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大罗天仙
两人惝恍在第四界中,越发兴奋,不免乐不思蜀。 突然,血玉骊车之内的明轩本体发现骊车百丈范围之内闪过一道人影,转眼消失不见,不免吃了一惊,他这一路尽挑无人之处飞行,应该不会撞到什么人,莫非是有人在追逐马车,意图图谋不轨?明轩不敢大意,便收回第四界中的神识,同时把西门仙音也带了出来。 西门仙音意犹未尽,嘟嘟囔囔道:“还有好多地方没看呢,干吗急着出来?”明轩道:“以后有的是机会,还怕不能你看个够么?刚才我发现似乎有人靠近马车,不知道什么来路。”西门仙音忙向镜中张望,道:“有么?哪有,半个人影都没有。”明轩道:“刚才是有的,不过恐怕一惊被龙子她们远远甩开了,我们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西门仙音坐在明轩身边,脑中总是萦绕第四界的情景,一会说很多珍奇的药材和炼器材料尽在其中,要明轩赶快炼丹,一会又说不去朱雀大陆了,也不需要找焚天君帮忙,直接带了父亲住在第四界就行了之类的。 明轩只是密切观察骊车周围动向,有些心不在焉,听了西门仙音的话,只是随口附和几句,并不多说。 突然,只听龙子一声嘶鸣,马车顿时停了下来,要不是因为驾车的是九逸神马,这般陡然停住,马车非向前翻出不可,饶是如此,血玉骊车也猛然是一晃。明轩心头一震,连忙利用宝镜向外查看。只见龙子身前一丈左右,站定一个黄衣男子,只见他形象清矍,丰神隽爽,手中拿了一支玉箫,只顾兴奋地盯着九逸神马上下打量。 明轩料想他来者不善,略一犹豫,便走出马车之外,抱拳道:“阁下拦住在下的血玉骊车,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缘故?”一边暗查他的修为,竟发现自己竟然根本无法捕捉到他的气息,更别说想看透他的修为境界了,可见这人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立刻小心戒备。 那人头也不抬,也不答明轩的问话,自顾欣赏龙马。龙子性情桀骜,见有人挡路,早已怒发如狂,想向那人攻击,然而却被他以气机压制住,丝毫动弹不得,只急得眼中冒火。 明轩又问了两声,那人依然不答,只顾一匹一匹地打量起九逸神马来。明轩心头暗怒,飞进那人,冷冷地道:“阁下到底想干什么,既然拦住了我们,为什么又不说话?”那人看明轩飞近,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惊讶,瞬即消逝,淡淡地道:“好个俊美的娃儿,只可惜修为太低,又不知道轻重,竟然以龙马和八骏驾车,恐怕命不久长了。” 明轩闻言心头大怒,冷笑道:“这么说,你拦下我的血玉骊车,是想杀人夺马了?”那人却摇摇头,指着龙马道:“我不要你的性命,我只要这龙马,八骏和这血玉骊车还留给你。” “哈哈。”明轩怒极而笑道:“好大的口气,我如果不肯给呢?”他有玄黄战衣在身,这人修为虽然远胜于他,但想要他的性命恐怕也不能够,所以也不不是十分害怕。 那人笑道:“你以为你有息隐之术,我便看不出你的修为么?你这件衣服虽然不错,却也未必能保住你的命。”又叹道:“像你这样短短时间就能达到中位天仙的境界,实在是天纵奇才,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 明轩不由心中一震,暗想:“这人的修为到底高到了什么程度?看透我的息隐之术不说,还能发觉玄黄神衣的不同。”要知道玄黄神衣这样的至宝,一旦收敛了气息,是足可以被人误以为是普通器物的,这人能够看出不同,可见修为非同小可,或许已经到了大罗天仙的境界? 神人以下,最强者是帝仙,次之是大罗天仙,在整个仙界,那都是最决定的强者了,也只有这样的强者,才能一眼看出他这个中位天仙的息隐之术和玄黄神衣的不同。 明轩虽然身怀始神之力和佛界绝学,但以他中位天仙的实力,也还不敢挑战大罗天仙,犹豫了一下,道:“阁下好眼力!如果我猜测不错,阁下恐怕是大罗天仙境界以上的强者吧?这般的强者对付我一个中位天仙,不觉得有失身份么?” 那人“咦”了一声,道:“你见识倒是不浅,竟能想到我是大罗天仙,以我的身份,自然不会使强要你的东西,但是这龙马,我是志在必得。”明轩虽然猜到了他是大罗天仙强者,听他亲口承认,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震,想不到自己刚入仙界,就遇到了这么强大的敌手,见他坚持索要龙马,便道:“你应该懂得龙马的习性,这龙马已经认我为主,又岂会再有二心?你即使硬抢去了,也是无用,它是宁死也不会供你驱使的。”
那人微微一怔,似乎一时没有想到这一点,愣了半天,笑道:“这不需要你cao心了,我已想到办法,你只要将龙马交给我就可以了。”说着又取出一块玉简,恋恋不舍地道:“我向来最重公平,不愿占你便宜,我要你的龙马,就把这玉简给你,里面记载了我毕生绝学梵天神音,你勤加联系,日后顺利达到帝仙的至高境界也不是不可能。” 明轩接受了太始的传承,又怎么会把他的什么梵天神音看在眼里,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料定自己必然屈服,不由冷笑道:“你练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达到帝仙境界?”他冲动之下,说的这话很是伤人。 果然,那人听了之后脸色立刻变了,冷冷地道:“不管你答应不答应,龙马我是要定了。” 明轩把心一横,暗想:“我就算打不过你,也可以躲到第四界里面去,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于是好不服软,冷然哼道:“我可也不是怕事的人!想要我的龙马,除非有本事杀了我。” 那人怒喝一声:“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狂妄,不好好教训你一下,谅你也不知天高地厚。可要仔细了!”说罢,横笛在唇,竟吹奏起来。清朗的笛音,缓缓流出,笛韵悠扬清越,犹如长长流水,无尽行云一般,缠缠绵绵,声传千里。