了。 凯瑟琳一闪而过的娇躯并没有在他脑海中停留太久，实在是那个女人太厉害了，就连他特别强大的五感也捕捉不到对方的身影，除非她主动发傻愣住那么一小会儿。 锁子甲都已经变成废铁，看样子新的部分也不会被送过来了，杰瑞没什么犹豫就开始了修炼。 自从命运之书的掠夺作用消失之后，他每一次修炼都能感到身体中有着些许的变化，这种变化并不明显，但跟以前比起来却带给他一种极爽的感觉。 原本的他对修炼就没有任何抵触，如今更是完全乐在其中，无需任何刻意就能全情投入进去。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亮了起来。 第一缕阳光被巧妙的机关投进秘密工厂时，杰瑞也如往常一般睁开了双眼。 他活动几下手臂，打了几拳，又依次拧动旋转身上的各大关节，从肩到膝盖再到脚。然后他腾地一下高高跃起，一脚踏在金属墙壁上，借着反作用力飞折而回，就像灵巧的鸟儿般在天空中盘旋着落下。 这一刻的他精神百倍，明亮的双眸里完全看不到半点一夜没睡的疲惫。 自从晋级为战士，杰瑞从各方面也学到了不少战士的正统训练方法，但他最习惯的还是当初老哈里教给他的那套《体质强化技》。 当初老哈里跟他说这套训练方法出自战士的“强壮”技能，可如今他自己成为了战士，非常清楚这一套跳舞一般的训练的方法跟强壮技能根本就没有关系，他怀疑这种训练方法根本就是一种全新的技巧，或者是老哈里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偷学来的秘技。 但也正因为他的见识更广眼界更开阔了，他也越发地感觉到这套训练方法非常不同一般，至少要远远强过军团里最流行的那几种训练方法。 他打算等自己接触到东西再多一些，尤其是将图书馆那四十九万余册馆藏再了解得更多一些，只要他大致能确定这套训练方法并不涉及什么隐秘，那么他就可以执行自己的下一步计划了。 先从托尼等预备役的老战友开始，那些人是他可以毫无疑问去相信的，之后再按情况将这套方法传播到零号小队的成员之中，当然到时候还需要一定的考核。 而原本他就打算等时间成熟了之后向凯瑟琳提出，他要借下这个秘密工厂的一部分去当作新零号小队的训练基地，到时候两件事情可以一并进行。 这样想来似乎要做的有很多，但其实都可以一步步有条不紊地去进行，杰瑞并不怎么太过担心。唯一让他感到压力，同时也让他不敢完全放松去休息的问题还是来自于自身，这么久过去他在改造神术方面依然没有任何突破。 “前路漫漫啊！” 杰瑞苦笑着摇头叹息，只是当大门被打开，温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时，他的苦笑已经变成了最开朗真诚的样子。 的确前路漫漫，但那有又什么关系呢，他能走到如今这步已经超出很多人的预料了吧，他就不信自己不能继续让某些人意外下去，更对他将来能让那些人把意外当作常态充满信心。 不过意外显然也会降临到他的身上。 刚一回到零号小队，杰瑞就得到一个让他惊讶却又更是惊喜的消息。 圣裁军团中的一支队伍，对零号小队发出演习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